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2)
作品:《我老婆不是人[无限]》
洗碗的借口顺利进了正房和西厢夹角中的厨房。
老头儿都给家里安上电热水器了,楚家的院子却还是老一套,连装水的都是六七十年代那种石头凿出来的水缸。
赵匪看里面没什么水了,顺手就拎了木桶要去院子中间的水井那儿打水,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厨房后面有水。”
“哎哟——!”赵匪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又是他丈母娘。
赵匪舒了口气,拎着木桶往厨房后面走一边嘀嘀咕咕:“我说楚姨,您老能不能别总这么神出鬼没的,走路还悄没声儿的。”
楚玲木着脸用淡淡的眼神看他,“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
赵匪搓自己扎手的寸头,“也不能这么说,谁没个偷偷看pi——皮卡丘的时候。”
平时跟人瞎侃习惯了,差点嘴一秃噜说出了“偷偷看片儿”,在丈母娘面前他可不敢开这种带颜色的玩笑。
老巫婆的绰号可不是瞎叫的。
临时改口,嘴都要抽筋了,赵匪偷偷打量丈母娘的神色,发现对方那张长脸依旧拉得跟棺材板子似的,此时此刻反而松了口气。
——看来老阿姨是没听懂。
谁知当他抬脚要走到厨房屋后的时候,身后站着不吭不响的人忽然说:“以后不准带坏欣欣。”
赵匪膝盖一软,脚踢到了石阶上,往前一扑,差点儿摔了个狗啃泥。
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懂但试探呢还是懂了在告诫?
赵匪搞得头皮发麻,也不敢耍皮了,闷闷地“哦”了一声,赶紧躲到后面去。
他们这边地下水资源很丰富,许多人家屋后的石层里常年滲出丰沛的地下水。有人为了省事,就用竹子搭了架子,将这些水引到水缸里。
楚家厨房后面就是个竹林,竹林地面跟房子有两人多高的落差,落差中间就是本地常见的比较脆的泥岩层。
赵匪看了眼源头,水流滴答滴答汇聚成一条水线,水量还挺大的。
小时候楚欣家这里好像还没有这么多水吧?
不过他也不懂这些,小时候还听老人说谁家的坟头埋对地方了,山的风水变了,就会有新的水源凭空冒出来。
嗨,管他呢,反正能用就成。
在缸里打了水出来,赵匪想起没带洗洁剂,左右张望,刚才还在这里的丈母娘不知道又飘去哪儿了,只好自己进厨房找。
结果什么都没找到不说,赵匪还发现厨房都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
灶台上积了厚厚的灰,锅碗瓢盆也都成了蟑螂老鼠蜘蛛的窝,更那啥的是,还有没用完的调味料都长霉了,矮梁上还挂着两块发出怪异气味、看不出原型和颜色、疑似陈年腊肉的玩意儿。
赵匪叉腰转了一圈,然后回到“可疑物”陈年腊肉前一手环胸,一手搓下巴,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没想到啊没想到,看起来体体面面干干净净的丈母娘还有这一面。
嘿嘿,这不正是他这个未来女婿表现孝心的好时候吗?!
今天已经很晚了,没有洗洁剂,赵匪干脆把东西都收拾好又拎又背地带回家清洗。
乡下的夜晚是很纯粹的,没有照亮半边天的霓虹灯,没有彻夜不灭的路灯,太阳下山后不久天就黑了,哪怕现在马上就要到夏天了,今晚的夜空还有碎银似的星子以及一勾即将饱满的月亮,离开楚家灯光的照耀后地上依旧很黑。
好在赵匪有手机照亮。
五月末的夜晚,青蛙已经呱呱地跑出来求偶了。
路边草丛里、田地里不知名的虫子吱吱唧唧,远一点的山里头还有奇奇怪怪的叫声,也不知道是鸟还是野鸡野鸭黄皮子什么的。
这几年像他们这样土地比较分散细碎的农村,山上大部分土地都打了荒,或者干脆胡乱种了些树,领个退耕还林的□□u补贴。山上重新归属了野生动物,于是早些年从没见过的野兽也不知道从哪纷纷钻了出来。
别人听来可能觉得有点儿吓人,赵匪却听得心痒痒,可是想到打只野鸭都能进局子喝茶的规定,他也只能讪讪然歇了上山祸害这些小动物的念头。
不知道是不是周围信号塔有问题,村里的信号很差,打着手电筒的手机右上角的信号显示图标跳来跳去,一会儿是三格信号,一会儿是一格信号,一会儿干脆就跳成无服务了。
连大沙漠都能被信号辐射的现代,赵匪都多少年没见过“无服务”这仨字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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