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2)

作品:《岂不罹凝寒+番外

自认是个敢作敢为的少年郎,实际上却已是背弃了汪、段两家的亲事。如此不顾大局,只有小爱的人,怪道外间都说他不成器。

    江浮白远远看着,算是真正懂得何为“进退两难”。当前的局面对段家来说实在是差得不能再差,已得罪牧风台,又被汪家打脸,偏偏此时也没有和汪家撕破脸的本钱和底气。面对如此羞辱,竟也只能生生忍着。

    段旻川不敢说话,脸上红了又黑,瞪着汪夔不敢动手,瞪着段含芷没地方动手。最后只好转向他大哥,但段景川看完听完之后,对着这场闹剧已是面色铁青。

    后面跟着的一众客人从起初的吃惊到后来的窃窃私语,再到慢慢陷入死寂。此时感受到段景川身上的沉压,更是连喘息都压低了。

    片刻后,院里的火被扑灭,段景川又转身面向客人。

    他面上依旧噙着和善有礼的笑,像是全然没有看到方才的事,他客气道:“是下面的人不小心,灯笼烧着了红绸,惊扰各位贵客。席上另有江南来的好酒,请诸位归位,再饮一杯吧。”

    大庄主发话,众人身边愣神的仆役丫鬟才算醒过神来,纷纷笑着将客人往前厅引。这话已经是客气至极,到这般情境还能稳住心神,段景川也是个能忍的人。他开了口,在场的客人也不至于这般胡搅蛮缠,纷纷打着哈哈随着仆役往前厅走。

    待他们散去,段景川转身看向汪夔和段旻川一家,面色阴沉滴水:“进屋说。”

    仆役扑灭了火,屋内亮起灯烛。段旻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狠瞪了一眼抱在一起的妻女,抬腿进了屋子。汪夔也跟着进去,不多时,绝云山彭程也被请到这里。

    院中安静下来,墙角被烧成焦炭的梨树不堪重负,枝条崩落,砸碎在夜色里。

    季沉牵着江浮白的手,趁着院中丫鬟仆役被那声响吸引,纵身一跃出了这院子,翻入段旻川的院中。进了院中,身后的人却不动了,季沉转身看他,只见江浮白盯着两个人交握的手微微蹙眉。

    季沉想起他那些爱干净的小习惯,而他刚才蹲在花丛里的时候,指尖沾了泥。

    “对不住,弄脏了。”季沉松了手,从怀里掏出干净的帕子递给江浮白。

    江浮白接了,却没用,在季沉转身查看院中情况的时候,忍不住盯着自己的手发呆。他虽是修道之人,亲近万物,但自小便不习惯旁人近身,便是从小养到大的鹿崽子也只能隔着帕子摸上一摸。可季沉牵着他的时候,他却没想起这回事儿,只觉得季沉的掌心虽热,指尖却是凉的。

    见他还在发呆看着手,季沉疑惑:“怎么了?”

    “无事。”江浮白摇摇头,擦了手,又不知该拿擦过手的帕子怎么办了。

    季沉忍俊不禁,伸手将那帕子拿回来,原样折好放回自己怀里。

    “昨日,姜九收了我的钱卖给我一个消息。说是段旻川前些时日收了一位侧夫人,说是旧相识,还是从南边过来的。”季沉已经找到院中亮着灯的屋子,朝那边走去。

    江浮白跟在身后,心知这位旧识侧夫人正是方才捅出丑闻的青桑。

    以身饲虎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青桑想必是真的恨段旻川入骨。大约是因着段青栀的婚事,段旻川没有张扬这件事情,不过是个侧室,进门敬一杯主母茶便算是礼成。她入门的事据说连段景川都不知晓,到底是百密一疏,段家和汪家的亲事便毁在了青桑头上。

    段旻川院子里人不多,原本就被调派了去宴席上伺候,又因着段含芷那边的闹剧,段二夫人唤了院中的几个大丫鬟过去。如今,整个院子里只剩下不到十人,青桑不知在哪里换了衣衫,施施然回来,又遣退了一些人。

    见此状,江浮白暗叫不好。

    顾不得许多,出声提醒季沉:“她要跑。”

    季沉也是这般想的,今夜的事实在是闹得大,瞧着段旻川如此畏惧他那大哥,想必会严查。若是真查起来,自然要有个交代,一旦涉及到青桑,段旻川即便爱慕美色也绝不会保她。所以,最好的打算便是连夜逃走,段景川和段旻川或是翻脸或是严查也会在宾客散去后再动手,此时正是浑水摸鱼的最好时机。

    江浮白和季沉翻身摸进院中,不等靠近那屋子,青桑就又开门出来。

    一个不防,三人打了照面。

    夜色朦胧,乍见人影,青桑即刻飞出暗器,闪身回到房门后。

    江浮白腾空而起,侧身一记飞踢将那暗器原路送回,飞刃钉入门板,颤抖着发出细碎的嗡鸣。季沉还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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