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薄契迷踪 第9节(1/3)
作品:《重生之薄契迷踪》
一场春雨过后,阴冷的天气骤然转暖,太阳暖融融的照在身上,说不出的舒适惬意。
苏迟念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见符清愁拿着那块玉佩在打量,抬了抬眼:“拿出来也好,估计那天那位客人也快要再次登门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那个奇怪的客人果真登门造访。
他来的时候,符清愁正在打理昨日的账目,冷不丁的往窗外一瞅,就见院中原本还是翠绿的各种植物就像突然之间被霜打了的茄子附身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的变黄、枯萎,最后慢慢凋零。然后在那凋零的地方慢慢的开出一朵朵花来,那花晶莹剔透,仿若天山雪莲,美丽得不似人间之物。
纵然符清愁在八号当铺待了这么多年,也免不了惊了一惊。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正想着,外面便响起了那人低沉的声音:“苏公子好久不见,只是不知,那日在下委托苏公子找的人,找得如何了?”
苏迟念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公子果真是料事如神,我才发现些许踪迹,公子就来了。”
那人似乎是轻笑了声,这才慢慢道:“料事如神不敢当,只是前些日子族里出了一点事走不开,也就只好找苏公子帮忙了。说起来,在下与你们家主人,倒是有过几面之缘。”
“哦?”苏迟念不知他突然提起主人的用意,但也并不怎么感兴趣,淡淡一笑:“原来竟是老相识了。”
那人又和苏迟念说了几句,符清愁在里间对账,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
片刻后,外面彻底安静了下来。想来那人已经走了。
符清愁整理好账本,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了出去。苏迟念正坐在椅子里闭目养神,看来前些日子出去找人颇费了些精力。他看着他好看的眉眼,眼神中的温柔宠溺连自己都不曾发觉。这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人,是他把他从绝望的生活之中拯救了出来,是他让自己看到明亮的未来。纵然母亲已逝,但有他在身边,从不觉孤独。
他想,他便是上天派来补偿自己的吧。
符清愁拿了一床毯子,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搭在苏迟念身上。哪知刚刚一触碰到他,苏迟念便醒了。
他嘴角勾起,笑了笑:“刚刚那个客人,走了么?”
苏迟念点点头:“嗯,估计他已经知道要找的人去哪了吧。”
符清愁道:“我看他不像是一般人的样子,想要找什么人还不简单么?”
苏迟念失笑:“难道还不允许别人有事在身耽搁了么。”
***
苏青眉站在一座看起来破败不堪的山神庙的屋檐下,看着外面的不停飘落的雨点发呆。
她皱起秀气好看的眉,把几乎要委地的裙摆提起来,避免被滴落下来的雨水打湿。拂去刚刚走路的时候溅上的泥浆,清妍雅致的脸上浮现出焦虑的神色。
这个天气太多变了,方才还是艳阳天,哪知就这么一会儿,这雨就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看这个样子,估计还要下不短的时间。
她出家门的时候没想过这样的问题,也根本想不到这样的问题。娘亲是爹爹并不受宠的姨娘,她一个庶女,在家里也根本不受重视。不像其他大户人家的小姐,出个门必定有小厮丫鬟跟着。
什么叫做同性不同命,这就是吧。
她自嘲的笑笑,纵然长得再如何遗世独立倾国倾城又如何?还不是要被那个一心钻在钱眼里的她所谓的爹爹给利用。这样说来,她的美貌并没有给她带来好运,倒是被一个猥琐至极的色鬼给看上了。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在她这里却成了灾难。
这一生,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吧。该期待什么呢?从她记事起她就知道,别人所拥有的那种父慈子孝,在她看来根本就是奢望。娘亲是家里低微卑贱的姨娘,年轻的时候很有几分姿色,在一众丫鬟里是最最出挑儿的。爹爹一见之下惊为天人,也根本不在意娘亲愿不愿意,就把她纳为姨娘。说起来,娘亲当年的遭遇,估计就和自己差不多吧。美貌给她带来的,不是什么长久不衰的恩宠,而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孤独寂寞。色衰而爱驰,这世上美貌的女子那么多,爹爹早已乱花渐欲迷人眼。
很多时候她都在想,若是娘亲长得没有那么好看,那么她的人生,会不会幸福一点?也许会在年龄到了的时候出府去,找到一个平凡但却对她好的男人,两人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粗茶淡饭度过一生,最后一起老死在温暖的床上......这不失为一种幸福吧。
