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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袋斜街十号 第8节(2/3)

作品:《烟袋斜街十号

哈,这不算什麽。”梁泽这叫一个满足。他哪儿知道杭航那吃惊的表情纯是被吓的啊。

    “得……”杭航还能说什麽呢?

    “晚餐是淮扬菜,喜欢不?”

    见杭航在餐桌旁落座,梁泽开心的问。

    “喜欢。挺好。清淡。”杭航还没能从这地狱光景里醒过懵儿来呢。

    “喝酒喝酒,温的刚刚好。”

    看著透明的液体注入小瓷酒杯,杭航努力适应著天花乱坠的光线。很明显,晚餐结束之前二愣子他是没开灯的打算了。

    “光线很不错吧?”梁泽叼著筷子还在欣赏。

    杭航强迫自己点头。审美的差异恐怕他跟他终身没法弥补,求同存异吧。

    一餐饭吃完,杭航就觉得自己的眼睛吧闪啊闪,闪啊闪。自己的脑子吧,跳啊跳,跳啊跳。如果不敲打脑门儿,他保不齐自己什麽时候晕过去。这比联欢会还要热闹太多。

    “帅哥,我开灯了,不开灯没法收拾桌子。”梁泽一边说一边往开关那里去。

    “开。开!”杭航这个激动啊,估摸比雪灾时候受难停电的湖南郴州人民重获光明的那一刻还激动。

    日光灯亮起,杭航感觉自己重回人间了。

    “诶你别动,我刷碗就好。”梁泽从厨房探出头。

    杭航看著他,忽然发现自己就是陷了。他喜欢这愣头青,超乎想象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欢。为此,他能忍受无比之多的摧残。

    收拾好,两人一起吃了水果,看著电影。梁泽选了一喜剧片──《九品芝麻官》。他笑得前仰後合,拍桌子抽搐。当那句台词冒出来:我跳出来了怎麽样啊,你打我啊你打我啊,怎麽样怎麽样怎麽样……梁泽已然笑疯了。他站起来,学著那滑稽样子,重复台词,乐此不疲:“你打我啊,你打我啊,你打我啊。”玩儿高兴了,老先生按了暂停,“帅哥,你跟我配合一下嘛,大除夕的得尽兴不是?”

    杭航坐在沙发上,无奈:“一辈子没见过这种要求。”

    “哈哈哈哈……”梁泽乐著跳上了沙发,两手圈住了杭航的脖颈,“帅哥我太喜欢你了!”吧唧就是一口。

    杭航往後一退,手按上了遥控器,电视里继续热闹的演。演到关门放狗,杭航已经快把梁泽裤子拽下来了。

    “卧室吧,有惊喜。”梁泽闪著眼睛看杭航。

    杭航一抖,还给我嘛惊喜啊?你要再彩灯闪啊闪,我非不举不可= =梁泽刚那通跳又跳的他脑袋抽了。

    一切还好,福不双降祸不单行,今儿算放过杭航。

    梁泽趿拉著拖鞋插上了插销。晶莹剔透的玻璃映著夜色,上面凸显著四个闪亮大字──我爱店主。

    杭航笑了,拉过梁泽亲了亲,“这礼物真不错。”

    “是吧。nb吧。方圆五里估摸都能看见。”

    “……”

    他将他压到床上,轻而易举的去掉了最後累赘的衣服。两人如胶似漆的吻著,等想进行下一步了,杭航猛然想起,“你这儿有润滑剂吗?”

    梁泽摇摇头,“没有。”

    杭航倍儿无奈的压在了梁泽身上。

    他算服了他。

    下面的步骤无奈得繁而化简,硬件设备不匹配。只能履行原始职责。

    怎奈……

    杭航发现这个二愣子吧,有问题。乎软乎硬。

    “你最近很累吗?”

