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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么妖娆[古穿今] 第8节(1/2)

作品:《你那么妖娆[古穿今]

    况且,她看见关瑾瑜就打心眼里开心,说不上的愉悦和满足,让她怎么冷着一张脸?

    这位远道而来的古人就这样彻底的误会了关瑾瑜的话,陷入了有生以来第一个进退两难的问题,笑,or不笑?that\\\'!

    她师父温洋有一句至理名言:想不通的事可以不想,但炼不成的药不能不炼。

    这句话从语法意义上来说,强调的是后一句,第一句只是充当了一个垫脚石的作用,显然我们这位古人为了安慰自己,决定毫不客气的断章取义。

    想不通的事就不想了,回书房睡觉才是正理。

    事实证明想不通的事可以真的不想,只是代表这件事情在你心中并非那么重要。

    记不得是第几次辗转反侧,黑暗中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千回百转,薛离衣的被褥被拧成了一团十八弯的麻花,一如她此时的思绪。

    ——你是打算在霖市长住,还是短暂的待几个月,就出发去找你师叔回青城山。

    ——你要是打算在霖市长住,可以一直住我这里。

    这个暂时被她搁置,潜意识抛到脑后不想提及的问题又被关瑾瑜挖了出来。

    回去?她定然是要回去的,温洋老头他们年岁都大了,虽然身体强健不需要自己照顾,但这里的电视里说老人都希望年轻人陪在自己身边,温洋老头他们是不是也这样想?

    但就算回去,也得有个期限,从她下山到现在,也不过半个月,别说她现在找不到自己住的青城山在哪,就算找到回去了,也会被那群老头“赶”出来吧。

    还有灵修小师叔……到底是回山了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薛离衣抓了抓滚得乱糟糟的长发,内心一瞬间几乎是暴躁的。

    她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一跃而起,脚尖勾着支撑物,倒挂在了墙面上,两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低声烦闷的“啊”了一句,思绪开始忽忽悠悠的偏离了十万八千里。

    ——薛小衣,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不用这么急着决定,你可以好好考虑,我手头的项目大概还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在这之前告诉我你的决定。

    那她呢?是希望自己走,还是不希望自己走?

    听关瑾瑜刚刚的语气……唔……判断不出来。

    薛离衣赤着的脚在墙上点了点,身子慢慢往下滑,脑袋碰到了木质地板,干脆双手环胸倒立着。她从前若是一副药配不出来,便在药庐里倒立着,直到琢磨出对策为止。

    薛离衣心里已经默默的进行了转换:离开霖市=离开关瑾瑜。所以她考虑的方向已经变成了想不想离开关瑾瑜和关瑾瑜希不希望自己离开。

    薛离衣双脚足尖一左一右的在墙上无意识的轻点。

    ——晚上记得回来做饭,我的胃就靠你了。

    对了!

    薛离衣心头一喜。

    她现在是自己的病人,养胃是项大工程,并非三天两日能够养好的,再加上她的宫寒,自己作为一个有医德的大夫,是不是应该陪着她直到身体好转?

    薛离衣从墙上翻身而下,立在黑暗里,双眸灿灿。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自己不该立刻回青城山,而这里又有病人?

    结论是:合该在霖市长住。

    薛离衣抬手按上左边心口的位置,这么一想果然好受多了。

    显然这位古人现在还并不能理解在这之前心脏突如其来的沮丧和烦闷从何而来,有些事情,在发现之前,往往是从依赖和不舍开始的。

    关瑾瑜正在聚精会神准备过两天例会上的策划,房门就被敲响了。

    “进。”

    她抬头望着薛离衣,目光温和:“什么事?”

    “我决定好了,我想在霖市长住。”

    关瑾瑜下意识松了一口气,转眼就觉得这口气松得莫名其妙,她顺便看了看电脑下方显示的时间,有些惊讶:“才一个小时,你就考虑好了么?”

    “考虑好了,你需要人照顾。”

    关瑾瑜:“哈?”

    薛离衣解释说:“昨天夜里,我还给你做了针灸的。”

    “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你大可不必,我这是老毛病不会死人的,回去的事要按照你自己的意愿,我百分百尊重,”关瑾瑜摘下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按了按有些酸疼的眉间,抱歉的说:“如果不是工作太忙,我甚至可以陪你回四川的青城山看看那里是不是你家。”

    “我……”

    薛离衣被这句轻飘飘的“你自己的意愿”披头盖面的糊了一脸,刚刚鼓起的那点勇气和漏洞百出的理由顿时间灰飞烟灭得渣都不剩。

    于是她皱着眉头,神色认真的说:“好,我再想想。”

    关瑾瑜眼睁睁看她对自己点点头,出门,再将房门带上。

    “……”

    我不过就是随便客套一下啊喂,你不知道客套是什么意思的么喂,你决定得怎么那么随便?!被人随便客套一下就动摇了!

