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错爱 第12节(1/2)
作品:《虚空错爱》
「……」
「还是说,你是安晋臣用刑蔚的基因培育的克隆人?啊!医学的力量果然伟大!」
「……」
「喂喂!最俗烂的解释总可以了吧──你事故之後,秘密植物人了八年,现在复原了?啊!医学的力量果然太伟大了!」
这几天类似这样的猜测,层出不穷。
「行行行,你就当我是植物人复原了吧……」不堪其扰。
「但是这样年龄也不符啊。」医生皱眉道:「理论上刑蔚该三十一了吧,你看著异常年轻呀。」
「这……我天生长得年轻点不行啊!」
「植物人果然还是说不通啊……你果然是克隆的吧?不过克隆的话──不应该八年就长那麽大了啊?所以果然还是第一个猜测最说得通,是不是你流落荒岛的土著部落驻颜有术?」医生说著,两眼放光:「保养方子开给我呗!我创立一个拯救全球美丽女性的化妆品牌!到时候给你分成的!」
「你滚蛋……」
「不然这样吧,验一验dna就知道了!」庸医欢乐道。
「什麽?」
「dna,dna,dna~」庸医拿著尖尖的针管靠近:「dna,dna,dna~」
「d……dna不是拔头发就行了吗?你拿针干什麽?!」
「也许你的头发是植的呢?按照南雨的理论,你要是冒充的,肯定做了不少前期准备工作,因而植个发也很正常的吧?」
「毛?就算我是冒充的又为什麽要植发啊?我又不是秃顶!何况你就算验dna也要有对照系的吧?你有吗?」
「我有啊,」庸医微微一笑:「我啊,一直在防著外星人降临、丧尸爆发、生化危机、机器人占领世界、末日洪水等等大灾难,好朋友的dna我可都有好好偷偷保存著哦。fufufu……这样万一真的大灾变了,只要我还活著,就可以重造你们,fufufu~」
「你……变……变态……」此刻这庸医脸上的笑容好像科幻片里面那些疯狂的反派科学家boss们!
「总之,来,乖,抽血──!」
「混蛋,其实你只是想要扎我一针吧?!」
no.3实用派──
「所以就是那样了!你说变不变态啊!我觉得那货就是恶趣味啊!每次用针扎人都是一副高潮的表情啊!」
狐狸不做置评,只问刑蔚:「那个,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身份证明问题以及户籍问题?」
「……哈啊?」
狐狸叼著烟,优雅地坐在桌子,看二傻一样看著傻眼的刑蔚。
「你现在是有死亡证明的耶。是死人耶。虽然我们关系好的可以当你本来就没有死过,关系远的可以告诉他们是他们消息听错了你从来都没死。但是再法律层面上,你现在是死人耶──是黑户,办不了各种证件,寸步难行,找工作都不可以!你总不想让安晋臣养你一辈子吧?」
一堆难题,真正唬了刑蔚一跳:「那……我该怎麽办?」
「我有路子。给你恢复身份不在话下……」
「……狐狸,我一直都看错你了!原来你是个好人!」
「但是──」狐狸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擦!就知道没那麽便宜。
「我听说,市西边开了一家面馆,叉烧面做得是一绝,每天都排长队呢。」
别人也就算了,狐狸专程打电话来,绝对不会只是来和你交流资讯的。
「那个……我和小安开车接送请您老去吃?」还等著此人替他解决黑户问题,在法律层面上让他死而复生呢,刑蔚当然必须像伺候爷爷一样伺候著他。
「那麽远,不想动耶。不然让它外卖过来吧。」
从城市的最西边到最东边──不堵车的话也要最少两三个小时的车程,鬼会给你送外卖过来啊?
「可是……真的很想吃啊。吃不到,就没有精神,没有精神,就办不了事情……」
……懂他的意思了。
「要送到我这里还是热的哦。不然的话,没心情吃呢。」
……算了算了,生死大事捏在对方手里不是?忍了!
「哎呀哎呀,简直是徒有虚名嘛,和普通的叉烧面味道区别也不显著啊。哧溜,哧溜,唔嗯,确实是徒有虚名啊,哧溜,哧溜。」
……骗人。
花了三个小时过去又花了三个小时回来饥肠辘辘的刑蔚心道,这面从他这边闻起来绝对是可口得要命啊!狐狸这做法,这简直和一个有钱人抢了叫花子的钱买了肉包子,然後在饿了两天的叫花子面前大吃肉包子还抱怨肉包子不好吃一模一样地可恨啊──
「没尽兴,」狐狸把碗边都舔了一遍,抬起头来:「对了,我听说你会做饭。」
「……那又怎样?」不祥的预感。
「最近小路不在国内,人家每顿都在吃外卖耶。很想念爱心便当的味道……」
「……」谁要给你这只死狐狸做爱心便当啊?
