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1/2)

作品:《判官渡我(衍天劫)

窃听的人,只能是会客厅内那十来个人。如果那几位宗主有办法,恐怕早就如此行事。若是江卿白所为,也不可能,江卿白如要防他,一开始便不会任他旁听。如此一来,弹指之间便悄无声息布下如此密不透风的结界的,便只能是——

    阮柒!

    除非他直接闯进会客厅,不然别想听到半点消息。

    李无疏此时此刻的感觉,就像读《沧海明月歌》读到关键时刻,一翻页写着“本卷完”。

    玄武坛。

    时宗主道:“李无疏!当初为你修铸‘裂冰’也是看在我徒儿面子上的,如今我徒儿为你涉险,你可不能坐视不管!”

    李无疏一边焦躁地在内堂来回踱步,一边道:“时宗主放心,我一定会救段兄。”

    “若他有半点闪失,我都要唯你是问!”

    “是是是!”

    李无疏一叠声应下,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阮柒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时宗主也都知道啊!

    “时宗主。”李无疏在玄武坛幽幽问道,“柳宗主一事,你怎么看?”

    *

    会客厅。

    “恕我直言,”江卿白看向上官枢道,“柳宗主一事,当属咎由自取。”

    “你——”

    莫璇玑抢在上官枢前面道:“即便柳宗主有错在先,却值得以命相抵吗?李无疏谋害一宗之主,杀人夺物,只此一项罪名,便是死罪。更何况,他还身系太微宗上下二百九十多条人命。”

    玄武坛。

    李无疏难以置信地问道:“是……是我……我杀死了柳无双?”

    阮柒用心良苦对他隐瞒的事情,便如此轻易败露了。

    时景似对他的心情一无所觉,兀自道:“李刻霜也在现场,此事是他亲眼所见,也是他亲口为证。”

    “霜……我……”李无疏一时混乱不堪。

    会客厅。

    李刻霜终于按捺不住,急声道:“我早就说过,当日事发突然,李无疏是为救我,才出手伤人。”

    莫璇玑道:“然而他亲手杀害柳宗主却是事实。”

    “柳无双图谋我宗信物,想要害我,难道我便要束手就擒任人鱼肉不成?”

    上官枢道:“斯人已逝,你还要诬蔑于他?世间图谋宗主信物之人,分明就只有李无疏一人。”

    李刻霜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反驳。

    会客厅内静了片刻。

    江卿白坐在上首,抖了抖衣袖,好整以暇道:“如此看来,这也是桩可轻可重的罪名。”

    这话轻飘飘的,听在各宗主耳中,唯剩一个“也”字的分量,却不知他还要再翻哪桩旧案。

    江卿白看向莫璇玑:“莫宗主,太清宗是最早失窃的信物,李无疏死后,他夺走的信物皆物归原处。为何独独太清宗信物仍下落不明?”

    莫璇玑一时无言。

    江卿白又道:“当年我等在太清宗修行,外来弟子有十个,宗主为何偏偏怀疑李无疏一人?”

    莫璇玑道:“此事虽已过十年,我尚且记忆犹新。信物失窃前的当天,我师弟抚忧子在讲堂上讲到道祖易太初设止战之印,创设道门十一宗的事迹。李无疏堂上不断打听宗主信物之事,抚忧子不堪其扰,令其放堂后来找我。我还将宗主信物借他观视。谁知当晚,信物便不见踪影。”

    江卿白道:“如此便断定信物为李无疏所窃?”

    “当然不止如此。”莫璇玑道,“当晚李无疏无视宵禁,在宗内鬼鬼祟祟游荡,被我当场撞见。不是行窃,还能是何事?”

    “看来这项罪名也有我一份。”江卿白哂然一笑,“莫宗主,时隔十年,晚辈想要坦白还来得及吗?”

    莫璇玑皱了皱眉头,心道这人在弄什么玄机。

    “不只是我,还有药宗名士,生死针应惜时。”江卿白道,“信物失窃当晚,我与应惜时也曾无视太清宗宵禁,在宗内鬼鬼祟祟游荡。没想出门吹个风便是犯了盗窃一罪,莫宗主如要问责,便在此时清算罢!”

    应惜时轻轻瞧了江卿白一眼,想要说点什么,却被一阵剧烈咳嗽堵了回去。

    莫璇玑拳头紧握,瞪视江卿白。一旁云敛道:“但这李无疏明显早已对宗主信物有浓厚兴趣,后来还夺走数枚信物。此事他决计脱不了干系。”

    李刻霜道:“做过的事他定会承认。若他说没做过,那便是没有做过!”

    上官枢道:“李宗主,你真的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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