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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心未泯 第3节(2/3)

作品:《恋心未泯

起了红酒杯,也跟着饮了一口。眼睛始终望着陈希然,那种奇异的温柔幽深,令陈希然居然有了站在深渊往下看的危险感。

    他站在深渊边上往下看,而深渊也正在注视他。

    陈希然望了望门口:“司机应该快来接我了,先走一步。”

    他甚至没怎么听对方的回答,就急匆匆地去抓门把手。

    “陈希然。”

    这种熟悉的叫法令他有一刹那的怔忪。

    叶追很近地挨着他,替他抚平翘起来的衣领:“记得看路。”

    陈希然忘记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

    回酒店的路上下起了雨,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有整整一个夏天没有见过雨。

    雨水连成灰色的线,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视野所及都被笼罩在这一片铺天盖地的灰色雨幕里。所有的景色熟悉又陌生,在晃漾开的水意里扭曲了线条,又飞速后退。陈希然开始觉得,有很多事情在发生变化。

    第16章

    下车的时候,雨丝很凉,打在皮肤上却泛起丝丝奇异的热度。

    陈希然起初以为是红酒的后遗症,回房间以后便洗过了澡,没想到那种热度非但未退,更是从心底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燥热和兴奋来。

    他知道是有什么不对劲了。

    再仔细回忆一下,将之前遇到的人事都掠过一遍,最后定格在许斐然看到他喝下那杯酒时,那种既意外、又带着一些轻松快意的表情上。

    ——那杯酒原本是要喂到叶追口中去的。

    陈希然扯松了领口,感到一阵无奈的烦躁。

    他不是第一次中招,虽然那些记忆都久远到模糊了……最开始跟闻慕在一起的时候,他全无兴致,更别提技巧,被闻慕半哄半骗地吃下助兴剂,手软脚软地趴伏在床上,在那种恶心的晕眩感中,被与主观意志截然相悖的急迫欲望吞噬没顶……

    一面兴奋,一面为自己的兴奋快要作呕——

    这种事几乎没留给他任何愉快的回忆,所以后来谢嘉慈那么喜欢用他这面挡箭牌,大抵也是他因为足够“懂事”,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了也完全可以纯盖棉被睡觉,从不主动求欢叫人为难,反倒还仅仅是用那种骄傲又讨好、仰慕又挣扎的眼光望着他——实在是没有任何麻烦可言。

    现在身体再次感到了久违的情事欲望,陈希然却一点也不想动手解决它。

    许斐然虽然给酒里下了药,但因为对象是叶追,所以药的成分里松弛剂并不多,主要的作用都在于致幻和催情。陈希然走起路来都觉得晕陶陶地,酒店房间里的灯光好像也明亮了好几个色号,亮晃晃地折人眼,他才扶着墙去把灯关掉,突兀响起的门铃声又吵闹得刺人耳膜——

    叶追本以为要厚着脸皮按上好一会,甚至陈希然根本就不会给他开门,没想到门几乎是立刻就被打开了,陈希然靠在门边,低声问了一句:“是你?”

    “我来看看你,顺便解释一下,我没想跟许斐然做什么,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说他像你。陈希然,我说我在追你,我是认真的。”叶追一手撑住了门,像是要提防他关上,更似乎为了省却“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的繁琐程序,也不管陈希然有没有在听,几乎没有停顿地将这一段话流利说完了。

    他做好了准备听陈希然反唇相讥“你跟许斐然关我什么事?”“我并不在乎不用解释了谢谢!”,下一段的应对回答已经停留在舌尖,手也抓住门把手,打算慢慢磨到登堂入室好好“讨论”一下……结果,陈希然居然只是抬起眼睛,望着他笑了一笑:“结论是什么?我跟他像吗?”

    “……”叶追只愣了一瞬,瞬间抓住机会认真道:“他不配跟你相提并论。”

    陈希然笑得眼睛都弯起来,摇了摇头轻轻说:“那我就更不配了。”

    叶追见过许多次陈希然的笑容,新闻里面、大荧幕上、媒体面前,甚至在闻慕那一群人里,他也常笑。可没有哪次像这次一样,神色里虽然有自嘲,也有讥诮,然而眼底是真正浅浅一层笑意,莹莹烁烁,映着萦纡灯光,有多少心思,似乎都要揉碎在他这目光里。

    他不自觉伸手去抚了抚陈希然的脸颊,这才发觉他那绯红到不正常的脸色和滚烫的温度,诧异问:“你发烧了?刚才淋到雨了?”

    也是,除非是烧坏了脑子,陈希然怎么会突然对他这么温柔=_=。

    陈希然摇了摇头,却是抬手抓住了叶追的手,一把将他拽进了门里面去。

    叶少爷尚在云里雾里,不知道陈希然是怎么回事,才后知后觉自己被壁咚了——

    陈希然一手撑在门上,一手握着他的手臂,眼底跳跃着滋滋燃烧的小火焰,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

    叶追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全然就是一个“囧”字,他还探手去试了试陈希然的额头:“烧傻了?被人附身了?”

