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线xxx 第8节(1/4)
作品:《热线XXX》
邵燕黎答应了,眼神扫过舒清河的脚踝,很可惜,长筒牛仔裤把银链遮住了,不过他没摘下祖母绿耳钉,没想到自己当初说送给他,居然送对人了。
舒家别墅后面的花园很大,靠近围墙种植了许多花草,两人沿鹅卵石小径信步走着,来到拐角的几张秋千前,舒清河坐下,邵燕黎坐在他旁边,听他说起以前在这里游玩的趣事,没有舒家兄弟说得那么暴力,都是普通小孩喜欢的游戏,午后天气很好,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感觉。
「你好像总是自己玩?,」邵燕黎试探着问。
「是啊,我是早产儿,小时候又长得很小,跟别人玩总是被欺负,而且他们的游戏很无聊,我宁可自己玩比较有趣。」
舒家兄弟不是说清河很受欢迎吗?怎么他会被欺负?邵燕黎发现他们其实并不了解舒清河的世界,所以他会用小铁钗打破别人的头,也许也是一种一直被欺负后的爆发表现?
他皱眉问:「无聊?」
「是啊,就像躲猫猫,我搞不懂有什么好玩的,就回家了。」
「你不会是等他们都藏好后才走的吧?」
「是啊。」
舒清河笑吟吟地看他,那狡黠表情很清楚地证明他那样做绝对是故意的。
邵燕黎很无语,侧头看舒清河,祖母绿耳钉随着他在秋千上的晃动不时划过漂亮的光芒,邵燕黎想其实他性格中本来就存在着阿翩的个性吧,这种小坏像极了那个小骗子。
「所以我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婆婆在一起的,她常带我来这里。」舒清河指指对面一棵粗壮的香椿树,说:「那是婆婆种的,我小时候很调皮,用铅笔刀在树上刻字,被她发现,大骂了我一顿,现在那个疤痕长得都比我高了。」
不用说,这种小恶作剧也是阿翩的强项。
「婆婆?」
「是我小时候照顾我的保姆,我家兄弟姐妹很多,但她最疼我,这个季节总是炸香椿给我吃,她去世后,就再没人做过。」
邵燕黎猜舒清河说的婆婆应该就是他遭绑架时那位受伤过世的保姆,舒清河话声低沉,似乎还在为那段往事耿耿于怀,邵燕黎本想安慰他几句,却发现他眼神很冷,手指在秋千绳索上狠狠绞动着,像是一种潜意识的小动作。
「阿翩?」他本能地叫道。
舒清河没回答,只是偏头奇怪地看他,邵燕黎发现自己又搞错了,在他面前的是清河,不是阿翩。
「其实我的童年很无聊了,没什么好说的。」舒清河把话题岔开了,说:「说说你的小说吧,上次聊到一半断掉了,我一直不知道后续怎么样了。」
「好啊,不过你要提供意见才行,剧情发展我想了几个方案,还没想好最后选哪一个。」
「没问题呀。」
说到故事,邵燕黎的心情很快沉浸到情节中去,清河是个很好的聆听者,静静听着,偶尔提几个问题,都会直切要害,邵燕黎赞叹地想不愧是做警察的,在事件解决上果然有独特见解,说:「点子真不错,我如果采用的话,你会不会不高兴?」
「不会,我会很开心。」发现自己有帮到邵燕黎,舒清河很高兴,眼中的阴霾被快乐色彩代替了,说:「要不要我帮你记下来,否则忘掉就可惜了。」
「不用,」邵燕黎指指自己的脑子,笑道:「不是只有你有cpu储存,我的也不错。」
邵燕黎是学外语出身,最擅长的就是记忆,尤其是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他可以过目不忘,所以写作资料他大都只翻一遍就足够了,这一点跟舒清河记忆罪犯特征有异曲同工之处。
「真的吗?那我下次考你。」
「随你考,输了我请客。」
越说越兴奋,邵燕黎忍不住探过身去,用力揉动舒清河的头发,就像他常对阿翩做的那样,舒清河这次没惊讶,笑嘻嘻地接受了。
「他们看起来感情很好。」不远处的二楼书房里,舒清潋看着他们,对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的舒清扬说:「你想的这个以毒攻毒的办法也很好,只要清河达成所愿,阿翩就会消失了。」
