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鱼不哭 第20节(2/2)
作品:《章鱼不哭》
我站起来跟在他们后面,突然觉得天空特别蓝,而我整个人在阳光下,像是被晒得融化的巧克力,有种诧异的,却不能说是糟糕的感觉。
“申申快来吃冰欺凌球!”小孩子像是忘记了刚刚的谈话一样,不一会儿就开开心心地喊我去吃东西。
可我走过去的时候,齐冀已经帮我选好了。冰柜里不同口味的冰欺凌装在不同的盒子里,选好了用特殊的工具挖出一个球来,倒扣在脆脆的冰欺凌桶上。
我看接过冰欺凌,香草和橙子,都是我喜欢的口味。
齐申却还在旁边喊:“申申你等一下吃一点我的,我知道你喜欢巧克力味的!”然后一脸你看我对你好吧的表情
齐冀挑了挑眉。
我笑了起来。
“好呀。”我咬了一大口冰欺凌,冰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齐冀站在一旁,显然不打算参与吃零食的环节。而我舔着冰淇凌球,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是说给齐申的,而我的眼睛却深深注视着齐冀。
我缓缓说道:“那你刚刚的请求,我答应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哇,终于写完了。但其实还有很多伏笔没有说明,这些我会写在番外里。虽然我觉得我暗示得很明显了。
可能有人觉得结局太仓促,但我想,可能现实就是这样吧,很多事情我们想着要弄清楚,咬着牙不原谅,可最后还是会妥协与心中期盼与悸动,于是仿佛答案也并不再重要;又或者心情已疲惫,不希望陈旧的过去再打扰脆弱的未来。
嗯哼,但是小说里我还是会把事情说明白的嗷嗷嗷。
啦啦啦啦接下来更新不断(大概吧_(:3」∠)_)然后会开新文,完全不同的风格……嗯哼感兴趣的人一定要hold住……真的……
第55章 番外一
景宣发来短信,说出国前想跟我见最后一面。
我想了想,约他到机场附近的咖啡厅,还给他买了一个礼物,一个精致的酒瓶挂坠。
我原来说过,他调酒就像耍刀一样,让人从心底升腾出震撼,我当时非常喜欢他这股迥于常人的气势,于是将他收到酒吧来,他是跟我最久的店员,亦是朋友。
或者亲人般的存在。
“什么时候回来?”我问他。
“不知道。”他如实回答我,“英国那边还要去面试,只有过了面试,才能留在那儿当学徒。”
他去英国,是为了在调酒上深造。
我很开心他有这样的机会,“这个给你。”
他接过,手指苍白纤长,根骨分明。
“说吧,有什么事?”我露出温和的笑,指尖在玻璃桌上敲出清脆的声音,“你小子,又不是不回来了,怎么特意约我见上一面?”
他没有回答,突然伸出手碰了碰我的嘴角,轻声开口:“……是真的。”
他垂下眼睛,悬在头顶的灯光在他英俊的脸上打上柔和的阴影,仿佛艺术家倾尽一生细细打磨、经久未出的雕塑。却让我想起的是,最初见面的时候,他不过是个男孩,沉默寡言,涉世不深。
我半天才反应改过来,他说的是我的笑。
“我还是最喜欢那个四叶草的挂坠。”他突然说道。
毕竟我和他相处得太久,随便一句话就能勾起沉甸甸的回忆。我一时无法接话,于是轻啄了一口咖啡,没有出声。
其实我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
“对不起。”他抬起头,大概是下了很大决心,“但我不是来为我做过的事请求原谅的,我是想来告诉你一个事实。”
他定定地看着我,“其实在很久以前,齐冀就知道我有问题。”
我愣住了。
“但他没和你说。”他肯定道:“他帮助我,甚至主动和施凛联手,一起整垮了钱家。”
“钱家曾害得我家破人亡,但齐冀其实是毫无原因参合进来的,整件事情于他来说几乎没有什么意义。但有了他,很多事情方便很多,痕迹也被清理得很干净,但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
“我想来想去,最后觉得,他应该是因为你。”
我震惊地看着他,一时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然而他站了起来,并没有接话,而是说:“我要登机了。”顿了顿,他的眼睛似乎也带了一些不好意思,“不给我一个拥抱吗?”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站起身来给他了一个拥抱。
他比我高,肩膀也比我宽厚,但还是像一个没长大的青年一样,将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让我看不见他的眼睛。
“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他本人亲口说。”他抬起头,眼睛罕见地弯了起来,却掩盖不了深处的悲伤,“我给他发了个短信,你们好好聊聊。”
他对我做了一个口型,再见。
——
我带着一肚子疑惑,跌坐回椅子上。
我没打算走,虽然我一直期望齐冀能自愿说这些来,但是景宣的话无异于一声惊雷,让我突然觉得难以再等下去。
