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2)
作品:《渣仙的情劫》
元恺懂了,很郑重地点点头:“爹放心,儿子断不会连累王府!”那匕首上的毒,不但见血封喉,还会加快尸身腐烂,只要死无对证,王府便有说辞。
楚英睿又道:“还有,如果柴时倾不肯跟你回来,或是路上有什么不利于王府的举动,你就……”他轻轻拍了拍匕首。
对此,元恺显得很轻松:“爹,你想多了,小倾肯定会跟我一起回来的。”
说完正事,楚英睿又把话题拉了回来:“出去就把这身丧服脱了!给个堂姨穿斩衰,像什么话?!”
元恺赶紧央求,说要为五姨尽孝。
楚英睿只得苦口婆心,对儿子晓之以义,明之以理:“你要尽孝,就可以不顾我们王府的颜面?传出去,不怕天下人耻笑?在你心头,一个柴时倾,比整个王府的颜面都重要?”
道理元恺都懂,可少年人固执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他就是要给五姨尽孝,方不辜负与小倾的情意。
楚英睿没见儿子这么固执坚持过,若不是顾虑到儿子即将监视柴时倾远行,他真恨不得抽儿子一顿!他心里,越加坚定了要除去柴时倾的想法。
最后,楚英睿被闹得没办法,只得退让变通道:“你五姨,如何当得起你的斩衰之服?你不怕她在九泉之下不安?这样吧,你里头穿个缌麻,外面罩件寻常素服。旁人瞧着,你未逾礼,于你,你亦服了丧尽了孝,两不相碍。”
“为何只穿个缌麻?”既然要在素服里面穿丧服,为何不可以穿斩衰?
“穿斩衰,尽妻礼,你算哪门子妻?”难道竟是柴时倾/肏/了儿子,儿子才要尽妻礼?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楚英睿对儿子满腔的怒其不争,别人都是玩娈童,到儿子这里,就变成被娈童玩?被玩了,还析肝吐胆,死心塌地,为之百般维护!
傻儿子啊傻儿子!
柴时倾留不得,必要除之!
不过,再是父亲,楚英睿也不好细问儿子的床事,面上忍着心头勃发的怒气,用平静无波的语气说道:“礼制上,夫为妻之父母服缌麻三月,是为婿礼。你要尽孝,服个婿礼,便足够了。”
父亲都退让了一步,元恺不好再坚持斩衰,只要能尽到服丧守孝的心意便好。
等儿子退出去了,楚英睿越想越是气愤恨,顺手抓起手边的茶盏,恨恨砸了出去,好像砸到了柴时倾的脑门上一般。那茶水四溅的样子,好像是那混帐东西被砸得脑袋开花,鲜血四溅的样子。
楚英睿静坐了好一会儿,才叫来下人,吩咐去请三爷过来议事。下人们刚把书房碎瓷片收拾干净,楚英豪便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其时,正当盛夏,平日里穿着正装坐着不动,都会冒汗,这会儿,元恺里面穿了件缌麻孝衣,外面再罩件素服,跪坐在时倾身边,不消多时,便热得满头大汗。
时倾已经听元恺告知了,世子爷让他扶柩回乡的事,心头大定。这会儿,见元恺被热得大汗淋淋,心头有些不落忍,便道:“你回后面歇着吧,不用守在这里。”
照理,堂姨过世,元恺前来拜祭之后,便可以回嘉彧居,换上轻薄的居家凉衫,让小厮打着扇,悠哉游哉地看本书,消磨苦夏。
元恺侧过身,稍稍扒开外面的素服,向时倾露出里面的缌麻,说:“你娘便是我娘,我要给五姨守丧呢,哪能去歇着?”
尽孝并不是嘴巴上说一说的轻快事,元恺非常诚心地要为柴卓氏服丧守灵,跟时倾跪在一起,共同进退,受点热,流点汗,算什么?那一刻,元恺的内心是安乐而满足的。
喜欢一个人,为他做一切事,不但不觉得苦,反而乐在其中。
时倾:“……”
在最后一个血亲离世之时,有这么一个人,坚守在他身边,跟他同甘共苦,相濡以沫,怎么不叫时倾心头感动?
只可惜,他们不是一路人。跟着时倾又安慰自己:他们终归还是兄弟。
安若王府第一时间便把柴卓氏的死讯传播了出去,王府上下都为柴门弟子前来悼念祭奠作好了准备。
然而,停灵三天,并没有一个柴门弟子前来悼念祭奠。
楚英睿倒收到了王府埋在凤景城暗桩的消息,说邹凡尘收到柴时倾的两封信和柴卓氏的死讯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如常地到衙门坐班理事,看起来,不准备前来王府悼念。
收到消息,楚英睿自是失望的,他设局一场,被柴卓氏这一死,给搞砸了。好在柴时倾还在手上,不怕勾不来邹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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