不过,她伸出手去摩挲着手里玉佩,冰凉的心里就这样泛起一丝丝暖意。在她黯淡无光的人生里,还是有一丝丝的光亮的吧。在家虽说不得爹爹宠爱,但娘亲对她却是极好的。二哥哥,他也对她好。还有,最重要的,还有清池哥哥,他也是最疼她的。每次当他朝着她笑的时候,她就会觉得,她的整个世界,就这么突然亮了。
只要一想起他,她的眉眼就不自觉的弯了起来,这一路上的艰辛心酸,那样委屈无助的心情,就这么烟消云散了。就算这广阔的天地间,此时只有她一个人,雨幕朦朦胧胧,天空阴阴沉沉,她也不会觉得害怕了。
清池,你等着我,我这就来找你。
而且,我现在,只有你了。
***
锦慈只用一眼,便知道,正在这座破败不堪的山神庙前站着的姑娘,便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要找的人。
他把手打开,只见掌心里的那块玉佩呈玉白色,环形月牙状,上面雕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小美人,娇态可掬,言笑晏晏,说不出的栩栩如生。这玉佩做工材料都属上乘,断裂处看起来浑然天成,看来是特意雕琢出来的。
左边胸膛某处不为人知的地方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如此陌生,陌生到他甚至不知道用什么言辞来形容。
这是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情绪。
就好像,你在清晨的阳光中醒转过来,突然就看见漫山遍野的紫色鸢尾就这么骤然开放。那种欣喜,那种悸动,无从言说。
纵然是在破败不堪的山神庙前,她也是那般的遗世独立,好像她所处的,不是破败不堪的山神庙,而是精致优雅的凌霄殿。
她穿着一身妃色的衣衫,像一株扶桑花般亭亭玉立。轻轻的皱起秀气的眉,脸上满是焦虑的神色,不时看着眼前的雨帘发呆。仅仅这是这一眼,锦慈便觉得左胸处微微抽疼,忍不住想要去接近她。
他不懂,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接近。
也许,只有接近她,他才能明白这样的奇异感觉为何而来了吧。
***
苏青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正要转身进庙去坐一会儿时,就看见远方朦朦胧胧的走过来一个人。
那人的墨绿色衣衫已经湿透了,但他却好像丝毫不在意的样子,随意懒散的走着。若不是这天下着这样的大雨,苏青眉几乎就要以为,他是在散步了。
他走近了,这才发现苏青眉站在屋檐下看着他。他好像有些赧然,歉声道:“原来竟有姑娘在这里,在下只是想要在这里避一下雨.....”
说实话,苏青眉实在是有些讶异的。在她到现在十七年的人生里,见过的所有年轻男子中,她自认为二哥哥是长得最好看的。当然,清池也长得很好看,但是比起二哥哥,还是要逊色几分。
可谁知,若是他们和眼前的这个男子比起来,又要逊色一些了。
原来书上说的果真不错,这世上果真还是有人配得上“郎艳独绝”这四个字的。
他的身形比起一般人来要高大一些,青丝如墨,长身玉立。眉眼比她见过的很多人都要深邃,竟有些像是南疆人的样子。他的脸有些窄,鼻梁高挺,双唇是很好看的粉色,一张脸如玉一般无暇。明明是桀骜不驯的长相,但他就这样看着她笑起来的时候,她竟有种他是在害羞的错觉。
那男子见她不说话,也不恼,就站在雨中静静的等着她回答。
她几乎可以肯定,他这是在等她回答了。其实他根本没这必要问她的,山神庙,自然是谁都可以进的。她现在丝毫不怀疑,若是她不回答,他一定会继续站在雨中不会进来。
这是个修养良好的男子。
她一人出门在外,多少是有些胆战心惊的。现在遇上一个陌生的男子,虽然他看起来似乎比她还要长得好看,虽然他给她的感觉有种莫名的熟悉,或者是无端的好感,但她还是迟疑了一下。半响,她才轻声开口道:“雨很大......”雨很大,你还是进来避一下吧。
话还没说完,那人便直接走了进来。朝她温柔的笑:“多谢姑娘,在下锦慈。”
苏青眉被他的笑给闪了眼,恍惚间觉得,天好像就这么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中午睡饱了,晚上爬上来更文~
☆、苏青眉(2)
春雨淅淅沥沥的下,没有节制般。时间在这下雨的天气里,仿佛没有尽头。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但还是没有一点要停的迹象。
虽然锦慈给她的印象很好,但,始终是陌生人,同处一室,总会有些不自在的。
“啊,”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眯着眼看了看外面的天,无可奈何道:“看来今天要在这里过夜了。”
山神庙不知道是多少年前所修建了的了,逼仄狭小。山神的面前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两个破破烂烂的粗陶碗,里面放着早已干枯的果子。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以前被路人放上去的了。整个山神的雕像也显得颓败不堪了,山神雕塑上的油彩和泥土也开始脱落,露出里面黑灰色的泥土。
锦慈说完这句话,状似无意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有些不自在的躲开了,便转开眼睛,看着外面的雨帘出了会儿神。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他是要走了吗?