    梁泽尴尬,“不累。”

    “那……”

    “我也不知道。”

    杭航犹豫了一下,滑了下去。他不太喜欢给人口交,可又不想二愣子这麽……

    “嗯……”

    感受到温润的口腔,梁泽有了精神。他也不知道他们那麽亲昵的接吻、爱抚,他怎麽就不兴奋。

    舒爽过後,梁泽叼著烟,胡噜著杭航的头发。他看著他的脸,挺想说些情话,这事儿他本挺擅长,可是看著杭航半天却只憋出一句:“帅哥,你知道这个字谜嘛?一个字儿,分开舒服,合起来疼。”

    杭航抄起枕头直接按在了梁泽脸上。

    《烟袋斜街10号》act16 broken

    杭航:你这是在……

    梁泽:研究。

    杭航:这东西……

    梁泽:淘宝网。

    杭航:有意思嘛?

    梁泽:你想用?

    杭航:……谢谢,这充气娃娃真难看

    梁泽:我也觉得难看。

    杭航:……

    杭航语塞了。他看著梁泽和那个横陈在床上的、张著大嘴的、赤身裸体的充气娃娃语塞了。语塞的很彻底,堪比完全丧失语言功能。

    这不赖杭航。如果你是杭航,是那个不到十点就关了店,急匆匆来探望情人,然後进门发现卧室里你情人跟一充气娃娃正办事儿的杭航,你也会语塞,并语塞的也如同他一样彻底。

    杭航是怎麽踱步到客厅的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就知道自己被打败了,彻彻底底的。这关系到他身为一只雄性的尊严──他、不能满足他的伴侣。他、输给了一只塑胶娃娃。

    梁泽是收起充气娃娃,套上睡衣出来的。他还算沈稳,窝身坐到了红木椅子上,跟杭航隔著一张方桌。他再2也明白,杭航……

    杭航不说话,持续失语中。梁泽点了颗烟,倒了杯茶给杭航推过去了。

    “冷麽?”他问。

    “今天店里生意好吗?”他问。

    “晚饭吃的什麽?”他问。

    “一休跟哢哢有动静儿了吗?”他问。

    另一端的杭航始终没有回答。他不是没听见梁泽的声音,他听见了,听的很真切,只是他说不出话来。他不是没感觉,他已然发现梁泽有问题了。每次做爱……梁泽都不怎麽兴奋,甚至很多时候勃起都有障碍。他不是不射精,只是过程太为刻意,似乎全是配合他,又似乎是被折磨不行之後举白旗的方式。杭航极力的在逃避这个问题──梁泽实际上并不能接受在下面。至少在性行为上不能。

    梁泽抽了几颗烟,杭航仍旧不说话。屋儿里呛人的厉害,他就在另一端岿然不动。

    “帅哥……咱说话行嘛?”梁泽点燃不知道第几颗烟,实在绷不住了。他最怕无声的沈默。

    杭航看了梁泽一眼,想动嘴,结果还是放弃。他不想在他跟他之间爆发一场毫无意义的争吵。杭航讨厌争吵,非常讨厌。这种无效的沟通方式,多年前他就放弃了。不是他绅士、不想吵,是他太清楚全是徒劳。他曾那麽执著并任性的追逐过一个人,他曾那麽毫无保留的跟他交换情绪,可其结果却并不乐观。只会让对方觉得你烦。

    “得。你不说我说。”梁泽也没有跟人起争执的习惯。他即便愤怒的要死也不会与什麽人大吵大闹。这源於家庭培养。在他家,父母都还在的时候,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有事儿说事儿,有理不在声高。父母就是榜样,他们也时常有分歧,却都是坐下来一点点谈,采取最有效的,最迅速能让对方理解的方式。但,这一方式并不是没有弊端。它最大的弊端在於,总要顾忌到对方,有些话说著说著就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言不由衷了。

    杭航起身,他决定走。他嗅到了不愉快的味道,决定一切暂缓。

    只可惜……

    “我操!帅哥!”梁泽一把拉住了杭航的胳膊,“就几句话,你听我说完,行嘛!”

