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一生 第24节(1/3)
作品:《许君一生》
“我们可以看电影,或者聊聊天,你也可以看会文件……”
“这不冲突。”他笑得翘起唇角:“如果老师想试试一边看电影一边……”
我败给他了。
“是老师说的,我们现在和好了,就可以像十年前一样,老师不能说话不算数。”他祭出杀手锏,一脸坦然地道:“十年前我每天晚上都和老师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林太后退场。
番外见。
然后一个个退场,各自有各自结果。进入he节奏。
78、第 78 章
如果说请郑野狐纯粹是为了看他被揍的惨样,那请夏知非,就是真的为了感谢了。
这些天,我爸天天守在研究所看林森做实验,他是难得笑的人,但是他显然是开心的,他不吸烟不喝酒,也不喜欢打牌,看电视只知道看新闻。到研究所看我们做实验,就是他这些天最大的乐趣。自从天天跟着我到研究所之后,他连每天的饭量都多了点。我和我妈看他这样开心,都不敢拦他,好在应该是李祝融和上面打了招呼,研究所竟然任由着我爸每天跟着我去a组,连正负电子对撞击那块都能让他进去。
尽管李祝融很不开心,我还是带着我爸妈搬到了学校宿舍,我每晚在客厅开地铺,白天就带着我爸去上班,我妈不放心,每天提了个袋子一直送我们到研究所门口,每天都在一路上跟我唠叨每种药的吃法,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我记错了。
我爸吃的药,少数是西药,大都是中成药,副作用小,共同的特点都是昂贵。我曾经一样样去网上查价格,每一种一个月的费用都比我工资要贵。尤其是我爸每周去医院打的一种据说可以增强正常细胞活力的国外来的针剂,更是有价无市的。
我先还以为,这些药是李祝融高价买来的。后来从李畅那里知道,这些药是从夏知非那里弄到的。
我一直奇怪,李祝融把持着重工,郑野狐家主要在军区和海关,夏知非比他们辈分还高一点,为什么只弄了个不痛不痒的连锁酒店。
原来他管着医药。
我和李祝融说我这个新发现,他整整笑了三分钟,笑完了之后告诉我:“夏知非不是管医药,他是因为家里有个病秧子,所以在医药那一块弄了几条路子。”
我“哦”了一声,继续在纸上写。
李祝融却放下了文件,凑了过来:“老师怎么不问我夏知非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问了你就告诉我?”
他笑着摇头:“老师今晚睡在这里我就告诉你。”
那你还是别告诉我好了。
他见我不上钩,又伸手来拿我写算式的纸:“老师在算什么,还画了函数图。”
“我在算我爸每个月吃药用的钱。”我给他解释:“这种针剂我不知道价格,只能根据几个同类针剂的价格做了个需求量和价格的函数,算出来单位是欧元的……”
他的脸沉了下来。
“老师接下来是不是要告诉我,你以后还要把药钱还给我?”
我安抚地握住了他的手。
“你别发脾气,我只是算一算,不是要还你。”看他还是一脸的不爽,我只能无奈地跟他解释:“再说了,我就算想还,我也还不起啊……”
他得意地翘起嘴角:“老师知道就好,这张纸我要没收,以后不许算了。”
我拿他没办法,只能说:“好好,以后不算了。”
他这种脾气,情绪都是在心里,越是生气越是藏着。要是什么时候他脸上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只有一个意思:我不爽了,老师,你自己看着办。
我遇到他之前的时候,他脾气虽然也坏,却是直接了当的,暴躁就是暴躁,生气就是生气,却没有这样任性和蛮不讲理。那时候,有什么事不合他心意,他就只是发飙。但现在,他是摆出一张要发飙的脸,等着我好声好气地过来哄他,而且还越来越喜欢得寸进尺。
所以我一直觉得,我这种人是教不好小孩的——他就是个坏例子。我觉得他现在的脾气,大部分是我惯出来的。我当年本来是想着教得他脾气好一点,不要动不动就对付别人。结果不知道怎么搞的,我越教他,他越是状况百出,脾气也越来越任性。而且我越是在场,他越喜欢欺负别人,还动不动就威胁我,要我跟着他去做这个做那个,后来还养成了“老师亲我一口我就……”的口头禅。
就像我那时候给他做饭,本来是想让他营养均衡,好好长身体,结果他反而开始挑食了。每天指定了要吃这个吃那个,在饭桌上挑三拣四,我只能好声好气地哄着他吃。
惯来惯去,他越来越任性。我本来还以为过了十年他这么自律了,坏毛病应该都改了,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因为我陪我爸妈住在学校,天天上班,只能星期六星期天跑来他这里,因为晚上还要跑回去。他很是不爽。吃饭的时候挑了一堆葱蒜出来还不算,专拣着一道泡椒白笋的凉菜吃。我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低声劝他:“你别老吃这个,等会胃痛……”
他哼了一声,不搭理我。
我给他夹菜:“你吃点鱼,那个菜太辣了。”
“我不吃鱼。”
“鸡肉吃吗?这道芦笋是我刚学的……”
“我不吃芦笋。”他一脸不爽,瞥了我一眼:“你不是吃完饭就回去吗?”
