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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战死的道侣回来了》
因为两人之间的那层关系。可她分明要抛弃过往,又何必再去顾念那么多呢?镜知眉头蹙了蹙,暗暗恼自己的犹疑。她轻声道:“是我逾矩了。”
“怎么会呢?”丹蘅微微一笑,“若是得美人关怀,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忍心责备?”
镜知:“……”她看着丹蘅,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越发明显。昔日她不曾将自己代入道侣这一角色中,怎么会在从神魔战场回来后,时时将那一身份记起?见丹蘅无恙,她不想在屋中待下去了,可尚未等她出声,便听得“笃笃”的敲门声传出。
婢女清悦的声音穿透了雕龙刻凤的红木门,落入了屋里人的耳中。
“姑娘,帝朝司天局的人来了,楼主请您以及客人一道过去。”
镜知、丹蘅闻言眉头俱是一蹙。
仙凡有别,不过这里的仙并非是神界的逍遥者,而是指同在大荒的修道士,他们以“道法”为标准,将生灵划分成了两大类,曰仙曰凡。俗世人是凡,可大秦帝朝却算不得“凡”。修道者除了儒者外大多避世出尘,不与人间皇朝往来。人间皇朝也不在意,而是成立了自己的修道组织“司天局”意图与修仙界分庭抗礼。若是在过去,修道者会笑一声“痴人说梦”,不过随着灵山十巫以及诸多散修倒向了大秦帝朝,人间皇朝脱离修仙界的掌制不再是虚无缥缈的事。
纵然无法恢复始帝时的无上荣光,可也无需在修仙界之下苟且偷生。
丹蘅乃是蓬莱弟子,自是方外之人,不与大秦帝朝的修士往来。
此刻听了婢女的话语,她拧眉道:“他们来做什么?”
镜知认真道:“应是被业障与邪气惊动了,你不该下昆仑的。”
丹蘅瞥了镜知一眼,古怪道:“并未通过名姓,你怎么知道我是昆仑来的?”就算是交手,她所用的也是蓬莱的道术神通。在镜知应声前,丹蘅又道,“我于大荒乃无名者,你也不必说是见了枯荣刀知晓的,除非你是那铸刀人。”
镜知:“……”
丹蘅笑了一声,眸光凛冽生寒。
“元绥,或者说是元镜知。”
第5章
镜知在听见“元绥”二字的时候皱了皱眉。
或许是受神魔战场的影响,或许是如今的丹蘅与她记忆中的模样完全不同,这让她有些失了分寸。她与丹蘅其实是不大亲近的,说是“道侣”,可与昆仑任意一个弟子没有什么不同。想来丹蘅对她也是如此。若是她否认了是“元绥”,她或许不会继续追问吧?
想到了此处,镜知淡声道:“道友恐怕是认错人了。昆仑弟子凝结剑种真胎,平生只奉剑,除此之外,皆是外道。往常也有人说我同阆风剑主相似,只是我虽心往昆仑,却没有那般时运。”
“是么?”丹蘅轻飘飘道,她抱着双臂打量着镜知,又笑了笑,“你同元绥确实有很大不同,元绥冷心冷面、落落穆穆,是绝不会来此奏琴的。只是,你尚未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如何知晓我的名姓的?莫不是你们醉生梦死楼在每一个客人进楼时,都要查对方的跟脚?”
镜知避而不答。
“罢了,不为难你了,走吧。”丹蘅一拂袖,哼笑了一声。在路过镜知身侧的时候,又凑近她的耳畔低语,“我该赔你一把琴吗?”
像是一阵温软的香风拂过,携带着春日的骀荡和熏然。镜知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丹蘅,垂着眼睫轻声道:“此与道友无关。”
“怎么会与我无关呢?”丹蘅洒然一笑,她忽然间觉得镜知姑娘有趣得很,她此刻说赔一把琴,语调虽然很随意,可其实是真心实意的。她已经在思考要斫怎么样的宝木作琴身、寻什么样的丝线作弦了。
镜知无言。
她打开了梅花雅阁的门,待到了丹蘅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来的时候,又轻轻地合上。朝着无意间窥探到屋中模样、欲言又止的婢女,她暗暗地摇头。婢女噤声不语,低着头快步走到了前方引路。丹蘅没注意镜知与楼中女婢的往来,只是取出了一把折扇,在栏杆上悬系着的铜铃上轻轻一敲,听着古朴、暗沉的铃声,丹蘅莫名地开怀大笑。
镜知跟在了丹蘅的身后,瞧着她绰约的风姿,若有所思。
司天局来的人在幽僻的净室里。
丹蘅进门时候就瞧见了四道陌生的身影,其中为首的那人水蓝色衣裳、白狐裘披肩,金色的卷发中的珊瑚银链闪着微光,一枚弯月形的额饰缀在了额心,她瞧着玲珑秀致、仪静体闲,有一种似乎记忆中某个人的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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