大概不到十分钟,令我失措的那人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b市的气温已经转凉,他却身着意见淡泊的烟灰色衬衣 ,一边大步往里走来。一边举着电话语速极快地说着什么。
自从我住进别墅,我就几乎没有见过他脸上出现惊慌到愤怒的表情。
但是下一秒,他突然抬起头,视线无比准确地对上我的。
他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关掉了手机,几乎是朝我跑了过来。
“你别急,我不会走。”
我很明白他刚刚那一串动作的意思,叹了口气,主动拍了拍他的肩,被他一把钳住了手腕。
“你这样也没有用。”我表情冷下来,刚想问“你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结果到了开口就只有两个字:“说吧。”
不走是一回事,解决问题又是另一回事。我不打算放过他,所以态度很坚决。我甚至有些庆幸,说不定景宣帮了我一个大忙。
他的眉头深深拧在了一起,想来景宣之前和他说得很清楚。但他没接我的话,只是沉声道:“先回家。”
我闻言狠狠地甩了他的手,虽然没成功,但是力道和表情都很好的欺骗了他,让他以为我下了狠心。但我要的不只是这个,我一字一句地开口:“你在怕什么,齐冀。你是在怕我一声不响地离开吗?”
我想到了什么,又冷笑着补了一句 :“确实,七年前我有这个能力,现在一样有。”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手箍得更紧。
我们两个就这样对视,久久没有说话。就在我要绷不住脸上的表情时,他突然妥协了一般,微微撇开头。
他的语气变得松软,“你想知道什么 ,我都告诉你。别走。”
我松了口气,然后坐回刚刚的位置,他拉着我的手,坐在了对面。
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这样的情况下,他终于要和我坦白。我想我在未来的仍何一天,都不会忘记这些画面,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
他看着我,眼睛很深,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其实,一直很感谢景宣。”
“他这七年里,一直在帮你。你已经没有亲人,身边亲近的人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景宣是其中一个。”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利用你,我不忍你伤心。”
我感到不可思议:“所以,你就……帮助他?”
帮助他和施凛一起整垮钱家?
我不知道该不该用“助纣为虐”这个词,我语文学的不太好,我知道钱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景宣他们这种一心一意整垮钱家的手段也不见得高明。
说我天真也好,迂腐也罢,我想到至今还是植物人的钱顺行心里就有些发堵——是,也许他真的无恶不作,但那也是条命。
可话说到这里,谁的命不是命呢?
我之前一度费解,现在真相摆在我眼前,我没有感动,也没有愤怒,我更多的是茫然。
“我只是负责扫尾,把痕迹清理掉了。”齐冀看着我惊讶到呆愣的表情,并没有慌张,反而试图和我讨价还价:“真正动手的是他们,我没有参与主要策划,同时也没有得到半点利益,所以……”
“疯子。”我突然开口,狠狠地瞪着他,“你是不是疯了,你还帮他们!如果真的出事了,你要怎么办?”
大厅里人来人往,乘务员甜美的声音时刻会想在耳边。而我现在什么都听不见,我气急了,只觉得心跳极快,“嘭嘭”地在耳边轰炸开来。
他像是终于知道我生气了,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然而面对我的问题,他没有露出愧疚或者后怕的表情,他只是很认真地看着我,眼睛里没有疑惑,却突然显得如此悲伤。
他冷静地回答我:“不怎么办。”
“什么!”我怒不可遏。
然而他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景宣应该和你说过了,钱家是他家庭破碎的原因,但他没说,施凛也如此。这两个人即使没有我,也不会停手的,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的疯子。”
早就知道这件事,但是此刻真正弄清了原因,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只能接着听。
“所以我与其去阻止,看着他们拼个头破血流,还不如帮一把。”他的眼睛对着我,仿佛清澈的琉璃,忽然折射出某种深沉且微弱的情绪,“因为我很清楚,即使你知道所有真相,也不可能真的让给景宣去坐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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