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2)
作品:《步杀莲》
他并不知李谕确切近况,原是要问几句。然而李谕不打算说和朝堂有关的事,径直走向那只小船,卷起衣袖,解开栓船的绳子:“太后,请。”
南篌于是将原要问出口的话咽回去,踩着船身晃晃悠悠地上船去。李谕扶着他的手臂,等他在船上坐稳后,轻身跳上了船。
溪流不急不缓,推动小船游动。四周山谷环绕,山花瓣飞落。
南篌还是不知李谕邀他出来做什么,只为游船?
经过静水段,清澈的溪底里游鱼涌动,有一条银色的鱼王在鱼群中穿梭。
李谕来了兴致道:“太后,我们来比试一下,看谁能抓到那条鱼王?”
南篌道:“好。”他难得应下一次这种“无聊游戏”。
李谕从溪底挑选出一片薄石,要向那只鱼王的脑袋掷去,但正要掷出时,那蓄好的力气慢慢地又散了,他竟迟钝了一瞬。而在他迟钝的这一瞬内,南篌已飞去一根树枝,将那只鱼王插中,这时李谕的薄石才飞去,却为时已晚。
李谕笑了笑道:“我还未来得及一争,太后就已将鱼王擒住。”
“那你为什么不争?”南篌终于把这句话问出来。与其说这个问题是在问李谕为什么不争这只鱼王,不如说是问他为何不争帝位。
李谕脸上的笑转淡,眼神却认真起来:“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要去争,会伤到你。所以我不去争。”
南篌看着他的模样,只觉得他哪还是那个说可以破青穹之顶的少年。
不过反正这个王朝的皇帝待遇这么差,不被选上也是一件好事。
所以南篌“嗯”了一声,没有针对他这个不争的意义问什么。
“不过我想问太后,”李谕接着道,“我不争,是对的吗?”
南篌顿了顿。
“或许我该问,你希望我去争吗?”他望着南篌的双眼说:“如果你希望,我就会去。”
南篌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但从李谕的眼中,他找到了自己会给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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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前便会是瀑布,因此水流逐渐湍急的时候,他们便下了船。
李谕说他要把船栓好,让南篌先在岸上等候。
南篌静望空幽山谷,忽然见到林中有一个转身而过的背影,那背影有些眼熟。
南篌疑惑地快步上前,那个熟悉的背影穿梭在林中,像是要快速离去。
“三爷?”南篌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那个背影停住了。
三王爷转过身,尴尬地笑了两声,做了个礼:“太后。”
“你为何在此地?”南篌道,“我去把李谕叫来。”
“哎!别别别!”三王爷忙作手势阻拦,“他不知道我偷跟着他来。”
南篌的眉头皱了起来。
虽然说跟的是自己的儿子,但是这,跟跟踪狂有什么区别?
三王爷尬笑着解释道:“那小子出个门神神秘秘的,我以为和哪家姑娘约会,没想到是来找太后你。”
南篌:“……”
看来迫切想知道孩子的情感生活,是包括到王公贵族以内,每个父母都会天生自带的身体机制。
南篌见他虽然穿着便靴,披风底下却是朝服,于是问:“三爷进宫要做什么?”
“哦,去见皇上。”三王爷道,“这皇帝终于轮到我十七弟当了,不得去庆祝庆祝?”
南篌却有预感,他不像只是去庆祝自家十七弟轮班到皇帝这么简单。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事情?”
“无其他事情。”
南篌默了少顷,道:“好吧,那就不妨碍三爷了。”
三王爷点点头,告了辞。转身走两步,却突然又停住脚步,回头和南篌说:“太后,我儿李谕,从此生死交由你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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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宫中传出消息。
三王爷揽下刺杀先帝的罪责。
不过刑部审判的结果是——间接误杀。
三王爷说,那只引先帝进森林的白唇鹿是他让人从南方运来逗弄的。一开始只是无聊训鹿玩,没想到那只蠢鹿竟然偷跑出去,还跑进了秋猎围场。
那天它是被李败的箭吓到了,突然触发受训时的身体反应,前脚起立空蹄接箭,还反射了李败一箭。
刑部说这事很难判,只能先把那只在逃鹿犯抓回来处死,再针对三王爷的罪责做出审判。
他们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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