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他抿唇,语气闷闷的,甚至带了点鼻音,“我就是想送给你嘛。”

    “谢谢,我很喜欢。”祝鹤行看对方还一脸郁闷,又说,“宣都大家,尚不及你。”

    少年很好哄,一下就喜笑颜开。

    这时有人敲门,“打扰了,船上提供鲜果切和十八珍笼干果盘,请问需要吗?”

    少年欢喜道:“有果子吃!快进来快进来。”

    小侍推开门,恭敬地跪在矮几前,将托盘上的两个圆盏摆好,说:“客人请慢——”

    他语气恭敬而温顺,袖中却滑出一把匕首落入手中,猛地刺向祝鹤行的脖颈。

    祝鹤行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在匕首快要挨到下巴时抬手一挡,毫不犹豫地拧断了刺客的手腕。刺客闷声吃疼,被祝鹤行一掌打断喉骨,摔出门外。

    从宣都到这里,这是第二十七个。

    少年听见声响,惊惧地想要起身,却因为太过着急而往后摔了个屁股蹲。他闷哼一声,因为看不见而格外慌乱,“怎、怎么了!”

    “没怎么,有人想杀我。”祝鹤行起身走过去,一把将少年提了起来,语气温和,“我把他杀掉了,别怕。”

    少年喉结滚动了一下,“你……”

    “我不是坏人。”祝鹤行放轻声音,看着少年因为紧张而抿紧的唇瓣,有些好奇,“你在怕我吗?”

    “我、我没有!”少年语气断续,听起来像是哽咽,“我才没怕,我什么都不怕!”

    “真的?你好厉害哦。”祝鹤行微微俯身,隔着一层布料凝视他的眼睛,语气危险,“那你说,我要不要杀你灭口呢?”

    管事带着人上来,将刺客的尸体拖走了。

    方家是造船起家,后来渐渐也做水路和其他生意,经过几代人的经营,在东南占龙头之势。景安帝即位之初,任命方家代朝廷掌管港口水运和货物。管事前年同少主人去宣都呈报港口事务,负责此事的正是明瑄殿下,如果说那时见了祝鹤行的脸,他是如见仙人的惊艳,这时便是撞上阎王的惊悚了!

    明瑄殿下在方家的船上遭刺,这是方家稽查不严,但若是传将出去,被有心人那么一挑拨,那也可以变作“方家图谋不轨,意图刺杀”。

    管事站在客舱外,面色隐隐发白,“殿……公子——”

    祝鹤行指尖抵唇,“嘘”了一声,说:“等我得空,自会去找方家主麻烦,但这会儿我要和小郎君谈心,不要打搅我们,好吗?”

    “他不是唔——”

    少年的求救戛然而止,祝鹤行用两指掐住他的脸颊,迫使他双唇张开,变成小鸡嘴的模样。祝鹤行偏头,狭长眼弧犹如薄刃,微冷,“还不滚?”

    “啪!”舱门一关,管事麻溜地滚了。

    祝鹤行指腹下的触感细腻温热,好似云团融了温玉。他转头看见少年半仰着头,精小的喉结、纤直的修颈和一直延伸入交颈衣襟的弧线无一不在谴责自己的“恃强凌弱”。

    他好像突然良心发现,松开了手。

    少年立刻往后退,却忘记胳膊还在祝鹤行手中,这一退把祝鹤行也拉进了一步,两人反而离得更近。他慌道:“你——”

    被祝鹤行握在手中的胳膊虽细却不是细弱,而是一种内敛的劲瘦。他突然猛地上前,差点将少年逼到后边的舱墙上。少年伸出另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口,以表反抗。

    祝鹤行低头看了一眼,谴责道:“你把我的袍子捏皱了。”

    “对不起!”少年下意识地道歉并收回手,随即反应过来,愤怒到不行,“你欺负一个瞎子有什么好得意!”

    “我何时欺负你?”祝鹤行不解,“你问我‘怎么了’,我回答了你的问题,还好心地安抚你、夸奖你。”

    少年被他说得动摇,“可你吓唬我,还拽我!”

    “我只是想问问你的看法,也怕你又摔倒,你误会我了。”祝鹤行蹙眉,哪怕对方看不见,但他也可以用语气表达委屈,“这一路我有表现出不好的地方吗?”

    少年逐渐不知所措,“没、没有。”

    “那你为什么会误会我是坏人呢?我怎么会杀你,你才送了我喜欢的画。”为了证明自己的友善,祝鹤行松开手,“你看,我放开你了。”

    少年两只手纠缠在一起,半是防备半是无措地放在腰前,他嘴唇紧抿,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祝鹤行余光垂落,见少年没有束腰封,一根绯色细带系紧他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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