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自己身上的人,用尽了所有的修养才没有让粗鲁之语脱口而出。他深吸一口气,微笑道:“殿下,您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你怎么突然摔我啊,害我脏了衣裳不说,自己也被连累了。”祝鹤行悠悠地站起身,看着沈鹊白的目光嗔怪不已,“真是的,下次记得要小心哦。”

    不生气,不生气,这是杀人不见血的新招数,不能上当!

    沈鹊白胸口起伏,缓了缓才起身。他懒得搭理脑子残缺的人,侧身看向宛如木桩的听鸳,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语气温和道:“听鸳侍卫如此匆忙,想必是有要事向殿下禀报吧?”

    这脸变得真快啊,不要以为我没看见你刚才那副想要把我主子大卸八块、剁成肉泥的狠辣嘴脸!

    听鸳腹诽着上前,面色如常地朝两人行礼,恭敬道:“殿下,刑部兰尚书请您去办事院,另外卫巍也回来了,属下让他也去办事院。”

    沈鹊白眉梢轻挑,随即道:“既然殿下要忙,那我就先走了,告辞。”

    “等会儿。”祝鹤行热情邀约,“这还要入城呢,鹊白不坐我的车吗?”

    “不必了。”沈鹊白看向听鸳,“想来花坞早做了准备。”

    听鸳在祝鹤行的目光中吞咽了下口水,支吾道:“前方的确停着一辆马车……”

    “那真是太可惜了。”祝鹤行朝沈鹊白挥手,煞是温柔地说,“鹊白,路上小心。”

    “殿下也是。”沈鹊白颔首,转身走了。他一边走,一边整理衣着,待理到袖口时,他突然一顿,掂了掂空空的袖袋,随即转身向后。

    远远的,祝鹤行朝他挥了挥手,手里捏着一柄纸扇。

    “……”

    罢了。沈鹊白想,反正本就是准备送给这个烦人精的。他瞥了祝鹤行一眼,转身走了。

    水绿袍角逐渐隐入夜中,祝鹤行放下手,说:“他还是穿红好看。”

    朝天城初见时,沈鹊白穿了身胭脂红,明艳得不似凡间。

    “公子肤色白,又生得好颜色,穿什么都是好看的。”听鸳看了眼祝鹤行手中的折扇,“这是您从公子身上偷、呃,拿来的吗?”

    祝鹤行傲然道:“本就是送我的。”

    “啪”的一声,折扇打开,卷面色泽艳丽,一眼抓人,赫然是牡丹倚竹,日洒殿屋,佛前静坐,如寒青寺那日骤然重逢。而旁边一个“静”字,意味不明。

    祝鹤行伸手抚摸那道雪青色的背影,低声道:“那日误入寒青寺后殿的,果然是他。”

    “公子于书画一道……”听鸳不禁看了祝鹤行一眼,心想主子怕是爱惨了,不过,“这幅画,难道公子早就知道与他通信的人是您吗?”

    “怕是第一次的紫牡丹徽印便让他起疑了,他提出要在寒青寺来往书信,本就是一种试探。”祝鹤行合上扇,很是无措地说,“怎么办?真是爱死了他这一手。”

    听鸳小声质疑道:“六皇子也极擅丹青,您怎么不爱他那一手?”

    祝鹤行愤怒谴责,“真是粗俗之人。”

    听鸳悔恨道:“属下该死!”

    “其中道理,跟你说你也不懂,何况宋承珣那一手哪比得上沈鹊白这一手?”祝鹤行用扇子打听鸳的头,“去治治眼睛吧。”

    走鸿运猫在听鸳臂弯中,附和地叫唤了一声。

    听鸳说:“是!属下回府便让丁大夫诊治!”

    “好好治。”祝鹤行说,“走吧。”

    “是!”听鸳连忙抱着猫跟上,说,“对了主子,方才属下看见来接公子的马车,驾车的不是花坞,而是个男人。听他的气息,不是普通的侍卫,怕是武艺不凡。”

    祝鹤行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地说:“我们鹊白,身边的近人可真多呢。”

    *

    作者有话要说:

    第34章 软肋

    “这是先生嘱咐属下给您的信。”

    十八将书信递给沈鹊白, 待对方看过之后才道:“先生近日去了檀州管府,有老友照顾,您不必担心。”

    沈鹊白坐在茶桌边,指腹摩挲着信上的笔迹, 说:“我知道了, 你且回去吧。”

    “可是, ”十八犹疑道, “先生的意思是,让属下留在宣都听公子差遣。”

    “我身边有花坞,还有暗桩,足够了。宣叔腿脚不便,他身边随时有人才能让我放心。”沈鹊白语气温和, 却不容置喙。

    自从进入众人的视线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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