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2)

作品:《岂不罹凝寒+番外

警惕地拦在江浮白和金雾之间。

    倏忽,山顶如钟鸣一般缓缓荡开沉沉之声,林深处也渐次有长啸幽鸣传来。那些声响摄人心神,叫他们二人心神震颤,险些跪倒在地。金雾包裹的青桑竟然缓缓竖立升空,而缠绕裹挟在她身周的金雾捻成细长金丝,朝着四面八方而去。金丝所到之处,啸鸣之声愈响,整座不老峰都为之震颤。

    不知过了多久,金雾和金丝缓缓淡褪,其中的青桑面上的死气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安详。

    再睁眼,她的眸子已带上细碎的金光。

    而石碑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朦胧的白色身影,瞧着就像是深山中一团雾气,不见形貌,只有个大概的人形。

    青桑轻巧落地,看向季沉和江浮白时全然不似从前那般,眼神中只有淡然和疏离。

    江浮白试探着唤她的名字:“青桑······”

    青桑站在原地不动,看向他轻笑了笑,那一笑却没了姑娘家的鲜活与自在,反倒有类庙中佛祖金身拈花之笑。那是凌驾于人世之上,游离于红尘之外的悲悯和神性。

    碑上那团雾气飘摇而来,冲着青桑行了一个揖礼:“恭迎守山人归来。”

    守山人?

    季沉蹙眉不解,那团雾气半丝活人气息皆无,却又像是浑身上下都充满生气。这样的存在,更像是仙山灵岛上的精灵妖怪,却又能口说人言,实在是奇怪。

    被称为“守山人”的青桑却抬手抚上了肚子,给季沉和江浮白解惑:“三郎出自不老峰,身怀四翼鸟血脉。我腹中已有他的骨肉,想来就是三郎身亡后的下一任守山人。”

    “二位公子,我的尘缘已了,就此别过。”

    身怀守山人血脉,所以被不老峰强行逆转了命数。须臾之间,从生到死,由死转生,天道自然之中的轮转玄妙又复杂。

    无论如何,江浮白心中还是为她高兴。

    那道倩影如旧,她抱着骨灰盒跟着那团白雾慢慢消失在山中,而方才自石碑上蔓延而出的纹样也尽数消散。待他们回过神来,石碑已恢复成初见的模样,山脚一众死士的尸首和血气也都随着金雾的消散一并消失。

    一切如梦似幻,犹假还真。

    作者有话说:

    江道长受伤,某人要暴走了!

    第十七章 不老峰(六)

    再次回到之前落脚的清陵郡外,江浮白仍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从青桑在他怀中断气开始,季沉就知道,江浮白比他想象中还要干净。这样干净的人,一路上只管赶路,连干涸在衣服上的血也没来得及收拾。

    “那边有条河,瞧着还算干净,去洗一洗吧。”

    季沉这样说,江浮白顺着他的手看了看那河,下马跟着走了过去。

    春日的河水还有些凉,但江浮白浸到手腕也像是无知无觉的。他衣袖上沾了血和泥土,干了两日,泡着也泡不干净。因冲不掉,又向前几步,水漫上脚踝,浸湿下巴,他弯腰将衣袖泡在更深的水里。

    季沉小跑两步,拉住他的手臂:“在想什么?你这是洗衣裳还是打算跳下去?”

    江浮白慢慢抬头:“?”

    见他神色如常,只是有些呆愣,季沉心知他这是又想事情入了神,才这般不管不顾的。拽着他上岸,季沉在岸上已经拢好火堆,他将人安置在火堆边上,朝他伸手:“外裳脱下来,我来洗。”

    江浮白伸手解了外裳,脱了一半才觉出不对来。这样的事情,从前在山上或是他自己来,或是三七代劳,偶尔师父见他挥手一阵风便能拂去那些泥尘。如今面前的却是季沉,他只觉得这样的事情不该让季沉来做。

    “愣着做什么?给我。”季沉却一脸平常。

    江浮白脱了下来却拿在手上:“不好劳烦你,我自己来吧。”

    季沉撇撇嘴指着一路的湿脚印:“是,你自己洗,怕是洗了一半人就跑到河里去了,我还得去河里捞你。”

    说完这话,季沉拿了他的外裳,边走边脱了自己的衣裳,蹲在河边熟练地搓起来。到底是荒郊野外,没有洗衣裳的家伙,能差不多洗干净他便拧干了拿来火边烤着。

    而江浮白却还是盯着不远处的河水出神。季沉洗了衣裳,在河里捞了鱼,鱼烤好了递到他面前。

    江浮白如梦初醒,看着面前的烤鱼呆呆道:“哪来的鱼?”

    季沉扬了扬下巴:“河里捞的。”

    江浮白自觉自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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