    直到关瑾瑜躺在床上,才想明白这回事,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说的也没有错,自己本就对她热心过头了,这次甚至打算给她在城市里为她铺一条路,若是随随便便决定留下来,她将来随随便便反悔又当如何?

    橘黄色的光线倾泻在卧房,关瑾瑜侧了身子,枕着胳膊,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竟难得的没有丝毫睡意,隔着两道房门的距离,关瑾瑜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摸过来,发了条消息过去:睡了没有?

    ——没有回复。

    “你瞎操什么心呢?”女人翻过身平躺着,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低声问自己。

    过了一会儿,她支起半边身子,抬手关了床头灯。

    第16章 心意

    薛离衣看到那条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她本来以为想着事情可能会彻夜难眠,谁知道纠结着纠结着就睡着了。

    窗外的夜色尚浓,如泼墨。

    不过凌晨四点。

    按照薛离衣的计划,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背书的时候了,可她拿着手机,对着屏幕里躺着的几个单薄字眼,足足发了十来分钟的呆。

    那件烦恼了她一个晚上的事情就莫名其妙的就想通了。

    在山上的时候,温洋老头从来对她是放养状态,有些事,她不问,温洋就不说,她问了,温洋说半句,其他的事情看她自己领悟,无论是医术,还是生活。

    ——人活一辈子,不就图个顺心嘛。

    这是老头常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虽然他的顺从心意搅得青城山的鸟兽永无宁日,仍毫不以为耻。薛离衣能在山上长成这样,足见她自己的心意是多么三观端正,才没有中途长歪了去。

    这天晚上,关瑾瑜加班回来,薛离衣向关瑾瑜郑重宣布了她的决定,留在霖市。

    关瑾瑜只是微微点头,神色看不出喜怒。

    第二天午休空隙间,关瑾瑜走到一个相对清静的地方,抱臂望着脚下人流如织,车水马龙,在心间徘徊几日的电话终于拨了出去。

    “高校长,我是瑾瑜。”

    ***

    与此同时,在建筑工地上,薛离衣也拨通了甄倩的电话。

    “甄倩姐,你知不知道关姐姐喜欢什么?”

    桌上是画了一半的设计草图,甄倩把铅笔放下,好奇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年轻女孩的脸,慢慢红了,声音也越压越低,导致甄倩根本就听不见。

    甄倩过于常人的理解力还是让她秒懂了薛离衣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她心里偷着乐,铅笔在一边的废纸上涂涂画画,一本正经的说:“大点声音,我听不见。”

    “我想替她做点什么。”绯意又深了一层。

    虽然声音还是很低,但这估计是薛离衣所能发挥的最大音量了,甄倩也不忍心再逗她。

    薛离衣听见对方问:“你知道关关最痛苦的事是什么么?”

    “什么?”

    “有一颗吃货的心,却没有一个吃货的胃。”甄倩哈哈大笑。

    薛离衣:“……”

    甄倩:“还有还有,最最痛苦的是即便有了一个吃货的胃,却没有当一个吃货的时间。”

    薛离衣微皱着眉:“你的意思是……”

    甄倩:“很简单,你就研究食谱,天天喂她吃好吃的她就开心了,最好胖到走不动路才好,哈哈,谁让她老嫌弃我身上肉多。”

    薛离衣:“我知道了,谢谢甄倩姐。不过她脾胃虚不能吃太多东西,我给她尽量选一些温和养胃的食物,做精致可口一些,这样可以么?”

    甄倩沉默了半晌,薛离衣还以为她挂断了,把手里拿下来又看了一眼,发现还在通话中。

    甄倩拊膺顿足:“师父,你怎么就不是我妹妹。”

    薛离衣歪着头想了想,把关瑾瑜代入了一下甄倩,要是甄倩这么天天缠着她要拜师的话,她会不会不胜其烦的早就离开这里了,要不要留在霖市这个问题似乎都不成立了。话说回来,如果是关瑾瑜天天缠着她,她……这个感觉好像会……很好。

    能经常见到她,好像……也很好。

    归根究底,甄倩不是关瑾瑜,也永远不可能是关瑾瑜。

    “小薛你脸红啥呢?快过来吃饭。”肩上被一只宽厚的手掌力道堪称柔和的拍了拍,薛离衣回过头就看到一个面容黝黑,身材干瘦的工人——是和她一起搬砖的张叔。

    “张叔。”薛离衣笑着喊他。

    张叔在蓝色工装上反复擦了擦自己的手,才从自己的饭盒里把最后一个馒头拿出来,递给她:“年轻人长身体,给。”

    此时不到盛夏,空气算不上热,但再怎么凉爽的空气在建筑工地这个大熔炉似的地方滚一遭也会滚烫炙人,张叔吃个午饭吃得满头大汗,汗水沿着他尖瘦的下巴一颗一颗砸在地上,一双略微凹下去的眼睛,因为常年风吹日晒的艰辛工作让他的脸颊深深的陷了下去,生似一活猴,跟衣冠整洁、面目清净的薛离衣一比可以算得上是丑陋并狰狞的了。

