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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巷 第7节(2/3)

作品:《深巷

了牵丝攀藤、上上次试了过桥抽板……千奇百怪各有趣味。有一次他背靠着宋明武坐下,让男人屈起双腿来当靠背,然后他就自顾自背对着他上下挺动,就跟坐在一张靠背椅上下面插着根按摩棒自`慰差不多。做到最后宋昂爽了,完全忘记男人的存在,自顾自射得床单脏了一片,结果是宋明武只呆看着他的背,高`潮的时候表情了无生趣,宋昂回过头一看以为他挺尸呢。

    宋昂在这种事情上绝对不会亏待自己,而且一旦搞上了他肯定是以自己的快乐为主要考虑,有时候做到最后宋明武很没有成就感。要不是做完了之后少年肯定会爬回到他怀里撒娇要抱要亲,基本上整个过程真的可以算作宋明武在“伺候”他。

    高`潮的时候宋明武扳过他的脸,激烈地亲吻,唇舌搅动,涎水流淌。

    宋昂满脸通红,表情十分餍足满意,“你真棒。”

    宋明武觉得有这句表扬怎么辛苦也值得了。他终于开始反省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太冷落宋昂,正是热恋的时候就要搞分居,的确是态度有点不端正。况且照宋昂这尿性,有他在尚且是自己先爽,要是没人看着翻到天上都不会有人知道,那还得了?

    第二十一章

    宋昂半夜从酣梦中醒来,毫无理由地,意识特别清醒。

    他披了件外套坐在门口看下雪,狗趴在他脚边上。

    日出之前,天空密不透风,雪从天上落下来,他抬起手,白色晶体堪堪从指间擦过,留下淡淡的冰凉的水痕。他把烟掐灭在雪堆中,积雪渐渐高过他的脚,他往回缩了缩,没穿袜子的脚冻得冰凉,他的心里却很安宁。

    近五点半天空亮起来,太阳从低矮的灌木边升起,夹在高楼的缝隙中。

    宋明武醒来,站在他身后,“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了就起来了。”少年哑着嗓子,摸摸狗头,站起来亲亲他,去洗手间刷牙洗脸。

    宋明武看着镜子里满嘴泡沫的他,好笑道,“牙要刷够三分钟,不然还是容易坏。”

    宋昂把嘴里的泡沫漱掉,凑到他嘴边上哈气,“臭不臭?”

    “香,你最香。”他攫住他的舌头,深吻。

    宋昂低声说,“昨天张盛来找我,他可能开始贩毒了。这条街贩毒根源很深,时间也很久,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不是你们端掉几个藏货点就能根除的。他要造孽我没办法,我是不会跟他回去了。但是我有点担心逼急了他会去找徐小灵的麻烦。你帮我多留意留意他们行么?”

    “嗯。我知道了。”宋明武拍拍他的肩膀,“我会跟以前缉毒的同事说说看的。你放心。”

    其实张盛和姓郑的远远比不上,张盛是个窝囊废扶不起墙的烂泥。说到底宋昂不是怕张盛,他是怕自己,他没有了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那种自信,他仍然骄傲,但是也惶恐。他怕自己一不小心会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苏雪伦的死已经成为一个不能克服的困难,他只能接受事实——他缺乏保护别人的能力。

    怎么样才能成长起来?拥有力量?是不是自己走的这条路最终能见到光明?

    有时候宋昂恍恍惚惚的,读书读到一半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走进校门不确定自己在哪里,坐在公交车上忘了在哪一站下车。有一天他去上学,走出家门没有两百米,忘了自己要去干什么,就记得要去公交车站,他拦下一个人,问车站怎么走。那人反问你去哪个公交车站?他答不上来,脑袋里一片空白。路人好心给他指路,他到了公交车站看着站牌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才想起来自己今天出门是要干什么。

    这种状况只出现了一次,当时他攒着手机充满恐慌,他想自己会不会有一天真的什么东西都不记得,忘了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他虚妄的青春回忆并不很美好,但是那已经变成他仅有的东西。那时候宋明武还没有跟他说我喜欢你,那时候他看着茫茫人群第一次觉得,人来人往虚以委蛇全部都是幻觉,时间是幻觉,钱是幻觉,只有孤独是真的。

