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带我回家 第4节(2/3)
作品:《哥哥,带我回家》
打电话,知道我病了非要过来看我,我没让。”
付景杨“嗯”了一声说:“吃饭吧,你觉得好点了吗?”
“没事啦,都躺半天了。”周颂毫不在意地说,伸手去拿饭盒,打开看了一眼那一片绿油油就扁起嘴,可怜兮兮地看着付景杨,“我只能吃这个吗?”
“还想不想要你的胃。”付景杨说,“挑什么。”
周颂只能不情不愿地拿起筷子,边吃边说:“我下午去上班。”
“我帮你请了一天假,你老老实实在医院再呆半天。”付景杨说,毫不犹豫地否决周颂的提议。
周颂低下头,失落地扒饭:“可是好无聊啊。”
付景杨不理他,一直看着他吃完然后把垃圾都收好,就坐到了床前的椅子上,顺手拿了本杂志开始翻,周颂看他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反而悠闲地翻起杂志,想着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付景杨的陪伴了,忍不住笑了,眉眼弯弯,也靠回枕头上闭起眼睛想睡个午觉。
下午下班付景杨居然和徐典一起出现在了医院,周颂有点诧异:“是付景杨告诉你我病了?”
“不然呢?你又不在我们公司了。”徐典翻翻白眼,“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从前我们还喝酒来着啊,都没事。”
“大概是一次爆发吧,我猜。”周颂无奈地笑,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还说呢,都怪你,要不是你的蛋糕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啊。”
“我?怪我?”徐典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我怎么知道你居然会蠢到一口气吃完啊。”
“我……”周颂无言,又不想承认自己很蠢,只能强硬地坚持,“反正怪你。”
徐典转开目光,懒得理他,一旁付景杨面无表情的,徐典有点心虚,想着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肆无忌惮毫无规矩,乖乖地坐到椅子上,乖乖地和周颂说了会儿话,偷眼看见付景杨的表情缓和了些许,才终于暗暗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母上驾到
周颂已经没什么大碍,晚上便和付景杨一起回了家,付景杨担心他的胃,还是做了些清淡的吃的给他,周颂抗议无效,只能无奈地吃掉了淡出新境界的饭菜。
付景杨看出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瞥了他一眼:“老实两天就好。”
周颂皱眉,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周颂想第二天去上班,付景杨坚决要让他再请一天假,周颂内心两个小人天人交战,一个说:“不行,你得去工作。”另一个说:“难得有理由,多歇一天嘛。”他拧着眉毛纠结了一会儿后,终于艰难地点头:“嗯好吧那我再休息一天。”
第二天周颂就后悔了,付景杨刚刚离开家去了公司,周颂这边就接到了周母的电话,说是已经到了火车站,问他住的地址,周颂脑子里“嗡”了一声,他并没有跟周母说过自己就住在付景杨家里,只含糊地说租房子住,这下,好像有点麻烦了啊。周颂想到周母似乎对两人的过于接近有些莫名的排斥,有些头疼,只好无奈地说出了付景杨家的地址。
周母很快到达,周颂在小区门口等她:“你怎么突然来了啊,妈妈。”
周母语气有些责怪:“你就不能回家去工作吗?没人照顾你你就成了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啊。”
“我就是一时没注意嘛,又不是大事,妈你就别担心了。”周颂有点无奈,自己不过是生了个小病,不,连生病根本都算不上,怎么都好像自己是多让人操心一样。
“不行,我们还是回家找工作吧。”周母忧心忡忡地说,“这样我一天也放心不了,总提心吊胆的。”
“我年纪不小了,又不是小孩子,哪里那么脆弱啊。”周颂嘟囔。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小时候……”周母摆开唠叨的架势,周颂一听这个开场,头又大了一圈,急忙打断她:“我知道我知道,小时候我弱得啊,就是个药罐子,天天生病,风吹一吹就能倒,跟林黛玉似的。”
周母笑了,拍他:“你这孩子,又学会贫嘴了。”
周颂特诚恳地看着周母:“妈我真知道,我就是一时没注意,我肯定注意好照顾自己。”再说了,还有付景杨呢,他想,颇有些自得的。
周母怀疑地看着他,她的表情直接告诉周颂她根本就不相信。两人说着话很快走到家门口,周颂掏钥匙开门,周母跟在他身后进去,入眼处一片整洁,她有些怀疑地问:“你不是和男人一起住吗?”
周颂默了一下,淡定回答:“嗯,他很喜欢整理房间。”
周母笑了:“向人家学习。”
“我也热爱打扫卫生好吗?他不让我做。”周颂说,默默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确实没有怎么打扫过,有点汗颜。
“你室友叫什么?”周母看了一圈客厅,坐到沙发上,随意地问。
周颂犹豫了半天才小声地开口:“付……景杨。”
“什么?”周母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怎么又麻烦人家啊,你这么住着,难道人家不会感到烦扰吗?”
