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有缘人 第7节(1/3)
作品:《遇见有缘人》
“晚上我们就在这边休息吧。”
蒋文林指着湖边的一片草原,一桩矮矮的房子孤零零坐落在草原上。路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皮肤黝黑,坐在木板装订的门处,一条小路从门这边一直通到青海湖边上。
“我们一辆车,四个人,晚上在那边的草地上搭帐篷过夜,要所少钱?”蒋文林问守在门处的女人。
“100元。”女人竖起一个食指。
“100元还可以啊,这种地方他们最大,就不要还价了。”徐睿东在车内小声的说道。
唐义泽掏了100块钱,让蒋文林递给女人。女人收了钱,笑盈盈地放行。
车子停留在比湖岸高出十多米的草地上。一下车,安定就听到了草原上的虫鸣,此起彼伏。几堆不知是牛粪还是马粪的粪便散落在地面。安定心说,草原只有在电视或杂志中看看就行了,真正过来,面对着乱飞的蚊虫和随处可见的牛马羊粪到让人受不了,晚上可怎么休息啊。
“我先去湖边走走。”安定对唐义泽说。
“好的。自己小心。”
唐义泽从车子后备箱里拿出帐篷来。安定觉得自己就这么去湖边怪不地道的。于是走到唐义泽的跟前,接过他手中装着地钉的袋子。
“我还是先帮你们把帐篷搭起来吧。”
“行啊,搭好了我们一起过去。”
四个人,两个帐篷很快就搭好了。高原上的天黑得很晚,七点钟,天还是亮的。
“谁留下来看东西,我和安定先到湖边去了。”
“你们先去吧,我和睿东收拾收拾。等你们上来了,我们在下去。”
安定和唐义泽换了拖鞋,下了陡坡。下坡时,唐义泽还故意扶着安定,然后沿着沙地,往湖边走去。
“你说,阿泽和安定是什么关系?我总感觉他对那小子有意思。”蒋文林看着唐义泽和安定走远的背影,问徐睿东。
“你估计的应该没有错,两个人站在一起还是蛮登对的。”徐睿东说。
“画面太美,我不敢想象。”蒋文林不禁一个哆嗦。
蒋文林把睡袋扔进帐篷,翻到唐义泽的睡袋时,他又是一阵唏嘘:“我说安定那小子怎么不带睡袋?原来阿泽这个是双人的。我敢肯定,他两人一定有问题。”
“少管人家闲事。”
车门大开,正对着不远处的青海湖。徐睿东坐在车椅上,嚼着牛肉干,看着湖边的两个人,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嘴里轻声说了声:“臭小子。”
安定和唐义泽穿着拖鞋,走在湖岸,湖水没过了他们的脚踝,湖水清凉。
唐义泽一只胳膊搁在安定的肩上,一只手拿着手机自拍,背景是蓝色的湖水和远山,蓝天和白云。
“小心手机掉水里。”
“我这手机防水。”唐义泽把手机放到水里,然后拉出来擦了擦。
“我靠,你这手机够先进的。”
“那是自然。”
安定在这美景之下,忍不住也掏出了手机,拍了张合照。他一开始以为,这边是不能上网的,可事实证明,中国移动的覆盖范围超出了他的想象。安定把拍好的照片传到了微信朋友圈。
“发什么愣?”唐义泽向安定泼水。
安定二话没说,弯下要来,伸手就是一把水往唐义泽脸上泼去。两个人没有缘由地就闹了起来。拖鞋扔进湖里,又被浪打了回来。两个人追逐着,踏着湖水,笑声一片。
等到了落脚处,蒋文林抱怨道:“我还以为我们两今天无缘走进青海湖的。”
“去你的吧。”唐义泽抬起脚,做了个要踢他的假动作。
蒋文林和徐睿东去湖边,安定和唐义泽弄了些吃的。安定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朋友圈,好多点赞的,于是对着手机聊了起来。
天完全黑了下来,这里的夜比城市里黑得要晚。
“晚上要有人守夜,这边我怕不安全。”徐瑞东说。
“一人一个半小时,我和安定守上半夜。”唐义泽说。
“行。”蒋文林说。
“你先去睡吧,到了时间了我喊你。”唐义泽对安定说。
安定也没客气,爬进了帐篷。刚钻进睡袋时,他浑身发热,干脆把膀子放在睡袋外面,坐了一天车,他着实有些累了,眼睛刚闭起,就睡着了。
高原的夜是寒冷的夜,有种过冬天的感觉。安定被冻醒了,膀子冰凉。他摸出手机,都十二点多了,唐义泽还没有叫他。他穿好衣服,爬出了帐篷,看到车内朦胧,有灯光,唐义泽坐在车前座。
此时,草原上的虫鸣声已经销声匿迹。安定走到不远处撒了泡尿,又走到车门处,敲了敲车窗,拉开车门钻进了车里。唐义泽挪到驾驶座位置。
“冻死了。”安定搓了搓手,坐在唐义泽原来坐的位置,屁股底下暖暖的。“你怎么不喊我?”