    搬家的那天,宋昂将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放进了二楼的鸽子窝。宋明武给他买了一个小的折叠式衣柜,他的课本卷子辅导书堆在墙角,就用两张报纸垫在地上,摞满整整两沓。宋明武还添了一张架子床,把两张床拼在一起,枕头靠着枕头,顶着墙上的暖气管放着。

    晚上他担心宋昂觉得吵,楼下还装了一道门,两道门关起来应该能格掉不少声音了,结果他忙完了上楼一看,宋昂暖气都不开,窗户大敞着在那背古文,冷风吹得鼻涕直淌,颇有古人头悬梁锥刺股那种拼命劲儿。

    “别冻感冒了。”宋明武把窗关了,开了暖气,“早点睡。”

    宋昂冰凉的身体往他怀里钻,像个小冰人儿似的,“吹吹风脑袋清醒一点,暖气开得困。”

    宋明武摸摸他的头发,“什么时候放假?”

    “下个星期五上完就放,有十五天假。”

    “除夕跟我回家过。”

    他们鼻子顶着鼻子,说话声音大不过蚊子声。宋昂笑,“好。”

    除夕那天学校才放假,宋明武早上没找到宋昂。小朋友关了五个月到底没忍住,趁着网吧上午没关门跑去打游戏了。他那帮狐朋狗友也在,包了整个场八台机连着打团战。

    打到中午才想起来看手机,宋明武打了四五个电话来。他赶紧拨了一个回去,接电话的时候还有点心虚,宋明武问他在干嘛他说我去看徐小灵了。依依不舍终于下线关机,宋明武拎着饭盒刚到网吧口,掀了塑料帘子进来就看到小恋人在前台结账,他掏了五十出来按在桌上,“开个包房加两个小时。”

    宋昂欢呼一声,拎着饭盒往里面冲。两人打到下午三四点一起回宋明武家。

    进门前宋昂有点紧张,“我要叫奶奶爷爷还是叫叔叔阿姨?”

    宋明武拍他的头,“叫叔叔阿姨吧。”

    “会不会很奇怪过年带其他人到家里?”

    “没事,你一个小孩子有什么不好的。”

    宋昂帮他拎着水果蛋糕进了门,见到一个老伯站在浴缸前面喂金鱼,“有客人?”

    宋昂很紧张,“叔叔好。”

    “爸,这我认识的一个学生。家里今年回不去,把他带过来一起吃个年夜饭,免得小孩子一个人在这边孤伶伶的。”

    宋老爷子点点头,“好好好。”

    宋昂乖巧地把东西送到厨房,双手背在身后,笑得甜甜的,“阿姨新年快乐!”

    宋老太太喜欢小孩子,开了冰箱拿罐汽水给他,“这么懂礼貌,拿着喝,要不要吃饼干?我给你去拿饼干,还有巧克力。”

    宋明武知道他惯于讨女人欢心,按住母亲,“妈你随他去吧,小孩子不用那么费心。我来就好了,你别管我们。”

    老太太忍不住摸了摸宋昂的头,看着很满意,“上几年级了?吃不吃的了辣?吃不了阿姨晚上就不做辣的好不好?”

    宋昂满眼星星,“我今年高三,六月就高考,我什么都吃的,阿姨我来帮你的忙。”

    老太太一颗心像泡在蜜糖罐子里似的。

    宋明武哭笑不得。宋昂在家里牛奶杯子都不愿意洗,到了这儿像个三好学生似的,不知道的以为他这么瘦是宋明武虐待的呢。

    老太太把宋昂赶到客厅里逗猫去了,抓着宋明武问这孩子的事。宋明武来之前就准备好了理由,就说当警察的时候碰巧救下的一个小孩儿,家里头继母打人不让上学,就在他店里帮忙。半真半假糊弄过去了。

