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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王爷和不举皇帝的故事 第6节(2/3)

作品:《腹黑王爷和不举皇帝的故事

    白溯连忙撑着坐起身来,急迫的扯开密封火漆。里面的字是用朱笔写的,血一般殷红的一片,白溯一见就又有些不行,闭目缓了缓神,才一字一字的看下去。

    可是里面并没有白溯期盼的字句,甚至没有说什么机密之事,只说军队中伏,自己受伤,阿史那虽亡,己方却被西紹残军围困,双方在白河城僵持,朱勋已经带兵前去驰援。

    白溯看着那红色的字迹,一团乱麻的脑海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

    刚才的圣旨是用墨笔所写,这信函却用朱笔,里面的内容又没什么可保密的。

    皇兄想对他说什么?

    ……是不是说,这是在向他示警,叫他小心——“朱氏”?

    白溯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闭目凝思。

    皇子既已出世,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如果这个时候,在外征战的皇帝突然出了什么意外……

    “朱勋!”

    白溯差点叫出这名字来。如果朱勋一早知道皇后之子并非皇室血脉,如果他早就怀有反叛之心……

    怪不得皇兄的密函如此古怪,之前中伏八成是军情被泄,他现在已是谁也信不过,只能如此隐晦的示警,以防信函半途被截去。

    白溯又将信上内容看了一遍,悚然一惊。

    如果中伏之事是朱勋所为,那么驰援被困的皇帝云云,根本不会安着什么好心!

    ……而下一个目标,就是除去被立为皇太弟的白溯!

    白溯盯着兄长颤抖弱乱的笔迹,心头熊熊烧起的怒火激发出悍勇决心。他拨开宋睿扶持的手,自己慢慢站起身来,稳稳立住。

    皇兄虽然重伤,但毕竟还活着,还有希望。他白溯就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他双眉挑起,忽然沉沉一笑。

    绝不能让朱家得逞。绝不能,让白氏江山落入旁人手中!

    第三三章

    白溯问宋睿道:“白河城那边具体情况如何?我军还有多少兵马?”

    宋睿道:“还有三万不到。朱大将军已经亲自带兵过去支援,再有个一两日就该到了。”

    白溯算了一算,就算宋睿今晚带兵出发,星夜兼程赶回去,也绝对不可能赶在朱勋前头。现在,只能赌朱勋不敢亲自动手弑君,而是打算将皇兄困死在那城中。

    “宋将军,你马上出发去苍州,凭这一半虎符印信,调动苍州营全部兵马,火速赶到白河城救驾。”皇兄既派宋睿来传讯,他应该是个可信的人。

    宋睿半跪着接过虎符:“是!”

    白溯按着他肩头,沉声道:“记住,不论遇到何种情况,你都要以保护皇帝为先。其他的人,谁都不要信!”

    宋睿抬头看着他,有些不明他所指。不过刚才二王爷一听陛下垂危就晕倒当场,应是一心为了陛下好的。于是他便郑重点头,把这话记在心里。

    白溯遣走了宋睿,坐下缓了缓神。一瞥之间看见那块黄绫,心里又是一阵裂痛。

    “皇兄是觉得自己快不成了,所以留下立储的圣旨么……”

    他伤痛混乱,止不住的胡思乱想,忍不住就想什么也不管了,这就去边关看兄长到底如何了。

    可是,不行。

    “万一朱氏真要反,京师更不可无人坐镇,若起了大变乱,皇兄知道了会怪我的。”

    白溯收束心神,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心道:“皇兄已经被他们害得重伤,却不知下一步打算如何对付我?”

    手指敲击着桌面,白溯在心中暗暗盘算:此局的关键,还是要系在皇后的孽子身上。

    兵贵神速,与其坐等着朱氏发难,不如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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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刻,凤延宫内。

    满宫的奴婢乱七八糟的跪了一地,一个个筛糠般抖着,噤若寒蝉。中间地上,一个内监不住叩首,直磕的头破血流,大呼“娘娘饶命”。

    朱皇后靠在凤榻上,抱着哇哇啼哭的小皇子,一双美目凉森森的盯着地上的人,冷声问道:“你再说一遍,是谁指使你的?大声说。”

    那内监哭哭啼啼的大声道:“是、是二王爷指使奴才,给小皇子下毒的!奴才都是受人威胁,娘娘饶命啊!”

    朱后道:“谋害皇嗣可是死罪。你若是攀诬当朝亲王,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

    “奴才所言句句是真,确是王爷让奴才下毒的呀!”

    他话音刚落,殿外忽传来一声长笑。紧接着,众宫奴就看见二王爷白溯负着手踱了进来。

    朱后面色稍变,抱着孩子的手紧了一紧。她冷冷道:“王爷私闯后宫,不请自来,不怕本宫治你的罪么?”

    白溯缓缓走近她:“小王的母妃突然身子不适,我进来看看她,顺便过来看望皇嫂。”

    他斜睨着地上跪着的人,用靴尖挑起他下巴,“刚才你说什么来着?本王没听清。”

    那内监磕磕巴巴的道:“二王爷,不是您……您让奴才……”

    白溯笑了一声:“错了,本王明明是叫你去死!”抽出腰间佩剑,一剑割断了他的咽喉。

    血花飞溅而出,众宫奴尖叫起来,有的跳起来就往外跑。

    白溯喝到:“都站着!谁敢出去报讯!”