「什麽啊?之前安晋臣还是个贱人的时候就知道巴结得无怨无悔,现在能够帮你大忙的好朋友要吃你一点点好东西,就这麽小气?这麽小气的人可是不会有人愿意给你帮忙的哟~」
谁和你是好朋友啊?要不是有求於你,看我不把你这只阴险的狐狸拍扁在墙上。
「总之就是这样,米饭要珍珠米,要煮得不软不硬嚼起来有弹性,四菜一汤,要荤素搭配,每个菜四种原料以上,汤要佛跳墙。甜点要你亲自烤的小蛋糕或者布丁,有自制雪糕就更好了。」
「……」
「怎麽了,有意见麽?」
「哪敢,哪敢。」
「对了还有,我家有个房子要重新装修,但是我很不擅长这个耶。听说你和安晋臣的房子是自己装修的,而且装修效果很不错呀?小路品味那麽挑剔的都说非常像模象样呢。」
「……」
「那麽,我的新房,也拜托你啦。」
可恶!!!
但是求人办事,不得不低头,刑蔚就这样给狐狸送了一个月的爱心便当,做了一个月的装修监工,全部完事之後,狐狸总算开恩了,带著他长驱直入进法院,一个下午就把所有事情办完了。
这个人果真很有关系,自己的起死复生,居然才一下午就弄好了……
刑蔚当时还在心中默默崇拜。
「其实,因为失踪而判决死亡这种事情,你本人去法院就可以直接撤销判决的,不用托任何关系。」
……神马?
「法律知识匮乏不行吧?」雷南雨扶额叹道:「虽然我早就改行了,但你但凡想起来去问我一句,也不至於被狐狸耍得团团转吧?何况具体该怎麽操作,他还是来咨询我才知道的呢!」
所以……跑遍了整个城市才买到的便当是为了……
所以……帮狐狸家装修是为了……
所以……巴巴地给人送了一个月的饭是为了……
「那只可恶的狐狸!」
另一边的高楼之上,狐狸打了个喷嚏,从抽屉里拿出体重计,哇咧,刑蔚一个月的营养便当,居然让自己重了十斤。
新家也装修好了,拎包入住。
「二十三岁嘛,果然还是太嫩了。」
「呵呵呵,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狐狸靠著桌子,爆发出一阵阴险的笑声,余音绕梁不绝於耳。
(9鲜币)安晋臣的番外:《一天》下
“我待会得去接他了。”大明星说。
“嗯,我正好没事,去超市买一些补给,不然油盐酱醋都用完了,明天没法做饭了。”安晋臣道。
“那就麻烦你了。”
去超市买了一堆东西,走在回去的路上,却忽然产生了幻听。
导致买的东西落了一地。
安晋臣苦笑着捡起那些,有什麽雪白的东西缓缓落在了地上,印下一个个小小的水印。
飘雪了。
他起仰头,蓝黑色的天空,悄悄飘下一朵朵雪花。
……
究竟什麽时候,你才会再来看我呢?
没关系的。
……我可以等,我可以一直等。
叹了一口气,安晋臣换了方向,向他那重建中的原来的家缓缓走去,走到石头台阶上坐下,台阶已经落上了薄薄的一层雪。
从纸袋里面找出一听啤酒,大冬天的,指尖都快没有知觉了。划了好几次才终於打开。
“砰──”拉开了拉环,指尖一阵发麻。
这种触感,让他骤然响起很多年前的一天晚上,他一遍一遍地反复弹着同一个曲子,突然一声巨响,同时手指一阵发麻,仿佛触电一般。
钢琴的琴弦居然断了。
他怔怔地,早就已经空掉的麻木心,突然像是被那根断掉的弦狠狠打了一下似的,突然恢复了痛觉。
这一首反复着弹了一晚上的曲子,明明是他以前最喜欢的。
算是得意之作了吧。那是在很久之前一个洒满月光的晚上,还籍籍无名的他在公司大厅的钢琴上弹奏的。
也是这一首曲子,在那个夜里,让刑蔚驻足聆听。
是我这麽些年来进步了太多麽?为什麽反复弹了那麽多遍,却丝毫没有感觉?
这一首尘封了那麽久,终於下定决心拿出来用的曲子,旋律似乎还是很美好,只是弹奏出来好像被抽掉了灵魂一样,和那一晚弹奏它时那种溢满了胸腔的憧憬与希望的感觉截然不同。
是它丢失了什麽,还是我丢失了什麽?
