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薄契迷踪 第4节(1/4)
作品:《重生之薄契迷踪》
苏迟念见他俩的表情就知道问题定是出在他们这里,“说罢,你们把她怎么了?”
其中一人道:“今天一大早,我们抬着符姑娘的尸体就准备去乱葬岗,哪知到了……”
其实那两人不过是贪图便宜,抬着尸体就准备超近道。大白天里的,抬着一个死人走街串巷的总归不大好,万一引来官差就更麻烦了。还是走近道便宜,路途近,也不用担心官差。近道是一条小路,平日里人都极少,更不用说一大早还不怎么透亮的时候了。
小路尽头需要拐一个弯儿,然后再走另外一条路。那拐弯处便是这远近闻名的琴师楚穆的琴行。好巧不巧,二人正准备经过之时,便见那琴行门口站着一个人影,不是楚穆又是谁?
那楚穆年轻有为,不仅是这方圆几百里远近闻名的琴师,更是乐器制作的行家里手。他店里的各色乐器不一而足,做工细致精美,更兼音色清越明朗,各色乐器皆是个中精品。往往是比别人贵了好几倍的价钱,但依旧引得人争相购买。经常是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时间被大家传为奇谈。
那楚穆见两人抬着一个人,便上前来随意问了几句。得知死者是春满楼的符绾绾之时,那楚穆脸色一变,而后竟是红了眼眶,说什么当日受了符姑娘恩惠,不想符姑娘突然就这么……而后又言辞恳切的说想要为符姑娘做最后一件事,让他们把她交给他,好让他回去为符姑娘立碑,好让她早日入土为安。
那两人听他说的真切,不似作伪,更兼不想大清早的就去乱葬岗引来晦气,也就欣然同意了。
“就是这样,我们就直接按楚公子的吩咐,把符姑娘的身体抬进了他的后院就离开了。后来的事我们就不清楚了。”
苏迟念眯了眯眼,轻声道:“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心内却在暗自纳闷,这个楚穆,听起来倒还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物。只是不知道,他和符绾绾,究竟是有什么渊源?
作者有话要说: 快考试啦,求人品求人品啊啊啊啊啊啊!!!
苏迟念:咳咳,祝我们家清舟逢考必过!
符清愁:清妈,表担心,我保佑你!
清舟(无力地):保佑我一定不过吗?
唉,每天都觉得好累的样子,精疲力竭。
☆、苏锦娘(5)
芊芊。
苏迟念抬头看着牌匾上的两个鎏金大字,不由得点头暗赞:琴行名叫芊芊,倒还真是取得不错。比之一般的什么诸如李记琴行张记琴行好多了。雅致而不落俗套,简洁却又自有一种清雅之意在里面。想来这琴行的主人也应该不是一个俗人才对。
苏迟念在外站了一会儿,然后拉着符清愁的手就走了进去。
此时正在店里的却是一位女子,那女子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满头如锦缎般的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随云髻,随意的戴上绘银挽带,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绣花图案纹腰带,头上斜斜插着一只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簪子,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身姿绰约,娉婷袅娜。她就只是这么静静的背对着人而站,便是惊世的婉约绝色风情。
那女子似是听见了脚步声,忙转过身来,一张容长型的鹅蛋脸上,一双妙目顾盼神飞,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当真是丝毫没有辱没她那绝世出尘的风姿。洁白光洁的额头上,一枚嫣红的朱砂痣正长在眉心中央,画龙点睛一般给她的容貌添加了三分艳色。
苏迟念暗暗赞叹,真是个风姿绝伦的美人。苏迟念以前在电视上电影上见过的各色美人无数,但那些美人都是经由化妆师精心雕琢出来的,美则美矣,但是却失了一种清雅自然的味道。可眼前的这个美人却不一样,美丽中自由一股子清新味道,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过如是。
那美人以为苏迟念是上门来买东西的顾客,忙上前来招呼道:“公子要买些什么?”
声音清脆悦耳,端的是大珠小珠落玉盘。
苏迟念一边随眼打量着店里的各色装潢并琴箫筝笛等物,一面问道:“我此番前来,并非是为了买东西。只是有些许私事,想要找楚公子。不知楚公子现在何处?”
那美人闻言一愣,但那也只有仅仅一瞬,随即掩唇,飞快的掩饰住了刚刚那一瞬的不自然。笑道:“公子找我夫君何事?我夫君现下正忙着,公子不妨先说说是什么事,或者我也能帮忙也未可知。”
苏迟念:“哦,原来是楚夫人,真是失敬失敬。”
那美人道:“不敢当,奴家姓苏,公子唤我一声锦娘便可。”
虽然如此,但苏迟念却并不至于真的叫她锦娘。一来今次才第一次见面,二来她是有夫之妇,这样叫难免会多了一丝亲昵暧昧在里面,让人听见对谁都不大好。
苏迟念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颔首笑道:“还真是巧,在下也姓苏。”
说话间,那苏锦娘已吩咐了人沏好茶端了上来,并有双色豆皮、芙蓉酥、绿豆糕等精致茶点。苏锦娘把这些东西一一的摆在了苏迟念和符清愁的面前,笑着摸了摸符清愁的头:“小孩子肯定喜欢吃这些。”又逗了一会儿符清愁,问了他几岁,点心好不好吃等语,这才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不知道公子找我家夫君何事?”
