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卓江帆，收回已经抵达喉间的话，将手搭在他的腰上，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动作。

    “小孩，其实……”

    “其实，我们都明白，不是吗？”

    说完，吻住穆霖的嘴唇，主动的将舌尖探进去，汲取里面的东西，反复的吮吸着。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喘了一口气，粗重的喘气声在客厅里响起。

    穆霖伸手抚摸着卓江帆的头发，毛茸茸的感觉跟个宠物差不多，就和卓江帆现在的表现一样。

    心里有些不忍，“这次的戏是李泉的，我们俩有些交情，你去试镜是给我面子，但是过不过，还是他说了算。”

    “嗯，我明白，那时间是多久呢？”

    “这周四，我和你一起过去，这部戏的演员都是演技不错的，你跟着，可以学到很多。”

    “嗯。”

    不知道是谁先发动了攻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激烈的吻在一起，唇瓣之间牵出一条透明的线。见状，卓江帆不好意思的瞥了一眼穆霖，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此刻衣裳半褪的模样加上这欲拒还迎的表情，穆霖不狼化了才怪。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穆霖起了反应，跨坐在他身上的卓江帆感觉到了，比刚才的反应还强烈。

    “你？”

    “去哪？回房间还是就在这？”

    “我……还是去房间吧。”卓江帆将浴袍拉好，正准备从他身上离开，未料想被人抱了起来，不对应该是扛了起来，硌得他肚子不舒服。

    “你！”

    “抱新娘入洞房。”

    还新娘？这都快成黄花菜了。又不是第一次，也不知道这穆霖是抽了什么疯，卓江帆暗自在心里腹诽。

    被人给‘丢’到床上，卓江帆就这么仰躺在床上看着开始宽衣解带的人。唔，其实穆霖的身材是真得不错，很天然的肌肉，紧实却不夸张恰到好处，加上那张脸，怎么看，怎么觉得赏心悦目。

    “还看？有这么好看？”

    “没觉得，不好看。”死鸭子嘴硬大约就是指的这种人。

    穆霖一笑，并不在意卓江帆的嘴硬，转而趴在他身上开始啃咬他身上的每一处肌肤。

    “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嗯？这夜还很长，要是太快了，估计我就得从你床上出位了。”

    隐隐传来的低笑声不是别人的，正是这会儿被人吮吻着腰侧的卓江帆。卓江帆是一个难得的零号，身上的敏感处很多，耳朵腰侧还有胸前都是，所以穆霖对于卓江帆的身体很是满意。

    夜的确还很长，所以……

    一夜春宵，不顾第二日起来的浑身难受。

    若是能够留住你，就算没有心，我也甘愿身下承欢，只因是你，所以才心甘情愿。

    他们，或许都明白，或许不明白。

    穿着一身简单但是得体，而且能够体现个人品位衣服的卓江帆此刻正站在电影学院的门口，看上去是在等人。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在了他的面前，里面下来一个人，戴着墨镜，却还是挡不住他身上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与俊美的长相，举手投足间就可以判断出他从小接受的教养很好。

    有些东西、有些气质不是后天可以培养出来的，有的人，就是这么的得天独厚。

    “等了多久？”

    “还好，我们现在就过去吗？”

    “嗯，上车吧。”穆霖下车才没一会儿，这会儿走到另一边去给卓江帆打开了车门，举止间都是满满的宠溺，丝毫不顾及周围围观人群发出的窃窃私语。

    怕什么，他敢做就敢当。

    反倒是卓江帆有些意外的看着穆霖的动作，想了想之后，随即也大大方方的坐上车，反正也没什么，不就是开个车门吗？

    待车子绝尘而去，后面的围观人群也渐渐散开。

    “哇，没看出来，卓江帆家里还蛮有钱的，刚才那个是不是他哥哥啊？看上去有点眼熟。”

    “废话，那可是金牌经纪人穆霖，能不眼熟吗？不过没听说他和卓江帆有什么关系啊，难道是隐藏得太深了？”

    八卦是人之本性，出于好奇去关心、打听别人的私事在娱乐圈演艺圈里更不是什么稀罕事。

    上车之后卓江帆熟门熟路的打开了音乐。

    “紧张吗？”

    “还好，只有一点。”其实，穆霖不知道，以前的卓江帆和李泉有过合作，虽然他只是一个比一般龙套好一些的龙套。

    记忆里，李泉拍戏的时候对演员的要求很高，每一条基本上都是以完美来判定，当初很多演员在剧组都被他狠狠的骂过，丝毫不留情，劈头盖脸的开骂，他也不怕得罪人，反正，他的戏有人看有人拍就够了，圈中的名誉地位摆在那里，谁敢造次？

    似乎那年，他似乎还得到过他的夸奖，虽然只有一句话，很平常。

    “小伙子，好好干，会有出路的，表现不错。”

