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2)

作品:《都什么年代了啊+番外

,毕竟轻薄过人家,于是只把钮扣解开,免得箍一晚上,然后脱掉鞋袜,轻轻搭上被子。

    如果是一般情况,彭姠之绝对不肯别人穿着衬衣牛仔裤就躺在自己床上的。

    自作孽,没辙,等她醒来再洗床单吧。

    彭姠之拿起睡衣,叹一口气去洗澡。

    一身轻松地出来,已经是十二点过了,彭姠之躺在沙发上,把手往脑后一塞,又开始失眠,外面的风声呼呼的,不过也大不过屋内微弱的电流声,配音导演都有一副好耳朵,但每到晚上,被失眠折磨的彭姠之听觉更为灵敏,她甚至能听到墙体里管道的声音,偶尔楼上传来弹玻璃球的声音,还有自己脑子里的脑鸣声。

    不确定是耳鸣还是脑鸣,总之是有,像极其高频的电流声,又像小时候电视机没有信号,“滋——”那样搜索着频道。

    去医院看过,测了听力没有受损,医生也找不出原因,说是神经性耳鸣,或者叫神经性脑鸣,病因不明确,也没有什么治疗方法,只能自己适应。

    彭姠之用了很长的夜晚和这样的声音共存。

    后来共存不了,越在意越明显,她就掩盖。唱歌也好,喝酒也好,开夜戏也好,热热闹闹的声色犬马,让这一点执拗的瑕疵逐渐被忽略。

    但治疗总有副作用,体现在每次喧哗之后,这样的声音就更为明显,在嗡嗡的回响中游蛇一样窜出来,嘶嘶地吐信子。

    有时让她害怕,怕什么呢?她没想好。

    大概是怕孤独。

    就是你发现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声音是只有你自己能听到的,你无法对别人形容,也无法让人跟你通感,你们不能像听歌、看电影、甚至走在街上那样,对同样的声音作出反馈,你没办法跟任何人说哈哈哈笑死或者滚滚滚烦死了,你只能自己聆听。

    聆听一种只面向自己的声音,最为孤独。

    彭姠之又开始难受了,暖气开得很足,但她仍然觉得冷,在落地窗旁的吊椅上坐了会儿,刷了刷微博,等太阳穴熟悉的敲击感到来,她知道已经到了两点。

    走到卧室,想要抱一床被子出来躺会儿,但在脚步声停顿的间隙里,听到了纪鸣橙细微的呼吸。

    彭姠之熬着通红的双眼望着她,失魂落魄,像是面对一个蛊惑。

    像是面对一袋能够药到病除的中药。

    她轻手轻脚地进去,打开衣柜,踮脚想要够最上方的被子,伸了伸手,停下来,又看一眼纪鸣橙。

    其实,悄悄在旁边睡一会儿……应该没事吧?

    明天起来,是肯定要跟纪鸣橙诚恳道歉的,那,两个人只有一张床,其实一起睡也很合理,大不了道歉的时候再加一项,再说,自己费了那么多力气把她弄回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说,睡个床边边,也不为过吧。

    而且而且而且,之前纪鸣橙清醒的时候,也答应过跟她挤一个被窝,看起来其实不是很排斥的。

    彭姠之连用了三个“而且”,真的在很努力地说服自己了。

    很有成效,她坐到床边,侧躺,小心翼翼地枕着枕头的一个角,心安理得地闭上眼。

    纪鸣橙是医生,应该治病,对吧?

    第15章

    一场如约而至的好梦。

    彭姠之梦到自己去游泳,徜徉在海里,好像是一颗干枯的化石,被风吹雨打几千几万年,皮肤都皴裂了,然后被投入深深的浪潮中,滋润她,复活她。

    日上三竿,彭姠之才醒来,昨天没拉窗帘,太阳便进行了一场久违的探亲活动,誓要把不大的房间铺得满满当当,暖意铺在脊背上,彭姠之像是被烘醒的。

    醒来时趴在纪鸣橙身边,她翻了个身,面向彭姠之侧睡着,头放在枕头上。

    尴尬的是,彭姠之的脸就枕在纪鸣橙的手背。

    更尴尬的是,彭姠之流口水了。

    这这这,她张了张有点僵硬的嘴角,然后看看纪鸣橙的手背,再闻一闻,有点怕有味道。

    但她晨起鼻塞,闻不出来。

    鬼鬼祟祟地悄悄翻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掏出一包湿纸巾,再看一眼纪鸣橙,还睡着,于是偷偷摸摸地用湿纸巾给她轻轻擦拭。

    因此纪鸣橙醒来时看到的画面就十分诡异。

    眼前放大了一张彭姠之迷迷糊糊的脸,还没睡醒,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但轻轻托着她的手,在用湿纸巾擦。

    纪鸣橙中指一动,皱眉:“你……”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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