    陈希然浑身的力气在被他触碰的瞬间松懈下来,他无力地使自己顺势倒在对方肩膀上:“许斐然的那杯酒,里面加了料……”

    奇怪,明明是从第一面起就毫无好感的人,后面更是和神经病联合起来欺负他的神经病2号,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却可以把自己最厌恶、最无所适从的事情交给他,还愿意相信他能够解决?

    简直太奇怪了……

    不过,就这样睡过去,好像也可以很安心。什么都不用怕了的感觉。

    叶追恍然大悟,而后无奈地揽住了陈希然的肩膀,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啊……”

    事情到了这地步,陈希然的暗示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明示了——他的指尖还抓着自己的衣摆,显然是对两人关系可以更进一步的表示。

    叶追将人半扶半抱到卧室的床上,里面没有开灯,陈希然被他放下去,阖着眼帘,像是在这片昏暗之中已然安睡了许久。

    叶追迟疑了片刻,叫他的名字:“陈希然。”

    陈希然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像是在等他的反应。

    只是加了料的酒,基本的清醒理论上还是有的,眼下却似乎完全被陈希然自主抛开了——

    那机缘巧合的诱因像一把钥匙,落锁开门,汹涌而出的,是纯真的诱惑。唇朱齿雪,鼻翼翕合,眼睛,深邃而湿润,幽幽烁烁,像海上的塞壬唱着诱惑旅人的歌。

    叶追得承认,自己被真切地蛊惑了。

    叶追拢着他的下颌覆上他的唇,手绕到背后,很轻易地解开了睡袍带子——陈希然甚至还配合着他稍稍翻了身。温热的手探进去,触手是同样温热紧致的肌肤,一寸寸上移,在胸口的挺立处轻轻捻揉。

    掌下的身体微微打着颤,作用却无疑是更进一步地促发了火热的征服欲望。

    越是抚慰下去,越是觉得陈希然的每一寸都像是贴合着他的心意长成的,没有一丝反应不可爱,没有一处不惹人迷恋。

    叶追把陈希然的睡袍全剥了下来,丢到一旁,刚刚套上的内裤也替他扯了下来。这样陈希然成了一丝不挂、全然赤裸地横陈于床上的模样。

    叶追以一只手臂撑起身体,他的衣着依然整整齐齐,连袖扣都不曾解开,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陈希然,我问你。”

    陈希然模糊地哼了一声。

    “我问你,如果不是刚好是我,换了别人,你也会像现在这样?”叶追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哪样?”陈希然偏过头去。

    “别装傻,告诉我!”叶追的口气几乎有些凶狠了,“就像现在这样,你乖乖躺在男人身下,等着让人操!”

    陈希然怔了一下,原本晕红的脸色瞬间褪了大半,随即一把推开了叶追,拉起被子滚成一个团,冷冰冰喝道:“不做就滚!不要浪费我时间!”

    被子一天没人睡,乍然裹上身,非但不暖反而是一阵冰凉,他缩在被子里,不知道是真冷还是气得发抖,怎么都控制不住战栗的感觉。

    过了片刻,被子被人从后轻轻拉了拉,陈希然不耐烦地一扯,蠕动开更远:“我说了滚!你聋了吗听不见?”

    身后传来“扑哧”一声忍俊不禁的笑,过了一会儿,陈希然感觉自己身上覆上了重量,叶追将他连人带被子从后抱住,哄道:“我就是问问,你别生气……”

    陈希然先没理他,他又抱着被子撒娇似的晃了晃:“我说话习惯了这样了,从认识你第一天起你就知道,对不对?我还没来得及改,对不起……”

    陈希然觉得叶追刚说的这话放到外面去,不知道要跌破多少人的眼镜——高高在上、毒舌自我从不给人留余地的叶大少爷,有一天也会做小伏低地跟人家道歉说对不起?就连他自己,听到的时候都觉得一阵悚然,十分不可思议。

    但眼下,他显然是没有余裕再去吃惊了——叶追的手已经灵活地钻进被子,使得赤裸的肌肤直接相触。

    第17章

    悉悉索索。

    情欲早已被撩动,雨声簌簌,笼得天地间一片浑然天成的昏暗低哑,呼吸滚烫着绷紧,每一寸血脉肌肤简直都在这灭顶的洪流中寸寸碎裂,又在重新汹涌而来的浪潮中苏醒、生长、弥合。

    陈希然终于渐渐能从浮影交织的水底挣脱出些许,手伸出来摸索了一下,扣住了一只陌生的、不属于自己的手腕。

    是它的主人引领他在其中泅渡、沉浮。

    “……叶追。”

    “嗯,陈希然。”

    对方不仅回答了他,还叫出了他的名字,提醒着自己是谁。

    “为什么……”问话声起初很虚弱。

    “什么?”

    陈希然抓紧了他的手腕,回过头看他的眼睛:“为什么不做到底?”

    他不着片缕,叶追却是衣衫整齐,连衬衣扣都维持着解开最上面一颗的原始景象,简直是推开门出去就能继续参加晚宴的程度。

    叶追由始至终,都是用手替他解决。

    这世上本来就不可能有什么“小受神水”,吃过之后就欲火焚身后面空虚只想着被上的,不过是根据对象不同药剂成分里的松弛剂和致幻剂、兴奋剂配比不同而已。陈希然吃的这一种,更堪称是“小攻专用”,虽然药效猛烈了一些,但也是靠释放欲望就能够解决的。

    叶追笑了笑,问他说:“你好了?”