「是不错,我第一次看到清河笑得这么开心。」舒清风插嘴说:「可是第二人格真的那么容易消失吗?」
「只要不复发就好。」舒清柳说:「这个人靠得住。」
舒清滟点头赞同:「是这样没错,不过就算复发也没关系,因为现在有人可以镇得住他了。」
舒清扬什么都没说,但他此刻平静的表情表示他也这样认为。
沉浸在为麻烦得到解决而开心的舒家兄弟都没想到,在之后的时光里,舒清河的「病情」非但没有控制住,反而变本加厉起来,当然,这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晚餐时邵燕黎终于见到了舒家的两位长辈——舒清河的父母,他们其实下午就来了,不过当时邵燕黎正跟舒清河在花园闲聊,等落座就餐时他才知道,舒清河在大哥的安排下,跟他并排坐在长桌的尾席上,看到父母来了,舒清河脸色有些不自然,跟邵燕黎介绍说:「这是我的父母。」
舒父年过半百,沉默严峻,坐在首位上,气势不言自威,对于邵燕黎的问候,他只是略微点头,算是回应,舒母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得多,完全不像是有六个孩子的人,相对于舒父的严肃,她温和多了,显然早就知道他们的关系,却一字不提,只是很亲切地跟邵燕黎聊家常,又让舒清河帮他布菜,说:「别拘束,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邵燕黎没有拘束,他只是不喜欢舒家人明显的包围阵势,还有他们故意造成的压迫气氛,这根本不像吃饭,倒像是审阅,看他究竟是不是配得上舒家的么子,这种居高临下的心态让他很不舒服,对舒清河以往的处境也多了几分同情,在这种氛围下生活,没一点心理承受能力真是不行啊。
「清河说的情人就是你吗?」邵燕黎正胡思乱想着,舒父突然问道啊。
从开饭时舒父的目光就一直在他身上打转,审视表现得非常直接,可惜邵燕黎神经大条兼迟钝,虽然感觉出来,却没当回事,这让男人很不悦,身为警政署长,他还是头一次被人无视得这么彻底,最后终于忍不住先发问了。
「不,爸你搞错了,我和阿宅只是朋友。」舒清河抢在邵燕黎前面说。
「是吗?」
舒父的眼神犀利得像刀刃,在两人之间游走,其他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被家人一齐盯住,舒清河很局促,转头看看邵燕黎,小声说:「是啊,我们才认识没多久。」
「把认识没多久的人带到别墅来干什么?」
这是老子跟儿子的对话吗?如果不是事前知道他们的关系,他还以为是警察在审贼,见舒清河被问得哑口无言,邵燕黎有些生气,清河明明没这样做,为什么要因为大家的隐瞒而受指责?他正要解释,舒清河感觉到他的不悦,抢着说:「不是这样的,其实……」
「你真是有出息了,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工作不珍惜,无故请长假,跑去跟男人鬼混,还带他到私人地方来,你知不知道今天开会时那些同僚在我面前怎么说!?」
最近舒清河做的那些糊涂决定已经把他弄得焦头烂额了,今天又被同僚讥讽,老人越说越生气,差点把儿子被嘲笑精神有问题的流言也说出来,虽然知道这不是孩子的错,但关系到面子问题,还是很气闷,直到被妻子横了一眼,才愤愤地刹住了话题。
一连串的质问抛过来,舒清河脸色有些苍白,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垂着头不说话,邵燕黎很气愤地瞪舒清扬,前面那些质问也罢了,来这里是舒清扬的决定,跟清河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居然为了不引火烧身,完全漠视!
