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哭，吓得龙衍酒醒了大半。

    天色已经暗下来，借着月光，龙衍扶着长陵君回房，只是到了他房间门口，长陵君死活不进去，龙衍只好把他扶到隔壁自己房里了。

    龙衍随手关上房门，把长陵君扶到床上，长陵君的酒品还算好，没有吐，也不闹，除了在亭子了哭过和不进自己的房间外，还算安静，只是眯着双眼，看着龙衍帮他拖鞋，帮他脱去外衣，盖好被子。

    龙衍做好一切，也觉得头晕，就躺在长陵君旁边，不多久就昏昏入睡了。

    长陵君在回来路上吹了冷风，又被一路推搡扶着，酒醒了一些，看着一旁安静入睡的龙衍，那一张雕琢般完美的脸，有着一种跨越性别的美，此时安安静静地躺着，让人觉得很安详，很柔和。长陵君掀开被子坐起来，带着些醉意，把龙衍上身的衣服脱了个光，又躺了回去，把龙衍拉进怀里，盖好被子，才沉沉睡去。

    龙衍和着晨光醒来，睁开双眼竟看到长陵君含笑看着他，突然感到自己身上没有了衣物，长陵君的手还搭在他的腰间，顿时脸颊腾红，紧张得有些口吃了，“你，我，怎么会……”

    一把推开长陵君，龙衍跳下床，胡乱在地上找了件衣服披上，夺门而逃。

    长陵君轻笑一声，慢悠悠地起床，召来侍从服侍洗漱，才出去寻找龙衍。

    找遍了王府各处都没有寻到，长陵君有些心急，最后在花园假山洞子里找到蹲在地上的龙衍，长出了口气，拉起龙衍，温和地说：“你穿着我的外衣呢。”

    龙衍这才发现自己胡乱披的竟然是长陵君的外衣，又有些赧意，不敢看他。

    长陵君拉着他的手说：“你喜欢我那样对你，是吗？”

    龙衍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在他怀里醒来，除了震惊，害怕，竟然还有些欣喜，这让龙衍无所适从。他挣开长陵君的手，跑了出去，长陵君轻笑一声，也追了过去，龙衍在花园里跑得很快，仿佛是要春风吹散他脸上的热意，又仿佛为了躲避无法面对的人，一身白衣掠起无数花瓣儿，松垮宽大的外衣，根本无法遮掩他身上的春光。

    他跑得快，长陵君作为王孙子弟，从小有练习骑射，武功，跑得更快，很快就追上了龙衍，一把把他拉进怀里，帮他拉紧身上的衣服，说：“龙衍，别闹了，小心着凉，春日的早晨，也怪冷的，跟我回去洗漱，吃饭，昨晚是我喝醉了，我这里跟你道歉了，好吗？”

    龙衍听着他轻柔的话语，又见他道歉，长陵君是怎么样的人，王上的亲弟，竟然跟他道歉，默默地点了点头，因为不管长陵君做了什么，龙衍都没有办法讨厌他。

    长陵君握住他的手，带他回房，亲自帮他递水漱口，亲自帮他擦脸，又拉他到巨大的铜镜前，拿起木梳，细细地帮他梳头。

    龙衍看着铜镜里垂眸帮他认真梳着长发的长陵君，两人如斯的美貌，在铜镜里映出了一副完美和谐的景象，让龙衍觉得如果这一辈子能一直这样过，也算是无悔了。

    长陵君抬头看见铜镜里龙衍发呆的模样，轻笑一声说：“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龙衍不安地看了眼长陵君。

    “你在想我们两个站在一起很般配，很和谐，是吗？”长陵君轻笑，手指轻抚着龙衍的发丝。

    被说中了心事，龙衍更加不安了，不敢去看长陵君的眼睛，那双栗色的淡淡双眸却仿佛有着令人沦陷的力量，紧张地说，“没有，没有的事。”

    长陵君又把他的长发一梳到底，根本不在意他的回答，温柔地说：“其实我也这么觉得的。”

