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出身,没经历过专业的培训,但台词念出来却不算差劲。

    吐词清晰,段落感有层次,说不上是老天赏饭吃,但也绝对不是入这行的次品。

    “山河无恙,与我何干?!”

    “我贺兰族氏又是被谁害的家破人亡!”

    “……”

    长长两页台词,陆岐琛背完有些口干舌燥,灌下剩余冰水,余光里的瞿时念在用意味不明的视线睨回来。

    他就知道金主要进入主题了。

    瞿时念却缓缓道:“屋里哪里有镜子?”

    陆岐琛:“?”

    影帝哥哥是懂怎么玩的,但上来就对镜play会不会太刺激了些。

    陆岐琛眉心微动了动,迈步朝浴室走去,身后的瞿时念也起身跟上,停在玻璃门将开关一打,豁然亮堂。

    瞿时念对镜子角度挑下巴:“你自己站过去吧。”

    陆岐琛疑惑:“干什么?”

    瞿时念:“对镜子配合肢体语言练台词。”

    陆岐琛:“……”

    上个床哪来这么多费劲的前戏?

    他本就没打算伺候,演到这会儿也到了尽头,反而逼近这位矜贵影帝,垂眸对视,凑去伸出了手。

    瞿时念浑身一僵。

    那只宽阔的手骨节分明,背面微凸青筋,隔着衣料游走在自己腹前,像在做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陆岐琛调戏般抚向他的腹部:“最近有没有不舒服?”

    瞿时念呼吸顿了顿:“是有点不舒服。”

    陆岐琛轻笑出声,几不可闻的,突然被瞿时念拂开他的手,将剧本翻开页数,直接了当道:“如果你演不好我会更不舒服。”

    陆岐琛:“……”

    对视中仿佛擦过火花。

    不知是谁的手机响了,远在茶几上堪比声振屋瓦,这一处针锋相对被衬得宁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离婚前在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那铃声没有消停的意思,他俩别过视线,看清了罪魁祸首是台钢化膜像被狗啃的手机。

    瞿时念:“能不能去接一下?”

    陆岐琛沉下脸,颇有些无奈地踱回去,挂断了费扬扬不知缘由的来电,但紧接着催命电话又拨了回来。

    他猜不出能有重要的事,转而发消息:“怎么了。”

    费扬扬的文字充满咆哮:“紧急情况!陆哥你快把家里的灯关了!!!”

    陆岐琛拧眉:“为什么。”

    他正疑惑着,老旧的窗户外传来声响,楼外平地像是来了群年轻人,叽里呱啦说着小话。

    “那个黎飞家真的在这么破的小区?”

    “不确定,企业查上写的注册地是在公司,但是法人居住地填的这里。”

    “亮着灯呢,上去敲门问他是不是黎飞!”

    “气死了,原来是他举报的选秀节目风气不端正,害得我们家进出道位的哥哥现在在家抠脚!”

    大概是没想到这房子的隔音能破成这样,楼道传来咚咚声响,愈来愈接近。

    手机里费扬扬的语音冒个不停:“陆哥,锅盖头的经纪人发来急报,有一大群A班练习生的粉丝魔障了,现在都在传是黎飞举报的选秀,要来找他算账!”

    陆岐琛:“……”

    瞿时念:“……”

    如密集落雨的脚步声停下时,陆岐琛思考一番,走到玄关把灯关上了。

    几秒后,抵达门外的粉丝们惊呼:“灯灭了!里边的人听到声音了!!!”

    瞿时念简直窒息了,借着窗外洒落的月光,他循到沙发,捞过手机打开手电筒,用几近怨念的神情小声说:“还不如不关。”

    陆岐琛学着他压低嗓音:“假装睡了不行?”

    他几乎是半推半搂,把瞿时念带回卧室,关上房门后,外边的敲门声被隔绝开来,盖不住仿佛身处沉浸式被追债的体验——

    以及独处时的拘谨和尴尬。

    陆岐琛睡的卧室不大,一张单人床,老式木质衣柜,没有办公桌椅却见密密麻麻的剧本纸笔摆放飘窗,整体还算整洁,不会没有落脚的地方。

    但两个曾在乌龙情况下睡过的人,被迫待在当下环境,只默契地想分开距离。

    瞿时念:“你让物业处理一下。”

    陆岐琛:“这小区没有物业,报警吧。”

    瞿时念眉心微蹙:“警察来了会让咱们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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