这只是一首曲子,白纸黑字记载下来的乐谱没有错。这是刑蔚的遗物里注明了还给他的谱子。很久之前的那天晚上,他把它送给了他,现在,这个东西回到了他的手中,却和当初的感觉,再也不一样了。
所以,是我丢失了什麽吗……
他缓缓拿起那张曲谱,逐渐回想起那天晚上,刑蔚看着他的眼神,以及之後许许多多个日日夜夜望着他的眼神。
“这些歌是都还不错啦,也符合最近流行的元素……”
白天的时候,制作人在跟他讨论新专辑里面的歌曲,似乎只是漫不经心地提到。
“不过总觉得你早些年的有些曲子更好一些。那种感觉,就好像你被什麽附身了一样有着疯狂的激情和灵感。呵呵,艺术创作说起来,还是总得有一个让艺术家为之疯狂的人或物才好,这应该就是艺术家的魂吧──你小子这两年,怎麽感觉好像三魂六魄丢了一半似的。”
什麽啊……为什麽那样说。我并没有丢掉过什麽啊。
我好得很……
“安晋臣,这里不是这样演的──遭遇毁灭性的打击,你不能一下子就露出那麽悲伤的表情,要先茫然一下,懂了吗?”
“导演,真的需要先愣一会麽?显得好迟钝,谁会那样啊?”
“你小子什麽都不懂!都毁灭性的打击了,当然是先发懵,有些人还会发懵发上很久的!算了,你听我的就好了!这个镜头重拍一次!”
那个时候他还不信,事实证明,毁灭性的打击,的却是会让人发懵发上很久。
在刑蔚出事的那个圣诞夜之後,他起码懵了两年。然後,才慢慢地重拾对痛苦的感觉,才慢慢刺心,才慢慢无法呼吸,才慢慢发觉原来自己就是最迟钝最迟钝的那一个!
然後,那个毁灭性的打击才真正铺天盖地降落下来。
这时候才发觉,能发懵那麽久还真是一件好事,起码逃避了两年,什麽也不想地晚疼痛了两年,虽然之後还要面对的那麽久那麽漫长的人生,终究是逃不掉的。
幸而痛苦之後还有麻木,虽然麻木之後又紧接着锥心的刺痛,但是起码,还能有片刻麻木的平静。
这就好像是一个被病痛折磨的人,只要痛昏了就不痛了,虽然醒了还会继续疼疼痛,总有片刻安宁的时候。
而那个跳跃时空的仿佛玩笑般的话语,以及时隔八年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人,就是这无边疼痛折磨着的黑夜中唯一的微光。
也许还有希望,漫长黑暗的人生中,总会再出现一两次那样的亮点。也许,再也不会出现。
但无论怎样我都会等,无论发生什麽,我都会怀着虔诚的希望,一直等下去……
酒精上头,熏陶陶的。他把头一侧,靠在阶梯旁边的扶手上,昏昏沈沈。
有什麽人的脚步声,踏在雪上软绵绵的,一步一步向他接近而来。
冰冷的空气中,忽然莫名一丝暖意,和熟悉的气息。
那个人停在他的面前,他仍旧没有睁开眼睛,甚至於连头都没有抬起。
我什麽都不说,也什麽都不做,我就在这里,慢慢地等着。
等待那不知道会不会降临的拂晓。
“小安?”
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似乎是幻听,似乎又不是。
指针已经过了十二点,他还并不知道,属於昨日的漫长的黑夜正式宣告结束。
在那之後,数个小时之後,便是黎明。
(9鲜币)安晋臣的番外:《一天》上
2016年圣诞节的清晨,安晋臣从宿醉的头疼里面醒过来。
借住在别人家,昨天晚上开圣诞派对,真心话大冒险被狠狠灌了。
全部人都在问他真心话,他一个也无法回答。全部都是挑刺得要死的问题,且或多或少,都和那个人有关。
都过去这麽久了。那家夥的好朋友们仍旧不依不饶,脸上是笑的,却变着法子整他。
於是只能罚酒,不能回答,只能拼命罚酒。
这群人还是那麽闹,喝高了之後,横七竖八在大明星家里地板上胡乱睡了一地。幸好是有装地暖的,无论怎麽睡也不太可能着凉。
这麽想着,一床薄薄的被子还是落在了身上。枕头也扔在了脸旁边。这个家的主人──当然是除了那位扑克脸大明星之外的另一个主人──他一向很擅长善後。
说实话,这段日子还要多谢他。
家不在了。其实自己从英国回来之後,根本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要不是他将在街上游魂一样游荡的自己带回家,然後列出旧宅重建计划,逼着他去和保险公司商谈赔偿,联系工人、监工等一系列事情让他忙得焦头烂额,安晋臣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两个月应该怎麽熬过去。
而这个家,虽然是别人的家,却很温馨和安宁。让都快要忘记和活着的人生活在一起是什麽滋味的安晋臣,再次有了一点点融入这个世界的感觉。
这人是刑蔚的朋友,说话做事点点滴滴,也总有一点点与刑蔚类似的温柔的影子。
只是,既然刑蔚的朋友……不应该其实都很讨厌自己吗?
“唔嗯……你们明明都很讨厌我,为什麽你要收留我?滥好人也有个限度吧?”
“我不讨厌你。”肖恒在他身边坐下:“而且……是刑蔚让我照顾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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