    陈希然说:“……不太热了,应该没什么了。”

    叶追笑说:“你射了四次。”

    陈希然:“……”

    他瞥了一眼卧室的时钟,居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完全是深夜了。他回过神来后感觉身上黏黏腻腻的,手一撑想坐起来,没想到又被叶追一把拉回来,跌在他身上:“爽完就不认人了?”

    陈希然此刻浑身软绵绵地,一旦被他扯下来,又感到一阵餍足过后的慵懒惬意漫过全身,索性便这么靠着了:“我不是问你了么,怎么不做到底?”

    叶追低眉看他:“你希望吗?”

    陈希然毫无防备地接上他的视线,正要脱口而出的“无所谓”鬼使神差地变成了:“……希不希望有意义吗?”

    说完他顿时就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不知道自己说这种矫情又像撒娇的话是出于什么心理,下意识伏到叶追肩头避开他的视线,却为发现这一行为更加亲近而愈发赧然起来。

    叶追笑得双肩微颤,趁势揽住了他的腰将他往怀里带:“有意义啊,怎么没意义。毕竟,冲动是魔鬼。”说话时吐出的热流丝丝掠过他耳边,声音更低也更真切:“陈希然,别冲动。”

    “……你以为自己是耶稣?‘……等他自己情愿’?”陈希然良久才冷笑一声,只是那严厉听起来多少有些色厉内荏,“你以为我会信?”

    叶追只是笑,摸了摸他垂到耳后的头发,没说话,反倒断断续续地哼起了歌。

    那调子陈希然很熟悉,然而他毕竟不是歌手,要迟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叶追唱的是什么内容——

    “……

    我有这双脚有这双腿,

    我有这千山和万水。

    我要这所有的所有,

    但不要恨和悔。”

    再次在剧组见到叶追的时候,陈希然有一瞬明显的不自在。

    隔着形形色色的人,他仍然觉得无所遁形,随手从旁边躺椅上抽了一顶鸭舌帽戴上。那顶鸭舌帽是他助理带来的,上面一只毛茸茸奇蠢无比的丑兔子,他看也没看就戴上了,没想到还被来探班的记者抓拍到,上了网页新闻,惹得他受了好一阵嘲笑。

    这会秋雨下过,凉入暑衣清,叶追双手抄在风衣兜里站在车边,遥遥望见了陈希然的反应。

    唉,真可爱。

    陈希然尽管戴上了鸭舌帽以作掩饰,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过去。叶追站在那里,挺拔笔直,好像一株风里面的白桦树。

    他的助理叫了他两声他都没听见,只好凑上来把他要的剧本放到他手里。陈希然接过剧本,大致翻了翻,发现由于女主角倪双这几天要出席一个颁奖礼和一些活动,请了兩天的假,今天要提到前面拍的是一场某种意义上的重头戏——凌粒饰演的异国小太子死亡的一幕。

    这一场他的情绪任务很重,特写镜头多,处理要细腻,又不能太夸张;环境上需要人工降雪和鼓风;群众演员多,ng的情况不会少,想来是不会轻松的一场戏。

    这段剧本他读过多次,本来已经有了一定想法,结合这些天的拍摄,他对实际演绎人物又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陈希然出神地思索了一会,对两种不同的表演方式难以抉择,目光下意识地飘向了某个方向。

    豪车的车窗被摇下,一张熟悉的脸正对着叶追浅笑,叶追半侧着身体对他说话,看不分明表情。但陈希然上过表演课,知道他的肢体语言代表的含义——放松,愉快。

    随即车门被打开,叶追折身上车,豪车很快启动,载着车上的人们一同消失在视野里。

    从片场的这头到那头,有多远?

    从豪车座椅的这边到那边,又有多近?

    陈希然突兀地冒出了这个念头。

    助理小心翼翼在一边问:“希然哥,你要喝饮料吗?”

    陈希然脸上恍惚的表情只出现了一瞬,视线便回到了助理身上。那种目光吓得助理一抖,连声说:“奶、奶茶还是热的,让店主少、少放糖了!”

    陈希然喜欢甜味,但拍戏期间必须控制体重,韩超三令五申不许他买甜食,一天一杯少加方糖的奶茶已经是他的底线了。

    看见助理缩得像个鹌鹑,陈希然也懒得说他,自己把那顶奇丑的帽子摘下来,坐到躺椅上看剧本去了。

    市中心十字路口,红灯下。

    严鸥的手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敲击:“怎么,叶大少,见着了你家宝贝小辣椒,开心了?”

    “什么小辣椒,你土不土。”叶追漫不经心地接口。

    “哟,没否认是宝贝,也没否认开心?”严鸥不以为意,大笑道:“从那次他刮了我的车,你一眼看见他,我就知道你的眼神不对劲,结果紧接着就借着我的由头找人家去了,怎么样,弄上手没有?”

    叶追抬了一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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