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饕餮 第81节(1/2)
作品:《[综]饕餮》
但绝对不包括敖凌这一次附带的瘴气大礼包。
奴良鲤伴皱着眉嫌弃的看着源源不断的向外散发着瘴气的白汕子,“你带了个什么东西过来?”
“有我在没事儿的。”敖凌左右看了看,扛着白汕子钻进了写着“鸩”字的屋子里。
奴良组的二代目转头看了看麻仓叶王。
阴阳师手中握着蝙蝠扇,不说话只冲他笑。
奴良鲤伴头皮发麻——他可是知道敖凌这位神使的特殊能力的,“……你笑什么。”
麻仓叶王轻轻摇头,“没什么,陆生呢?”
奴良鲤伴内心警铃大作,他怎么都忘不了几百年前自家儿子从黄泉回来之后哭着说要叶王叔叔当爹的场景。
“你找陆生做什么??”
麻仓叶王惊讶的看向奴良鲤伴,万万没想到奴良陆生回家之后还闹出过这种事。
“看起来,你这个父亲做得很不称职。”
奴良鲤伴觉得麻仓叶王今天可能是想打架。
敖滥叼着昏过去的高里要摸到奴良大宅的时候,敖凌已经在自己住的院落里等得不耐烦,躺在麻仓叶王合眼睡了过去。
阴阳师抬头看着从墙头跳过来的黑犬,又低头看了看睡着的敖凌。
那只黑犬跟敖凌长得实在是像。
他重新抬起头来,对上那黑犬的目光,微微一顿,“敖滥?”
黑犬轻轻点了点头,跳上走廊,将叼着的少年放在了走廊上。
“你……”敖滥蹲坐在敖凌旁边,看着正一下一下的梳理着敖凌的长发的阴阳师,闻着混杂在一起糅合得十分完美的气味,沉默了好一阵,“你跟他交配了?”
麻仓叶王手中动作一顿,挥手落下一个结界,隔绝了声音之后才偏过头,纠正:“不是交配,是相爱,并且相守。”
敖滥觉得牙酸。
“你是凌的养父。”麻仓叶王说道,看着敖滥点了点头之后,又继续梳理起敖凌的长发来。
“凌如今已经成为了神明,成功的摆脱饥饿了。”阴阳师看着一旁的黑犬,言下之意就是问敖滥要不要也解决掉那个烦人的问题。
“不用,早就习惯了。”敖滥舔舔爪子,“当个妖魔多自在,神明总是束手束脚的。”
“你现在被泰麒牵着也叫自在了?”躺在麻仓叶王腿上,本该是睡过去的敖凌睁开眼,忍不住嘴贱。
然后他被敖滥追着撵,摁在地上打了一顿。
对于这种家暴行为,麻仓叶王是不会出手阻止的——毕竟敖凌也完全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他看向躺在一旁昏迷的少年,手中蝙蝠扇轻轻敲打着下巴。
麒麟啊……
麒麟不是传说中的祥瑞之兽吗?
怎么想都应该是妖魔的死敌,怎么反而会被妖怪救下来?
敖凌在院子里被敖滥打得汪汪叫。
敖滥听到他汪汪叫更生气了,爪子啪啪揍屁股,“都说了多少次了,你是饕餮!饕餮!!”
阿爸当初怎么就捡了你这么个崽!
敖滥要气死了!
坐在走廊上的麻仓叶王轻轻眨了眨眼。
……饕餮?
他想到典籍里记载的饕餮的模样,有一瞬间的愕然。
他曾经也很怀疑敖凌到底是不是犬妖,但是每次试探的询问的时候,敖凌内心所想和嘴上说的,都是全然一致的回答犬妖啊。
——敖凌是打心眼儿里觉得自己就是犬妖。
只是品种有点特殊。
久而久之的,麻仓叶王也就真的信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自家神明的品种居然这么高大上。
然而哪怕是被敖滥反复强调了,敖凌也异常执着,丝毫不认为自己是饕餮。
麻仓叶王听到敖凌的心音,想的竟然是饕餮的传说实在是太丢人了还不如安静当条狗。
你真是……厉害了,我的狗。
“还有,把自己当犬妖就算了,那边那个人类是怎么回事!?”敖滥一屁股坐在趴地上当咸鱼的敖凌腰上,尾巴跟条钢鞭似的啪啪拍打着地面,“你出息了啊,跟人类交配!?”
敖凌梗着脖子:“你不懂,这就是爱!”