“不……会吧。”周颂也开始有点犹豫,付景杨对他很好,虽然冷言冷语的,但是,他应该是不讨厌自己的,吧?周颂突然开始有点怀疑。
中午付景杨回家给周颂做饭,一开门就闻见一阵饭菜的香味,他有些疑惑地叫了一声:“周颂?”
周颂从厨房探出脑袋答应:“你回来啦。”他的笑容很灿烂,可是付景杨觉得有些他捉摸不透的东西,却也没有多想,只是问:“你在做饭?”
周颂摇头,有点尴尬:“是我妈,她一大早就到了。”话音刚落,周母终于放下手中的活,盛出最后一道菜走出来,笑得一脸和蔼:“小付回来了。”
付景杨点点头:“伯母好。”
“先洗手吃饭吧,我们家小颂多亏你帮忙照顾了。”周母说。
付景杨面色仍旧如常,应了一声自去洗手,周颂跟过来,站在洗手间门口倚着门,小声说:“对不起啊付景杨,我不知道我妈要来,也就没法拦,你没不高兴吧。”
付景杨不理他,洗了手脸,拿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看周颂忐忑不安的样子淡淡地反问:“我为什么不高兴?”
“就是未经允许,我妈就来了啊,之类的,不会生气吗?”周颂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付景杨挂好毛巾,从他身边走过去,“去吃饭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黑暗
一顿饭吃得倒也和谐,付景杨话少,场面也没落入尴尬,仿佛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样子,周颂一直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来,和妈妈家长里短地边吃边聊了几句。
之间周母了解到周颂其实是相当于白住在付景杨家,再次提出要周颂回家或是自己再另找房子,免得给人家添麻烦,周颂是不愿意的,他喜欢住在这里,却又担心着付景杨的真实想法,便不敢吭声,低着头默默地扒饭不开口。
一筷青菜夹到碗里,周颂茫然地抬头,付景杨说:“别光扒饭。”只简单四个字,周颂心情却一下子变得不同起来,好像自己,还是被重视的吧。付景杨放下筷子,看着周母,淡然地说:“周颂没添什么麻烦,他住在这里我没有任何意见,住多久也没有意见,而且,我很欢迎,所以,请伯母不用担心。”
周颂有些诧异,付景杨应该是不善于或者说没兴趣撒谎的,所以他的话,可以把是谎言的可能排除,那么,他不是被嫌弃的吃白饭的了?心情雀跃起来,还有种奇怪的有恃无恐的感觉,周颂终于扯开了大大的笑容:“房主都说了,所以妈你就别管了。”
周母仍是犹豫,付景杨便又说:“伯母不嫌弃我这里的话。”
“小付这话说的。”周母说,“只是又要你操心了。”
“没关系。”付景杨说,“真的没关系。”
周母最后还是犹犹豫豫地同意了,然后整个下午都在嘱托周颂一定要听话要懂事,要多做家务,少找麻烦,像是叮嘱要到亲戚家的小孩子一样,周颂生怕她再反悔,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晚上付景杨回来周母已经离开了,周颂迎过来,笑得一脸讨好:“付景杨。”
“说。”付景杨看都没看周颂地回答。
“不好意思啊,我一定下不为例。”周颂凑过来道歉,“不会再发生了,我保证,你说了不会赶我走,别反悔。”
付景杨无奈地看他一眼:“我说过的话自然都记得。”
“那就好那就好。”周颂笑,又小声补充,“我饿了。”
“我去做饭。”付景杨说,朝厨房走去。有些真相,或许不讲出来才是最好的,这样的想法确是自私的,然而却似乎使人变得稍微心安理得起来,那些愧疚,罪恶,似乎也可以渐渐远离。付景杨内心是挣扎的,他对不起周颂,某些程度上他毁了周颂的人生,虽然周颂现在一切看起来还好,但曾经吃过的苦,是他永远也无法想象也无法体会的。
晚饭过后付景杨在书房整理一些乱七八糟的资料,周颂则窝在自己的房间里上网,两人互不打扰,一直到很晚周颂去洗漱,书房里仍旧亮着灯,半掩的门缝里透出一道整齐的光,周颂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还是没有推门进去,想了想还是自去洗漱了。
站在镜子前周颂一边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一边欢乐地往牙刷上挤牙膏,刷到一半正满嘴泡沫之时视线里突然一片漆黑,他茫然地含着满嘴牙膏沫愣了一会儿,颤抖着伸出左手,什么也看不到,他“啊”地大叫起来,右手的牙刷也“哐当”掉进了洗手池。
付景杨举着手机冲进来,屏幕的光映在周颂身上,周颂蹲在地上把自己抱成一团,影子在手机的光线下小小一团,像只可怜的小动物一样,付景杨轻轻唤了一声:“周颂?”
