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的胸呢 第2节(1/3)
作品:《夫人,你的胸呢》
林端清仍然是那个江湖浪子,整日里眠花宿柳,江湖中人说起这武林盟主之子都不免摇头叹气,根骨是极佳的根骨,只是这性子,唉,大抵还是年轻胡闹。
这么些年江湖也没什么大事,譬如江湖第一美人下嫁给江大刀那个瞎了一只眼蟒夫啦;某崇拜者竟然看见四公子之首——如玉公子抠脚挖鼻欲跳崖寻死啦;魔教老教主驾鹤西去,新教主上任啦……
“等等,魔教新教主上任,这竟也不是什么大事吗?”一青衣公子惊奇道。
“哎呀,这有什么呢,小事一桩,小事一桩。”江湖人称“百晓生”的百晓门门主摸摸胡子道。若不是见过这人满脸胡子下面俊朗的容颜,青衫公子很难想象好友为什么能与他一起被称为“江湖四公子”,青衣公子转转头,看着边上穿着深紫暗金长衫,外罩水烟纱的风骚好友,这人一向爱面子,这次江湖谣传他抠脚挖鼻,他竟然这幅淡然如水的样子!再想想另一个一心要出家的富甲一方的金银山庄少庄主,顿时深感自己一力挑起“四公子”名头的压力。
青衫公子打个激灵,赶紧把这些恐怖的事情甩出脑袋,他对新上任的魔教教主倒是十分好奇,“听闻这新教主残暴血腥,竟是亲手弑父上位?”
百里其祯摇摇头,笑道,“你身在这江湖之中,竟还不懂江湖之事几分真几分假么。”
青衫公子眼珠一转,“那么说,那些说新教主容貌丑陋、为人矮小。因练邪攻,不男不女的传言也是假的喽。”百里其祯不答,青衫公子马上又追问道,“莫非魔教的新教主是个难得的美人。”百里其祯意味深长的笑起来,“不可说、不可说。”
☆、18——19
18
百里其祯越是神秘兮兮,端木寒春越是好奇。
端木寒春特地换上最喜欢的一袭暗光银绣的青衫打算夜探魔教。端木家绝学便是一袭上乘的轻功,世代家主奉行“打得好不如跑得快”的行走江湖的家训,将怕死、不要脸之精髓当作家训实在是让一心想做名震江湖的少侠的端木寒春震惊不已!十分羞愧!
端木寒春凭着家族绝学悄无声息地在魔教的各个屋檐间飞走,魔教建这么多房间就不能好好写个指示牌吗?像他这样正直的少侠完全不能分辨哪一间才是教主的房间好么。
“兄台在找什么?”突然身边传来一声询问,端木寒春吓了一跳,转过头来一看,却是一位着紫黑暗金长衫,头上挽着鎏金嵌玉冠头的男子,端木寒春心下撇嘴,这人真是骚包,嘴上却客客气气道,“不知阁下是?”
“哦,无名小卒罢了。”
“那兄台为何来这魔教?”
“咦,这里竟是魔教吗,在下只是随便散步罢了,没想到走这么远。”
端木寒春不以为然,虽然父亲经常说他缺心眼,但魔教在歧路山顶,怎么会有人散步到这呢,真当他是傻的吗。
那人又紧接着开口,“不知兄台又为何来这魔教呢?”