我拿他没办法,给他夹了一堆菜他也不吃,结果吃完饭,我还没洗碗,他就开始捂着胃了。
还好我煲了汤,端来给他喝,又找了胃药,结果他全部不肯吃,一脸倨傲地坐在沙发上看文件,一张脸冷得像雕塑。
“你总得吃药啊?”我蹲在地上劝他:“你这样的脾气怎么行,生气也不能不吃药啊。”
“你不是要回去吗?快走,等会天就黑了。”他说完,重又抿着唇,一脸坚决地看文件。
他就是算准了我狠不下心。
他身上有伤,最近工作又重,天天跑去r大找我,我也看不出他瘦了没有,只觉得那侧脸简直一丝多余的肉也没有,脸色苍白,越看越觉得他现在胃疼得不好受。
我蹲在地上,摇了摇他膝盖。
墨蓝眼睛转过来,沉默地看着我。
“你把药吃了,我今晚上不回去了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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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我真是该。
我一说留下来,某人就眼疾手快地拿起药丸,吞了下去,两口把汤喝完,文件一扔,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我气得脑仁疼,满脑子回响着六个字:自作孽,不可活。
不仅如此,经过一个晚上,我还不得不悲哀地发现,他不但不胃疼,而且精力充沛,生龙活虎,一头牛都没他身体健康。
这个骗子,第二天还趁着我没起来,跑去笼络了我妈。
自从上次我跟我爸妈说了点我和李祝融的真实情况,老太太对他反而没那么戒备了——大概也是因为知道了我爸的药价格有多昂贵,也猜到是李祝融买的。
我爸天天待在研究所,老太太不放心,天天在家翘首盼望,看韩剧都看不安生。还时不时打我电话查岗,问我爸情况。上次我带她去研究所,就为了让她知道我爸呆的地方既不危险也不艰苦。她看了之后,本来还要天天跟着来的。结果我爸不干,说:你又不懂物理,来干什么,每天吃药提前三小时就开始倒计时催我,还剩两小时催一次,一小时又催一次。你呆在这,影响别人做实验,我都不好意思。
老太太被我爸一顿抢白,只好回来了,但是没绝了念头。我不知道李祝融怎么弄的,又是怎么和她说的,总之第二天,老太太很开心地带着个r大食堂的袖章,带着个年轻女孩子,给a组成员送饭来了。我爸还没说话,她先把工作证亮出来了:“看到没,我有工作证的。你别说话,吃完饭就快把药吃了。”
老太太“合法”逗留在a组,每隔一个小时就给我爸提醒一下吃药倒计时。还带了一袋子毛线团过去,坐在休息室里打毛衣,说是打给我爸秋天穿的。
我本来对李祝融这做法不太赞同,研究所又不是我家开的,这样大张旗鼓,影响别人工作不说,看着也太嚣张了,别人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不知道腹诽成什么样了。
但是,他对我的顾虑不屑一顾:“你管别人干什么?你爸妈开心最。别人有意见,又不会说给你听,当他们不存在就是。谁要是看不惯,让他来和我说。你爸妈一把年纪,想做什么就让他们去做。别人又不是你家人,你家人还是别人?”
我说不过他,又不能拦着我妈不让去——老太太一个人呆在家里没事做,就会想我爸的病,想了就伤心。我不止一次撞见她一个人偷偷抹眼泪了。
好在组长王治经常不在,齐景和我还算友好,林森对这些事一概不关心,只管他的实验。小白倒是欢腾,天天和我妈套近乎,聊得火热——现在我妈不仅每天给他多加一个鸡腿,还买了三斤米色的毛线,准备给他打一件毛衣。
-
我妈去送饭的第二周周末,我和李祝融请了夏知非来家里吃饭。
他们来的时候,是我开的门。
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脸色有点苍白的,但绝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人。
我上次见他是十年前了。
他偏着头,托着下巴,用一副和他那张脸完全不配的痞子表情端详了我一会儿,然后朝着走过来的李祝融大声笑道:“冰窟窿,原来这就是你姘头啊!”
79、第 79 章 ...
我以前说,郑野狐是我心目中最恐怖的人。
我收回这句话。
我不知道,夏知非有多好的脾气,才能把陆非夏宠成这副德性。
他简直是孙悟空转世的。
我不知道沙发上是不是真的有钉子,总之他连三分钟也坐不住,先是四处在房子里绕了一圈,四处看看,然后跑回来告诉李祝融:“冰窟窿,你这房子能闷死人,连一点植物都没有。”
李祝融瞟了他一眼:“你家不也没有?”