苏迟念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道:“今天一大早这孩子的娘亲便没了,我听春满楼的人说,这娘亲的身体现如今正在你夫君手上。我此番前来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要把孩子娘亲接回去,入土为安。不知道楚公子到底在忙些什么,这么许久了,也该忙完了罢?”
苏锦娘的脸色有点僵硬,强笑道:“这……这怎么会呢?我倒没听我夫君说过这件事呢。”
苏迟念印了一口茶,悠悠道:“想来楚公子以前和孩子的娘亲有什么渊源也未可知。这样的事,楚公子自然觉得不告诉夫人你比较稳妥,免得你想东想西的。不过那不正好么,这孩子的爹还不知道是谁……”
苏锦娘本就聪明蕙质,闻言岂能不明白苏迟念这话中含义的?当下忙打断道:“公子不可胡乱猜测,我夫君他一向洁身自好,满门心思都放在了他自己的事业之上,哪里还有那些个闲情雅致去春满楼?他这么做,肯定是有别的什么原因罢?”
苏迟念有点微微的吃惊,这苏锦娘的反应还真是不寻常。一般的女子若是听说自家夫君有可能有私生子在外面,虽然很有可能是无中生有的事情,但总归心里还是要堵上一堵,疑上一疑的。虽然表面上可能会强装不信,可那也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面子。心里却像是种下一颗种子,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和风细雨的,那种子便会生根发芽。世人的这点心思,苏迟念还是知道的。
可这苏锦娘当真是奇怪得很,不仅心里没有丝毫的慌乱,面上的镇静也不像是装出来的。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说假话的人,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苏锦娘自己内心有把握。她不仅对自己的夫君信赖至极,更是对他的品性行为了如指掌。
苏迟念有些疑惑了,这楚慕,当真是这么一个光风霁月的坦荡之人么?
苏迟念:“既如此,那就烦请夫人带我去见一见你夫君了。”
苏锦娘原欲还想说些什么,可见苏迟念这脸色,也就把想要脱口而出的话给咽了回去。更兼有符清愁这么一个小屁孩儿跟着,又怎么好说呢。人家小孩子刚刚死了娘,想要把娘的尸体要回去入土为安,这一点不过分吧?如果她要是再三推脱拒绝,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苏锦娘走在前面,苏迟念和符清愁两个人跟在后面。苏迟念捏了捏小孩儿软乎乎的小手,低声笑道:“哎,小子,说不定现在还真给你找一个爹!”
符清愁很不能理解,爹是说找就能找的吗?再说了,他对所谓的爹根本没半分印象,也没甚好感。他虽然年纪小,但是聪明绝顶,心想要是爹爹真有娘亲说的那么好,那为什么这些年还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娘亲在春满楼受苦而无动于衷?若爹爹真有那么好,那娘亲何至于整天郁郁寡欢,到最后竟是这样抑郁而死?
当下他撇了撇嘴,小声道:“我可不稀罕什么爹爹。”
苏迟念奇了,这个年纪的小孩儿会有不稀罕爹娘不喜欢黏人的吗?这小子莫非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正要打趣他几句,哪知死小孩下一句话就直接让他差点摔个四脚朝天。弄得他连他打趣儿他的心情都没了。说来也奇怪,自从见到这个聪明伶俐的小东西,他心里竟有一种无端的亲近之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俱是孤儿的缘故?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不是应该很心疼他,可是为什么看着他做出一副小大人模样的成熟样子之时就想打趣他呢?
符清愁顿了一下没说话,再开口的时候堪称石破天惊:“再说,你不就是我爹爹么?”
苏迟念:“……”
苏迟念的下巴“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苏迟念把下巴捡起来粘好,奇道:“我什么时候成你爹爹了我怎么不知道?”
符清愁睁着一双大眼睛,眼角向下弯着,柔和的弧度看得人心软。如果说他平时狡黠如狐的话,那么现在则纯净得跟山间的小鹿一般:“就是那天啊,爹,难道你不要我了吗?”
苏迟念:“……”
符清愁双眼顿时蓄满了泪水,泫然欲泣:“嘤嘤嘤……可怜我这么小小年纪就没了娘,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爹,爹爹也要离我而去吗?我当真那么讨人嫌吗。爹不疼娘不爱的,我真是堪比那地里的小白菜呀~~~”
啧,啧,啧。连小白菜地里黄都来了。真真儿可怜见的。
苏迟念无奈扶额,“好啦好啦,别哭了,先去找你娘,找到了再说啊。”
符清愁瞬间云收雨散,“爹爹你真好!那我们快走吧!”
