当腹黑遇上鬼畜 第21节(1/3)
作品:《当腹黑遇上鬼畜》
我说,南青,你大姨妈来了。
☆、二十四
然后,我在家里乖乖趴了两天。
南青的饭菜一直让人无法下咽,我又懒得叫外卖,最后居然真就得喝葡萄糖来活命。又难喝,一瓶下去连胆汁都得吐出来。没辙,南青只能跑去买了些营养药回来,我当糖吃,一颗一颗嚼着,倒也感觉不错。
到第三天上,有人在门口夹了个牛皮袋。
南青拿进来时我还在想,感情这屋成人民广场人尽皆知了。袋子打开,里面是张光盘。约莫是搞推销的,我眼皮都懒得翻一下,随手就扔垃圾箱里。南青不依了,自顾拣出来就往机子里塞。
我说南青你激动什么。
南青说,爷,这地方没有几个人能找到,既然敢把东西直接送过来,就是脱不了干系的人,不能掉以轻心。
我说你想看就明说,不用说这么多。
南青不搭腔了,自顾去摆弄机子。他有兴趣,我没有。所以他看他的,我翻身睡自己的。不过画面挡了却挡不住声音,里面一直有皮鞭啊喘息什么的少儿不宜的动静传出来。
哈,原来是成人动作片来着。
南青说,爷,你看。
我没兴趣。
他说,爷,是花非花。
还是不想看。
南青就不算完了。声音好像开到了最大,还跟着在旁大嗓门地吼爷你睁眼看你睁眼!
我是瞧出来了,今儿要是不睁眼看一眼,南青一准跟我没完。得,那就看一眼好了。身子懒得转回来,就勉为其难地扭了扭脖子瞅了一眼电视屏,赶巧看着里面一长得恶心的男人退下来换另一个上去捅捅插插。至于花非花,跟条死鱼样跪趴在地上,满头满脸的血。
还以为叶修礼能想出点什么新鲜花样来,搞半天也就是一顿暴打再来个轮干,无聊。
我更没兴趣看了。
南青在旁边,拳头捏得噼啪响。
那点毁心情的动静持续了将近一个钟头后才消停。我都睡得迷糊了,冷不丁听到叶修礼在喊叶修砚,打个激灵又醒了来。二度扭头去看时,镜头里叶修礼正笑吟吟地半蹲着,还很礼貌地让出半个镜头给不远处趴着的花非花。
不得不说,叶修礼还挺上镜。
叶修礼说,喂,叶修砚,看着你男人被干,你硬了没?反正我是硬了。
我打个呵欠,不情不愿地转回身子来。没办法,老是扭着脖子,太遭罪。
叶修礼又说,你够厉害,让花非花带着张狗屁不是的画引我视线。大家都赶时间,咱们也不绕弯子了,关于那个基金还有不记名债券的事,老头子都告诉我了。现在,咱们俩做个交易,你把债券还有那时给我,我把花非花还给你,并且保证以后你们可以继续周游世界不会有人再去打扰。或者,你希望我杀了你杀了花非花。要不要做交易,你自己选。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多浪费一天,花非花就得多被十个人干一天,你要是耽搁久了,约莫花非花也得给干死了。
然后,叶修礼抛下句等你联系后就把镜头还给了花非花,当然,准确来讲是花非花被玩了大半日的地方。又是白又是红的,暗红的肉还外翻着,估计一时半会是合不回去了。
我居然觉得看起来很爽的样。
到此,光盘里的内容彻底结束,屏幕上也变成白花花一片。我还没动作没说话的呢,南青居然呼啦一下站起来抡起板凳就把电视砸了个稀巴烂。
我不乐意了,说,南青你有毛病呢吧?要砸你砸碟机砸光盘啊,你砸了电视我看什么?这还等着看系列广告的结尾呢你把电视给我砸了,你赔我结尾是怎么着。
南青再呼啦一下转身对上我时,竟然跟着呼啦一下掏了枪呼啦一下对上我脑门,眼都成赤红的。
南青说,他是那爷!你怎么能这么冷血地看着那爷受折磨!