    羞涩

    龙衍羞得又要跑，长陵君轻轻按住他的双肩，凑到他耳边说：“是被我说中心事了吧！”

    “没有。”

    “呵，那你跑什么？”

    “我没有。”

    “好，你没有，乖乖别动，我帮你绑好头发。”长陵君把龙衍的长发全部拢到后背，用发带松松地系了个结，让龙衍的背影有种慵懒的美感。

    龙衍咬着下唇不说话，龙衍扳过他的身子，面对着自己，托起他的下颌，见他下唇咬得发白，心疼地说：“快放开，咬破了唇，不仅要疼着你，还会不好看了。”

    长陵君见他还是紧咬着嘴唇不放，叹了口气，低头擒住了他的唇。

    “唔.”温热的触感传来，龙衍惊呆了，不禁瞪大了双眼，牙关一松，长陵君更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吻如他人一样，和风细雨，温柔无比，细细地勾勒着龙衍的唇形，大手按住他的头，不让他逃脱。

    直到龙衍小脸憋得通红，仿似无法呼吸了，长陵君才放开他。龙衍失去支撑，身子发软，一屁股跌坐在木质地板上，红霞满面的小脸看不出是生气还是害羞。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委屈地流下两行清泪。

    长陵君蹲下身子，为他拭泪，温柔地说：“我还会对你做更多呢，我说过你要习惯我对你做的一切，不要伤心，你也是喜欢我这样对你的，是吗？”

    龙衍只是轻泣，不作答,长陵君说道：“地板上凉，来，我们到软塌上坐。”说完把龙衍拉到一旁的矮榻上坐着，取了他的衣服，让他换上，见他不动静，叹了口气说：“还是我帮你吧！”

    龙衍吓了一跳，忙拒绝：“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你要出去吗？”

    “你的身子我昨晚就看过了，出去不出去有什么区别呢？”长陵君笑着说，栗色的双眸温柔地看着他。

    见他这样，让龙衍用所有学过的文字凑成了一句来形容，那就是：温柔的亵渎。

    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龙衍褪下外衫，露出洁白的上身，昨晚光线不明，加上长陵君喝多了酒，并未细看，如今见之，更是惊艳万分，他的皮肤是那么的洁白晶莹，胸前的两点如桃瓣般娇艳，曲线分明，完美无缺，龙衍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匆忙转过身去，急急穿好里衣，套上外套，孰不知他转身的瞬间，背部的美好线条更是让长陵君惊叹。

    穿好衣衫，龙衍定了定神才说：“是因为我出身低贱，你才这样对我吗？”

    长陵君愣了下，轻声说：“是，也不是。”

    龙衍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只拿眼睛去瞧他，也看不出什么，长陵君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总是对他温柔呵护带着清淡的笑意。

    “你别想太多，只因你太美好了，我忍不住想靠近你而已。”长陵君凑近龙衍说道，“你饿了吗？让人把早饭传到这里吃好吗？”

    龙衍默默点了头，长陵君才召来侍从，吩咐一番。

    吃完早餐后，长陵君又把他带到花园的湖心亭中，命人摆好好棋盘等，才让龙衍坐下，说道：“龙衍，今日起，我要教你在棋盘中寻觅黑白棋魂，你可要用心学，不过，你这么聪明，肯定也学得很快的。”

    龙衍道：“无忌，你是要让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吗？”

    长陵君淡笑道：“你果然是个聪敏的，正是如此，我要你变成最完美的人。”

    “可是，这是为什么，现在这样不是也很好吗？”龙衍不解道。

    长陵君眼里掠过一抹沉思，叹道：“你不懂，不过很快就知道了。”

    见他这样的神情，又这样说，龙衍心里涌起一股不安，但转念一想，长陵君待他如此之好，应该是自己想多了，遂不再多想，认真跟他学就是了，反正他也想成为长陵君那样的人。

    一个认真地教，一个认真地学，两人不觉中，在亭中过了一日，连午餐，晚餐都让人送到那里解决的。

    晚餐两人依旧都喝了些酒，但也没有多喝，龙衍觉得长陵君是在练他的酒量一样。

    当两人踏月而归，到房门口时，长陵君拉着龙衍说：“你今晚睡我房里吧！”