喊着这就是爱的敖凌又被大家长打了一顿。
大家长打完跟条咸鱼似的神明之后似乎还不过瘾,泛着血色的兽瞳便转向了坐在走廊上低头翻着书的麻仓叶王。
阴阳师翻阅的动作一滞,深深的叹了口气,将书册收回来,站起身。
他跳下走廊,手中结了个印,抬头看向身体前倾的黑犬,“来,动手吧。”
敖滥舔了舔爪子,“你似乎早有准备。”
“没有。”麻仓叶王摇了摇头。
只是跟自家神明的朋友和亲人打架而已。
身为跟敖凌谈了五百多年恋爱的对象——兼职吞邪神使的麻仓叶王表示,自打他从黄泉里出来,各种各样的撕逼和打架就没停过。
阴阳师长舒口气,语气淡淡,“早已经习惯了。”
第220章 番外-人类之子
有什么东西在跟着。
看起来不过是七八岁的小男孩儿有着这样的认知。
八月初的气温已经称得上是炎热了。
结束了本年第一学期课程的夏目贵志背着走在了回家的路上——不,不能称之为回家,因为他此刻正是寄人篱下。
茶色头发的小男孩叹了口气,停下脚步。
“不要跟着我。”他说道,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些微的嫌恶与再明显不过的恐惧。
他能感觉得到,现在在他周围隐藏着什么东西,而这东西,常人无法看到。
夏目贵志知道,自己之于身边那些同学与亲戚,是个异类。
他能够清楚的看到常人所无法窥视的世界——他能够看到,能够对话,能够触碰。
其他人都做不到。
“走开。”他抬头面对着眼前什么都没有的虚空——他无法确定跟着他的那个不可言说的存在的具体方位,却是清楚的知道对方能够听到他的话的。
“不要跟着我。”他再一次说道。
“小鬼。”眼前倏然出现了一道虚影,吓得小男孩儿往后退了两步。
夏目贵志盯着眼前渐渐变得凝实的身影,握着肩带的手掐紧了。
突然显出了身形的人——应该说是妖怪。这个妖怪有着同人类别无二致的样貌,甚至以人类的审美而言,是一个相当俊美的男性,可对方诡异的现身方式、头顶上那对与发色同样黑沉的耳朵和身后扫动的尾巴,无一不在昭示对方并非人类这一事实。
迄今为止,夏目贵志都没有见过这样像人类的妖怪。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啊,小鬼。”那个妖怪挑着眉,鼻翼轻轻动了动,似乎是在嗅眼前的人类的气味。
过了半晌,那个黑色头发的妖怪眨了眨眼,表情变得缓和了许多,“夏目玲子的……儿子?”
茶色头发的小男孩儿微微一顿,抿了抿唇,“是孙子。”
“啊。”妖怪点了点头,“那玲子呢?”
“玲子外婆早已经去世了。”
“……”黑发的妖怪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面前的小男孩儿,似乎有些懊恼,“好吧,是我忘记时间了。”
夏目贵志没有询问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看着眼前的妖怪,咬着下唇,“你是玲子外婆的朋友吗?”
“也不算是朋友。”妖怪垂眼看着刚到他腰部高度的小孩儿,目光扫过他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和细小的伤口,“不过你们祖孙俩还真是一样的没长进。”
他说完,向着夏目贵志伸出手,抓住了想要后退的小男孩儿。
妖怪的手掌出乎意料的温暖——这让夏目贵志微微愣了愣。
记忆之中,那些接近他并企图吃掉他的妖怪,都是冷冰冰的。那些被妖怪横穿而过的人多少也会感觉到一股凉意。
有着这样体温的妖怪,夏目贵志是第一次见。
也可能是他见识太少了,小男孩儿这样想道。
“第一次遇到夏目玲子的时候,她比你还狼狈。”妖怪的手指抚过夏目贵志手臂上的伤痕,在小男孩儿惊讶的注视之下,那道细长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小孩子的声音软软的,充满了讶异,“妖怪竟然也有这样的力量吗……”
“谁说我是妖怪了?”黑发的妖怪不乐意了,他顿了顿,“虽然以前是。”
夏目贵志将视线从自己的手臂上挪开,看向眼前的妖怪,“不是妖怪,那是什么呢?”
“是神明。”自称是神明的妖怪头顶的耳朵抖了抖,指了指商店街门口供奉的一个小神龛——正是吞邪的神龛。
鬼知道商店街为什么不供奉惠比寿而供奉吞邪大神。
夏目贵志瞪大了眼,“吞邪大神吗?”
“别这么叫我。”黑发神明打了个哆嗦,“叫我敖凌就好……你的名字?”
得知了神明名讳的小男孩儿脸上泛起细微的红晕,“夏目贵志。”
跟夏目玲子姓?
敖凌挑了挑眉,指了指夏目贵志身上的痕迹,“玲子没人照顾所以被欺凌,你呢?”
夏目贵志抽回手,没说话。
敖凌抬头看了看天色,将耳朵和尾巴藏起来,拍了拍夏目贵志的肩,“我跟你回去看看。”
小男孩一惊,“——不用了!”