山神庙中顿时又安静起来,只听得到外面风吹着树叶窸窸窣窣和雨滴落在房顶上滴滴答答的声音。
苏青眉原本坐在桌子旁的石头上,见锦慈出去了,这才站起身来,缓缓的来回踱着步。
这下可怎生是好?没想到下雨竟然下到了晚上,现在天已经开始黑了,难道要她冒着风吹雨打的危险,独自一个人继续前行吗?可是,若是不走,自己一个人留在这样,荒郊野岭的,想想就觉得瘆人。
正在茫然无措之时,锦慈手里拿着一只打理好的兔子走了进来。
苏青眉睁大了眼睛:“公子你......”原本还以为他已经走了。
锦慈笑了笑,把兔子递给她:“麻烦姑娘帮我拿着一下,我去生火。”
原来她竟以为他走了么。
苏青眉伸出手去接着那只兔子,欲言又止。
锦慈却好像了解她心中想的什么一般,轻声笑道:“这是在后山打到的,这种下雨天很容易找到这些野兔子。天一晚它们就要出来找吃的。还有,苏姑娘可以叫我锦慈。”
锦慈麻利的生火烤肉,为了避免两人再次陷入尴尬的境地,他决定找些话来说。
“姑娘是哪里人?”
苏青眉知道他没有恶意,也没怎么迟疑,回答了他的问题。
“清舟镇。”
“还真是巧呢,我也是清舟镇的。”
一般搭讪都是这样说的吧?锦慈有些不确定。
听他这样说,苏青眉放松不少,眉眼间带了些灵动的笑意:“真是好巧。”
看来这样是不错的了,锦慈想,她看起来没那么紧张了,竟然笑了笑,小酒窝看起来好可爱。
“姑娘竟然也姓苏,我有个朋友也姓苏呢。”
“是吗?”苏青眉的小酒窝随着她的笑在唇边荡开。
“嗯,就在静姝河边的,他是一家当铺的老板。八号当铺,姑娘听说过么?”
锦慈掌握了些诀窍了,只要和她说她所熟悉的事物,她就会笑。
虽然她不笑的时候已经美得不成样子了,但锦慈却更喜欢她笑起来的时候,美好得像是第一朵开出来的笑靥花。小小的酒窝更是让她看起来灵动不少,很是可爱。
苏青眉凝神想了想,摇头道:“虽然我从小就在静姝河边长大,但是却并没有听过什么八号当铺。再者,当铺不是一般都叫什么永安、招福之类的么,这样奇怪的名字还真是第一次听见。”
锦慈看了看手中的烤肉,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好像没法再继续下去了?那换一个好了。
“天这么晚了,苏姑娘怎么会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的?”
苏青眉不自在的绞了绞手指,半响才回道:“我家里出了点事,我是出来找......找我哥哥的。”
这个问题好像让她有点紧张?
“嗯。”锦慈了然的点了点头,并不追问是什么事,只是就事论事的说:“这么晚了,姑娘家一个人在外是很危险的。”
苏青眉没答话。
锦慈有些不知所措,好像这个话题让眼前这个小美人更紧张了。
他暗暗在心里苦笑,真想不到,他竟然会有这么一天。为了不让身边的姑娘紧张,故作温柔姿态。只是,温柔这个词和他委实陌生得很,他做起来,当真是如芒刺在背,不自在得很。
苏青眉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她也知道他是个很好的人,并不会对她做些什么。即使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她心里却有着莫名的安心,甚至,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什么恐惧和害怕,而是,委屈。
就像是一个摔了跤的小孩子,在没有大人在场的情况下,她能够坚强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继续往前走。但一旦有了关心自己的亲人在身边,她的心中就会涌出无尽的委屈,人一下子就变得脆弱起来了,眼眶就这么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滚烫的液体在眼眶内打转,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出眼眶,流下脸颊。
她低垂着头,竭力抑制住眼眶中的滚烫液体,死死的捏紧拳头,咬住下唇不说话。
锦慈并没有看见她的这番举动,他有些自责,知道自己刚刚说错了话。
她一个小姑娘,若是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哪里会一个人出现在这破败不堪的山神庙?看她配备苍白的脸色,这一路上,应该是吃了不少苦的。
虽然这野外并没有油盐,但经过烈火的炙烤,兔肉还是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他把兔肉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故作夸张的吸了一口气:“好香!”
就算是这样看起来粗犷的动作,在他做起来,也是优雅无比的。
他把手中的一枝树枝递给她,笑得眉眼弯弯,深邃的眸子中流光溢彩:“苏姑娘饿了吧,这兔肉虽然没放盐,但是还是很香的。”
苏青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但红着的眼眶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她愣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低声道:“谢谢。”
锦慈咬了一口兔肉,叹了一声好香,见苏青眉还愣在那里,故作揶揄道:“苏姑娘不是担心这肉有问题吧?你看,我都已经吃了。”
苏青眉瞬间涨红了脸,她出身虽然不好,但从小还是和二哥哥他们一起上过几天学的,知道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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