苏迟念:“……”
其实苏迟念现在的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整个人都还散发着清新明朗的气息,要放在现在不过的大学都还没毕业的学生。可就是这样是苏迟念,竟然硬是要被这小鬼死缠烂打着叫爹爹,苏迟念实在是觉得淡定无能。他虽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外貌年纪什么的,可是现在怎么看都不是爹爹级别的人物吧?他可没那么好福气,能有这么大一个儿子。
没想到从那后门出来竟是别有洞天,这院子看起来极大极精致,奇花佳木错落有致,弯弯曲曲额碎石小径通向了四面八方的几处松木搭建的精舍之中。更为奇怪的是,这院子里不知从哪里飘出来的一种莫名其妙的香气,好像极为混杂,但是混杂之中又极为纯粹。芳香馥郁,竟像是氤氲在空气中的一般。
苏迟念虽说不是多么的见多识广,但一般的花花草草的香气他还是能分辨的。这香气如此诡异,肯定不是什么花草树木。
想到此处,苏迟念不由得开口问道:“夫人这院子好香,竟是从没闻过的香气。恕苏某见识浅薄,半天都分辨不出这香到底是出自何物,可否夫人告知一二?”
苏锦娘的脚步一顿,随即迈开步子缓缓而行,笑道:“这哪里值得什么,不过是前些年夫君出去游历之时带回来的异国香木罢了。哦,到了,苏公子稍等,我马上去叫我夫君出来。”
苏迟念闻言点点头,便和符清愁在一棵青皮木棉下站着,那青皮木棉长得极为高大茂盛,树叶葱葱茏茏不似平常的青皮木棉,倒像是大了一号似的。
不一会儿,苏锦娘便和一位身着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的男子走了出来,那男子身材高挑,剑眉星目,鼻若悬胆,竟是难得的风姿卓绝。和苏锦娘站在一起,不得不让人感叹,真是好一对璧人!
想是苏锦娘刚刚已经给他说明了苏迟念的来意,楚穆一上来,和苏迟念相互见过礼之后,便径直带着他走到一处花树下,指着一个看似才刚刚堆起的土堆道:“符姑娘就葬在此处,只是我还来不及给她竖碑,你们便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锦娘(6)
想是苏锦娘刚刚已经给他说明了苏迟念的来意,楚穆一上来,和苏迟念相互见过礼之后,便径直带着他走到一处花树下,指着一个看似才刚刚堆起的土堆道:“符姑娘就葬在此处,只是我还来不及给她竖碑,你们便来了。”
苏迟念看了那个很明显才填好的坑一眼,狐疑道:“是吗?”
楚穆笑了笑,嘴唇微勾的模样竟会让人无端的觉得伤感,可能真的是为符绾绾伤心的吧。他的眼风轻飘飘的在苏迟念身上打了个弯儿,继而垂下眼睫,轻声道:“苏公子若是不相信,挖开来看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苏迟念心道,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才会去掘坟墓吧。面上却堆起了假模假样的笑容,摆手道:“楚公子这是说哪里话,我刚刚不过是随口一问,这只是我的习惯而已,别人说什么总爱回答这两个字,倒真没什么意思。楚公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死者为大,既然都已入土为安了,我也就不打扰了。”
说完又对着一旁站着的符清愁道:“小鬼,你娘亲葬在这里你没意见吧?”
符清愁哪里会说什么,对他而言,娘亲早就在心中了,葬在哪里都没什么区别。
这一点倒是很合苏迟念的性子,反正人都已经死了,葬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难不成死人还能比活人尊贵些不成?只要不是被葬在乱葬岗魂魄无所依那就够了,以后忌日和清明节记得来给她上上坟烧烧纸就行了。
苏迟念弄明白了这件事,也就无心再打扰了,当下告别了楚穆夫妻二人,就和符清愁一前一后走出了楚家大门。
只是他走得急,没看到楚穆和苏锦娘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拎着符清愁回了八号当铺。直接把他随手放在地上,而后自个儿仰躺在椅子上,满足的叹了一口气:“终于什么都搞定了!这两天跟着你这个小鬼到处跑,害得我觉都没有睡好。”
符清愁情绪有点黯然,一直闷闷的低着头不说话。
他心里真是好生忧愁,现在娘的后事是解决了,可是自己一个大活人的生计又该怎么办?死人的事情是再容易不过的,可活人的,那可就难了。
苏迟念瞧着他跟一个据嘴儿的葫芦似的不由得好笑,这小屁孩儿心里想什么他还能猜不到么。可是他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出来,想要逗他一逗:“好了,现在你娘的问题也解决好了,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呢?有没有想过去哪?”
符清愁低着头看脚尖,抿着唇不说话。
苏迟念却在那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看那楚穆公子的样子,想来是和你娘早就熟识的,我私下里都在想,他很有可能就是你那不知名的爹,不然他又怎么会让你娘葬在他家后院儿里?很有可能他以前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如果现在你上门去认亲的话,指不定他还高兴得很呢。我看那楚夫人也是个知书达理温文舒雅的,以后你到了他家,想来她也不会为难你。而你娘在泉下有知,也可以安心了。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我明天就把你送过去认亲?”
符清愁还是低着头抿着唇不说话,可是脚尖却有些乱了。动来动去的不安生。
苏迟念跟个话唠鬼附身似的,还兀自在那说个不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咯?你看你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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