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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主角以后 第11节(3/5)

作品:《穿成主角以后

数,自然之外为*,自然之内为天灾。

    *尚且能避,天灾却是……避无可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情况也更加的危急起来。众人已经能感觉得到脚下的浅浅的震颤了,这样的情况,让他们不得不释放出护体灵气,然后稍稍退开一点,面色更为不好的盯着还没有人出来的深渊。

    深渊的半中央,以身明义的柳钟鸣停在了一块翘出的石头之上,端正的俊脸之上凝重异常,他蹙着浓眉看着四周,最后将视线放在了凭着他返虚期的修为依旧看不到底的脚下渊底,越是看,心里的那丝庆幸就消失得越是彻底。向着跟随他下来的属下们传了一道音后,他便飞身向上。

    而有些事情就像是要赶趟一般,在柳钟鸣还没来得及完全冲出这深渊之时,一股巨大的震动便从远处传来。他急忙运气身形如箭的冲了出来,在刚跃出豁口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大家一窝蜂的奔向了宝境所在的方向,而这个时候,远处的轰响之声再次传来。

    跃上半空之中,在看清远处发生了什么之时,柳钟鸣目眦欲裂,和已经化为流光一般的众人一般,急速的赶了回去。远处,三个仿佛兄弟一般立在一起的山峰,正中间的那座,一侧山尖竟是斜倒下来。

    转眼之间赶了回来的众人,合力将那已经坠落下来的巨石给艰难的从宝境洞口之上移开,心里都在祈祷着刚才那两股巨大的震颤没有真的影响到宝境的稳定。

    外面艰险重重,宝境之内,也不再太平,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从那一瞬间的异象之后都变得不再正常起来,无论是里,还是外,该撕裂的安平的表象,到底还是会被以各种方式残忍的撕裂开来。

    就像是此时,外界的天灾虽如大家所祈祷的一般没有即刻给宝境带来伤害,但*却是再也了不断。

    “快走!是那群杀胚!我来阻挡,你们快走!快走啊!”

    歇斯底里的吼声过后,随即就是一阵刀光剑影,哀嚎与狞笑相伴,一片青翠宁和的草原之间,铺开的尽是温热的鲜红,残肢断骸。

    片刻之后,一切喧哗都结束了,天地间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如若不看地上,甚至是在碧草蓝天之间感受出所谓的宁和来。而一旦看到了这一片不大的草地上的景象,再冷酷的人都会偏过眼,——这里简直是成为了一个修罗场。

    到了这不得不认命的时候,最后残存的那一人,看着以各种姿态躺在地上再也无法站起的同伴们,脏乱的脸上青白一片,眉宇之间笼罩的都是深深的绝望与悲恸。可在转眼看向周围之人时,眼神是如同猝了毒一般,他盯着围拢过来的几人,一字一字的发着临死前最为怨毒的诅咒:“人在做,天在看。大道之途,尔等虻蝇之徒,迟早——”

    他的诅咒没能顺利的发完,一杆银枪穿心而过,肉|体被刺穿之时传出刺耳的钝响。那人全然不顾这种剧痛,闷哼一声将穿透身体的枪杆握住,最后的咒语随着鲜血噗噗的涌出:“迟早,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这句凄厉的诅咒说完,银枪的主人才手上一转,让那柄华丽的武器在人体内打了一个转,然后,在鲜血更为汹涌的喷涌而出之时,伴随出了一句散漫悠闲的应答:“哦,爷等着!”然后,手上再是一转,那人终于是忍受不了的发出一声短促的哀嚎,握着枪杆的双手不甘的软了下来,还残留着怨毒的眼睛却是再没有闭上。

    一道柔和的淡色白芒从那副还挂在银枪之上的躯体上溢出,像是海上腾起的一片薄雾,很薄很薄的那种,几乎与空气无异,这是修真者元身陨灭之时溃散的灵气,伴随着的是金丹之上修为的修真者法身的逸出,是金丹之下修为的修真者的魂飞魄灭。

