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2)
作品:《战死的道侣回来了》
“我阿娘邀请你了?”丹蘅忽又问,她扯了扯镜知的衣袖,仿佛先前对镜知百般不耐的人压根不是自己。
“嗯。”镜知温声应道。
“我看她是什么人都要邀请。”丹蘅哼了一声。
镜知没有回应也有反驳,她立在了丹蘅的身侧,像是一尊玉雕。
丹蘅挑剔地打量着她,在昆仑是元绥,在醉生梦死楼是镜知,可如今这两重身份逐渐地融合了,既不见那高山雪的冰冷,也少了几分风流缠绵,变成了一个呆子。垂眸望了眼酒盏,丹蘅抬手将它递到了镜知的唇边。
——“喝。”
镜知接过酒杯。
丹蘅大笑,又道:“我想听琴。”
镜知取琴。
好像不管丹蘅说什么,她都会一丝不苟地去做,去满足。
丹蘅笑着笑着却笑不出来了。
对镜知的兴趣一旦压过了对阆风剑主这一过去身份的嫌恶,她恐怕会跌入一个让自己失控的深渊。丹蘅蹙了蹙眉,看着镜知一身色彩鲜艳的曳地长裙,她开口:“你——”
“滚”字在唇齿间晃了又晃,最后变成了一个“走”字。
镜知终于没有依言而行了,她盘膝坐地,一张上好的松木琴压在双膝。鬓边的珠玉映衬着太阳的光辉,令人惊艳出神。
丹蘅扑哧一笑:“你要用琴音织成囚牢困我吗?”
镜知摇了摇头,声流如鸾凤和鸣,气飘如仙。
丹蘅双手撑着栏杆,衣袂在天风中卷舒,她眯着眼陶醉于这支如澄然秋潭、皎然月洁的琴曲,唇角微微地翘起。
第33章
瑶琴音琅琅,雅调流宫商。
听琴的间隙,丹蘅垂眸捏起了封玉,回了记何年消息。
琴音渐落,如潮水缓缓退去。
而记何年恰在此时上了高楼,脚步匆匆。
“几日不见了,还好吗?”丹蘅朝着记何年举杯。
记何年深呼吸了一口气,面含怒容:“老娘不修了!”须弥佛宗的人心不死,先前为了拦截住对方,她跟着师兄们回去。可能是觉得她身上有菩提圣气,便想方设法跟她灌输佛宗的道念,想要让她明悟以往的认知都是错的。十八罗汉诵经声如魔音贯耳,她怕自己没见佛陀捏花一笑,就先下了九幽地府。
记何年又道:“我打破了佛塔。”她的神情有些恍惚,像是在思考重要的事情,有几分心不在焉。佛塔里供奉着历代佛门先辈,第一次见他们还是在初入道途的时候,那时候她满心欢喜,以为塑了金身便可立地成佛。可佛门弟子入世,见了大荒子民的困苦无非就是一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浮夸言论,佛修赚了个盆满钵满,只是子民的困惑从未得到消解。
“他们信佛只是自欺欺人!”记何年的声音骤然间拔高,“他们在‘佛’的眼中只是羔羊!”
“哦?”丹蘅偏头,耐着性子听记何年的抱怨,等到记何年话音戛然而止时,她才微微一笑道,“那就祝你脱离苦海?”
记何年的情绪瞬间低迷了下来,她不停地拨动着腕上的念珠,将它转得啪啪响。
苦海无边,何处是岸?!
“怎么不奏琴了?”记何年像终于才想起了镜知,偏着头转向了她,诧异地问了一声。她的视线撞入了那双银灰色的眸子中,有一瞬见到了遍地的金光如菩提开眼,可再看的时候只剩下如霜剑般的冰寒。胸口有些发闷,记何年怂得快,在那淡漠的视线中,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我就问问。”说着,便向着丹蘅的身侧挤去。
丹蘅伸手搭在了记何年的肩上,笑骂道:“要听琴就去醉生梦死楼啊!”
记何年连连点头,又问:“接下来去哪儿?”丹蘅要自由,想要像无拘无束的风,那么这片皇城就留不住她。
丹蘅摇头道:“不走。”
“要不跟我一起去十二州流——嗯?不走?”记何年睨了一眼一反常态的丹蘅,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来。
丹蘅拨了拨记何年的白发,微笑道:“如今皇城开始罢黜私学,却有一些有志之士迎难而上,我想在这里看看,他们到底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记何年挑眉:“大同学宫?诶诶,我离开了佛宗无处可去,前辈会庇护我吗?”
丹蘅望了记何年一眼,没有说话。
镜知直勾勾地望着丹蘅搭着记何年的手,冷不丁道:“那儿更危险。”
记何年闻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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