    宋家一直是本地人,家里头亲戚大多都在本地,老爷子四个兄弟姐妹加起来五户人家二十几口人一起过。按照传统一家安排一个晚上,年三十是宋老爷子家,初一是二哥家、初二是三妹妹家以此类推。傍晚几个女人先过来帮忙包饺子,在客厅里靠着一张圆桌板,饺子包好了排在上面,排齐了整整一面,烧水下锅。

    宋明武他们这些老爷们儿一般不干活,只等吃。吃完了晚饭,客厅分开三张桌子打麻将。

    几个老太太喜欢宋昂这个小朋友,开玩笑叫他上牌桌。宋明武见他开心,点头说行,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老人家牌局玩得也不大,一块两块意思意思罢了。宋明武没见过宋昂打牌,站在后面看。开局宋昂输了两盘,第三盘开始后他手法渐渐快起来了,宋明武给他凑对子,他摇了摇头。

    “这对先不要,再等一下。”他抬起头来朝宋明武吐吐舌头,“放心,给你赢个整数当红包。”

    宋明武觉得有点对不起这帮老太太。他忘了这小朋友以前吃喝嫖赌是行家。宋昂打牌这一手是苏雪伦亲传绝学,曾经不知道陪着多少嫖`客赢了丰厚的夜渡资回来,那是人家看家吃饭的本事,一帮老太太闲来兴趣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还好宋昂心里有分寸,他也没太过分,三十块钱之后他就下了牌桌,抖着三张崭新漂亮的十块钱钞票送到宋明武手上,讨赏似的笑脸粲然,“怎么样?我厉不厉害?”

    男孩眼梢挑高得意洋洋的漂亮模样让宋明武心动,他拉着人到小阳台上激烈地亲吻,吵嚷的人声中压抑着嗓音,狠狠捏着男孩的屁股,“我想干你,怎么办?”

    宋昂气喘吁吁,红着脸,“三十块钱就能买一次?你怎么这么贱?”

    “我倒贴三十,你一辈子都得是我的。”宋明武抱着他,把他的屁股摁在自己跨上。

    宋昂嘤嗯了一声,轻喘,“你放开!会有人!”

    “你喜不喜欢?嗯?喜不喜欢?”

    宋昂满脸羞色,抱着他的脸轻轻吻他,“喜欢,我最喜欢你。”

    宋昂的这个年算是过舒服了。他跟着宋明武从初一吃到初五,牌也从初一打到初五。初六那帮老爷子还想叫他去打牌,他说我要考试得回学校了,然后他提前回去自习去了。

    年节过后学校的节奏越来越紧,他压力也跟着变大。天气从冷又变热,三月开春,六月立夏,高考如期而至,开考第一天他还穿着旧校服,拿着那个灰扑扑的,宋明武前一天晚上提早关门收工,为了让他睡一个好觉,早上起来给他检查铅笔橡皮准考证,送到学校门口去的。

    七月放成绩和各批次分数线,宋昂510分低空飞过一本线。他自己咬着铅笔涂涂改改报了志愿,档案最后投进了本地一间211一本院校,已经算是十分幸运。

    一个惠风和畅的天气,宋昂买了一束白色菊花到公墓去看苏雪伦。苏雪伦的骨灰最后无人来领。她的姥姥远在乡下老家,警察联系了她的父母,她精神病的母亲毫无自主意识,父亲失踪已久根本找不到人。宋昂留下了苏雪伦的骨灰,征询宋明武的意见后在公墓申请了一块位置放着,重阳清明都来看过一次,中元还烧了点纸钱给她。

    “刚拿到录取通知书,过来看看你。”宋昂点了根烟,把复印的录取通知书和成绩单点了连同纸钱一起烧在盆子里,“都还行。我也去看过小灵,情绪好像恢复了不少。她跟我说谢谢你,要不是你可能她活不下来。其他人我就不熟悉了,听陈元琼说乐乐去外地了,在酒店做,看来是要发扬光大你的衣钵,你要有时间可以给她指点指点。”