    那人是这个到底还是没能逃掉被覆灭的惨烈命运的倒霉小团队的领头者,一个元婴中期的杂修,在这个时候如若法身能逃过一劫,再幸运一点的话,完全可能在上百年之后重新来过。但是,这个人显然是不够幸运的,元身破灭之后连法身没能逃开被束缚的命运,仅在眨眼间被上方忽然飘起的一面三角形的红边白底黑纹的幡斾给吸收了个彻底,连一丝挣扎的时间都没有被留下。

    而这般狠绝的手段,站在远处盘腿坐着的四个老者却只是因为之前那声太过于凄厉的哀嚎而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视线继续去讨论他们的伟业去了,全然不将自己的弟子这般残忍狠辣的行为当做一回事,甚至是默许了他们这种作为。

    而有了长老们的默许,原先还有稍稍有点局促的柳芒宗弟子便都活散了起来,跑到那些死者身上去拾遗拣漏,希望能得到一点随身携带着的宝贝。因为储物袋之内的东西要呈上去,而自己找出来的小玩意却是不用,所以前去扒拉尸体的弟子的兴致都还挺高。

    当然,这也不是所有的弟子都乐意去做的。就像杀了那么多人,满足了自己内心的血腥渴望之后,流星看了一眼挂在自己的宝贝武器上已经死得不能更彻底的尸体,嫌弃的将银枪拔|出后就面色兴奋的掉回头,跑去找那面幡斾的主人说话,行动之间表现出的是对一个元婴修为的杂修的储物袋没有半点兴趣。

    “嘿,金璇玑,你这次炼成的追魂灭杀幡到几阶了?速度很快嘛!”

    将自动卷起缩小的三角幡收回黑竹制作的旗筒内后,被指名道姓的青年皱了皱墨黑的眉,躲开了那只想要拍上自己肩膀的爪子,抬眼看了一下前方,抬脚就将脚边的一只断手踢出老远,在看到脚下与青草混在了一起的血浆时,表情寡淡的脸上隐隐透出两分嫌恶,再抬脚的时候果然也就偏开了那些脏污了的地方。

    ——也从始至终没有对眼巴巴的盯着他看的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娃娃脸男子假以辞色。

    看着那道走远的背影,流星摸了摸自己光洁无须的圆润下巴,黑豆似的两只眼睛里闪过一缕兴味,但转眼间他就一脸欢乐的跑到了还在分赃的几个兄弟那边,钻进去咋呼了几下,得了两个小玩意后满意的退了出来。然后,扛着自己的银枪,看着旁边可以用尸横遍野来形容的草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后踱着步子到不远处的休息地点上趴下,像是一只猎食完毕的慵懒的大猫。

    一刻钟之后,钱长老看了一眼已经处理完这场杀戮后续的弟子们,抬手让自己的徒弟流浪继续领队前进,这次,他又将方向变了变,也朝向了正北方。

    很快的,这一片天地里除了那些再也没法站起来的尸体,再也没有了人的踪影存在。远远的闻到这一处的血腥之气的修真者,都匆忙之间改变了方向,宁愿走弯路也不愿踏足这一处。

    而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却是再没法隐瞒。那场近乎是单方面的屠戮是钱长老默许下的为自己弟子开刀的第一场,而在让大家体内的残虐之气调动起来之后,也就注定接下来的一路,像刚才那样的场景出现的次数只会更多。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这个最开始就不是以太和平的方式开启的宝境彻底的迎来了修真大陆历史上的绝大多数的宝境密境一样的命运:一切都将被啃噬殆尽。

    这里面,包括了人性。

    柳芒宗所做的只是个开端,只是一个引领的动作,后面会有越来越多的彻底的撕开了淡然平静面容的修真者,释放出心里被压抑了太久的深渊恶魔。人性的那一面最终还是被利欲挤到了暗黑的角落里,杀人越货,劫财劫色,肮脏而血腥的画面在这里四处延展,腌臜恶心的一面暴露得完完全全。

    一切不会因为西北这个宝境的特殊而有所改变,甚至是会因为这个宝境更为富庶宽广而招来更为黑暗深沉的欲|望。

    终于从昏迷之中醒来的萧晓,还未睁开的双眼眼角划出两道湿痕,浓黑的睫羽轻轻颤了颤之后,却是没有睁开,而是仿佛如同一个做了很恐怖很恐怖的恶梦的孩子一般,渴求的抓紧了相贴的温暖。他回想着那场太过于真实的梦,默默的将脸埋在了这个熟悉的怀抱里面,近乎是贪婪的汲取着这份温暖,积蓄着重新睁开眼的勇气。

    至于此刻浮现在他灵海里大篇大篇的文字,萧晓痛苦的拧起了眉,为什么剧情都已经偏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还要再这般执拗的偏回来?

