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2/2)
作品:《不蠹之爱痕断续录》
多。”
见我不说话,他忙找补:“不是说变老了!就是沉稳了,感觉像个管事儿的人了。”
我笑了笑,拿着酒杯的手摆了摆,表示自己没有生气。我心想自己已经三十多岁了,对着你一个小孩,不显老才怪。
林雨邨试探道:“没生气吧?没生气就好,现在圈儿里可复杂啦,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可不能掰了……”他已然醉了,后面的话都是自顾自地说,说完还过来搂我。我闻到他身上虚假的花香,头昏脑涨,笑着揉太阳穴,几乎失神。
这一次喝酒被媒体拍到了,我被说成是苏州林家的乘龙快婿,林雨邨被传好事将近,采访时常有人问他有没有男朋友。那段时间我在沧浪馆一直夹着尾巴做人,但辜松年并不在意有关我的风言风语,我这才想到,也许这一世,他根本就没把我当做接班人。我终于意识到,原来在时间轴上,很多事都处于一个微妙的节点,我一旦稍作改变,便会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齐金明是这样,辜松年是这样,林雨邨也是这样。再这么任其发展下去,我心想,我的剧本很可能派不上用场了。
白驹过隙,转眼到了秋天,仔细想来,是我和齐金明一起去新疆的时节。那一次我们扒了火车,他犯了病,在火车的厕所里第一次抱我。我还记得那时火车路过陕西,那天日头很烈,火车咣当咣当,齐金明说我的气味很好闻,像一本缺了页的旧书。
原来已经那么久了。
我想起齐金明说的,他曾经最爱的是四十岁的我——从我二十五岁那年在大漠相识算起,一起活过那么久的岁月,一直到了四十岁,死于一场避无可避的谶祸——我可以理解齐金明为什么要坚持,甚至坚持了那么多世。
可是论精神力量,我已然比齐金明弱,何况那时他天天见我,而我只见了他一次。
我觉得自己必须主动出击,把剧本的主动权拿回手里,为了吸引齐金明的注意力,哪怕让我国庆期间去断桥上拿大喇叭表白,我也在所不辞。
我时常想念和齐金明一起在爱痕居的日子,所以某天叫了辜玉环开车,让他带我去杭州郊外。到了爱痕居的地方下车一看,院门挂着大锁,锁上积了薄灰,像是没人住在这儿。敲了一会儿门,没人应声,我颓了,在门口坐了一会儿,站起来又敲门,依然无果。
我们在那儿呆了快两小时,秋天风大,郊外夜凉,辜玉环一直裹着外套,靠着车门等我。我实在失望了,走过去说:“走吧,回去。”辜玉环松了口气,大概心想终于完事了,他钻进车里,开始发动车子。
拉起手刹时辜玉环问:“少爷,咱们这是来找谁啊?”
“谁也不找。”我说,“我以前住这儿。”
“啊?”他喃喃道,“没听说啊……”
进城的路上,雾格外大,杭州开始下雨,湿气太重,令人不悦。路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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