“想让你多睡会儿。”唐义泽说。
“你先去睡吧。被窝已经给你暖好了。”安定笑了笑。
“过会儿一起睡。”唐义泽说。
“过会儿被窝就凉了。”
安定推了推唐义泽。唐义泽打开车门。
下车时,唐义泽转过头来问安定:“陪我一起过来开心吗?”
“开心。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去睡。”安定说。
安定守了没多久,时间就到了。他叫了蒋文林后,爬进了帐篷,脱了外衣,又一次钻进了睡袋。睡袋里暖意正浓,两个人一起取暖,要比一个人单独睡更为暖和。安定睡得很熟,连外面起风下雨都不知道。
安定醒来时发现自己晨勃了,一只大手正握着他的□□。他又惊又臊,想叫又怕吵到隔壁帐篷里蒋文林和徐睿东。
安定把唐义泽的手从自己的裆部挪开,唐义泽随后又用胳膊搂着安定。安定轻轻地推了唐义泽两下,唐义泽没有反应,还是搂着他不放。他怀疑唐义泽在假寐。
“你再不把手拿开我就咬人了。”安定警告唐义泽。
唐义泽没有反应,安定抓起唐义泽的手,对着手腕处狠狠地咬了一口。唐义泽疼得坐了起来,张大了嘴。他抽过手来,看到两排牙齿印整齐地烙在手腕上。
“你属狗的,真咬啊?”唐义泽甩了甩手。
“谁让你手脚不老实。”
从帐篷出来时,天已大亮。唐义泽指着远方的某个山头对安定说:“雪上,看到山顶的积雪没。”
山顶确实有一片白,但看不真切到底是什么。“云吧。”
安定往湖边走去。唐义泽跟在后面,手里拿着相机,他抓拍着青海湖的早晨,以及身旁走着的大男孩。
安定还是对帐篷里发生的事耿耿于怀。但当他走近这湖水时,一切又释怀了。
一匹马在湖岸边啃着草。一个摄影爱好者兴奋不已,他跟安定和唐义泽说:“那边有一对黑顶鹤。”
安定说:“没看到。”
摄影爱好者拿出自己的相机,把拍到的照片给安定看,照片里确实有两只黑顶鹤。
唐义泽不关心黑顶鹤,在他的眼里,安定就是黑顶鹤,他拿着相机,趁安定不注意时将安定装进回忆里。
四个人再次出发时,一组拍婚纱照的团队正好过来,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油菜花中央,美得如同天仙一般。安定靠在窗旁,注视了很久,直到新娘从他的眼里消失。
安定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有一条陈颢的微信。
陈颢:“你是跟那个叫唐义泽的一起去青海的吗?”
安定:“是。”
安定知道,陈颢一定是看到了他发在朋友圈里的照片了。他等了很久,陈颢并没有再发微信。
☆、好梦
车子行驶在环湖公路上,偶尔有一两只牦牛从眼前闪过。
“开车慢点,千万别撞上马牛羊什么的,在这里都是种马,赔不起。”唐义泽对前面开车的人说。
青山连绵,环绕着一片草原,草原中心有一片湖水,湖水的颜色在光线中呈现出不同的层次。草原上有帐房,有低矮的建筑,有牛羊,还有世代生活在这里藏民,以及那不远千里而来的旅人。
蒋文林开车,徐睿东坐在副驾驶上拍照,时不时地留意着擦肩而过车辆,从那些车辆的牌照上去辨别车主人是从哪个地方过来的,四川、北京、江苏……这片土地盛情地接待了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
安定喜欢看窗外的景,蓝天白云,青山碧水,细长而蜿蜒的小河像蛇一样流淌在草原上,慢慢腾腾的藏牦牛若无其事地啃着地上的草。
这里的一切仿佛都不属于人间。这是一片圣地,会有虔诚的人前来膜拜。
唐义泽总是把头凑到安定这边,看安定看着的方向。
当安定在想象山的那边有什么的时候,唐义泽用手推了他一下,说:“看,那里有个信徒。”安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位身穿橙黄色衣服的中年男子,双手上绑着木排,沿着路边,三步一磕,九步一拜,匍匐在苍天之下,大地之上。安定不知道他走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还要坚持多久,但安定相信,当他磕完十万等身长头时,会得到加持的。
凡夫俗子是无法磕首膜拜,坚持到佛光显现的。
当车子驶过良久之后,安定还在被那举动震撼着,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安定却久久不能平静。安定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便问唐义泽:“刚才那膜拜的人身上应该没有背行李吧?”