    龙衍忙拒绝道：“不可。”

    长陵君邪魅一笑：“为何不可？既然如此，那我就将就一下，睡你房里，如何？”

    “你……”龙衍大吃一惊。

    “不要拒绝我，好吗？”长陵君深深凝视他。

    这样的长陵君，真的让龙衍很难拒绝，思索再三，终于点了点头。

    长陵君高兴地推开龙衍的房门，把他拉进去后，立马关好。

    这个独立封闭的空间只剩下他两人，龙衍紧张地站那儿，仿佛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长陵君却已经脱下外衣，上了床，见龙衍还站在那儿纠结，他慵懒地一手撑着头侧躺着，说：“怎么，你还不睡吗？对了，要沐浴吗？”

    “不，不用。”龙衍赶紧说，现在这样跟他相处都很紧张了，何况在他面前沐浴，即使隔着屏风，也很难为情好不。

    谁知长陵君又说了一句：“明早，你跟我一起去洗，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啊！”龙衍吃惊地望着他。

    长陵君见他发囧的样子，顿觉好笑，朝他招手道：“天色不早了，快上来睡吧！难道你要在那站一晚上？”

    “那个。”

    长陵君笑道：“怕我吃了你不成？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只想你躺在我身边，早晨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你而已。”

    龙衍稍微心安，和衣轻轻地躺在长陵君的旁边，长陵君见他这样拘谨，轻笑一声，拉过被子帮他盖好，反正他还有时间，龙衍总会变成他想要的模样的。

    长陵君很快入睡，而龙衍半年来的娇养，令他和衣而睡很不舒服，更何况身边还躺着长陵君，同枕着一个枕头，微弱的月光打在熟睡的长陵君脸上，龙衍认真地看着他，当长陵君醒着时，总不敢放肆地瞧他，如今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完美的唇形，远山般的长眉，在月光下如此的完美，龙衍真想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可又不敢。

    沐浴

    龙衍几乎到天明才睡着，长陵君摇醒他时，他不乐意地嘟了嘟嘴，一个翻身又睡过去了。

    “小懒虫，该起床了。”长陵君扳过他的身子，轻拍几下他的脸颊。

    龙衍皱着眉头悠悠转醒，见外面天色大亮了，自己却头晕沉沉的，长陵君又一手枕在枕头上看他，他尴尬一笑，忙别过脸去。

    长陵君起身越过他的身子下了床，穿戴好后，召来仆从吩咐了一番。

    “你还可以再睡会，我等会过来叫你。”

    他说完就出去了，龙衍想再睡会却睡不着了，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又懒得起身，拉过长陵君盖过的被单，果然闻到淡淡的青草味。

    半个时辰后，长陵君推门进来，缓缓地走到床前，见龙衍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帐幔发呆，轻声说：“快起床，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龙衍听到他声音才缓过神，赶紧起来，刚穿好鞋子就被拉着往外走去。

    “那个，我还没梳洗呢！”龙衍的长发凌乱，衣服上很多睡觉时压上的褶皱。

    “无妨，我也是，你只管跟着我去就是了。”长陵君柔和地说，依旧牵着龙衍的手。

    两人往王府深处走去，穿过花园，穿过几处亭台楼阁，最后走到一个大殿前，门口几个侍从在那候着，长陵君挥手让他们退下，牵着龙衍的手，推开大门，拉着他进去后又快速关上。

    龙衍一进去只觉得一股湿热的气息铺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白纱，好多好多的帐幔，一块块两米宽左右的白纱挂满殿中，无规则，每隔几步就挂着一条。

    长陵君含笑说：“喜欢这里吗？”

    “嗯。”

