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但没看清。”花坞不解,“你想要?”

    沈鹊白摇头,盯着匕首,没有说话。

    花坞挠了挠头,说:“祝鹤行出城了。”

    “……果然是千年老王八,不用打盹儿的。”沈鹊白揉了把脸,暂且收敛心思。他快速下地穿鞋,捞起榻上的兜帽和刀,几步翻出窗,“我去观赏乱刀砍王八了,你早点睡,小心变黄脸婆。”

    “我美得不行!”花坞捞起伞,跟上去,“带我一个。”

    夜间的雨像墨池倒灌,闷雷陡然炸响。

    *

    作者有话要说:

    第07章 虚檐

    暴雨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土泥溅开,林间骤亮。

    “吁!”

    听鸢猛拉缰绳,伸手摸了摸马儿的背,以作安抚。这是御赐宝马,一路上遭遇那么多刺客也镇定得颇有几分王霸之气,这会儿却躁动起来。

    听鸢看向前方,暗影中走出两个人,一男一女,皆是灰袍黑纱,腰佩短剑,腰封缀着一枚圆币,雕刻小蝉。

    那男子目如鹰隼,说:“明知这一路不太平,还敢雨夜出城,殿下好气魄。”

    马车内,祝鹤行靠着软枕,手中话本正看到精彩处,闻言随意道:“区区魑魅魍魉,拿出三分气魄都是恩赏了。”

    男子握住剑柄,鼻间溢出重息。他身旁女子迈着莲步缓缓向前,娇声道:“听闻殿下乃宣都第一美人,不想声音也这般好听,当真是酥得奴家骨头都断了。殿下不如先让奴家睡一晚,奴家自会给您个安逸的死法。”

    “放肆!”

    听鸢轻点车身,腰间软剑刺破雨幕,向前,瞬间挑断女子鬓边发簪。女子急退,男子拔剑替她挡下攻击,而后剑柄脱手,剑身猛地旋出一道圆弧,堪堪擦过听鸢的喉咙。

    听鸢退后,指腹抚过剑身,说:“杀人术。”他扬声,“主子,这回来的不是刺客,是杀手诶!”

    祝鹤行将墨色牡丹书笺嵌入页缝中,合上话本,封皮上写着《虚檐传》。

    “虚檐——江湖中最神秘、最厉害、收价死贵的杀手组织?”不远处的山崖边,花坞撑伞挡着她与沈鹊白,啧声道,“这是真要置祝鹤行于死地啊。”

    沈鹊白戴着兜帽,外漆黑,内里深红,侧边绣着一枝金藤叶,被风吹得轻晃,挡了右眼。他握着刀,说:“牛鬼蛇神齐出动,不下狠手怎么赢?毕竟今儿要是失了手,来日就得做好被祝鹤行掐断脖子的准备呢。”

    花坞咂摸出点狠意,说:“可虚檐不是不接与天家相关的生意么?祝鹤行也是天潢贵胄啊。”

    沈鹊白分享自己得来的小道消息,说:“虚檐的老祖宗刚刚归天,这会儿正乱着呢,哪还顾得上陈年规矩?”

    “原来如此。”花坞说。虚檐太过神秘,她也知之甚少,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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