舒清扬没理睬他的怒瞪,依旧很平静地低头吃饭,邵燕黎火气冲了上来,上前握住舒清河的手,说:「不关清河的事,是我先追求他,让他跟我同居的,我想以我的能力,要养活一个人绰绰有余!」
舒清河怔住了,诧异地转头看他,邵燕黎又接着说:「我们是情侣,是这样没错!」
「你以为我是怕他没了工作,生活不下去吗?」舒父冷冷道:「年轻人,你知道你的任意妄为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麻烦?做警察是清河一直以来的梦想,这才是最重要的!」
「是曾经,父亲。」在家人面前被邵燕黎紧紧握住手,有种盟誓的感觉,舒清河脸漫起晕红,轻轻挣脱了,却很认真地说:「我现在已经不这样想了,所以为了不给大家造成困扰,我会正式提出辞职,回乡下陪外公。」
「清河!」
这一声是邵燕黎叫出来的,他叫出口才觉察到怪异,席上每个人都很平静,衬托出他的行为有多突兀,舒清河向他投来感激的笑,说:「其实这件事我早就想说了,离职对大家都好,走得远一些,将来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牵连到你们。」
餐桌气氛有些沉默,然后舒父说:「我考虑。」
「谢谢。」
舒清河说完,起身匆匆离开,舒清风见邵燕黎没动,问:「邵先生要不要去看一下?」
「等我吃完饭。」
「吃饭比清河还重要吗?」
对于舒清滟的问题,邵燕黎的回复是低头喝粥,他是特意没去追的,如果主角换了阿翩,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跟上,但舒清河个性要强,又冷静,这个时候他应该希望一个人独处,不让别人看到自己颓丧的一面,所以,虽然餐桌上气氛僵硬,邵燕黎还是忍住了没离开。
好不容易食不知味地撑过了晚餐时间,邵燕黎想回房,被舒母叫住了,带他去了隔壁的书房,请他坐下后,说:「我先生脾气不太好,希望邵先生不要见怪。」
当官的人是这样的,而且又是长辈,邵燕黎没在意,说:「没关系。」
「清河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们虽然想他好起来,但能做的毕竟有限。」舒母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邵燕黎,「这个三年前我就准备好了,我想乡下不管是气候还是人情都好过这里,适合他养病,可是他一直想当警察,现在他终于松了口,那我就把这个送给你,算是认证吧,今后还麻烦邵先生多担待清河,哪怕你把他看做是另一个人的替身也没关系,只要你不离开他,让他开心就好。」
信封很薄,不是钱,想必舒母知道以邵燕黎的身家,普通金额他是看不上眼的。他可以从女人的字里行间品出她对幼子的关爱,但对她的措辞却不敢苟同,他从来不认为舒清河有什么问题,也许这是种爱屋及乌的感情,因为第二人格的阿翩是他喜欢的人,但现在舒母的做法却像是怕他因为清河有病而抛弃他似的,用一个很大的诱饵把他套住,言下之意,只要他不离开舒清河,那一切都好商量,哪怕把他当阿翩的替身,却不考虑清河在听了这样的话后,会是怎样的心情。
不过这番话说下来,也表明了她的立场,为了不让她担心,邵燕黎接过了信封,说:「我会的,希望伯父不要为这件事太生气。」
「不管他,他发发脾气,很快就会好的。」
舒母脸上流露出的微笑让邵燕黎发现,在家里作主的也许不是那位威风八面的警政署长,而是眼前这位优雅的女主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可不就是警察惯用的手段嘛。
邵燕黎告辞离开,走到门口时舒母又叫住他,说:「清河晚饭没怎么吃,麻烦你去厨房盛碗甜米粥给他。」
邵燕黎答应了,来到厨房,盛了一碗甜米粥后,想到阿翩晚饭不喜欢吃甜食,不知道清河的口味怎样,就又选了两个糯米团,一碗瘦肉粥,看到冰箱里有腌辣椒,顺手也拿了一罐回去。
