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2)

作品:《判官渡我(衍天劫)

之前,就碰巧没别的客人来求卦。

    他不相信虚无缥缈的巧合,太多的巧合只能印证背后隐藏的推手已经按捺不住了。

    “公子?这书是您自个儿带走呢,还是我差人给您送上门去?”

    “先存在你这儿吧。”

    李无疏揣着那张写着“一念即三千,三千即一念”的准入券穿过结界,眨眼又回到了三才观那条街。刚一落地,就踩了个水坑,溅一身水。

    “$#¥@$%#&&*……什么登西!”

    ——今日之内,运气不佳。

    他估摸着今日还剩半个时辰,不如去三才观待一会儿。三才道长既然保佑了他一次,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他拧着沾湿的衣摆转进三才观大门,跟进自己家一样熟稔:“三才道长,刚才还说下回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出两个时辰我就回来看你了。”

    话毕只见一人孑然立在堂中央,正抱着双臂与石像对视,李无疏只看见他背后瀑布似的长发流泻而下,在发尾处系了个红绳,像九天银河亘古流转不息,逃不出红尘一劫。

    怎么两次遇见他都是灰头土脸,实属有点倒霉。

    李无疏扬声道:“阮道友,上回还说你我还会再次相遇,不出一日就真的重逢了。”

    阮柒回过头来,两人同时开口。

    “你打算去何处?”

    “你见了什么人?”

    一心求证卦辞的李无疏半刻都不能等了:“你先回答我,你接下来打算去何处?”

    阮柒道:“天心宗。”

    第十二章 今日之内

    李刻霜一整天除了汤药什么都没入口,直饿得眼冒金星。趴在床上思绪万千,想白天李无疏说的话。

    ——这招你练了多少遍了?

    ——你这样儿的还想报仇?

    ——饿不饿?

    ——不准吃晚饭!辟谷!

    他把头埋进枕头里,感到柔软的棉花逐渐被滚热的眼泪洇湿。纷乱的思绪浸透在这片灼人的潮湿中,他渐渐睡了过去。

    近午夜,电闪雷鸣。闪电刺破黑夜,将他床头的人影照得冷白。他倏然睁眼,立刻伸手去摸枕下的剑。

    连睡觉都要枕着武器,这是他在太微宗灭门后养成的习惯。人总是在一些意料不及的变故中,被催着成长。

    但来人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威胁,只是不言不语,连吐息都几不可闻,冰冷的手指爬上他的枕头,如同一根根枯枝,顺着脸颊往上摸索。李刻霜不敢作声,掌心拂过他鼻息的时候,他嗅到一股森冷的雨腥气,就像云洛山深林里经年的朽叶。那只手最后停在他头顶,让他汗毛炸起,张口就要喊人。

    “霜……”来人在他喊出声前开口了。

    “……”

    “李无疏!怎么是你!”

    李无疏立刻竖起手指:“嘘,我有要事在身。你……”

    “你又想撇下我!你又想撇下我!”李刻霜把他按到床边,双手掐着他脖子,“你自己说撇下我多少次了!”

    李无疏被掐得满脸通红:“没……我不记得了!”

    “那次在玄天宗我亲手抓到你,被你跑了。还有上次游学到九仪宗,你暗中保护我,暴露后又被你跑了。”

    “放……放……喘不过气……救……”

    “咳。”

    一声清咳从门边传来。李刻霜惊了一跳,发现门边竟然还有一人,只是一身黑衣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黑暗,只要他不出声,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正是昨日在云洛山上才交手过的阮柒。

    李无疏趁机掀开他,一骨碌坐了起来:“想我李无疏,一生血海沉浮,道门人人谈之变色的大魔王,居然差点被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掐死。”

    “……”李刻霜不知道该骂前一句还是骂后一句。

    “别闹,我来是有要事嘱托。”

    李刻霜仍然孩子气地揪住他的衣服,一脸“我看你能编出什么”的表情。

    李无疏瞧着他瘦削的瓜子脸,就想起小时候他肉嘟嘟的样子,一时间心思百转。

    不冻泉那边的符咒,应惜时自会安排人手看护。太微宗虽暂免于危机,但长期靠符咒压制也不是办法,终日阴雨绵绵,百姓无法生活。李无疏打算前往道门至阴的天心宗寻找压制太微宗地气异动的方法。

    据说李无疏生前——就是死在赤墟的那个“李无疏”——他生前一大罪过便是封印天心宗宗主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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