    这句话可能只是一个做导演应该对演员说的官方语言，或者是他那天心情比较好而已。

    “想什么？”一般转动方向盘一边开口问，因为他发现小孩有心事。

    卓江帆虽然很多时候变现得有些二傻，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思考事情。很多事，或许他们这些自命不凡的人一直参不透，而他却可以很清楚的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想要达到的目的是什么。

    听见穆霖的疑问，卓江帆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不过随即想起，这李泉和他又有什么交情，以前也没有听说啊。

    “你和李导很熟吗？”

    “嗯，关系还不错，不过媒体不知道，就比如，我和封云舟的关系，很多人都认为我们不和，其实，我们关系不错，亦敌亦友的关系，大约是。”

    果然，这池子里的水，很深。

    之后，两人都不再说话，穆霖在想什么，卓江帆不知道，但是他自己确是在思考他要做到的地位。

    他忘不掉，以前所受到的蔑视和白眼，那些人，狗眼看人低不明白风水轮流转的道理。现在，他要利用现有条件达到自己的目的，比如说，拿到影帝，最后，他要让以前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一败涂地。

    一个人从高位上跌落下来，前半生顺风顺水，这要是突然失利，会是致命的打击，他乐意去做一个导演，导演这出戏。

    卓江帆，直肠子，而且，很记仇。

    ☆、016

    车子停在了李泉的工作室楼下，穆霖看上去就是经常来的人，这会儿熟门熟路的就领着卓江帆到了影棚。

    正在和身边的助理说话的李泉看见穆霖，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发现他身边的卓江帆，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而且……笑得很奸诈，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的。

    卓江帆不好意思的打了一个招呼，这时才发现里面只有他们三人，刚才进来的时候，分明还有其他人在的啊。

    “李导。”

    “这就是你说的人？”虽然是看着卓江帆说的，但是这话问的是穆霖。

    穆霖点了点头，还得意的眨了眨眼睛，意思是：看吧，我看中的人一点也不差，这形象就跟你剧中的人物差不多了，这生涩的神情是不是也很像？

    李泉回以一个会心的笑容，穆霖看人的眼光向来不错。

    “看过剧本了吗？”

    “嗯。”

    “那我就不多说，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坐在一边的监视器后面，一边的摄像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正在摆弄设备。卓江帆看了一眼穆霖，见他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便吸了一口气走到影棚的中间。

    穆霖坐在一边，看着影棚中间的卓江帆，莫名的有一种感觉，雏鸟的翅膀硬了，就不需要父母的庇护了，会振翅高飞。

    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滑稽，便专注的看着卓江帆的表演。

    “姐姐，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是，我忘不掉，也不想要忘掉，我爱他，比自己还多。这不正常，大家说这是病，得治，可是，我觉得我就应该这么喜欢他，谁叫，谁叫他是除了你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站在影棚中间，慢慢说着台词，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有那双眼睛里，尽是化不开的哀伤。

    那双眼睛，穆霖仔细看过很多次，有时候会有一种莫名的错觉，那就是，这个人的这双眼本不应该生在这个人身上。

    与他不符合，里面带着的愁绪。

    或许，卓江帆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一样大大咧咧的性格，来到这个身体之后，照镜子的身后却总是发现，这个人的眼睛，似乎天生的带着悲伤，尽管在笑，眼睛里的也还是悲伤的，带着笑的哀伤。

    突然，影棚中间的人跪坐在地上，尽管身上的衣服还是完好无损，也没有后期加上去那些衬托氛围的场景，但领在场的另外三个人都感觉到了，卓江帆在哭泣，没有声音没有眼泪的哭泣，那是心在哭。

    或许，这双眼睛对他有很大的帮助，只要他静静的不动，不言语，加上他的眼睛，这双眼，就是在哭。

    “姐姐，那是姐夫，我爱的人，是姐夫，我是罪人……我、我死后怕是只能入地狱，见不到爸爸妈妈了，我引诱他，是我的错，我是罪人……”

    说完台词之后，卓江帆仿佛就是剧中的方泽，剧本中，那晚，方泽一个人跪坐在病房的地板上。

    他愧疚，他自责，但是，方云的原谅让他无地自容。一个做错事的人，害怕的不是被发现之后的惩罚，而是那种原谅你，不给你惩罚让你此生都处在愧疚中的折磨。

    方泽明白，方云怨他，但是，她不怨就这样放过他，她要让他一辈子活在愧疚里，看着心爱的人和她生活在一起，这样才是最大的惩罚。

    落寞和狼狈的跪坐在地上，卓江帆渐渐的收拢双腿随后将自己埋在双膝之间，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周边的负面情绪。

    “不错，这么一个学生，怎么可能没有拍过戏？”

