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2)
作品:《岂不罹凝寒+番外》
没料到江浮白便是那个笑话里的特例。他点点头,一派君子端方,既无露怯之感也无清高之意。看向季沉的眼神也只是闪过一丝狐疑,不过片刻便转为平静,便如春日里的燕子点过水面,半分多余的波纹都不曾留下。
这下换季沉疑惑:“此话当真?浮白兄,都是男人,你若说这话骗人可就没意思了。”
江浮白放下筷子净了手,满脸认真:“我从不骗人。”
季沉:“······”
“七成美酒十分客,风情多在温柔乡。”江南但凡有些本事掏的出银子的人都知道这风月欢情之所在。温柔乡自开楼以来,不但受到富商的钟爱,连带着文人墨客,侠士豪雄也都成了温柔乡的熟客。
越州城的温柔乡建在湖心小岛上,来往游船画舫都能上岛。
季沉赏了船夫一吊钱,船夫心领神会,不再接散客,在他们二人上船后便开了船。船上另有两个小婢女添香调琴,温酒烹茶,实是风雅异常。
“此乃雨前新茶,公子请用。”
俏丽婢女将茶奉到江浮白面前,盈盈半跪,媚眼如丝。但她穿着素雅,吐气如兰,半分俗气都没有反倒是显得弱质盈盈,甚是可爱可怜。江浮白瞥了一眼,规规矩矩地双指在桌上叩了三下,不接,示意那姑娘将茶放在桌上。
茶盏极为精巧,又小,若是伸手去接不免会碰到那姑娘的手指。
一旁的季沉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觉得好笑。上船前的话,他本只当个笑话听的,不想面前这位还真是彻头彻尾的正人君子。何止正直,甚至是古板。不过,他举止言行自有一番计较,瞧不出路数,又浑然天成。
实在是个奇怪的君子。
季沉将桌上的糕点拿起放在茶碗边上,那姑娘看懂后便老实退下,船舱里只留下他们二人方便叙话。
江浮白这才品了品那雨前新茶,清香悠悠,确实不错。
季沉:“这茶如何?”
“不错。”
季沉也抿了一口,评价:“尚可,胜在香气。不知浮白兄往日喝的是哪种茶?我问问这船上有没有。”
江浮白想了想才道:“不过是山上的野茶,没什么名目,这个便好。”
“浮白兄不嫌弃就好。”季沉敛了眸光,望向窗外。
两人静了一会儿,季沉突然转头过来,他问:“这孽缘绳的关窍和紧要我都告诉了你,浮白兄不担心我是心怀歹念之徒,借此吸取你的功力和修为吗?”
他说要来越州,江浮白便跟着来了。他说温柔乡或有线索,江浮白也毫无怀疑。
这般毫无防备的人偏生修为瞧不出深浅,若不是真傻,怎么会轻易信任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
怀疑,试探,季沉总要问出些什么来。
却不想江浮白反问他:“你会吗?”
季沉一愣:“什······什么?”
江浮白直直地看着他,那双眼睛沉黑却剔透,似乎能看到人心里:“你会这样做吗?”
被他这么一瞧,季沉不知不觉间坐正了身子:“我不会。”
“那便无事了。”江浮白放下茶盏,又自斟了一杯,提着茶壶给季沉斟茶。
季沉将茶盏放下,看着江浮白极顺畅的斟茶动作,方才的思绪如云雾般散尽,只剩一片空白。
“我说不会,你就信了?”
“嗯。”
季沉一时无话,扭头转向窗外风景,只剩下船行水声悠悠。
船靠岸,迎客的是琴瑟钟鸣之声。
温柔乡占了整座湖心岛,雕栏玉砌,琼楼玉宇。画舫游船自四周渡口入,小桥流水那侧便是亭台。乐师在亭台之上奏乐,身着薄纱的舞娘随着乐声起舞。引路人在桥上恭候,生得也是清俊秀气,眉眼如画。
才上桥,引路的小厮便半躬着身子往他们这边来。
“二位公子,不知是寻香还是赏景?”小厮眉眼具笑,打量的目光收起得极快,很聪慧。
至于这话里的“寻香”和“赏景”江浮白心知又是一套切口,他只站在一旁不搭话,将这些都交由季沉来处置。果然季沉开口说了寻香,小厮便麻利带着他们绕过水亭,从游廊上往岛中耸立的楼阁中去。楼阁临水而建,有的开着窗,乐声又是别样风情,有的则门窗紧密外间停着画舫或游船。
小厮带他们走入最华丽的楼中,推门入内,大堂中坐着不少人。正中间的台子上正唱着曲,却是一个小倌儿穿着女裙,一个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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