我掏耳朵,心道你这不是自己打自个儿嘴巴嘛。
我说,南青你又老年痴呆了,那时早就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花非花就是一外人,我都没急的你着什么急。再说,那个什么债券之类的是我胡诌了让他们几个不敢随便对我下手好让我保命来着,现在你让我去哪里弄债券出来。你要觉着不爽就开枪,我不会去法院告你杀人的,你放心。
南青的牙咬了又咬,我都能听到牙齿相撞时的恐怖声响。最终,他没壮着胆子一枪崩了我,而是结实地拿枪把给了我一下。
操,我头破了。
☆、二十五
流了不少血。
无所谓,反正这样也死不了人。我们俩就眼对眼地瞪着,谁也没搭腔,谁也没动作。
然后,南青撑不住了,继续呼啦一下扔了枪接着呼啦一下抡圆了胳膊给了自个儿一巴掌。啪地一声响,听得人都觉着真疼。
南青说,爷,属下该死。
我懒得搭腔,抹一把进了眼的血水,准备躺回去接着睡。南青这会又化身老妈子,默不作声里钻进房间找医药箱。我表示拒不合作坚决睡觉,他就低眉垂目地站沙发边,手里提着的不像医药箱,倒像炸药包。
南青说,爷,你要气不过,就打回来,属下任凭你处置。
我说这可是你说的,别等我出手时你直接喂我枪子。
南青说,只要你打完后能让属下帮忙治伤,就是打死我都没关系。
话都说这份上了,我也不好意思拂了他的情,不等他反悔加条件的,我跳起来摸了桌上花瓶就砸上去。自然是对准了脑门来的,下手也够快狠准,花瓶都死无葬身之地了,他居然还能稳站不倒并且示意手上医药箱的用处。
你赢了。
躺回沙发上随便他怎么捣鼓,双氧水洗脑门上的伤口时倒没觉得疼,只是被那凉弄得连打好几个哆嗦。南青离我又近,感情脸上隔夜蹿出的胡茬都数得一清二楚。
我眯了眼数了会,觉着无聊了,干脆直接扑他怀里,双手并用把人牢牢抱死。
南青的回应是也打个哆嗦后僵了身子没敢再动。
我说,南青,我就剩你一个人了呢。
南青嗯了一声,倒没把我推开。
我说,南青,要是连你也死了,我该怎么办。
南青没搭腔,我也没给他搭腔的机会。袖口里滑出的匕首准确落进手中,感谢我们俩抱得这么紧,所以把匕首准确无误地戳进他的肺时真是畅通无阻又格外舒爽。
我松开那长得像环抱样的钳制,看着他一阵痉挛后倒在地上。只是伤了肺,一时半会死不了。当然,如果一直那么放着不管,最终也会被自个儿的血呛死。
我哪里能让他死得那么痛快呢?
蹲下去,握住剩在外面的半截刀柄,我知道自己在笑,虽然眼下在无意识地转着刀柄,但的确是在笑。
我说,南青,你知道吗,那时跟我求婚了,他要跟我过一辈子。我们去日本只是为了度蜜月,那晚我把他拉出门去只是想让旅馆的老板布置下房间。我只是想跟他吃一顿幸福的晚餐。你的眼睛是瞎掉的吗,怎么就能混帐到枪口对准了他。他死了,我却连把尸首带回来的本事都没有,只能烧成了灰吞进肚子里,这样才能带他回家。
南青挣扎着抬头,脸上泛着灰白。
他说,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知道他死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都要断气了,却还对我说,要信你,哪怕只信一次。你说,我怎么去信一个杀了我的宝贝我的命的男人。南青,你怎么就能下得去手呢,是不是因为,你的胸膛里塞了块石头呢。
为了确定是不是石头,我继续转了转刀柄,触感很柔软,原来不是石头来着。
南青呕了一口血沫子出来。
他说,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都笑得差点合不拢嘴。我说,那得是哪样啊。我不傻,也不瞎,肩膀上顶着的那东西也不是摆设。那时死前玩了整晚的火机,好死不死就在最后点了颗烟,然后死透了气。回来了你又说自个儿枪法准到一点烟星就能爆头。我们去日本,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没有,一个都没有。除了你,还能有谁?
南青不搭腔了,头垂下去半晌没动静。
我咬牙,猛地拔出刀来。
我说,南青,叶修礼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干脆抛了那时投奔到他那里?我很好奇,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你怎么就能投靠过去呢。你给我个理由,别让我最后死不瞑目。
南青没抬头,不过总算给了我回应。
他说,你为什么确定是他?
刀上沾了不少血,看着居然异常刺激视觉。我眯眼看了半会,没忍住,伸出舌头去舔了舔,果然是甜的。
我说,叶修礼自己说的。
南青有些费劲地抬了头来看我,脸已经成了惨白。
我又乐,说他傻你也傻吗,当初那些关于基金的废话,我只说给了你一人听。死透的老头子只知道有基金这事,却不知道关于债券的一切事宜。除了你跑去通风报信,叶修礼怎么会知道?他不是神,没那法眼参透世间事。
南青又不说话了,看起来大约连最后一点抵抗都懒得再做。
蹲得久了,腿脚有点受不住,我也就顺便一屁股坐地上,倒也方便了拿手指头去戳他背上冒血的洞。
我说,南青,你要是再多点耐心,我大概也能耐着性子陪你们把戏唱下去。花非花回半山公寓的事我也只说给你听过,让他去日本偷画的事也只告诉你,人却还被捉了去,也是你的功劳吧。如果那时没死,我一准陪你们玩。可是,他死了。知道我为什么吃不下东西去吗?一想到陪着他的居然只能是些垃圾食品,我就有想死的心。现在好了,那时没了,我不想玩了,不对,我都不想活了。叶修礼要债券要那时是吧,哪样我都给不了。那时的灰都在我肚子里,至于那些个债券,其实我也没撒谎,根本就不存在过。当年的确有人从国外送来赞助,但不是三分之一,而是全部。当初之所以对你说了这么大个无聊谎,就是因为不信你。也是在跟自己赌,若是我猜对了你,消息散播出去后至少能保证在找到所谓债券前所有人都不敢动我。要是猜错,也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结果,你还真没让我失望。
南青又不说话了,过了半天才嘶嘶哑哑地说了句遗言样。
他说,你动手吧。
我当然要动手。
☆、二十六
虽然有一千一万个心想要杀了南青,最终还是咬着牙先放弃。二度落下的刀也不是戳烂他的石头心,而是改在肋侧上开了个口插管放他肺里的积血。
南青狠狠咳了个半死,脸色却慢慢好转了些。
哈,又让他捡回一条命来。
我说,你走吧,去告诉叶修礼,没有债券,也没有那时,只有我。他要是想要我的命,就只管来拿。
南青摇摇晃晃站起来,大约是想说些什么来着,嘴无声蠕动了半晌,最后还是默默出了门,并且记得帮忙把门带上。我躺回沙发上,蜷缩起身体抱着臂,想象着那时还在我怀间,而不是胃里。
这个世上,只剩我一个了。
我说,喂,老爹,你儿子折腾了半晌,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挣回来,你气活了没有?