舒清河的卧室没开灯,邵燕黎还以为他睡下了,进去后,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月光才看到他缩在床头,双手环过屈起的腿,把头埋在膝盖上,这模样实在太像阿翩了,每次阿翩惹恼了自己,都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来博取同情。
「饿了吧?过来吃饭。」邵燕黎只当什么都没发生,把灯打开了,餐盘放到旁边的桌上。
舒清河抬起头,眼睛被灯光刺到,微微眯起,犹豫了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坐到桌前,接过邵燕黎递给他的筷子,低头小声说:「刚才是我失态了,很对不起,让你看到我家这些事情。」
「不错啊,我很少跟这么多人一起吃饭,算是一种新体验。」
「不过还是谢谢你帮我解围。」
「刚才不是解围,我是真的那样想的。」
「欸?」
看到邵燕黎认真的目光,舒清河一愣,筷子停在半空中,随即眉眼弯起来,说:「别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
「你觉得我会在这种问题上开玩笑吗?」
「可是你明明之前拒绝了我的。」舒清河眼珠转了转,问:「你现在是想通了?还是想把我当替身?」
如果是替身还好说,可现在这种状态,他有选择的余地吗?邵燕黎在心里叹了口气。
双重人格也好,二人一体也好,对他来说其实都没那么重要,他只是觉得看到清河,就像看到阿翩,不是把清河当作阿翩的替身那么浅薄的想法,而是真正在担心和心疼他,就像刚才他明知舒清扬以沉默激他,还是冲动地跳出来承认了他跟清河的关系,他也搞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只知道他不想清河受伤害,就像他不希望看到阿翩受伤害一样。
「那你到底同不同意啊?」见舒清河虽然表情带着笑,看自己的眼神里却透着明显的紧张和担心,邵燕黎故意伸手用力揉他的头发,「免费送货上门的,你是不是要拒签?」
「签收,我签收。」生怕邵燕黎会立刻收回这个念头,舒清河连连点头,嘻嘻笑道:「反正是免费的,不用白不用。」
什么叫不用白不用?好像他真的是货物似的,这样的说话方式也好像阿翩,见舒清河笑了,邵燕黎松了口气,附和:「是这样没错。」
达成共识,舒清河乖乖低头吃饭,不一会儿糯米团和瘦肉粥就吃了大半,酱腌辣椒也吃了很多,甜粥却只喝了两口就放下了,邵燕黎在旁边看着他吃饭,对于他跟阿翩相同的口味感到惊奇,也许每个人格之间都有一定的相似度吧,他想。
饭吃完了,邵燕黎收拾好送去厨房,等他洗完碗回到卧室,发现舒清河不在,床上放了一套全新的睡衣,旁边浴室亮着灯,冲水声告诉他有人在里面洗澡。
邵燕黎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因为昨晚的突发事件,他和阿翩……不,清河的东西都留在了旅馆里,急忙给旅馆打电话,解释了自己这两天有事,明天会回去,请他们继续保留房间。
电话打完,没事可做,邵燕黎只好选择看电视,可惜频道很多,感兴趣的很少,正无聊地转着台,舒清河从浴室里出来了。
睡衣领口没扣紧,留出颈下一抹白皙肌肤,发丝稍有滴水,舒清河正用毛巾努力擦着,沐浴完后,他整个人身上都带着湿润润的甜美感,可惜再甜也只能看不能吃,邵燕黎叹了口气。
两人眼神对上,都有些局促,还是邵燕黎先开了口,「头痛好些了吗?」
「没事了,你不问我都忘记了。」
「那……」
该死的,明明下午还聊得很投机,怎么现在卡壳了?邵燕黎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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