周颂许久才抬起头来,半张着嘴,嘴边未擦掉的牙膏沫,付景杨清晰看见他脸上大片泪痕,眼神空洞茫然,神态凄惨可怜,明显还没有回过神的样子,他心脏瞬间揪起来,在周颂身边蹲下来,一手轻轻抚他后背,轻声安抚:“周颂是我,没事了没事了,别害怕。”
许久,周颂终于平复下来,肩膀也不再颤抖,付景杨移开手:“还好吗?”
周颂抹了把脸,没说话,又捂住脸,缓缓地摇摇头。
付景杨拉他的胳膊站起来,拿毛巾帮他把脸擦干净,仍旧是黑暗着的,有付景杨抓着他的胳膊,周颂却奇妙地不知为何没有那么恐慌了,他站着任付景杨摆弄,恐慌散去,他忍不住伸手揪住付景杨的袖子,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谢谢你。”
付景杨没说话,握住他的手,借着手机的光拉着他一直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两人沉默地并肩而坐,灯一直未亮,周颂又不肯让他去查看,两人只好在黑暗里一动不动地僵坐着,周颂突然开口:“我怕黑,从小都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改不了,睡觉都不敢关灯,是不是很糟糕。”
付景杨沉默只是沉默着,一直到陪着周颂回房间睡着才去查看断电原因,又一直折腾到很晚才睡。
第二天两人默契地对前一晚的事闭口不提,一切如同往常。
作者有话要说:
☆、酝酿
新年终于近了,付景杨整天忙得不可开交,周颂也被乱七八糟的工作弄得焦头烂额的,付景杨看他下班了还在一直忙,连吃饭也懒得去,只好把饭帮他拿到房间,周颂画着图,头也不抬地道谢,付景杨在一旁看着他,问:“你不是只是助理美编吗,为什么这么忙?”
“这就是原因啊,你不会不知道吧。”周颂说,“欺负新人难道不是常识吗?”
“你倒明白。”付景杨说,“脑子本来就笨,还光用在琢磨这个了。”
“你管我。”周颂愤而反驳,“你脑子才笨呢。”
“先吃饭。”付景杨在一旁坐下来。
“一会儿一会儿。”周颂应付着,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付景杨无奈,只好一直耐心地陪他等着工作完毕,又帮他把饭热了两人才一起当宵夜吃掉了。
年假周颂自是回家与父母一起的,他还想邀请付景杨一起回家去,付景杨则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与往常一样一个人呆在家里,像过这一年之中的任何周颂不在的一天一样,钟憬也想让他去自己家里,付景杨同样拒绝,融入一个并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去过一个如此重要的节日是他最厌恶也是最害怕的事情。
钟憬还是在新年当天来了付景杨家,理由是每个见到他的人都会问同样一套问题“有女朋友了吗”“什么时候能结婚啊”“工作怎么样啊”之类的,相当令人崩溃。
两人安安静静地一起吃了两顿饭,其余时间全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各种欢乐喜庆的节目,钟憬嘻嘻哈哈地笑,前仰后合的,付景杨却始终面无表情,一切与己无关的样子,钟憬实在看不过去,忍不住问:“你对周颂就真的能忍住什么都不说吗?”
“别多管闲事。”付景杨说。
“好心没好报。”钟憬叹气,“我都跟你说过了啊,你怎么就不把我说的话当一回事呢,你说你们总这样下去算怎么一回事啊,再好的朋友会做到这种地步吗?周颂他就没什么怀疑的吗?”
付景杨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我会说的。”
钟憬耸耸肩,也不再说什么了,话说得太过也便没有意义了吧,他想。
假期快要结束,周颂提前从家回来,给他带了一堆东西,付景杨看他兴冲冲收拾东西,还一样样拿给他看,像个小孩子一样笑得很开心,安静地看着他,钟憬说过的话一遍一遍地在脑海里循环,他几次想开口,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甚至于周颂问他怎么了时,他也只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没什么”。
晚上周颂洗澡,付景杨在沙发上看书时意外接到了李睿的电话,他皱了皱眉接起来,礼貌地问候:“李叔叔,您好。”
“景杨,我有事想跟你说。”李睿开门见山地问,“明天有时间吗?”
付景杨没有回答,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李睿倒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有个朋友明天来看望我,他女儿要和他一起来,大家一起吃顿饭吧,你们年轻人会有话说一些。”付景杨想,这不就是鸿门宴相亲宴吗,说这么婉转。
“不好意思,李叔叔,我可能去不了。”
“只是一起吃个午饭而已。”李睿说。
“李叔叔,您可以直说的,但是我没有心思。”付景杨说,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和。
“景杨,你年纪不小了。”李睿叹口气,索性也直接说了,“你爸爸妈妈和我都是朋友,这么多年了,我也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自从你父母,过世之后,你就变了个人,总这样也不是什么办法啊。而且,你弟弟……”
付景杨沉沉的呼吸里,李睿停下说着的话,安静了一会儿后付景杨终于开口:“李叔叔,我。”他停顿了一下,“我找到小松了。”
李睿“啊”了一声:“什么时候,他现在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周颂这时擦着头发出来,边擦边说:“我记起来有本书……”看到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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