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最终还是将话全部咽下,手里的茶换成?酒,也举起,和他?轻碰了一下杯沿:“干杯。”

    一切尽在不言中。

    羽瞳是个酒疯子,裴颂连带着被他?也灌了不少,出来后,步子都有些走不稳当,白玉似的脸颊上泛起绯红。

    揉揉太阳穴,行?至天?地?河附近时,裴颂略显模糊的视野中出现了一道高大?笔挺的身?影。

    是贺闻识。

    男人正等候在仙门与魔族分界的天?地?河边,大?河水流湍急,声如雷鸣,掀起层层浪花,他?如一柄不可动摇的剑,稳稳守护着世间安宁。

    而见到走来的裴颂后,他?身?上那股沉冷不可侵犯的气势瞬间收了起来,立马抬步朝裴颂走过来。

    见他?走过来,裴颂缓慢眨了下眼,停住脚,理所当然地?等人过来牵住自己。

    “师尊?”贺闻识走过来牵起裴颂,发现他?正看向自己背后。

    顺着他?视线往回看去,见裴颂视线落在后边奔腾不息的天?地?河上,贺闻识了然地?笑了下,眼神有些怀念。

    “是师尊划出来的呢,师尊好厉害。”

    修真界一直流传着一剑分天?河的说法,其中的剑指得就是裴颂手中的霜雪剑。

    四百年前的仙门与魔族并没有界河,魔族时常进?犯,当年裴颂能以元婴之?境在大?地?上划出这?条难以横跨的滔滔大?河,使得魔族难以进?犯,在修真界可以说是个传奇。

    裴颂慢吞吞回忆了下。

    这?件事在经历了好几个世界后裴颂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了。

    他?那时倒也没有那么正义凛然,只是担了执剑长老的位置,享了这?职位带来的好处,就得完成?相应的责任而已。

    更?可况清净峰里有些花草哭得太烦了,每晚都在悲戚戚地?担忧魔族打?过来怎么办,会不会拔了它们漂亮的根茎,呜呜嘤嘤的吵得他?晚上都睡不着觉,想爬起来骂人。

    只是这?样而已。

    划下这?条界河后,他?也无太大?的感觉,不过自那之?后,他?修炼时除了吸收自然灵力外,倒是还总能吸收到不少来自仙门小辈和灵花灵草的信仰之?力,能缓解点根骨受损带来的病痛。

    每点暖融融的信仰力量都包含着钦慕、喜欢等等这?些情感。

    喜欢……

    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词,裴颂轻微皱了下眉,喝醉了的人思维总是跳跃的,裴颂凝滞的大?脑思维缓慢转了转,迸出一个问题。

    “贺闻识,”他?转头看向身?旁人,直白地?问,“你什么时候喜欢的我。”

    话题跳得太快,贺闻识愣了下,很快笑笑回答:

    “很早。”

    很早?

    再早能早到哪去。

    满打?满算他?收贺闻识为徒后,两人也就相处了三年。

    裴颂思索着猜测他?能想到的最早时间:“你刚入门的时候?”

    贺闻识笑了下,没告诉裴颂在他?少时自以为隐蔽的观察其实很早就露了陷。

    “还要早。”他?一边说一边唤来回宗门的法器。

    裴颂皱皱眉:“还要早?”

    这?还能怎么早?

    贺闻识嗯了声,扶着他?踏上法器,唇角微扬,没有再多说。

    很早很早。

    少时高烧见到的修长背影,被欺辱时感觉到的帮助,一点点,一幕幕,在他?还未明白何为喜欢时,这?种隐秘而悸动的心情就破土而出了。

    贺闻识不说,裴颂不明所以地?看他?,歪了下头,酒精让他?脑袋晕晕乎乎的,也就没有再多问下去。

    就这?么吃吃喝喝,偶尔一起到外界游玩一趟,两人日子过得愈发平静惬意。

    裴颂逐渐感觉到贺闻识的状态越来越放松,对他?也不像以前他?稍微不见一会就会浑身?绷紧。

    就像以前被丢下的不安全感在慢慢被抚平。

    裴颂忽然有了种预感。

    930之?前说他?们还不能离开是因为贺闻识在这?个世界的执念还没消。

    那他?的执念是什么?

    大?概就是想要他?不会再丢下他?,一直在一起。

    或许等到贺闻识能完全相信他?不会再离开的那一天?,他?们就可以离开了。

    知道这?事着不了急,裴颂便一直陪在贺闻识身?边,两人几乎做什么都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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