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瑚不归 第28节(1/4)
作品:《红楼之瑚不归》
因此薛母大不自在的坐在荣禧堂里时,呆了片刻,就见国公夫人扬起热情的笑容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我来迟了,薛太太勿怪。”
薛母并宝钗起身相迎,赔笑道:“都知道府上繁忙,大家亲戚,等一会子并不妨事。”又将来意说明,奉上赔礼,刘氏推辞道:“亲戚间何必见外。瑚儿并非小气之人,蟠儿既然知错了,他想必是不会追究。”薛母执意,道:“我们家和忠顺亲王没什么来往,贸贸然也不敢上门,区区礼仪,不过一点子心意,还望笑纳。”
见涉及到忠顺亲王,刘氏不敢托大,忙命人说与恰在府上的周肃,只听回话的人说:“王爷说让夫人自便,他也不要薛蟠亲自来赔罪了。不过这状元楼已在他的名下,薛蟠若是再犯,大爷也保不住他。”方知忠顺亲王也在荣府的薛母吓得满头大汗,嘴上不住说:“一定对犬儿多加管教。”说着,回去后又将礼加重了三分。
而刘氏,被大儿子夫夫秀了一脸恩爱,吐槽无力,郁卒地去找还在公主肚子里的孙辈安慰自己了。
☆、第123章 冷香丸(一更)
只说宝钗听了一句“宝姐姐”,心里纳闷:“姨爹家的这位表弟,我从未见过,何以他一见了我,便叫出我的名字来?”欲要再拦住问他,却见他脸上一片坦然,倒像是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何事似的。
宝钗疑惑,探春心里也吃惊。为着宝玉的痴病,嫡母操碎了心,发了好几场火,下令不准宝玉一个人呆着,出了院子,须有人跟着。现下宝玉却一个人在小花园里行走,探春唯恐担责,急忙打发人去告诉嫡母,自个儿丢下宝钗追上去了。宝钗在原地站了一会子,无法,只得回了母亲那里。
一时有媳妇来说,“二姑娘看着二爷像是大好的样子,请太太过去看看。”直把小王氏喜得,连念阿弥陀佛,坐也坐不住了。薛母见状,带着女儿告辞。小王氏打发人将两人送了出去,急匆匆扶着丫鬟的手去了宝玉那里,却见他神色清明。再又问他关于老太太、大观园等事,宝玉茫然道:“母亲,老太太不是早已仙逝了么?至于甚么大观园,我从未听过,想不是咱家的园子罢?”原来他浑浑噩噩的这段日子发生的事,他竟全不记得了。
小王氏揪心之下,再观察了一段时间,见儿子果然改好了,性情也极好,一样的温柔小意,对姐妹也亲近有加,却有礼有节,也不再吃丫鬟嘴上的胭脂。只有一点,宝玉好了,立时要将袭人收房做姨娘,小王氏才知,这个表面贤惠的袭人,竟然早就私下里勾引了宝玉!宝玉才十五岁啊!小王氏眼前一黑,大怒,要发落袭人,把她灌了避子汤卖到窑子里去,被宝玉拦住了。儿子硬要留下袭人,不惜和母亲对着干,小王氏无法,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只是袭人如愿做了姨娘,却不知为何,宝玉反而不再碰她了。
小王氏揪心之下,再观察了一段时间,见儿子果然改好了,性情也极好,一样的温柔小意,对姐妹也亲近有加,却有礼有节,也不再吃丫鬟嘴上的胭脂。只有一点,宝玉好了,立时要将袭人收房做姨娘,小王氏才知,这个表面贤惠的袭人,竟然早就私下里勾引了宝玉!宝玉才十五岁啊!小王氏眼前一黑,大怒,要发落袭人,把她灌了避子汤卖到窑子里去,被宝玉拦住了。儿子硬要留下袭人,不惜和母亲对着干,小王氏无法,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只是袭人如愿做了姨娘,却不知为何,宝玉反而不再碰她了。
此乃后话,只说小王氏见宝玉果然大好,招来探春询问。探春也说不清,只说宝玉一靠近宝钗,神色就清明了。小王氏大感诧异,详细询问。探春低头沉吟片刻,道:“薛姑娘身上有一种香气,不知有何名目,我瞧着宝玉像是闻到这股香气,才突然清醒的。”小王氏当即下了帖子请薛家母女赏花,假装无意间问:“我闻着宝钗身上像是有股花香,倒不知宝钗平日熏的是什么香?”