    还是有个宫女跑了出去。片刻后,两个力士拖着她尸体进来,扔在地上。

    朱后再冷静,声音也有些发颤了:“齐王,你带人围住我的宫殿,乱杀我的奴婢,是要造反不成?”

    “要造反的另有其人。”白溯一摆长剑,“你们都到内殿去,我有话要单独与嫂子说。”

    众宫奴抖抖索索的离开,殿内只余下叔嫂二人。

    白溯紧握着剑柄,冷冷瞪视着皇后和她怀中的婴孩,恨不得一剑把她们都杀了。

    朱后毫无惧色的回视着他:“王爷毒害皇嗣,又在宫禁之中如此撒野,就算你有监国之权,也免不了死罪。”

    “死罪?”白溯指着那婴孩,“等我先杀了这个野种,再去领罪。”

    朱后面色不变:“齐王,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白溯怒极反笑:“还不承认?好,好贱妇!”

    朱后道:“你要本宫承认什么?莫非齐王以为,你如此污蔑皇子,自己就能坐上皇位了么?”

    “皇位?”白溯神色惨然,“我皇兄重伤……性命垂危,想必你已经知道了罢。”

    朱后目中露出一丝愧色,扭过脸去。

    白溯怒火忽炽,走上两步:“你还知道愧疚?嗯?”伸掌握住她纤细的脖颈,缓缓收紧,“我兄长对你那么好,凡事顺着你让着你,明知你和别人私通,也不忍除去你那孽种,你却勾结外臣,夺他皇位、毁他江山,还要害他性命,你……你怎么忍心!”

    他悲愤已极,拎着她的脖子狠狠一甩。朱后跌在床上,两臂紧紧护着孩子,伏着不住咳嗽。半晌才止住了,缓缓说道:“你不要把他说的那么好,白黎……他也不是那么傻的。”

    白溯怒骂道:“贱妇,你不配直呼我哥哥的名字!”

    朱后直起身来,讥诮的看着白溯:“你口口声声辱骂我,骂得好。只是,我与旁的男子私通,他却和亲弟弟乱伦,也说不上是谁更无耻一些罢?”

    没想到她还敢指摘别人的不是,白溯气红了眼,长剑指住皇后心口,不住乱颤。

    朱后平静道:“被戳到痛处,恼羞成怒了?他是对我不错,可他从来只把我当做皇后,却从未把我当做妻子。”

    “至于没有杀死我的孩子,那也不过是因为,他想利用这孩子对付我母家。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坐以待毙,眼看着自己的家族被屠戮么?”

    白溯冷哼道:“那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不贞,才会被抓住把柄?”

    朱后摇首道:“王爷,你莫要做此天真之语。就算我老老实实当一辈子摆设,你们就会放过我朱家了?”

    白溯默然半晌,一字字道:“虽然你不会相信,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兄长从未想过置朱氏于死地。他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么?”

    朱后凄然一笑,轻轻的道:“左右他也要死了,是什么样的人,又有什么关系。”两道泪水却流了下来。

    白溯一听这个死字,心血上冲,一手将皇后揪了过来,嘶哑着声音道:“他要是死了,我要你朱家满门陪葬!”

    “齐王,休得如此狂妄!”

    是太后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响,却没有了平日的气势。

    接着,殿门吱呀呀打开,太后走了进来。她步子摇晃不稳,勉强维持着端肃的面色,直直盯着皇后不语。

    朱后下床来跪在地上:“母后,刚才王爷突然闯入儿臣宫中,不但杀了毒害皇子的凶手,还逼迫儿臣承认……承认……”

    “承认什么?”

    “……承认小皇子不是陛下亲生。”

    太后叹气道:“若岚,你还要骗哀家?”

    朱后一惊抬头。太后看着她,目中交织着不解、失望和心痛,缓缓道:“刚才你与齐王所言,哀家都听到了。”

    朱后几乎瘫倒在地,强自辩解道:“不是的,母后,你听我说,王爷他用剑指着我,儿臣是迫不得已才……”

    白溯也不辩解,只冷笑看着她。

    太后只觉得说不出的疲惫,摇首道:“你不要再说了。”她颤抖的手拿出一块黄绫,问白溯道:“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原来白溯知道太后对他甚为厌恶,如果将皇后私通生子的事直接相告,必然无法取信于她。于是便叫人将圣旨送到太后面前,引她前来。太后心忧爱子安危,急急赶来,正听见白溯与皇后说话。

    白溯对太后道:“皇兄受了伤,目前被围困在西紹一座城中。”

    方才太后在殿外已听见此节,此刻得到证实,眼前一阵眩晕,只紧紧抓着白溯的手臂,颤声追问:“是……是哪里受伤?怎么受伤的?……严不严重?”

