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1/2)

作品:《春潮倒灌+番外

接着,凌厉的风划破空气,我闻到了一股干枯草木和灰尘混杂的味道,那扫帚面向我拍来,我连忙闪身躲避,却还是被竹枝儿尖蹭到了耳朵,片刻之后,神经反应过来,耳朵尖火辣辣地疼。

    我猜是见血了,否则对面那三个男生不可能脸色这样难看。

    就在我准备反扑的时候,忽然听见顾柏川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报警了!”他这样说着,扬起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红砖块狠狠砸向那高个子所站的位置,那高个子侧身堪堪避过去,红砖落在身后的水泥墙上,应声而裂。

    “操!这又是哪冒出来的孙子!”那高个儿不禁叫骂。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顾柏川手里就忽然多了一把小刀,被他拿在手里,闪着寒光。

    不光是其他人,就连我都被吓得愣在原地,我目不转睛盯着他,吞咽口水。

    “我已经报警了,你们走是不走?”顾柏川发问,脸色阴沉。

    第12章 26-28

    “走吧,走吧!”杨辰最先反应过来,拽着那俩人的衣袖。

    我想是因为上次有过那么一遭,他已然了解顾柏川的厉害。

    为首的高个儿似乎也是在害怕的,但碍于面子还是恶狠狠瞪了顾柏川一眼。

    那三个人跑了,临走的时候留下了什么“等着瞧”“真晦气”之类的辱骂,但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无关痛痒,我盯着顾柏川手里的那柄军官刀,见他将刀刃收回去,这才讷讷开口:“你哪来的这种东西?”

    顾柏川将刀刃叠回刀柄里,没理我的问话,目光在我的耳廓上停留一会,又径直走到那女孩面前,问:“你怎么样?”

    几分钟后,我们出现在学校礼堂后面的化妆间里。

    我在这个学校待了六年,还从来没去过这种地方,毕竟化妆在我印象里本来就是女孩子的事,那屋里头一大股脂粉味闻得我晕乎乎的。

    那姑娘说她叫纪从云,在学校京剧社唱旦角,下午才去试了演出的服装,出来见有瓶可乐放在礼堂门口的阶梯上,挡了道,这才刚往旁边挪了一下,就被那几个男孩呵斥,她本来不想理他们,才往外跑了没两步就被他们堵在小径里,然后的事情就是我们知道的那样。

    我坐在化妆镜前头的椅子上,看她一边絮叨一边翻箱倒柜拎出来一个医药箱,直到纪从云蹲到我面前,离我只有那么丁点近的时候,我突然红了脸。

    这还是头一回有姑娘离我这么近,细声细气,跟我说,耳朵上的伤口要好好消毒,毕竟那扫帚上又是灰尘又是细菌,万一感染可就糟糕了。

    我“嗯”了一声,见她从医药箱里撕开棉球的袋子,没话找话:“他们说你有什么病?”

    纪从云拿镊子的手顿了顿,说:“我没病。”

    “那你妈……”

    “黎海生。”那头顾柏川忽然喊了我的名字,从旁边的座位站起身,接过纪从云手里的镊子,扭头看了看她,“我来吧,他皮糙肉厚的伤不着,你自个儿收拾收拾。”他是指纪从云乱了的发型和花了的脸。

    我不高兴,语气里冒着酸:“怎么着,漂亮姑娘脏了点就是大事,我流血了也顶多算个皮糙肉厚伤不着?”

    “……你呀。”

    我不知道顾柏川在叹什么气,我只疑心他也觉得纪从云好看——虽然她确实好看,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光是眨巴眨巴我心头就软。

    我本来是想再说些什么的,但是顾柏川已经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碰上了我的耳朵,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我没忍住一激灵,顾柏川另一只手抚上我的后颈,像是撸猫一样用大拇指蹭了两下。

    我安静下来。

    顾柏川抓着我的耳朵,我不敢动,生怕他棉签一歪戳进我的耳道里,只能坐正身子目视前方。

    傍晚最后一点日光从敞开的大门照进来,橙黄的,那阳光静静地在空气中流淌,墙角放着些唱戏用的道具,刀啊、棍啊、桌围椅披之类,那头纪从云一边卸妆一边哼着抑扬的调子。

    时间好像过得很慢,我的思绪飘得很远,可真要深究也没在想什么,或许就是希望这样的时间能再多停留一会——顾柏川已经很久没这样跟我亲近,我的心情好似那破冰的河面,有些抓不住的想法又如潺潺细流冒出。

    “好了。”顾柏川出声打断我的胡思乱想,他往我耳朵上粘了一块创可贴,碍于耳骨的沟壑,那块创可贴皱皱巴巴,好似很不情愿待在我耳朵上。

    我扭过头望了眼镜子,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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