    风有点大,他拨弄拨弄额前的刘海,低声说,“雪伦,我好像爱上宋明武了。”

    说完这句话他胸口涌上一阵不可抑制的心酸与悲伤来,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本能地知道他失去了一些东西。爱情的线缠着他像个落入泥的风筝,永远陷在这个尘世。他摸摸脚下青黑的碑石,“对不起,说好了等我们有钱了,我会娶你的。现在我要跟别人走了,你别怨我。”

    满目青山,合身荒土。烟丝随风而散,留下淡淡的焦灼的味道。他把烟抽完了,给苏雪伦磕了个头,站起来道别,“再过两个月我就要去上大学了。就在大学城,一个小时就能回来。我也不住学校,还住在这边,以后再来看你。”

    宋明武在公园门口等他。两人并肩走回家去。

    九月。初秋清爽,天高云淡。宋昂背起宋明武新给他买的,踏上了大学旅途。

    第二十二章

    四年后

    “晚上回来吃饭吗?”

    宋昂打好领带,走到床边亲吻睡眼惺忪的爱人,“今晚部门吃饭,你自己吃吧。”

    宋明武拦过他的头,低沉而餍足,“你真好看。”

    宋昂有点小得意,“帅吧?”

    男人亲亲他的脖子,咬下一个齿痕。

    宋昂把他按回床上,电扇关小,“再睡会儿。我去上班了。”

    “早点回来。”

    班车七点半准时停在地铁站口。宋昂背着上车,熟练地和司机师傅打招呼,然后挑了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合眼眯一会儿。

    公司在开发区,离市中心远,宋昂每天花在路上的时间不少。他还是个新人,和两百多名应届学生通过校招进来刚三个月,真正业务上的事情都还不上手。他的桌子在办公室最前排角落,原来是个打印机区,部门扫描打印和公共网络终端都连在那里,网线杂物堆了半边桌子,人员来来往往有时候很尴尬,他也先忍着。

    周建喜欢这个小男孩,一个偶然的机缘巧合他带宋昂出去吃饭,发现了这小孩儿能喝会玩,且酒品不错,自此应酬的事情宋昂总是有份。

    这天晚上是总经理请几个部门的人一起吃饭,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来,宋昂坐在周建身边算是新鲜气息,掺在陈年老油坛子里头,暂时还只能在油上面飘,沉不下去。周建也不勉强,他带着宋昂去敬酒,介绍说这是我们新来的小孩儿,带出来让见见世面。

    总经理扶了扶眼镜,举着酒杯问,“文清上次跟我说你们去吃饭带一个小毕业生很能喝会打牌那个,就是他?”

    周建陪笑,“上次我刚好不太舒服,才打完针从医院出来,就让他陪总监去玩了一会儿,回来都跟我问我这儿有个小朋友很能玩。”

    总经理用杯子碰碰宋昂的,“不错,小孩子可以多培养培养。咱们接待那一块儿就缺这样的,看看有没有这个意向?”

    周建心里有点吃惊,“那是总监抬举了。刚毕业呢,好多东西都不清楚状况。”

    “那不是,专业人才专门利用,怎么跟你们说的,平时就该多让他们这些年轻人发挥发挥。不会的就学,多教教就会了。又不是蠢。”

    “是是是。”

    “好吧,我刚想起来这个事,你不带他来我还忘了。文清上次跟我说这孩子牌桌上她都不一定玩儿的过,看来你也会藏人了。”

    “哈哈哈哈,那我真的是无辜的,现在小孩子都会玩,我真是不知道他还有这个才能。”

    ……

    吃了饭上车后周建问宋昂,“文总监上次和你说了什么没?”

    宋昂坐在车里,喝的有点晕,头靠着沙发背摇了摇,“没说什么,说我牌打得好。问我能喝多少?我说我试过最多一次一斤半白酒。”

    周建低笑,“你大学学什么的吗?”

    “数学。”

    “平时爱和你小叔叔打牌?”

    宋昂反应过来他的小叔叔是谁,“不是,我们大学几个家里条件不太好的有时候会去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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