    “梁泽。”杭航按住了梁泽手,“我现在什麽都不想说也什麽都不想听。”

    “我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了。”梁泽没有给杭航离开并转移战火的机会,“我跟你做爱……我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

    一句话,就这麽一句话,让杭航非常後悔没有坚决离开。他管不住他的嘴了,“我没办法。”他只能坦白了,对自己跟梁泽,他得坦白他实际上什麽都清楚,他不是不能退让,是他……不想退让,这跟爱不爱没关系,只跟行为模式有关系,他不是不能为他忍受什麽,是他为谁都不能忍受,“我只做。”

    梁泽愣了一下,这词儿他挺熟悉。为什麽会熟悉呢?哦,对,对付那性骚扰的健身教练,杭航教他说的。。显然不能再理解为杭航告诉他的那个意思了。这显然就是最直观的一个意思。,英文单词──上面。当时自己怎麽会想不到呢?好像因为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吧?他从来想不到他会跟一个男人谈情说爱。并时常感受到以前总也体会不到的温暖。自己现在到底对什麽有所不满呢?仅仅就是做爱他要在下面?要当那个满足男人的?自己不满足吗?不舒服吗?答案毋庸置疑,可……那又怎麽会仍旧获得高潮?如果真的不满真的排斥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吧?就是有什麽不对,一定有什麽不对。

    杭航关门离开,梁泽没再追上去。他回了卧室,浑身无力的趴在了床上。他现在是彻底乱了,彻底想不明白了。他确信他喜欢杭航,喜欢到不肯失去,可同时,他又比谁都清楚身体上他对他的排斥。脱节了,心理跟生理。他接受他的感情,却不能接受他的身体。

    侧脸,看到扔在房间一角充气娃娃的包装盒。梁泽没想到杭航会不打招呼就过来,一般他们总事先要约一下。不提前预约是好的,这说明他们越来越不见外了,可……其结果并不一定就是好的。

    梁泽买这个充气娃娃其实真的想的很简单,他就想知道他怎麽了。怎麽跟杭航做爱就是不投入,就是……不顺畅。一条龙变一条虫。这对他身为雄性的自尊是个莫大的打击。被杭航发现要命,但比被杭航发现还要命的是──他没毛病。这麽说不是说梁泽盼著自己有毛病,地球上任何一只雄性也不能接受自己有这个毛病不是?梁泽觉得自己可悲就可悲在,骑上一塑胶娃娃,他一点儿毛病没有。这就很直观说明了,唯独,他跟杭航就是不行。

    而这个不行,梁泽万分恐惧。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他不接受杭航。这与他对杭航的依赖和亲昵是最为相反的答案,这也就说明他不爱杭航。

    杭航看到了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坏事儿是刺激到他了,好事儿是梁泽安心了──原来他不是不喜欢杭航,他是单纯不接受这种在下面被人使的方式而已。

    可旧的问题走远,新的问题却走近。天大难题几分锺之前诞生了──杭航说,我没办法。我只做。

    梁泽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眼里盯著那充气娃娃的包装盒一声声叹息。

    杭航是徒步回的烟袋斜街。一月底的风不是一般的冷,他穿的不多,却执拗的不肯挥挥手,钻进温暖的车里。他不怕冷,因为心脏的温度此刻并不比呼啸的北风高多少。

    俗话说,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的不看。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起针眼。他不是存心不打招呼就过来找梁泽的,就是店里客人不多,关的早些就过来了。也兴许他就不该拿梁泽的钥匙。但,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

    有些事情注定逃避也是逃避不开的。

    杭航从不去招惹直人。道理很简单,一是掰不弯,二是即便掰弯了直人也不会躺下面。所以杭航向来不动直人的脑筋。

    可,寸,就寸在,梁泽就这麽杀将进了他的生活。不早不晚,就在那个也许命中注定的时刻。顺,也还算顺利,虽然这二愣子愣的不一般直的不一般,他杭航终究还是给他纳入了怀中。他说他喜欢他了,他躺他下面任他享用了。