端木寒春眼珠一转,“同阁下一般,晚饭吃多了消消食而已。”
那人却慢慢笑开了,“是吗,那阁下慢慢消食吧,只是那东边第一间厢房住的是魔教新教主,阁下可要注意些,莫被发现了。”
端木寒春险些被这俊朗的笑颜惑了心神,幸好他兄弟都长得不差,端木寒春心下感叹,这消息得来真是毫不费功夫,嘴上应道,“多些兄台提醒。”说罢,佯装往西边去。
黑衣公子笑着看他,眼中眸色渐深,看了看身后看着一丝缝隙的房门,吱呀一声推了进去,掐着窗边神色淡然,五官艳丽的人的下巴低声呢喃,“看看你,总是这般招人,叫我怎么办呢。”
窗边的人一头青丝泄在皎白的月光里,仰起精致的面容,“那便杀了他吧。”
林端清勾起唇,轻啄人的耳朵,“我的画儿。”
19
站在屋檐上的端木寒春并不知晓自己的小命受到了威胁,打了个弯就来到东边第一间厢房。岂料正好瞧见厢房门口一着歪歪斜斜粉色长衫的黑壮男子在和一袭青衫苍白文弱的男子在口角。
“嘤嘤嘤,你竟然说人家的衣服不好看。”黑壮男子嘤嘤地哭诉。
一副书生样的文弱男子无奈扶额,“我没有说你的衣服不好看,只是你身为魔教右护法是不能这般打扮的。”
“我不听我不听,你就是说我不好看!说我的衣服不好看!”黑壮男子说罢一跺脚飞跑出去。
青衫男子叹一口气,吩咐左右,“你们跟上去看着,别让右护法又生事端。”
端木寒春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惊诧于名震江湖的魔教右护法完全与传闻不一之时暗暗猜想,既然魔教右护法在这,另一人看来颇有威信,恐是新教主,当下便想验证一番。
“喂,你就是魔教教主?”
木容青看着从屋檐上旋下的男子,眯了眯眼,看来魔教里的护卫要好好□□一翻了,“来者何人?”
端木寒春大大咧咧的接过话,“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端木寒春就是在下。”
木容青冷淡道,“莫非就是以轻功闻名的端木家,这么说来,我魔教护卫没发现阁下也情有可原。”
端木寒春摸摸头,还有几分羞涩,“哎呀,一般一般啦,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不是魔教新教主呢。”
木容青看着面前这人傻乎乎的,暗道狐狸一般的端木家怎么养出一只小奶狗来,嘴上周旋道,“你找教主有何贵干?”
“听闻新上任的魔教教主风姿不似凡人,特来一睹风采。”小奶狗弱弱的说。
“我们教主是不见外客的,阁下请回吧。”教主之容并无教外之人能窥见,想来是这人的好友“百晓生”百里其祯告之,这百晓门果然不能小瞧。
“哼,那人果然在骗我!我就说你这么一副白斩鸡的模样,怎么可能是百里其祯说的魔教教主嘛。”木容青还来不及表达自己作为一个文艺少侠并非白斩鸡的愤怒,小奶狗话头一转,“你身上衣服真好看!魔教的裁缝真不错。”
身上的衣服是木容青自己做的,他总认为魔教的那些裁缝做的衣服不合心意,不是双襟对的不够齐就是袖口比他的尺寸长了小半寸…因此自己学了缝衣技巧,只是这话当然不能对眼前的青年说,“哦,这件衣服是我魔教右护法缝的。”
“右护法?就是那个娘兮兮的大黑壮?!”端木寒春目瞪口呆,“看不出他还有这般细腻的心思啊。不如让他帮我也做一件吧,这个颜色真好看。”
木容青看着身上普通的青色长衫,只得道,“这我不能做主。”
端木寒春摆摆手,“哎呀,相逢就是兄弟,我相信你可以的!”前儿个还听说四公子之首—的如玉公子抠脚挖鼻,现下又看见这人这般呆蠢样子,木容青不禁感叹江湖传言果然不可信。
端木寒春像是方才才记起似的问道,“对了,还不知兄台的名讳呢。”
“木容青。”
“木容青?真是个好名字呀,那我就叫你小青青吧。”
木容青正想拒绝,那人却急急到,“现下都要天亮了,我要赶回客栈了,记得我的衣服啊,下次见,小青青。”
木容青好笑的摇摇头,这人把魔教当成什么地方!