    还偏得如此的深入人心!

    【“萧晓,萧晓……寻道之人,名字多深义,最初定长久,而小友你,唉,‘萧’字本义千针万孔,形分木肃,木为生,合之过劲;再言‘晓’,天明,熹光普世,一日之最初,初则纯净,目净则日月同辉,心净则万物通明,可这一字也过于偏薄,天明之前天地昏暗,心过明则常情难当。你之身世本就稀奇,老叟坐观天星三千余年还是首次推算不出个之乎所以来,如今大道将至,只以八字真言赠你:无所辜,无所祜,惜之。”

    老者说完,阖上了双眼,神情安宁,如同陷入了熟睡一般。

    萧晓打开盘座的双腿,皱着眉思索着那八个字,怎么都觉得有些茫然。萧晓,宵小,不就是谐音有点难听吗,怎么的就多出了这么一番深沉的理解出来?至于身世……萧晓瞅了两眼再无动静的老者,摸了摸下巴懒得在这上面继续想下去!他可不知道这身体原来的爹妈是谁,就像是他在现代就是一名孤儿一般!——有没有,都不重要了。上天既然给了他这么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还在一开始就给了他那么大的机缘,注定是要让他走上那条成为至尊王者的大道的,那些旁枝错节的私情,倒不如一开始就舍掉,免得最后成为了心魔。

    想到在现世看过的那些小说里的情节,萧晓嘴角噙出了一个愉悦的弧度,对着面前这位特意救下的老人,他礼貌的道了个别后便转身大步出去了。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等着他去收纳,那么多的美人等着他的亲近爱抚,那么多的小弟等着他收服,雄图霸业正在建设当中,无上尊位正在虚席以待。他,可是很忙的!

    ——第四卷节芽

    作者有话要说:啊嘞,五月,真是一个既繁忙又倦怠的月份啊!左滚,好多作业!右滚,麻蛋,文木有存稿不说,筒子们还一点都不热情!泪奔!┭┮﹏┭┮

    ☆、第六十一章

    闭着眼缩在那个已经有些熟悉了的怀抱里,萧晓心里糟乱得如同被台风刮过的海港一般。他竭力躲避的东西,到底还是在兜兜转转之后转了回来。那份坑爹的txt到底还是彻底的玄幻了起来,以前尚且只是在手机里,现在却是直接显现在了他的灵海之内,像是他之前记下的那些法诀一样,牢牢的刻录在了里面……再不是他想不看就能不看的了。

    并且不知哪里出现了一点诱因,让那份txt再次自动更新了,现在已经是第4个10%了。也是到了现在,前面那些看似毫无实质但却伏笔留白贼多的情节,也逐渐露出了本来面貌,以一种让他觉得脑仁疼的方式展开,再之后肯定会毫不迟疑的一点点涌向高|潮。

    而那个还未出来的“高|潮”,正是让他无端惶恐的所在。

    这区别于对未知的未来的忐忑,仅仅就是在像看电影一样看完了之前所有剧情之后的一种突如其来的心悸。他在陡然之间击溃了心里最后那道用以躲避的墙后,在那从曼妙祥和到庄严威慑的佛法之中顺着一条虚幻的奇异的道路进入了那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当了一名、可能也是唯一一名观众:他看着那个和他面目一样的少年在效梁山上的小屋里醒来,听见了那个醒来之后神色振奋的少年的豪言壮语,继续看着那个少年入山意外契约下了灵宝,在下山之后与阮惜婼结伴同行,看着他明明对那个柔丽的姑娘并无太多感情,却还是用着主角的光环以及甜言蜜语拢住了那个姑娘的心,却在发现西北异象之后连道别都没有便连夜离去。在之后,是出现了各型各色的修真者,进了他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然后那个少年一路顺畅的得到了这宝境之内最大的机缘,继承了这个宝境的主人保留的修为,得到了那枚刻录了着逆天功法的乌黑玉简……想到后面所见之景,萧晓捏紧了手,短短的指甲刺入掌心带来的痛感让他恍然睁开了眼,眼底流动的是掩埋不下的深深的悲哀。