    但,杭航不是傻子,杭航不是木头,杭航是聪明伶俐的店主,杭航是敏感细心的帅哥,简而言之,杭航什麽都明白。

    他是故意只字不提的,他是故意装傻忽略的,他是想好就这麽自欺欺人下去的。就算短暂的逃避,最算给自己跟对方一个适应的时间,可……

    杭航看到梁泽趴充气娃娃上是相当气愤的,可气愤的没道理,没帮衬,是他理亏了。他从没给过梁泽选择。因为在他这里一切都是既定的。他杭航就是这辈子跟男人混一起,他杭航就是这辈子就跟任何一个男的上头。这不可更改也无法更改,他首先不想其次不要。老实说,就是他今天推门看见梁泽趴一活的女的身上他都没底气呵斥他什麽。他比谁都清楚梁泽并不喜欢跟他做爱,他只是单纯的陪著他,因为他要,所以他给。

    没办法。就像他所说的没办法。他知道他们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却没一点办法解决。长此以往下去,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分开。

    杭航并不期盼梁泽让步,杭航也没法子让自己让步。

    困住了。

    他们是情人了,可仍旧被困住了。

    就这麽一路走过宽街,走过地安门东街,走向鼓楼,走到烟袋斜街。杭航的手插在大衣兜儿里,浑身唯一温热的手掌还被手机冰冷的外壳掠夺著温度。梁泽没追出来,也没打个电话,甚至短信都没发一个。这太不像他那死皮赖脸的性格了。是不是,他们真就得完蛋?

    所谓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早已被证明是场无稽之谈。如果真能理性的面对情感,他杭航也就不是人了。当然,也成不了佛。那是什麽?妖?

    梁泽爱看周星驰的电影,尤其是老片子。杭航这会儿忽然想起唐僧那一句: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梁泽鹦鹉学舌的模样就在眼前,可杭航半点儿笑不出来。

    开门,进屋,一休跟哢哢正跟笼子里哈皮,小叶子的宝宝正趴它身上抓它,x君优雅进食。

    杭航鞋都没脱,就那麽蹲在了笼子前。

    怎麽别人一家子都这麽哈皮?

    哢哢不一会儿凑了过来,小鼻子顶著笼子。杭航伸手过去,被哢哢湿润的舌头一通问候。开了笼子门,哢哢一下跳到了杭航肩上。

    “哢哢……”杭航摸了摸哢哢的皮毛,“你说我该怎麽办啊。”

    另一只笼子里的小叶子背著宝宝也蹭了过来,杭航开了一代白薯片,哢哢夺了两块,一休跟笼子里也瞅见了,也夺了两块,杭航又塞给小叶子跟x君几块。他盯著这群龙猫,顿感有人质也没辙了。

    他跟梁泽,似乎走到了一个太过於宽的鸿沟,跳过去还是摔死全是未知。

    看看这间屋儿吧,梁泽的宠物在,梁泽的书在,梁泽的睡衣在。唯独……拥有这些使用权的人,不在。并不知道还会不会在。

    眼看就要是春节了。这麽一节骨眼儿,这麽一情形。杭航不想哭,也笑不出。

    《烟袋斜街10号》act17 感恩戴德

    我是帅哥:喂,我想了一宿,我吃亏了

    爱心 123:?这是什麽意思?

    我是帅哥:我这麽一个玉树临风、貌似潘安的

    爱心 123:你打住,我稍微替你有些脸红。

    我是帅哥:没事儿,你红著吧,别发烧就行

    爱心 123:……

    我是帅哥:帅哥你听我说完!

    爱心 123:说,我脸红著。

    我是帅哥:我还英俊潇洒、完了钻石王老五

    爱心 123:举手发言

    我是帅哥:许了

    爱心 123:钻石王老五我实在不能点头,这有点儿欺骗上帝的意思了

    我是帅哥: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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