    长陵君拉着他，掀开白纱，一层层地往里走去，走出几米远后，龙衍都分不清方向了，四面八方都是垂挂着白纱，一片白茫茫的，连他们身上的衣服也是白色的。他疑惑地转头望着长陵君。

    长陵君微微勾起唇角：“就到了。”

    又掀开了几层白纱，出现了个空旷的空间，四周的白纱围住了一个巨大的浴池，水面蒸腾着白丝丝的热气，让一切变得梦幻无比。池边光滑的地板上摆着一个矮桌，放着洗漱用品，另一个矮桌上放着早餐，点心，两坛子酒，四周铺满了白裘软垫。一侧放着两人叠好的干净衣物。

    “这，这是温泉吗？”龙衍吃惊地问道。

    长陵君笑道：“不是，我刚刚让人准备的，昨晚就说要带你来呢。”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这么大的水池，要多少水来填满啊！”龙衍光顾着惊讶眼前的一切，却把自己的处境忘了。

    长陵君端起矮桌上的漱口水，漱了口，边解衣边说道，“这里的池水是活水，外面在加水，里面在出水，所以你要洗多久都可以，不必担心水变凉。”

    龙衍见他已经把上衣都脱光了，才反应过来，指着长陵君美好的身子，他只觉晃眼得心慌，惊道：“你怎么脱衣服？一起沐浴？”

    “难道要穿着衣服洗澡？浴池只有一个，怎么分开，乖，不要怕，快脱衣服。”长陵君已经脱得只剩下一条白色亵裤了，沿着阶梯走进浴池。

    龙衍竟无言以对，见长陵君靠着浴池壁坐着，水雾中之露出肩膀以上，渺渺茫茫的白汽中，迷蒙而梦幻，闭着眼睛，龙衍快速漱口，巨大的浴池，仿佛有着致命的诱惑，不下去全身都在发痒似的，他偷瞄了一眼长陵君，见他依然闭着双眼，便快速脱了衣服，走进浴池。

    长陵君听到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嘴角几不可见地上扬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听到水声后他才张开眼睛，看到龙衍往池中走去，他轻声说：“越往里走，水越深哦！你可会浮水？”

    这时水位已经过了他的腰际，一听到长陵君的声音，龙衍赶紧蹲下身子，只露出个小脑袋，长发飘散在水中，让长陵君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实在太拘谨腼腆些了吧！又反思自己平时是否对他太过分了？

    长陵君站起来朝他缓缓走去，龙衍恨不得把整个脑袋埋进水里，长陵君比他健壮，典型的穿衣有型脱衣有料的身材完全暴露在他眼前，两人的皮肤都很白，白得让人晃眼，长陵君一把抓住他手臂，把他捞起来笑道：“小心别被水呛着了，你怕我？”

    龙衍垂下眼帘盯着潋滟的水面，说道：“不是，我只是不习惯。”

    “既然不是，那就看着我。”长陵君微笑地勾起他的下颌，让他与自己对视。

    龙衍终于抬眼看他，长陵君的栗色双眸温柔地看着他，竟让他无法移开视线，仿佛有种令人沦陷的力量。

    长陵君叹道：“龙衍，你真迷人。”掬了一把水到他头顶，彻底湿润了他一头的长发，水珠流满他的脸，龙衍赶紧闭眼，长陵君用手帮他拂去水迹，捧着他的脸柔声说：“你的唇真诱人，真想亲一口。”说完不待龙衍做出反应就把他拥入怀里，低头吻住他的唇。

    毫无遮掩的肌肤相贴，龙衍紧张地要推开长陵君，可哪里及他的力气，挣扎着，不想脚底一滑，整个人倒进水里，连带着把长陵君也拉进水里了，两人都被淹没了，长陵君还是不放过他，只管细细地吻他，直到两人都透过不过气来，才抱着龙衍起来。

    “咳咳……”

    龙衍边用手擦脸上的水迹，边咳嗽着，有些怨念地看着长陵君，只见他的头发也散开来了，也是一头一脸的水，但好看至极。

    “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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