    “泉哥，他才大二！”穆霖也恍若梦中惊醒一般，他没有想到，这次的表扬会让他这么惊讶。

    和那些保留下来的视频中的人不一样，眼前的卓江帆似乎身上的负面情绪更多，而且，还掺杂了一些历经世事之后的沧桑。

    “好了，小伙子不错，方泽非你莫属。”

    李泉的话让卓江帆从双膝间将脑袋抬了起来，随后站了起来，脸上却还是那副阴郁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喜悦。

    “谢谢李导。”

    不知道为什么，卓江帆觉得，他的身体在影响他，有些事，有些情绪似曾相似他们的经历。

    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了的。

    “小孩，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可不像你了。”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没脾没肝的！”翻了一个白眼，卓江帆将自己的情绪收了起来。

    李泉看了一眼互动的两人，看出一些端倪，但是不说破。有些事，只能自己去探索，这样得来的东西才会显得珍贵。人类就是这样犯贱，轻易得到的东西不回去珍惜，只有有阻碍之后得到的，才觉得是最好的。

    “走吧，我们三个去涮火锅。”

    “你请客？”

    “你就知道坑我，我可是一个小导演，没多少钱，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七岁幼儿，你忍心让我全家和西北风吗？”李泉骂道，“你就是一个铁公鸡。”

    “那是，不然怎么攒钱娶男友。”

    看着两人在一边贫嘴，卓江帆也跟着笑起来。他发现了，似乎穆霖身边的朋友都各有特色，而且很不一般。

    既然几位主演已经敲定，接下来就是准备开机发布会的事宜。

    考虑到卓江帆还是在校生，一般学校都是不允许学生出来拍戏的，不过好在，有钱能使鬼推磨，关系最大。穆霖带着卓江帆亲自去找了院上的领导，由于李泉名声在外，这不同意才怪了。

    很顺利，开机发布会那天，卓江帆一身正装出现在发布会的席位上，虽然位置在旁边，但是，对于他来说，能够坐在发布会的席位上，已经是一种飞跃的进步。

    在发布会上出现的演员，意味着他是这部戏的主役，他现在是主役了。

    李泉坐在中间，两边坐的是景万彤和段言川，再次是仲立文和编剧，然后是制片人和卓江帆。

    看着下面的记者还有观众，卓江帆内心涌上一股难言的激动。

    “李导，我们知道你向来拍摄的电影都是以另类题材为主，不知道这次的题材是不是也一如既往的另类，之前有消息称，这次还会涉及到社会上的一个群里，同性恋人，不知道是否属实？”

    一个记者的发问引起了全场的哗然。

    这次的拍摄剧情基本上是全保密的，也是李泉一贯的作风，不知道这个记者从哪知道的消息。

    李泉笑道：“这位记者问的问题可是很让人难以回答，我能说什么？只能说，大家等着电影拍完之后，就可以看到了，至于剧情，看了就会知道。”

    “听说这次立文也是转变风格，出现的角色似乎很不一样，与之前的相比，不知道，立文会不会担心呢？”

    “我想，每个人都应该尝试不同的风格不管是在什么方面。”四两拨千斤，对于这些媒体记者的回答，他们现在已经是能够面不改色的回答了。

    卓江帆安分的坐在一边，看着他们的回答，心里竟有些落寞，没人在意他吗？

    但是——

    “坐在最左边的这位先生很是面生，难道是圈内的新人，能够出席发布会，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一向严格的李导和编剧制片人挑中他来出演剧中的角色。”

    制片人王燕看了一眼记者，说道：“李导的眼光一向不错，这次能够挑中江帆来出演，想必是最适合的人选，所以，大家就期待江帆的荧幕处女座精彩的表现。”

    王燕是一个老道的制片人，制作的片子基本上都是口碑不错，很少有骂名，这次和李泉合作虽然是第一次，但是在很多方面能够达到一致，默契很高。

    “那么，卓先生能够说一下，自己对能够出演《错爱》这部电影的想法吗？”

    “很高兴，毕竟是大制作，而且很很多前辈们一起合作，我想对我来说，会是一个很好的课程。”卓江帆不是没有经历过发布会，只不过当初他是在下面观看的那一个。

    看见卓江帆这般镇定的回答，景万彤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

    “万彤这次和自己这个应该是小师弟合作，是不是会对他多加照顾呢？还有这次片中饰演男主角的言川也是第二次合作了，不知道二位有什么感想？”

    “当然嘛，我护短是大家都知道的，对于这个小师弟自然是好好的照顾，关于和言川的第二次合作，自然是默契度更高了，我们这次会给大家不一样的感觉。”

    “万彤说的没错，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我们默契肯定比之前好，大家也可以看到我们之间更加默契的合作，和万彤搭档，很轻松。”段言川接过景万彤的话，微微一笑对记者们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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