我说,那,花娘,你儿子挺不争气的,嫁人嫁一半,连个孙子都没给你抱上,你肯定准备打断我三条腿。
我说,死那时,害我守活寡,你真不得好死。
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自己都觉着够丢脸。头疼,也涨,还有间歇的耳鸣,约莫是被南青那一枪托砸得有点脑震荡。后来居然也能迷迷糊糊地眯了会,朦胧里觉得身边围了很多的人,吵吵嚷嚷的,不让人清静。
然后,就醒了。
哪里有人呵,到死也就我一个,蜷缩在沙发上,对着烂掉的电视跟满地狼藉,各种无聊又无奈。
应该做点什么才是。
这么想着,我爬起身来出了门。眼下,我需要一把枪。子弹不用太多,两颗就好。一颗留给叶修礼,一颗给南青,或者,给自己。唱戏嘛,总该有个落幕的时候,否则留在台上吱呀久了,只能遭人诟病。
我去找了那个曾大言不惭说着站在我这边的,七爷。
没多少交情的老头子,对于我贸然登门好像也没多惊讶。当我提出需要一把枪时,他甚至很和蔼可亲地建议我可以多带几个弹夹在身上。我很感谢他的好心,所以决定对他多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我说,七爷,那时已经死了,南青背叛我们俩投奔了叶修礼。我骗他说没有债券这种事,其实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明天我就去找叶修礼了断。如果没能回来,你记得一定要我的尸体弄回来。实在不行,把我这带着戒指的指头剁下来。在我从前住过的半山公寓里,有保险箱,里面就藏着花非花从日本带回来的债券。只有我的指纹才能开箱。日后,这个家,整个族群,就拜托您了。
七爷很大度地拍着我的肩膀,拇指上的祖母绿扳指莫名抢了第一印象。
他说,阿砚哪,你要放宽心。就算没有那些债券,你也是名副其实地叶家当家。你爷爷既然能算到这一步,自然也能算出来他的孙子不是虫。
我一下就没了话说,只能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然后带着枪出了门。
回家。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座不知名的天桥。行人只有三两,我就矫情了,弃车上桥,到中央后停下,背靠着围栏向后倒,世界都跟着转了一圈。什么都是反的,反的世界反的嘴脸,还有铺天盖地的眩晕与失重感。
天桥不高,不过摔下去也会死。我不想死,至少,不想死在当下。只是,心里也没有多舒服。不算难过,充其量也不过是一点点的悲凉。
我用了二十三年的时间冲破了牢笼挣扎着侥幸着活着到了这个世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跟我爱着的男人长相厮守。我只想要他。
老天却妒忌我到发狂。
叶修砚,知道为什么我穷其一生也想要压制着你不让你出现吗?因为你太可怜。
耳语样的声音在耳边响,我立起身来四下里寻找着,却找不到一个近在咫尺的人。愣了愣,忽地就反应过来,那个声音,是五六。
五六在脑子里,跟我说话。
五六说,你太自私太残忍太极端,你想要的只有那时,放在这个世上却等于全世界。你该知道的,现实怎么可能让你如愿。叶修砚,你要记住,二十三年前你本就该被抹杀,所以,在你毁掉一切前,把身体还给我。
我乐了,我说,五六,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我。你霸占了这身子二十三年,你以为自己做成了什么。你害死了花娘,抛弃了那时,甚至还像个男妓样趴在别人身下婉转承欢,你算个什么东西。
五六叫嚣着,至少我还算是个人,叶修砚,我比你这个疯子强太多。
我说,五六,属于你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你已经死了,没资格再滚回来评论我的人生。死了,就是死了,乖乖地死着,别再出来丢人现眼。
后来,五六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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