☆、20——21
20
李画眠从凌乱的床上坐起,绣着大片花朵的锦被从布满痕迹的肩头滑下,腰腹处箍着一条肤色明显比李画眠自己肤色要深的胳膊,胳膊的主人带着几分还未清醒的沙哑低声地说,“再睡一会吧。”
李画眠拉开人的胳膊,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披在身上,“起来吧,你也该走了。”
一只胳膊从后面轻轻环住李画眠,不断的吻覆盖着昨天留下的红痕上,“小画儿生气了?”
李画眠转过身,反抱住身后的人,“我只想你喜欢我。”
林端清下巴抵在人的头顶,如同呢喃,“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李画眠将脸埋进更深的颈窝,“你喜欢我,但也喜欢这天下间的美人。”
林端清微微勾起唇,“乖。”
21
李画眠用自己都瞧不起的手段嫁与林端清不过是想待在这个人身边,从他十五岁时遇到这个人,他就知道自己是避不开的,那个时候,这个人无端端闯进后山,留下一个不知真假的名字和喧嚣后又孤独的自己。
年少时孤傲、天真的李画眠为了这个人放下魔教少主的尊严,任人亵玩,却换不回一点真心,真是可笑。经过那一晚,他回到教中,决心放下心理的怨恨、不堪、委屈和夹杂的期待,甚至是他厌恶的欢喜,对那个人口中虚假的“喜欢”欢喜。
他日日沉迷与武学,连父亲都开始赞赏他,他以为自己能够放下,不管是屈辱的喜欢还是固执的期待,偏偏那个人就是不放过自己。
那已经是三年后,已经正式开始接手魔教事物的李画眠每日为杂事所累,甚少再想起少年时的种种。
那日,因要寻找一份珍贵的手札,他回到久未回去过的后山。
“小画儿,许久未见。”那个人笑着看他,身量较以前更为挺拔,五官愈发深刻俊朗,那一瞬间,心底所有的叫嚣都沉寂下来,纵然他再装作若无其事,看见这人的一瞬间,当年那些无助、委屈、愤恨又重新回来,仿佛他还是当年那个天真冷漠却孤独无助的李画眠。
李画眠抽出剑,锋利的剑气削落了林端清的一缕发丝,“林大盟主家的大公子好好的青楼不去逛,来我这魔教莫不是送死来!”
林端清推开剑,“小画儿这许久未见,不要来诉说相思吗。”
李画眠冷哼一声,“林公子这些话说与那些佳人才子听吧。”
林端清环住人,轻轻叹气,“我可是很想小画儿呢。”
李画眠低着头,大笑起来,“我可是也很想你呢。”说罢,银光一闪,一柄匕首没入身后人的胸膛。
李画眠俯视着倒下去的人,“哎呀,真不小心,多让人心疼啊,你摸摸,我这里好疼。”李画眠执起人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林端清,我不是从前那个痴傻无知李画眠。”
林端清苦笑,“当年年少无知,不知道有些人是我招惹不得的,若是伤害了你,抱歉。”
“年少无知?你说你是年少无知?”李画眠以手覆眼,“这么多年了,你现在又来和我说你那样对我是年少无知,你说喜欢我是假,亲我、抱我、那些缠绵全是假!怎么,当初羞辱我还不够,如今又想再来一次?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一时意气?还是你以为我同你那些不入流的相好一般!!!”
