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他两眼,随后问:“阿九如何了?”

    祝鹤行说:“在屋里躺着呢,让臣代他向陛下请安,等他身子好些了,臣再带他入宫来。”

    “不急,出了岔子就好好养,待会儿让半湖去挑些好药材送到你府里。”景安帝又喝了两口冰酿,这才说,“瑾王和瑾王妃早早就入宫来请罪,如今你也来了,这事儿你想如何,你来说。”

    瑾王闻言抿唇,将头埋得更低。瑾王妃藏在袖中的双手握紧,生怕祝鹤行说出过分的要求。

    祝鹤行目不斜视,说:“臣不记仇,有仇当场就了了,但祝世子这般记恨我家阿九,若不说出个缘由来,臣往后怕是要提心吊胆了。”

    景安帝“嗯”了一声,说:“祝晗,你来说。”

    祝晗脸色灰白,说话也要使一番力气,“臣……臣……”他不敢说出谢寻枝,那是五皇子跟前的人,此事若把五皇子牵扯进来,五皇子必定不会轻易饶过他。

    “臣是因为记、记恨千金台断臂,所以……”

    “千金台断臂是因为你自个儿技不如人,若要记恨,也该记恨你自己。”景安帝不想喝了,祝鹤行将杯盏递给鱼半湖,侧目,“祝世子怎么不自个儿灌上一肚子的春/药?”

    祝晗恨透了他,此时却连仰视祝鹤行的胆量都没有。他几乎要咬破舌头,哑声道:“臣……知错!”

    祝鹤行收回目光,不置一词。

    “这种肮脏手段,实在是上不得台面。”景安帝淡淡地说,“瑾王,你空闲在家,时间这么多,却连儿子也教不好,朕该怎么说你啊。”

    瑾王慌忙磕头告罪,“养不教父之过,臣难辞其咎,请陛下责罚!”

    “于公,阿九是明瑄王妃,于私,他算是祝晗的堂兄,祝晗此举可谓是不顾人伦,恬不知耻。”景安帝叹了口气,“你儿子以前做的混账事,朕不是不知道,但朕指望你这个做父亲的行教养之责,不想这么久过去了,他还是死性难改,变本加厉。”

    瑾王抬头,“陛下……”

    景安帝抬手,说:“既然如此,就别让他留在宣都了,去外边找一处院子,请几个嬷嬷,好好教他规矩。”

    这便是要祝晗永不得入京了!

    祝晗怔怔地“啊”了一声,随后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瑾王妃闻言慌忙膝行上前,被香满横身拦下,她连连磕头,求道:“陛下开恩,陛下开恩!祝晗还年轻,此时出都,以后可怎么办啊?陛下,臣妇求陛下开恩,陛——”

    “是年轻,但也不小了,早该过了懂事的年纪。”景安帝不容置喙,“犯了错就要认罚,朕已然宽恕许多,瑾王,去吧。”

    瑾王闭眼,重重地磕了个头,起身拽起痛哭流涕的瑾王妃,说:“臣等告退。”

    鱼半湖抬手,两个内侍上前搀起祝晗,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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