薛母闻言笑道:“宝丫头性情最是古怪,不爱什么花啊粉啊,自懂事起,就不让在衣裳上熏香。贾太太闻到的,约莫是冷香丸的香气。”小王氏笑道:“这可奇了,宝钗这样好的气色,也在进服丸药?这冷香丸可有什么门道?”薛母有意卖弄道:“说来也奇,宝丫头从小有个病根儿,不知吃了多少药,花了多少钱,总也不见好。后来来了个仙师,说宝丫头这是从胎里带来的一股热毒,吃凡药是不中用的。他就说了个海上仙方儿,又给了一包异香异气的药引子。他说犯了疾时吃一丸就好了。后来得了这冷香丸,宝丫头果真再也没有发作了。”
小王氏因问:“不知是什么方儿?”
宝钗遂道:“这方儿上的东西药料倒也有限,难得的是‘可巧’二字: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芙蓉蕊十二两,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两。将这四样花蕊于次年春分这一天晒干,和药引儿一处,一齐研好;又要雨水这日的天落水十二钱……”【引用原文】
小王氏笑道:“阿弥陀佛,这样琐碎。假若雨水这日不下雨,可怎么着?还有这霜降之日的霜、小雪这日的雪……等十年怕是未必能凑全呢!”
宝钗道:“竟好,自他去后,一二年间,可巧都得了。”便不再言语。
和洋洋得意,说起这事来眉飞色舞的薛母想比,宝钗的神色之镇定,举止之端庄,是她这个年纪少有的。小王氏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觉动了要聘了她的心思,对薛家母女更加亲热了。
回到家的薛母问:“我的儿,贾太太一向对我们不冷不热,今儿却话里话外提着宝玉,她是怎么个意思?再则,你如何见过她家宝玉?”宝钗道:“女儿也不知呢。妈妈忘了?有个人来说表弟大好了那次,我说同探春去了花园子里走走,碰见了他。”
原是这样,薛母叹息道:“也不知他是什么病?”薛宝钗摇头,“他家下人也不敢说,只说是痴病。”“我的儿,约莫是贾太太觉得你是个福星,你一来,他就好了。”薛母也没想多,毕竟她家宝钗早早说了是要奔着宫里去的。宝钗倒有几分担忧,没奈何,只得端着心放下不提。
如宝钗心下所担忧,小王氏再次入宫时,对琴贵人说起宝钗:“……钗儿顶顶好的一个人,不怕她不能劝宝玉学好,何况如今宝玉长进了。再一个,宝玉和她也算是有缘,兴许是钗儿旺他也说不定。若是两个宝儿能凑一起,我这心里再高兴也没有了。”
薛家可是商户!
琴贵人拧着眉头,说的高兴的小王氏并未留心。不愧是王家旁支的,眼界就是小。宝玉好歹也是国公之后,若他们家还在荣府,这薛宝钗也只配做妾。这继母处处抬举薛宝钗,把探春压了一头,她难道不知道这是在丢贾府的面子吗?琴贵人叹气,若是母亲还在,定不会让这么个商女压在哪怕庶女头上。
琴贵人一言不发的听着,小王氏见贵人没反应,声音渐渐小了,最后止住。琴贵人方道:“母亲有没有想过,薛家的女儿能给宝玉带来什么助力?”
“这……”小王氏想了半天,说,“毕竟是你舅舅的侄女儿……”眼前这位不也是王子腾的侄女儿吗?小王氏自知失言,沉默半天,乃道:“薛家百万豪富,宝丫头看着是个会理家的,日后宝玉可生活无忧了。”
琴贵人无语片刻。入宫后的琴贵人认清了不少事实,知晓了不少手段,对小王氏母子的亲情也浅了。一心牵挂着,无非哥哥贾珠及其子贾兰而已。她本不欲同小王氏唱反调,只是再三思虑,终道:“若我不是真心把母亲当亲娘,这一肚子话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的。”
“虽然我们家已经从荣府那一支分了出去,在京中人家眼里,却还是同荣府最最亲近的一家。母亲只看我在宫中盛宠不衰便知了。薛家的女儿虽好,可身份实在太低。母亲且不着急说她的好处,我只说,纵然薛宝钗有千种好处,只一条商户出生,便足以抵消。其一,在大伯家的帮衬下,日后宝玉不愁没有前程。何况宝玉必有大造化的。若有这么一个商女出生的妻子,岂不是要遭人嘲笑?或有欲将女儿嫁与宝玉之人,见居然被一个商女比下去了,焉能不怨?既然心中生怨,自然于宝玉仕途无用,反倒有害。其二,大家夫人最瞧不上商女,母亲你如何带她出去交际?同夫人们说不上话,贾家如何同她们维持关系?”
