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2)

作品:《春潮倒灌+番外



    直到那人走近了,我才发现他的长相跟普通人有点区别,浅棕的卷发,眼窝深陷,就连眼珠子的颜色都比常人要浅——像是个外国人。

    他见我盯着他看,咧嘴笑了笑,冲我伸出手:“都萨木,校篮球队队长,我妈妈是新疆人。”

    “黎海生。”我不习惯那种大人之间才用的“握手礼”,伸手跟他碰了一下就快速抽回。

    “原来就是你呀,我未来的队员。”

    “什么队员?”我从刚才就在困惑了,转头看向韩奈,等他给我解释。

    韩奈“咦”了一声,反问我:“你不知道吗?所有篮球特长生升学进来的,都会自动加入校队替学校打比赛啊,那不然人家要你特长生做什么?”

    我想起来,之前升学的时候确实有教务处的人让我签过几页文件,白纸黑字仿佛蚁爬,我连看都没看,只顾着指哪签哪了。

    不过,我倒是并不反对加入篮球队,尤其是在看完都萨木打球之后,我愈发期待之后的初中生活。

    正当我准备开口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姑娘从远处跑过来,叫着都萨木的名字,我抬眼望过去,看那女孩的模样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这位就应该是初二的级花了,也是唐翼和都萨木这场球赛的始作俑者。

    我见她手里拎着一份纸杯蛋糕,连同一张信封放到都萨木手里。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情书”。

    说起来,再小一些的时候,班里也会有早熟的男孩女孩传些表达“爱意”的小纸条,不过,毕竟那时候大家连字都写得歪歪扭扭,更无法用多么高级的词汇来完成一封真正的“情书”,所以我对此感受并不深刻。

    但到了初中,童男童女成长为少年,十几岁的年龄正是青春期的伊始,一切就好像是三月的春天,该萌生的不该萌生的全部都抽芽、生长,我开始能在空气中嗅到那股微妙的气味——原始的、躁动的、活色生香的。

    当那封粉色的信件被递到我手上时,费洛蒙的味道被具象化为一种花香,可能是栀子,也可能是兰花。

    我诧异地抬头看向纪从云,见她脸颊上的绯红,差一点要误会成这是她的心意。

    “帮我把这个带给顾柏川。”她这样说道。

    我愣了很久没有说话,胸口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适,也许我当时的表情看上去不太美妙,纪从云连忙摆手解释:“不是我的,是我在戏剧社的一个朋友托我给他,我本来是觉得不太好,想要拒绝来着,但是架不住她一直求我……我也不好意思直接给,要不然还是你给吧。”

    我用两根手指拈起那封粉色的信件,看得出来写这封信的女孩很用心,她甚至在信封上用胶带贴了一朵紫色的小干花。

    我问纪从云,是她的哪个朋友?

    纪从云咬死不说:“她不让我告诉顾柏川她是谁。”

    “你告诉我,我不告诉他。”

    “嘁!谁信你。”纪从云嫌弃地瞥了我一眼,上扬着语调,“你和顾柏川就是穿一条裤子!我要是告诉你了,保准你转头就告诉他。”

    “可是如果不告诉顾柏川她是谁,那她写这封情书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你懂什么呀。”纪从云抱着臂,一脸软硬不吃的样子。

    我确实不懂,不明白她们女孩的心思,在我认知里,“情书”就像是“战书”,写了就意味着一定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轰轰烈烈的,非得要拼出一个你死我活来,要么相爱,要么相怨,就像是顾柏川看的纪录片里那些动物,为了求爱热烈地死去。

    我盯着她,问:“真不是你自己写的?”

    “真不是!”

    纪从云急得脸都红了,我姑且信她,于是将那封粉色的信件揣入口袋,在转身离开之后,我本来想拆开看看,却最终也没有打开,径直走到垃圾桶前面,将它撕了个粉碎,扬起的纸屑飘飘荡荡,跟着那朵紫色的小花一起落入垃圾里。

    它的命运会是被收入散发着酸臭味的垃圾站,然后一把火烧得干净。

    我没弄明白自己做这件事的原因,只是这样做完,我的心情总算放松了许多,就连回家的路上都哼着歌,顾柏川不明所以问我有什么高兴的事,我说才不会告诉他。

    只是,我还是怀疑,我怀疑纪从云口中的“朋友”并不真实存在,如果那封信就是她自己写给顾柏川的呢?

    新生入学的工作落下帷幕,生活步入正轨,首要一件事就是校队的招新,不管是体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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