    午饭省下来的一个馒头,是这位中年男人表达喜爱的最笨拙也最直接的方式了。

    薛离衣摇头拒绝:“不用了张叔,我带了饭。”

    张叔讪讪的收回了手,一屁.股坐在还没切割的钢筋上,讷讷的说:“我女儿和你一般大。不过她已经嫁到外地了,很久才能回来一次。”

    “张叔你等等。”

    薛离衣跑回工棚,把饭盒从包里拿出来,丝毫不顾形象的也大马金刀的往钢筋捆上一坐。

    她几乎是一把夺过张叔的饭盒,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把一半的饭菜拨了过去,然后把馒头放在了自己盒里,笑得不谙世事:“我和你换,天天吃一样的饭菜吃腻了。”

    薛离衣带的饭菜并不算丰盛,只是炒了两个家常菜,青椒竹笋、干煸土豆,张叔刚想拒绝被薛离衣一句话打断,直到把饭菜吃完他也没想起来忘了什么。

    “张叔张叔,给我说说你女儿呗。”

    “我女儿叫淑华……”

    初夏的中午,凉风吹拂着这片暂时得到休息的建筑工地,在工棚门口的钢筋捆上,蹲坐着一长一少两个人,仔细看的话,那个少的坐得还不太.安分,时不时有笑声在这个角落响起。

    这天回家路上,薛离衣先在一家书店停了下来,口袋里放着这几天做工的工钱,她双手插兜,将汗湿的钱攥在掌心,走了进去。

    一个小时以后,才抱着一堆看起来精美的菜谱出来,满载而归。

    薛离衣的单人床床头放着一个铁盒子,外表很是朴素,内里更是朴素,只放着几张信纸,薛离衣一回家就把最上面一张信纸取了出来,摆在了书桌上。

    信纸上顶头写着“计划表”三个大字,下面真的就是一份简陋的计划书。

    4:00起床。

    4:00-5:30练功,背新华字典

    5:30-6:00做早餐

    6:00-17:00工作

    18:00-19:00吃饭,看电视学习认字,洗澡

    19:00-20:00读童话故事

    20:00-21:00写字

    21:00-22:00读史

    22:00-00:00认字,待卿归

    00:00-1:00练功,背新华字典。

    1:00-4:00就寝

    上面的笔迹拙劣,歪歪斜斜,丑得就像是不会拿笔的孩子刚刚学会写字一样,造字的人要是知道这些字能写成这样,可能会一瞬间被丑活了。

    薛离衣神色认真的盯着这张纸,把除了那条“认字,待卿归”外,从19点开始的事项,通通往后挪了一个小时,最后一条就成了:“2:00-4:00,就寝”。

    对于那些真心对待我们的人,实在别无所报,唯有沉默,以及回复以同等的心意。

    她的字依旧很丑,没有人教她用现代的笔,写了半个月也没个成型的风骨。

    然而她就这样认真的伏在书桌上,白色的灯光下,沉默而笨拙的捉着圆珠笔在19点后加了一条。

    19:00-20:00研习食谱。

    第17章 砰然

    好在临了薛离衣也没让关瑾瑜失望,第二天晚上就彻底和她说明白了,她想留下来,虽然暂时说不出理由,但就是很认真的想留在这个城市。

    从前两天薛离衣给她做过一次针灸之后,她整个人都觉得舒适了不少,上班都比平时有精神,更别说还有些什么穴位按摩,比她在专门的店里做得都好。她虽然不懂什么中医,但好歹知道针灸这门活儿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医科大学毕业的学生都会的,中医高深是高深,可真正会的人却并不多,祖宗的传承一代一代的越发流落。所以现代有很多人看不起老祖宗的手艺,和这总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霖市有国内最顶尖的中医研究所,霖市的中医药大学也是国内拔尖的,几年前,关瑾瑜还在念硕士的时候,在一个慈善拍卖会上认识了中医药的校长高星丽,私下里也有些联系,逢年过节还会过去拜访一下,去她家吃个饭,就琢磨着能不能让高校长给她牵牵线。

    作为一个成天和数字打交道的人,她当然要用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最大的利益,即投资回报率必须达到最高,单纯的把薛离衣送去念个大学,只图个毕业文凭这样因小失大的事情她可干不出来,她要给薛离衣找个导师。

    ——一个可以领着薛离衣让她以本身的才能在城市扎下根,并且发光发亮的导师。

    谭建瓴,男,78岁,医学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医研究院针灸骨伤科主任,药剂改良……职称:教授……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头衔,擅长治疗什么,创了什么什么记录。

    高校长给她发过来的这份资料关瑾瑜看不太懂,她就知道这人是国家中医界的老古董,是重点保护的宝贝,就冲这个,她就非得让薛离衣拜到他门下去不可!

    高校长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老师性子孤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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