神明闻言,也不说话,只是无声的注视着他。
历经的长久时光与年岁所沉淀而来的气势厚重而悠长,即便只是不带任何威胁意味的凝视,也让年幼的人类之子感到难以承受。
最终他还是带着神明前往了自己寄宿的家庭。
那是一间小公寓。
几乎只需要扫一眼,敖凌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家庭并不适合幼崽居住。
怨念与恶性的戾气盘旋在这个房子里,在如今这个不宜妖怪生存的世界里,这里的黑暗气息足以滋养许多会对人类的身体造成伤害的小妖怪。
而人类的幼崽,对于那些小妖怪而言脆弱无比,又十分的好欺负。
只需要小小的一点妖力,就足够让幼崽患上一场大病,不细心照料的话,一命呜呼也是很可能的。
神明轻轻勾了勾手指,将那些黑暗与潜藏的小妖怪直接都抓了出来,黑暗吞噬掉,失去了赖以生存的黑暗的小妖怪被扔到一边自生自灭。
敖凌转头,一脸奇妙的看着身边满脸震惊的夏目贵志,“你能够在这样的地方安然活着,也是不容易。”
小男孩儿指了指连滚带爬的跳楼的小妖怪,“那些……”
“都是这家里的小东西。”神明托着腮,“你不适合继续在这里生活,你身上的气息对妖怪的诱惑力很大,混在人群中这气味被混杂稀释了还好,但是长时间呆一个地方的话,气味就会变得浓厚,早晚有你承受不了的妖怪找上来。”
但我无处可去。
夏目贵志想要这么说,他仰着头看着身旁的神明,内心激烈的挣扎着。
他心中蠢蠢欲动的想要试一试能否乞求神明带他离开——他并不介意什么神隐或者其他的传闻,总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但他却不敢将这个想法说出口。
因为他只是一个卑微的、渺小的、不被这个世界所欢迎的人类。
神明偏头扫了一眼身边的小男孩儿,轻啧一声,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本来只是路过闻到了玲子的气味想过来看看她,现在似乎是要带个拖油瓶走了。”
夏目贵志被压着脑袋,闻言一愣,抬起头来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神明。
但在下一瞬间,他眼中的茫然褪去,琥珀色的眼中透出漂亮璀璨的光来,“您、您要带我离开吗?!”
敖凌笑了笑,“不愿意?”
夏目贵志紧紧握住头顶上正欲撤走的大手,“我愿意!”
神明顺着他的力道又捏了捏他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脸,“在外边等着。”
夏目贵志用力点了点头,后退两步躲在楼梯拐角,探出一个脑袋尖儿,惊叹的看着敖凌身上的神袍化作笔挺的西服,敲响了他寄宿的那个家庭的门。
夏目贵志并不喜欢这个家庭,虽然他始终都感激着这对夫妻愿意出于人道精神收留他,但却始终都喜欢不起来。
这个家庭的家庭成员之间本身矛盾就十分尖锐,男人酗酒,喝醉误事丢了工作只知抱怨,女人为了房贷与家庭不得不出门找活干,也许是在外边找到了什么慰藉——或者是从事了什么特殊性质的工作,她经常夜不归宿。
男人花完了自己的存款,便着女人的钱继续酗酒,每日骂骂咧咧大吵大闹,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动起手来。
女人便更不愿意回来,只每天等在夏目贵志上学的路上,将一日需要的钱交给他——为什么按天来给,并非女人小气,而是她发现自己的丈夫每次都会抢夺夏目贵志带回去的生活费。
女人对于这个寄养在他们家的小男孩儿是十分内疚的,她知道自己不在,夏目贵志可能会挨饿受冻,甚至可能会遭到丈夫的咒骂与殴打,但她却始终都不愿意再回去。
夏目贵志曾经看到这位阿姨跟另外一个西装革履的男性走在一起,形容亲密,便什么都明白了。
不是不想帮他的吧,夏目贵志想着,而是如果带上了他,也许阿姨和那个男性就会分开。
因为他是个累赘,是个无用的拖油瓶。
有着这样的认知之后,即便面对着许许多多的不公,夏目贵志也没有丝毫的怨言。
夏目贵志是个坚强的小孩,只要有人还对他有着一丝善意,他就能够拥抱着这份善意,汲取着温暖努力的活下去。
不过,这些已经没关系了,夏目贵志看着走入了那间公寓的敖凌,抿着的唇角微微翘起来。
如果是神明的话,一定不会再抛弃他的。
——哪怕被敖凌欺骗了,其实他是个妖怪也无所谓,反正他一无所有,也被人称之为怪胎。
怪胎马上就要有真正的容身之所了。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像是破土而出一路疯长的藤蔓,纠缠着心脏,怎么扯都扯不掉。
敖凌从屋子里出来,抱着一个大纸箱子,转身走向夏目贵志。
“来看看,玲子的遗物和你的东西,有没有少?”他招呼着蹲在楼梯旁边的小男孩。
夏目贵志听话的凑过来,清点了一番之后,点了点头,“就这些。”
“唔。”敖凌抿着唇皱着眉,看着被压在箱底的一本绿色厚壳的书册。
夏目贵志看着敖凌的神情,有些紧张,“怎么了,敖凌……大人?”
“总觉得有点不对,这个。”敖凌指了指那本书册,想了想,还是将之拿了起来,“介意我翻开看看吗?”
夏目贵志摇了摇头,“请便。”
敖凌解开手中的书册,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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