“我们家有鱼……”他拖了一一张椅子过来,反着坐,懒洋洋趴在椅背上,像个小流氓一样,拿着茶几上的苹果在手里抛着玩。
我还以为这就是他本性,结果吃饭的时候夏知非和李祝融进书房说话,他像被谁从五指山下放出来了一样,在房子里左摸摸,右看看,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两个勺子,盖在客厅挂的那副油画里人物的眼睛上,大声叫我:“许老师,你快看,奥特曼。”
我汗颜,好在早就见识郑野狐那疯子,倒也没怎么被他吓到,问他:“你喜欢吃什么菜?”
“我要吃麻辣水煮鱼,放一层红辣椒!”他举着两个勺子,得意地朝我笑。明明是像小孩一样没心没肺的表情,那张脸还是漂亮得让人不敢于他对视。
“这个你吃不了吧,要不做点清淡的?”我迟疑地问他——他是身体状况是出了名的虚弱。
他可怜巴巴地:“没事,你做吧,我不吃,就看看也好,我都好久没看过辣椒了。”
说道“伤心处”,他还皱起脸来,苍白得像雪的一张脸,那双眼睛,简直像孩子一样灵动漂亮。尽管瘦得不行,他身上却没有一点女气。我看着他的时候,总是有点晃神。因为我能在他身上看见一些专属于少年的东西,不知道夏知非怎么做到的。他大概也快三十岁了,但他身上那些干净的、明亮耀眼的、像少年一样蓬勃的东西,却始终不曾消失。
他像是被岁月遗忘了的人。
还好,他再怎么漂亮,我还是有原则的,不会给他做辣的。
看我不肯做麻辣水煮鱼,陆非夏很是不爽,围着我打转,想让我把辣椒拿出来。
我只能和他讲道理:“你看,你不能吃辣椒,我现在也不能吃。李祝融不太能吃辣,做那么辣的菜,难道让夏知非吃?”
他想了想,大喇喇一挥手:“算了,回头我让非非做!”
我做菜没什么花样的,刀功也一般,他看了两分钟,觉得无聊,在厨房里乱翻起来,还很有礼貌地知会我:“许老师,我用烤炉烤一下白菜玩吧?”
我刚救下白菜,他就在旁边用筷子戳水池里的甲鱼,把甲鱼翻了个个,拿手指去勾引它:“来咬我啊,小王八~”
这种混世魔王性格,实在让人头疼。半分钟没看到他,就又跑到客厅闯祸去了。我拿出冰块做鱼冻,他跑过来,抓了一颗冰块,放在嘴里嚼。
“你别吃冰,等会肚子疼……”
他浑不在意,笑得眼弯弯,腮帮子鼓起一块,像个花栗鼠,还趁机套我的话:“许老师,你人这么好,怎么会喜欢冰窟窿呢?”
我半天才反应过来冰窟窿是他给李祝融起的外号。
“你别吞下去,嚼一嚼就算了。”我拿了个纸杯子给他把冰吐出来。
他鼓着脸颊,花栗鼠一样看着我,忽然恍然大悟一样笑起来:“哦哦,许老师不好意思了!”
-
陆非夏大概是很难得出来一次,吃了饭还赖在这里不肯走。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碟片,说是个射击游戏,还说林尉也喜欢玩。知道我不玩游戏之后,他很是失望,被夏知非哄走了。
李祝融很不待见他:“夏知非真是当老妈子的命。”
我在一边腹诽:陆非夏可比你好多了,至少人家还知道讲道理。
下午李祝融没事做,我洗完碗,坐在沙发上看书。他过来躺了下来,头枕在我腿上。
这是他以前的习惯,经常躺在我腿上看书,玩游戏,这时候他就像从一头狮子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大猫,你挠他肚子都没关系。
“想睡觉了?”我手插进他头发里,替他按摩。
他眯着眼,摇了摇头。
“那我们就坐着说话吧,”我把书放了下来,低下头看着他:“正好我有件事和你说。”
他“嗯”了一声。
从这个角度上看过去,他鼻梁笔直,他和李貅一样,睫毛长而密,闭着眼睛的时候,眼睛下面有两抹阴影,不说话的时候,总像是忧郁的。让人提着心,生怕说了什么话让他不开心了。
但是,他只要一说话,就什么忧郁的气质都没了。
“上次我和小安打电话,他说下周他就放假了,让我们去接他回来。”
“让袁海去就行了。”
我坐直了。
“我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个。”我和他讲道理:“下学期把小安接到北京来上学吧。他年纪那么小,没有大人呆在身边是不行的……”
“他有保姆,自己应付得来。”
“不是应不应付得来的问题。”我给他解释:“小孩小时候没有父母陪在身边不行,你不是在培养继承人,你是在养儿子,他是你儿子。你首先得让他好好长大,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再考虑他适不适合当继承人。”
他睁开了眼睛。
“老师不喜欢我对小安的教育方法?”
我有点无力。
他总是把我的想法归于情绪化,因为他觉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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