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2)
作品:《飞草+番外》
闹嘛。怕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
找茅维则问只会得到一堆讽刺。
唯一的效果是几天后他在画室外被贺云度的司机接走,坐了很久的车去到栖鹭岛,这次倒是让他进了主楼,秘书带他到书房外,偌大的宅子安静得只有鸟雀在林子里叫。顾西园紧张得胃部痉挛,在贺云度摆出的气势前有点退缩,贺云度坐在书桌后,顾西园第一次见到这位家族的实际掌权人。
两鬓霜白,唐装笔挺,眉心有道严肃的川字。
“本来见你的应该是刘秘书。”
老人十指交握放在桌面,他没说话,顾西园就不敢坐,罚站一样。
“坐吧,”贺云度随意道,“这不只是你的事,也是贺循的事,我老头子亲自见你一面,也好把话说清楚。你是叫顾西园,维则的国画家教?”
顾西园点点头。
贺云度问:“你跟贺循,是怎么回事?”
房间里还有秘书在旁边站着,虽然她安静得像个木头桩子,好歹也是个外人,顾西园逼自己想着没什么这是人之常情,一点也不丢脸,回答说:“我们在交往。”
落针可闻。
好一会儿贺云度才捏着睛明穴说:“我希望你慎重一点,不要捏造事实。无论你们是什么关系,都不会影响我之后的态度。”
“不是吗?”
不知怎得,顾西园生出一点勇气,问贺云度:“贺循不是这样说的吗?”
他感觉比刚才更安静了。
房间里好像产生了黑洞,把所有声音、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吞没。
“文妍同我说,高一他们找了你来,教维则画画。你与维则是同班同学,比贺循还小一岁,见面的机会都不多,甚至都不熟。贺循告诉我你们只是玩玩儿。”
顾西园晕了一下,心想怎么还带骗人的。
贺云度似乎在跟他探讨:“我是一个传统的人。教女儿与外孙的方式也很保守。一个家族要生生不息,最重要的就是我教给他们的,各司其职,按照既定的轨迹行走。贺循没有选择自己人生道路的权利,他将来就是跟一个女孩儿谈恋爱,也得过我这一关,更别说做出这种事。”
“……您以为贺循应该和什么样的人谈恋爱?”
贺云度稍摇头:“你这样的不行。”
顾西园以为他要说男的和男的怎么搞到一起,贺云度却说:“我了解过你的背景。你的家庭首先就不完整,一个破碎的原生家庭对后代的性格与心理健康都有很大影响。你的母亲打离婚官司改嫁,没有教过你承担责任。你的爷爷常年卧病不能自理,需要你兼顾学业的同时照顾他——”
顾西园打断说:“您的意思我不应该照顾自己的爷爷?”
“我的意思你是一个容易被感情左右,无法理性思考的人。你没有考虑拨打街道求助热线,或者联系社区日间照护,一味凭感情做力所不能及的事,事实证明没有别人的帮助你的确做不到。是清秋为你联系的疗养院,解决了你爷爷最后的一年。转学到东外,申请奖助金,也是清秋帮忙。实际情况决定了凭你个人的能力是走不了多远的,遑论与贺循相伴?那孩子人生的道路比你长远得多。”
顾西园短短的十七年人生被贺云度用平淡的语调扒了个干净,只要想象一下这些背景资料经过多少人的手,才最终到达贺云度的桌案上,他就感到自己赤衤果衤果暴露在好事者的眼前,被人背地里评头论足。
贺家的人擅长用这种波澜不惊的态度解决他们面前或大或小的问题。
顾西园一向最爱贺循的冷静,直到他被同样冷静的贺云度当成问题来解决。贺云度不羞辱、不斥骂他,只是讲道理、摆事实,已经让顾西园遍体鳞伤。
“还有你父亲的问题。”贺云度说。
像把顾西园套进挂钟里,拿他脑袋撞钟。
“贺循曾经联系过公司的顾问律师,为的是你父亲欠下的赌博债务。你父亲迄今为止还是失踪人口,一个嗜赌如命、欠债不还的父亲,对孩子而言就是定时炸弹,我想他以前没有给过你好的影响,日后恐怕也会成为你的麻烦。你与贺循在一起,难道想让他为你还父亲的赌债?”
“当然,那点钱不算什么,”贺云度又说,“但我想重要的是你的态度。你对贺循来说,是一个玩伴,一个消遣,还是一个麻烦?”
贺云度甚至不用观察顾西园的表情,谈判桌上一个高中没毕业的小子都够不着他的小指头。
“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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