“当初……”林端清瘫软在地虚弱的开口。
“对,当初是我不知羞耻!是我低三下四想要留下你!”李画眠状若癫狂,“而你,最不该的就是遇见我。”
“咳咳,小画儿……”林端清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虚无的背影。
李画眠停住脚,声音沙哑,“这一剑便全当是我小心眼要报复,此后,这后山我也不会再来了,若是你能活下去,我们……此后也不必相见。”
☆、22——24
22
“少主,明日一早便要举行继任仪式,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容青,你说他怎么会把教主之位留给我呢?”一袭红衣的男子执着酒杯问道,从木容青的角度恰好能窥见月光下白若瓷的肌肤和精致的下巴弧线,一头如瀑的青丝散散地铺在身后。
“少主有逸群之才、龙章凤姿,如今武功也愈发精进,这个教主之位当之无愧。”
美人既醉,朱颜酡些。李画眠斜靠在廊柱上,葱白的手指把玩着腰间的一块玉佩,自三年前便见少主从不离身,想必是及其重要的了。
“好一个逸群之才、龙章凤姿,你说,我这么好,你会喜欢我吗?”李画眠定定的瞧着木容青。
“这……少主身份尊贵……”
“哈哈哈哈哈,你都不喜欢我,父亲不喜欢我,他怎么会喜欢我呢!”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少主,你醉了。”木容青上前接住摇摇晃晃的人。
李画眠趴在木容青怀里,紧紧的拽住木容青的衣服,“端清,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木容青叹了一口气,正欲将人抱回屋中,突然一阵劲风从后方袭来,木容青下意识避闪却不想李画眠失去了依靠就要倒在地上,这时一道黑影牢牢的接住了人。
木容青正欲发作,却见李画眠摇摇欲坠地直起身勾住那人的脖颈,精致的侧脸不住地蹭着那人的胸膛,这般毫无防备,木容青心下一转,“你是林端清?”
林端清眯眯眼,小心地将李画眠调整了一下位置,“是又如何,你是何人?”
木容青轻轻笑道,“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作为那些武林正派盟主之子的林公子不该出现在我魔教吧。”
怀中的人皱紧了眉,林端清不欲争论下去,“让开。”
木容青却一招攻了过去,“真当我魔教是你后花园不成!”
木容青于武学上并不热衷,因此……功夫极差。自己这般也算是没有违抗老教主之愿,尽了自己的心力,这是这前路仍然不好走啊,少主。趴在地上的木容青默默想到。
“咦,阿青,你趴在这里干嘛?”一身鹅黄襦裙的右护法满脸天真的问道。
木容青忍不住扶额,“哦,在赏月。”这左护法的位置真是坐得愈发艰难了,右护法的审美情趣真是伤眼又伤胃。
“咦?可是你脸朝着地上啊。”
木容青看着右护法正色道,“阿右,有时候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你看我在看地上的泥土,其实我是在赏天上的月。你看自己穿鹅黄襦裙漂亮,其实可能其他的更适合你。”
右护法激动的拉着左护法撑在地上的手,“阿青,你终于承认我上次那件粉色套裙好看了!”
失去支撑的木容青将埋进土里的脸缓缓抬起,满脸阴郁的看着右护法,“那件衣服简直是我见过最丑的衣服!”
右护法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木容青,一把推开刚刚还紧握的手,嘤嘤嘤地跑走了。
脸又被埋在土中的木容青:“……”
“咦?小青儿,你在干什么?”端木寒春好奇地问道。
木容青:“……”
23
林端清小心地将人放在床上,怀中的人还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嘴里不住的呢喃。林端清摩挲着人光滑的脸庞,“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不缺喜欢的人是不是。”“小画儿,我好嫉妒,原来这就是嫉妒啊。”
林端清摸着右边胸口的伤,本来他被父亲拘在家中养伤,不知为何反而时时想起李画眠那个癫狂的模样,想起几年前那个青涩而骄傲的李画眠,想起倚红楼那个孤注一掷的李画眠,想起泪眼朦胧、满脸绝望的李画眠……不规则的心跳一阵阵传到他的脑中,林端清俯下身,狠狠地吻住身下人的红唇,“一定是你上次把我的心捅坏了吧。”否则为何青楼他不想逛了、那些莺莺燕燕也觉得没什么趣味了,都道林家公子因为那盟主之位而收心了,其实,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李画眠
夫人,你的胸呢 第2节(1/3),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