琴贵人将其中厉害分说,将小王氏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竟忘了家中还有个长媳。琴贵人却是有意如此。薛宝钗既然是个厉害的,那就不能成为哥哥一房的威胁。
她笑道:“母亲若是喜欢,这商女不妨留给宝玉做妾,她年纪大些,正好放到宝玉房中,为贾家开枝散叶。至于宝玉的正妻,必得是书香传家的官宦人家方可。母亲你想想,我说的可有道理?”
然后让这薛宝钗和宝玉之妻斗起来,大嫂即使是个蠢的,也能坐收渔翁之利。
“可大家公子,哪有未成婚,就先有了二房?”小王氏叹道,“可况即使薛太太愿意,可这宝钗……”小王氏看得分明,宝钗志在宫廷,必不愿做宝玉之妾的。可若是薛宝钗落选,那可就是薛家求着她了。
琴贵人洞悉小王氏未尽之语,摇头道:“舅舅打通的关系,若让他知道我坏了他的事,必不会饶了宝玉的。”
琴贵人不肯出手,小王氏无法,只得归去。谁知不上一个月,大选第一关未过,王子腾的死讯传来,薛宝钗因要为舅舅守孝,自然被遣送回家。
贾瑚听说王子腾死了,心里一怔:他不该死的这样早才是。周肃那句“皇兄必有后手”再次在他耳边响起,贾瑚眼神莫测。
☆、第124章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选
若是平时,刘氏倒有意思同这两家说合,只是一来公主要生了,二来远在扬州的林如海病重了,来信说要接了女儿回去见最后一面,荣府少不得忙碌起来了。
黛玉在荣府过了几个月,和舅妈嫂子再和睦不过,虽然还在守孝,心中却也宁静安乐。乍闻父亲病重,黛玉哭成了个泪人儿。刘氏轻声安慰她“吉人自有天相”,一边遣人去请贾琏。
家里男人中贾赦、贾琏最是清闲,正好贾赦久居京城,也呆腻了,自请去江南探望妹夫。贾琏苦不堪言,有父亲一处,他不仅要将旅途中事安排妥帖,还得伺候老子,不得一日空闲。
黛玉等人前脚刚走,怀柔后脚就发作了。贾瑚作为大伯子得避嫌,产房外只有刘氏并几个媳妇等着,对比当初贾赦在外急的团团转的情形,刘氏在担忧的同时,不免有几分心疼。
公主为贾家生儿育女,她的丈夫却没能守在她身边。待怀柔诞下一子,刘氏心里的愧疚也达到了顶峰。她握住刚生了孩子,虚弱的躺在床上的怀柔说:“等琏儿那臭小子回来了,必让他好好陪着你。”
怀柔脸上俱是幸福的笑意:“婆母不必如此。相公在妾身怀孕时,嘘寒问暖,事事上心,妾身已经心满意足了。”再看看其他姐妹,哪个有她这样好命?嫁进了公侯之府,不但丈夫俊秀体贴,婆母也容易相处,更无妯娌等烦心。如今诞下了一子,她在生育下的压力也减轻了。这样子的日子,比她在阁中还自在!