    太后年纪不轻,白溯恐怕她受了刺激,把她扶坐在椅子上:“……是箭伤,能救的。”

    太后点了点头,竟不敢多问,散乱的目光看看白溯,又看看皇后,颤声问:“你们告诉我……究竟怎样才能救黎儿?”

    朱后叩首道:“母后,我死不足惜,只求能饶了我孩儿的性命……他是无辜的。”

    “无辜?”太后又悲又怒,指着朱后恨声道,“你怎么不想想,我的儿子何其无辜?”

    朱后伏身不语。

    太后又转向白溯:“溯儿,目下如何是好?你可有主意?”她六神无主,不觉对白溯换了称呼。

    “我已经派宋睿前去救驾,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关键还是要让朱将军罢手。”

    太后不住点头:“哀家这就修书给他……”

    白溯道:“他已经做到这一步了,您的劝告还能有用么?”

    “……那该如何?”

    “目前当务之急,就是尽量捉捕朱氏一党。若朱将军解了围困之局,将皇兄给送回来便罢。如若不然,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

    他目似寒星,一双长眉立起,语气中杀意浓烈。太后惊的心子乱跳,但与儿子相比,旁人都算不得什么,不由自主点下头去。

    第三四章

    千里之外,白河城。

    这座边陲之城地处西北,几乎终年都处于冬季,一场大雪过后,万物都覆盖在白皑皑的厚雪之下。

    日前大战之中,阿史那在乱军中被马踏死,当时西紹军虽然溃败,但聿军也元气大伤,没有追击的余力,只能暂且退守城中。不料西紹人凶悍非常,集结残部将城围起,叫嚣着要大聿皇帝为他们的国王抵命。双方隔着城墙僵持数日,谁都不敢贸然发动攻击。

    朱勋接到皇帝重伤被围的消息,立刻领数万兵马连夜赶来,于这一日清晨抵达,联合城中军队与敌军进行了一场恶战。西紹军早就没了统帅,根本抵挡不住合击,与聿军交战一天一夜,死伤过半,剩余残兵四散逃亡,自此,西紹国算是彻底溃败。

    此时,战斗刚结束不久,城外的平原之上,到处都是人尸马尸、残肢断臂,地上红白交错,如同血腥炼狱。

    朱勋驾着染血的战马,从洞开的城门驰入。城中早就没有平民,只有聿国的军队驻扎,军士们见到朱勋,注视的目光均带着几分崇敬感激:若不是朱大将军,不知还要被围困到几时。

    虽然战时一切从简,皇帝所在的乌堡内外仍把守的十分严密。朱勋驰到堡前,在大门外卸下.身上的武器,通过重重守卫,一径来到皇帝养伤之所。

    屋子里一片死寂,医官带着几名仆从守着昏迷的皇帝。床上的人陷在一幅极厚的被子里,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如纸,看样子的确是受了重伤。

    朱勋在床边坐下,轻声唤道:“圣上,圣上?”

    皇帝没有反应,似乎毫无知觉。

    朱勋沉吟一刻,道了声:“恕臣冒犯。”把皇帝所盖的被子拉到腰部,又动手去解他里衣。

    一旁的医官目瞪口呆,连忙上来劝阻:“这……朱将军这是做什么?”

    朱勋凛目看他:“圣上这气色十分不妥,你们是怎么看病的?耽误了伤情,谁担待得起?”

    医官没想到他还来责怪自己,讷讷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朱勋撩开皇帝的衣襟,又把他胸口包着的纱布解开。

    苍白的胸膛裸露在微寒的空气中,那上面的确有一处箭伤,可以看出当时箭簇定然贯穿的极深。伤口还未收口,是个深红的血洞,嵌在胸口上显得十分狰狞。

    朱勋见惯了死伤,只一看就知道皇帝伤在要害,最多再撑个三五天功夫,人也就过去了。这下总算用不着亲手杀他,朱勋很是松了一口气。

    他发现皇帝的身体在轻轻颤抖,大概是虚弱畏寒的缘故。于是又替将他伤口包扎好,重新盖上厚被。

    可能是过程中碰到创口,白黎眉心皱了皱,睁开眼睛,无神的双目望向朱勋,从被中伸出一只手,微弱的叫了一声:“舅父……”

    朱勋已多年没听他这样叫自己了,被这一声弄的心里一涩,不由得抓住那只手:“不用怕,舅父在这里。”

    白黎点了点头:“外面……如何了?”

    “西紹已经战败,目前城里城外都是我们的人,圣上不必担心。”

    白黎微微吐了一口气,放心许多的样子,却又问道:“北戎那边……是谁……”

    朱勋答道:“臣留了一半兵力在南苍原,目前是韦副帅统领,足够牵制北戎了。”

    白黎断断续续的道:“辛苦朱卿了。朕这里……已无危险,你……速回南苍原,以防北戎……”

    朱勋道:“圣上不必操心这些,保重龙体要紧。你伤的这样严重,微臣也不放心回去。”

    白黎摇了摇头,双目微阖,似是又将陷入昏沉。

    朱勋轻声道:“圣上好生休息,微臣告退。”他从床榻上起来,扭脸看到魏崎站在门口,两人互相见了礼,朱勋便从他身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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