    进了宝境的少年,意外听到了柳芒宗长老的打算,在小心避开之时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宝境主人残留的精魄的认可,不但得了一身精纯灵力,还得了一枚刻录了逆天功法的玉简。而在看着那一缕精魄彻底的消散后,那个只是眉宇比自己要桀骜得多其余地方一模一样的少年,却是为了自己个人的安全而将宝境主人最后嘱托的话语扔到一边,凭借着醇厚的灵力以及宝境主人的认同而很快的出了去,连个回头的动作都没有。

    萧晓的眼睫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眼底的沉痛与愤恨几乎能化为实质。那个就好像是他的另一面的少年飞奔而出,却不知宝境之内因为宝境主人彻底的湮灭在发生着怎样的动荡!支撑的灵源没有了,支撑的信念没有了,大地震颤,各个界面的空间扭曲不堪,最后,洞口塌毁,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向着北方溃散,一同被溃散的还有无数逃不及的修真者……所有人都死了,除了那个抱着机缘逃到了深山野林之中的主角!

    几千人,只有那个从名字到长相都和他一样的主角逃离出去了啊!只有他逃出去了!萧晓猛然瞠大眼,眼角红得像是要裂开一般。他恨他像是一个看客一般旁观的那些场面,恨那个过于自私的少年!最恨的却是他那不可避免的代入感!他从那场不知实际时间的“电影”里,旁观了原先主角的生活以及生存,最开始看不惯他的冷血,不平他的狡诈与阴狠,不爽他对女孩子感情的欺骗,悲叹他明知宝境之内劫难重重却还是在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之后一言不发的兀自离开,甚至是因为他提前抽离了这个宝境最中心的支撑而加快造成了这个宝境最后的崩塌,造成数千人的湮灭……可是到醒来之时,他心里留有的除了愤恨与沉重,还有一丝庆幸!

    他庆幸他不是那个主角,只是个旁观者!

    这样的庆幸……咳呵!萧晓痛苦的按住了自己喉咙,在华莲的怀里蜷缩了一下。

    华莲停下了脚步,抱着人的双手微微收紧了一下,他垂眼看着怀里像是被拔了根了的花儿一样蔫吧了的少年,修眉敛起:“怎么了?”他知道怀里的少年早已醒来,只是在刚开始因为感受到那透过衣服的一点细微的湿润,他选择了安静和沉默。

    尽管那一点洇湿让他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姑且可以说是烦闷的不平静,可是他不想问这个在旁的人身边晕迷、在他怀里醒来的少年闭眼流泪的原因。

    ——他等着他的主动告知。

    刚才怀里人的变化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既然在一开始都能保持下来,那自然要继续下去,况且这天地之间能让人觉得悲伤的事情那么多,不说其它,单就是跟在他身边,怀里这个纯善过足的小家伙就必须得学会些什么。至于学会这个动词之后要跟着的宾语,华莲刚才没有补充出来,在现在,看着萧晓这般沉痛的样子,也是一时补充不出来。

    华莲眼里闪过一丝浅淡的懊恼,怀里这人总是能用各种方式打破他的平静,让他措手不及,想要狠下心来调|教一把却在最后总是不忍心。

    是不是只要在一开始就心软了那么一分,就要意味着现在这般一步步的退让?华莲的眼里微冷,问出的话语却依旧那般温柔而满含担忧:“有哪里不舒服吗?”怀里的人给了他一个轻微的摇头动作,半晌后才传来了一声茫然而艰涩的问话:

    “为什么有的人可以为了达成欲|望而不顾一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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