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1/2)

作品:《业已成魔

   段宝斋呸了一口道:“一个赵戟的走狗、舒梁的鹰犬,还敢在这里狂吠。收起你的假慈悲,汤浩岚死时你在哪里,先太子死后你做了什么?”

    “……汤浩岚死在御门前,我便有心亦无力。先太子头颅是我砍下,可本就是舒梁察觉我有所动摇,逼我所作,我再没有回头路……我有苦衷。”

    “你有苦衷。天下之人谁没有苦衷呢?”段宝斋笑了一声,有些灰心,“你的苦衷,应留给那些因你惨死之人去说。你应破开胸膛,将心肝取出,在他们面前哭泣求饶,让他们能谅解你的苦衷!那些施舍给我们这些所谓的兄弟的微小的关照和恩惠,不过是你认不清自己的本性。”

    沈逐眉毛微微一颤。

    彻底沉默了下来,着黑衣的身影,在漆黑的夜色中,与这片黑暗几乎融为一体。

    雪变得密集,沙沙的落在地上。

    雪地中,他缓缓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又从马背上取下一面圆形金盾,左手牢牢握住。

    他猛地用刀背敲打盾牌,大喝:“来战!”

    段宝斋怎会拒绝,放下朴刀,从腰间拔出苗刀,双手紧握,已劈砍上去。比起之间的长兵器之斗,这次两人之间不过一丈距离,有些东西已经和刚才不同了。

    分分合合之间,招招都带着杀意,毫无回转的杀意。

    苗刀无数次砍在了盾牌上,在黑夜中发出巨大的声响,火花撕破了夜色,成了落雪中璀璨的白点,瞬息间照亮了两人的双眸。

    没有人说话。

    在神龛前发下的绝不背叛的誓言成了荒谬的笑话。

    到最后,还能再说些什么。

    愤怒充斥在胸腔,急需发泄,曾经的兄弟如今分外眼红,两个人之间的以命相杀变得更加的激烈,没有了招式、没有了格挡,只有杀招,至对方于死地的杀招。

    像是两只狼,互相撕咬,遍体鳞伤。

    终于,这漫长的折磨有了结果。

    沈逐一脚踹倒了段宝斋,扑上去压住他的身体,绣春刀抬手,刀尖逼向他的眉心,他急促喘息着,哑着嗓子呵斥道:“求饶!求饶便让你活!”

    段宝斋在地上奋力挣扎,可沈逐压着他的双臂,让他无法动弹,他转过脸来,破口大骂。

    “沈逐,你承认吧,不过一个自私自利,彻头彻尾的小人。”

    在雪映衬的黑夜里,他眼上的遮目落下,左眼深陷的眼窝,还有那狰狞伤疤,在黑暗的夜中不知道为何一清二楚。

    沈逐一颤,杀意浇灭,有些东西逐渐回来了。

    “你说得对。”他沙哑着说道,“我便是这样的人。一个商贾之子,却想着出人头地,投靠赵戟做了背信弃义之事。我背弃了忠义,辜负了兄弟。却还妄图高抬贵手施舍一丝恩惠……不过是虚伪的慈悲而已,于事无补。”

    他苦笑了一声。

    “我靠着这些,已位极人臣,坐拥无边权力,还幻想什么呢?我不是你,段宝斋,我能怎么办?我已手染鲜血,我无路可走!”

    说完这话,他猛的敲击段宝斋的太阳穴。

    段宝斋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沈逐喘息了片刻,缓缓站了起来,手提绣春刀朝着赵渊走去:“我在青城山搜索近半月,倾星阁之地依旧未知。开霁,说出倾星阁的具体位置,我便放你们走。”

    “我不知道。”赵渊道。

    “凝善道长一定知道。”

    赵渊捂着肩膀往后退了一步,他半跪在地上,拦在谢太初身前。

    沈逐的绣春刀在夜色中如寒霜冰冷,已走进了赵渊。

    “让开。”

    “沈逐你……”

    “别逼我。”沈逐对他说,说着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襟,赵渊被他轻易的拎了起来,就在这一刻,本来昏迷倒底的谢太初忽然动了。

    他几乎是在一瞬间抓住了落地的魔剑,接着下一刻,这柄短剑就刺入了沈逐肋下,沈逐一僵,赵渊便被他扔在了不远处。

    他紧紧抓住谢太初的衣服,脸色惨白,像是要阻拦他,又像是欢迎他。

    谢太初的手没有松,又往进刺了些许。

    “此处乃是脾脏。”他声音虚弱道,“暂时不算危急,你若发出信号,待手下救你,尚来得及送回成都医治。沈大人不要再动了,血会流的更快……”

    沈逐看他,片刻道:“好。”

    谢太初松了手,沈逐便顺着山路躺倒在地,血从他肋骨的伤口中流


    第109节(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