虽然贾赦、贾琏不在,可这洗三办的一点儿也不低调。京中交好的夫人都来了,荣府门口车水马龙,唱名的小厮嗓子都哑了。
洗三流程大致相同,不同寻常的是,淑妃禀告过皇后后,亲自派了女官给小孩舀了第一勺水,并添上各色喜果。给这个小名儿叫壮壮洗礼的稳婆这一回可算是开了眼界了,日后也有炫耀的资本了。她满面红光,好话滔滔而至,不带重复的。
相比洗三,满月却显得低调多了,并没有大肆张扬,照样只请了洗三那些人——都是亲近的人家。对外只说是贾赦、贾琏不在,不宜大张旗鼓。宾客照样如云,只说荣府一府,酒桌都摆不开了,最后是宁府专请官课,荣府专请堂客。怀柔已做完月子,也忙前忙后,让刘氏总算松了一口气。
壮壮满月刚过,扬州来信说林姑爷去了,贾赦、贾琏正帮忙处理丧事。大周律,户绝未出嫁女可继承全部遗产。又有林家出了五服的族人,早欲要欺辱孤女,拿了林家几代的财产去,闻说荣国公亲至,也就歇了这份心思。
冬日残雪未尽,黛玉再次随舅父表哥上京,同行的还有少数林家忠仆,及几大船的什物,皆是林家留给黛玉的财产。他们弃舟登岸之时,岸上诸人皆侧目而视,盖因林黛玉的“嫁妆”,竟然搬了好几天。京里少不得有觊觎林家绝户财的人家,盘算着去求取黛玉。
如海去世前,自然也考虑了女儿的终身大事。他早早去信问了交好的人家,无奈要么他家儿子或成婚,或定亲,要么不同意过继子嗣一事。欲要扩大范围寻找,自个儿身子却不成了。临终之前,如海将女儿的婚事托付给了大舅兄一家,最后摸了摸泪流满面的女儿的头,怀着没能见到女儿出嫁的遗憾去了。
黛玉虽成了父母皆丧的孤女,寄人篱下的日子却不像她想像中的那样凄苦。
荣府有贾瑚这个大财神,根本不屑指染林家的绝户财。再一个,他们在扬州便列好了单子,一应什物,到了京城便封存起来,除了黛玉及她手下的林家忠仆,无人能靠近半步。连林家积年的老人也不住感叹,自家老爷的眼光毒辣,姑娘舅家着实是厚道。
因身上两重重孝,即使是亲近的人家,刘氏也不敢带黛玉出门了。为给黛玉解闷,刘氏时不时便请了亲戚家的女孩儿们来家里,既是陪即将出嫁的迎春,也是陪陪心思敏感爱多思多想的黛玉。
薛家的宝钗就是这样入了刘氏的眼。
于情,都是亲戚,宝钗又是如刘氏这样的大家夫人都会喜欢的端庄性子,抬举她几分也不算什么;于理,不过是个亲戚家的女孩儿,既请了她来玩,黛玉又和她十分投契,刘氏也乐意给她几分体面。
因在小王氏说有意聘宝钗为二房时,刘氏道:“弟妹不是我说你,但凡是懂礼的人家,便不会弄出什么二房来,免得贻笑大方。再一个,相儿媳妇,家世固然重要,可这性情才是首要考虑的。若娶回个搅家精,受苦的还不是你这个做婆婆的。我瞧着宝钗那孩子性情是极好的,人也稳重,薛家也是金陵大族,配宝玉,再合适不过。就是这年纪……”
小王氏立即道:“无妨。女大三,抱金砖。宝玉性子天真,正适合有个年纪大点的来照顾她。”
刘氏含笑点头,提点道:“没看宝钗只是商户女,二弟毕竟是白身,让薛家女做妾,却是平白侮辱人了。”
宝钗素日可是和迎春、黛玉玩的好,若是宝钗做了妾,作为她最亲密的手帕交,黛玉又该如何自处?
小王氏一凛,意思到宝钗作为闺阁女儿,人脉却不可小觑。小王氏更喜欢宝钗了。
恰薛母也正为宝钗的婚事发愁。虽然没有哥哥还未娶妻,就把妹妹嫁出去的理儿。可男子不怕耽搁,女子的大好年华却只有这几年,先定下来方是至理。因此小王氏一露出口风,薛母喜不自禁,两人一拍即合。
自从薛蟠被状元楼的人打了一顿,羞得不敢出去见人,没过多久,便对母妹说,要出一趟远门去生意。薛母不许,恐他年纪轻轻被人哄骗了。薛宝钗觉得无妨,拿了原着中那段话来劝他,只说趁薛家老人还在,让哥哥好歹学些东西。于是薛蟠包袱款款的带着人出门了。如今过了大半年,真好赶在年前回来了。薛母见他果然大有长进,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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