唐义泽说:“没有,他应该属于那种苦行者。”
是的,如此了无羁绊流浪,风餐露宿,尘土满面,衣衫褴褛,形容枯槁,这样的修行,比起红尘中那些躲在家里或寺庙中吃斋念佛之人,效果要好上千万遍。
中午时分,车经过鸟岛,又行了一段路程后,发现公路离湖越来越远,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原路返回,去茶卡盐湖。途中,安定又遇见了那个膜拜的苦行者,安定朝他望去,他的双眼坚定,有神,清和,慈悲。
去茶卡盐湖要翻过橡皮山。在这段路上,下起了雨,唐义泽主动要求开车。路得一边是山,一边是崖,靠近崖的一侧很少有防护栏。安定嘴上不说,但心里会有车子冲到崖下担心。其实,安定的担心是多余的,唐义泽开车很稳。
安定人生的第一个高峰是唐义泽带他到达的,他在海拔3816米处拍了一张照片,以作纪念。
当车子驶进茶卡镇时,雨已经没有了。他们最终把车子停在盐湖公园内。
盐湖里结晶着厚厚的盐层,人可以在湖里行走。四个人穿着拖鞋从岸边向湖中央走去,一如所有来过这里的游客。安定和唐义泽在湖上缓慢追逐。一处水深处,安定没有站稳,唐义泽连忙上前去扶,结果双双跌坐到了水里,惹得后面踱步的蒋文林哈哈大笑。徐睿东上前将他们扶起,安定的一只脚陷在泥潭里,试了好一会儿才把拖鞋□□。
等从湖里上来后,每个人的腿上都有一层薄薄的盐霜。游客太多,提供淡水的水龙头太少,时常供给不上。安定和唐义泽排了很长的队才把腿洗干净,然后跑进车里把湿透的裤子换了。
“裤腿这边硬邦邦的,盐都留在上面。”安定摸着裤子上一块已经干了的地方说。
“以后做饭的时候把裤子在锅里刷刷就行了,盐都省的放。”唐义泽开玩笑。
“去你的,做给你吃。”
“你做我就吃。”
“不要脸。”
——
晚上四个人喝了些青稞酒,那是早上蒋文林在一家杂货铺里买的,喝起来了比普通的酿酒要淡。这里号称“天空之境”,拥有世界最美的星空。唐义泽和安定坐在地上,背靠着背,喝着酒,看着天。
“真想就这样陪着你直到永远。”唐义泽有感而发。
“这个有些不现实。起风了。”安定说。
风咋起,寒意袭人。
唐义泽有些郁闷,他每次想正儿八经地跟安定谈感情时,安定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真不知道他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
安定隐约接收到了唐义泽的情愫,但他还没有准备好去接受他,甚至去爱他。唐义泽,一个整天出入酒吧娱乐场所的公子哥,难免不花心。
“今晚我想睡车里。”安定说。
“还是睡帐篷吧,车里不舒服,窗门关死容易出事。”唐义泽说。
唐义泽不容安定再说什么,直接把他拉近了帐篷。一只露营灯挂在帐篷的顶部,帐篷内一片柔和的光亮。
“今晚要不要守夜?”另一个帐篷内的徐睿东问。
“不要了,没什么要紧的。”唐义泽回答。
唐义泽想跟安定说些什么,安定却把身体侧在一边,背对着他。唐义泽觉得很扫兴,伸手关了灯,也睡下了。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盐湖本身就没有青海湖的夜冷,这一夜四个人睡得都很安稳。
第二天,安定早早地起来了,他想看日出。唐义泽也跟着起来了。两人就着提供淡水的水龙头洗漱了一番,然后在盐雕处转了一圈,沿着火车轨道走了一段又折回。
在这里,人好像走进了画里。唐义泽拿着相机抓拍了许多瞬间。天空的云变换着不同形状,像世间的动物,太阳躲在云彩后面,霞光万里,天空的金色倒映着轨道一侧湖水里。
唐义泽还是对安定说:“真想就这样陪着你直到永远。”
“我也是。”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唐义泽站在霞光下,自成一道风景,帅气的面庞,薄薄的嘴唇,以及唇角的笑意。安定被唐义泽的身影迷住,傻傻地看着,愣神。如此到永远,也是愿意的。
年轻的姑娘披着丝巾,从两人身边走过,然后一步一回头地微笑。
景色再美也不能带走,只能装在心里,珍藏在回忆里。
四人又回到了青海湖,回到了梦开始的地方。这一夜的青海湖湖面上风起云涌,乌云幻化成恶魔的嘴,吐出电闪雷鸣。
还是那片草原,还是在原来的地方搭了帐篷。安定趴在帐篷里,看着湖面上惊心动魄的一切,浮想联翩。
这一夜又是寒冬的夜,人间有四季,这里好像只有春天和冬天,白天暖暖的,夜晚冷冷的。
这一夜比前天还要冷。蒋文林和徐睿东叫苦连天。安定睡着了,像一只猫似的躲进了唐义泽的怀里,唐义泽满意地睡着,连梦都是幸福的。
早上,徐睿东拿着相机,翻着照片对唐义泽说:“哥们,昨晚我拍到流星了。”
“流星?我看看。”安定跳起,“可惜,昨晚睡着了。不然起来看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是冻得睡不着才出来看星星的。”蒋文林说。
“是啊,我把所有的裤子都穿上了,小腿还是冰凉了。我都怕冻出关节炎。”徐睿东把相机递给安定。
“不至于吧?我们睡得挺好的。”安定说。
“你们小两口躲在一个被窝里,甜甜蜜蜜,相互取暖。我们可比不了。”
唐义泽一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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