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2)

作品:《岂不罹凝寒+番外



    白光闪过,江浮白落脚点正好是在之前季沉和九居安与松溪对阵的深涧边。他蹲下身用指尖沾了沾水,倒是和寻常的水没什么区别,也没有感受到妖邪之气。环顾四周,不远处的树上正是一同进来的燕无痕,他指了指某个方向又指了指自己。江浮白点点头,两人便分头行动。

    江浮白借力一跃来到他们昨夜休息的地方,断枝犹在,篝火的焦黑痕迹也还在。只是气息已经很淡了,只有九居安以血催动的红枭还勉强留着些气息。想起进来前九居安的行动,江浮白拿定了主意循着记忆中的方向朝他们消失的地方奔去。

    西南一处,那几人早已散去,瞧着痕迹,除去九居安,都是抱团跑的。

    既然燕无痕进来了,这些人自然用不着他管。

    江浮白闭上眼,感受此处的风动,方才红枭中传出的九居安的路径当是朝着西面去的。心随意动,江浮白朝着西面赶去,为了还原九居安的路径,他不能用缩地阵,只好在密林中穿梭。

    密林之外是一片平地,草甸后又是一片石林。

    这十方乾坤阵中并非全数是按世间山河来的,反倒像是随意堆叠而成,许是为了增加难度。

    石林非同寻常,是阵法排列,江浮白绕着外围走了一圈,不曾发现痕迹便干脆绕到而行。才走出数百米,尽头竟是个悬崖,再无前路。深不见底,雾瘴缭绕,瞧着便不是个好地方。江浮白心里默默赞同起九居安编排阁主的那些话,这十方境委实太随意了些。

    只得又绕回石林,跃上一根石柱,细细地瞧这里面的阵法有何古怪。

    阵中粗略一瞧连个方位都是乱的,更别说是找到其中的生门或是杜门。方位自然是东西南北,外加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只是,这处石林的阵法显然没法和方位对上,八方八门之中,开门、休门、生门乃是大吉,死门、惊门、伤门乃是大凶。

    此外,就只剩下还算平的景门和杜门,杜门虽平却是藏身和藏东西的好地方。

    若是破阵自然要选生门,但若是隐匿阵中便只能是杜门。

    江浮白从石柱上落下,从怀中摸出从外带进来的红枭鸟羽,毫不犹豫地划开指尖,滴了一滴血上去。又在身前空地的八个方位各滴了八滴血,血没入羽翼,羽翼腾空而起如磁针一般缓缓转向西北。同时,石林深处传来一声长鸣,江浮白即刻朝着长鸣的方位走去。

    或许季沉自己也不知道,九居安的红枭曾在他身上留下过印记。是为最后一招制敌还是以防万一,只有九居安心里清楚,但江浮白此时也只能靠着这点印记来找人。

    所幸这处石林阵法还没活泛成那个样子,江浮白在西边顺利找到杜门,入内又是别有洞天。

    平坦空旷,满目风雪,竟是一处雪山之巅。

    杜门不能破阵而出,但是江浮白在满目雪白中发现一条黑巾,瞧着大小应当就是松溪的遮面巾。循着红枭的气息,一路行到一处深潭,水静无波澜,周遭的雪落入水中便化出一阵白。才走到潭边便觉得暖气阵阵,潭水是暖的,是一处雪山顶上的温泉。

    江浮白看着潭水,心中诧异:燕阁主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排布?

    但只消片刻,他便发觉季沉身上那股子红枭血气竟是从潭水中溢散出来的,且这潭水许是灵脉之眼,灵气充裕即将把红枭带毒的血气稀释干净了。

    江浮白蹲下身,用那黑巾沾了些潭水,放到鼻尖轻嗅。没有什么异常气味,摸着也只是温热并不烫人。

    撇下黑巾,江浮白伸手解了外裳,跃入那潭水之中。

    入水之后,江浮白心中却觉得这处潭水并非燕无痕所设。世上福地不少,灵脉却难寻,灵脉上涌出的泉水,耸立的山峰皆是疗伤修行的绝佳之地。若是扶桑阁有这样的地方,何必再混迹人间?

    可这地方越稀罕,江浮白心中便越担忧。

    下潜数米,周遭的一切都不甚明晰,江浮白没能找到季沉的气息或身影,反倒连红枭的血气印记都一并感受不到了。他心中开始生出莫名的慌张,他自幼少与人交往,性子更是寡淡,很少体会这样的心情。而且,他开始后悔,当时季沉叫他不要搅进来,想必是知道其中凶险。

    早知如此,他不该选择旁观的。

    又数米,潭水依旧深不见底,光越发幽微,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下沉。灵气和热意裹缠在身上,浓重得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裹在琥珀中的蜂蝶。即便是修士,闭气的时间也是有限的。

    渐渐的,江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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