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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强人意的婚姻 第6节(1/3)

作品:《差强人意的婚姻

    蒋宁昭还生着病,当晚早早吃了药就上床睡觉。宣和洗好澡,上床以後,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对方拉了过去,紧紧抱住。对方拥抱的力道太大,宣和都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他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只好任由男人抱着。

    ……或许蒋宁昭也在紧张。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同时,宣和觉得有些好笑,但笑意压抑下去以後,心中居然浮现了一丝罕见的怜惜。蒋宁昭明明不愿意把那件事说出来,却仍然说了,被他知道这样的事情,对方或许也觉得十分羞耻,但表面上仍然要装得若无其事。

    但宣和细想以後,都替蒋宁昭觉得难受。

    沈卓云的出现,对宣和而言,是一种不稳定的因素;因为那些欺骗,所以他以为蒋宁昭一直没有忘情於沈卓云;然而到现在,在知道真相以後,他忽然很想知道蒋宁昭为什麽要这麽做。

    蒋宁昭赴沈卓云的约,无非是想牵制沈卓云,让那个人答应不与他接触;那些羞耻难堪的事情,当然不会有人想让别人知道,然而蒋宁昭这样的人,一开始已经用欺骗遮掩这件事,後来却仍然说了,怎麽想都像是在表明,比起尊严面子那些无形的东西,他才是更重要的存在。

    宣和想着,脸也微微热了起来……现在抱着他的这个男人,宁愿让他明白他曾有过的羞耻难堪,也不愿听他提及离婚。

    他抱着男人,忽然意识到,对方也在不安。但为什麽要不安?宣和没问出口,只是这麽想着;那些过往之所以是过往,正是因为已经过去而毫无更改的可能,他对那些真相能够坦然接受,不过是因为,对蒋宁昭经过权衡的诚实感到动摇。

    蒋宁昭是多麽倨傲别扭的男人,他再清楚不过,这样的男人选择把过去的伤口赤裸裸地袒露出来,宣和怎麽能无动於衷。

    「……蒋宁昭。」他小声唤道。

    「嗯。」对方闷闷地应了一声。

    「谢谢你今天的坦白。」宣和轻声说道,「关於你之前说的那些谎……」

    对方没说话,但他感觉到男人整个身躯都紧绷起来,如临大敌似的,不禁觉得好笑,伸手抚了抚对方的背脊,换来的却是更加戒备的态度。他终於忍不住微笑道:「要是你保证以後不再说谎,我就原谅你。」

    「我为什麽要做这种保证。」对方不屑地道。

    「我没有强迫的意思,你也可以选择不要。」宣和平静道,「然後下次,要是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或者你再说谎又刚好被我发现……也许离婚会是个好的结局。」

    「我说过不准提离婚!」蒋宁昭气急败坏道。

    「我不喜欢被骗,你应该也不喜欢说谎。要是告诉你,我说去上课是骗你的,其实是去见了以前的旧情人,你不会介意吗?」

    「……这是什麽时候的事!」对方恼怒地道。

    宣和无奈地叹气,说道:「这只是比喻,不用当真。除了你,我没有跟别人交往过。」

    蒋宁昭似乎犹豫了许久,才异常不耐烦地道:「保证就保证。你不准再提离婚。」

    眼见对方对离婚的怨念相当深重,宣和乾脆不接话,又说:「告诉我那些事,你是不是很忐忑不安?」

    「没有。」蒋宁昭厌烦地道。

    「其实我觉得,二十年前的事情,你也不用一直记着。」他抱着男人,慢慢亲着对方的耳朵与脸颊,小心翼翼近乎温柔,「那些……都过去了。」

    良久,怀里的人总算模糊地应了一声,宣和觉得心中一阵温暖,却也没有细想为什麽,抱着还有些低烧的蒋宁昭,很快地就睡着了。

    几天後,沈卓云打了电话来,当时蒋宁昭正在看书,宣和在一旁看漫画,蒋宁昭接起电话,简短地说了几句便挂断,回头向宣和道:「他约我晚上碰面,我答应了。」

    宣和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句子里的「他」是指谁,随即有些疑惑地道:「其实你没有必要答应……」

    「这是最後一次。」蒋宁昭脸上没什麽表情,但又彷佛烦躁:「总该把话说清楚。」

    「要我陪你去吗?」

    望见对方略微诧异的神情以後,宣和才後知後觉发现自己说了什麽,只好若无其事地朝对方瞧了一眼,蒋宁昭脸上出现了少见的犹豫不决,最後,才终於稍微迟疑地道:「你要来也无所谓。」

    於是两人当晚便一同赴会,对方约定的地方是一家餐厅,他们两人到达的时候,沈卓云正安然地啜饮着柠檬水,一转头看见他们,嘴里的水差点喷了出来,脸上神情顿时充塞着满满的讶异。

    「……你不是不希望我见到他?」沈卓云勉强把水咽下後问道。

    蒋宁昭淡淡道:「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他与宣和在同一侧坐下,接着说道:「你也该交代来意了。前几次见面都只是浪费时间,我对谈论你现在的生活家庭工作没有兴趣。」

    「真无情。」沈卓云微微勾唇,「你不介意我告诉他那些事情?」

    「他已经知道了。」

    「你自己告诉他的?」

    「嗯。」

    宣和瞧着这两人对话的场景,居然觉得有些荒谬。这哪里像是玩弄感情的人与被伤害过的对象?他们两人的言谈举止都如此平静,好像彼此不过是多年未见的故交,跟宣和原本预期的完全不同。

    沈卓云这时叹了口气,突如其来道:「这是最後一次见面了?如果不是,我想不出理由解释你现在的态度。」

    蒋宁昭没说话,却显然默认。

    沈卓云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说实话,其实我回来,不过是听说你结婚了,所以顺便来看看你……你过得比我想像得好。之前去找宣和先生也是,只是想跟你的结婚对象说说话,我从来没打算把那件事情说出来。」

    「你究竟为什麽要找我。」

    「我想道歉,虽然迟了二十年。你现在态度凶归凶,却好像不太恨我,也能正常地跟我对话,所以我不知道该怎麽说……」沈卓云呼了口气,「那个时候年少轻狂,现在想想,也觉得愧疚,发生那种事情,你怎麽可能原谅罪魁祸首……」

    「……我二十年前就原谅你了。」蒋宁昭说道。

    宣和瞧见沈卓云脸上的讶异与愕然,他想自己脸上多半是同样的表情。

    「那个时候,我躺在医院里……」蒋宁昭好像不知道该怎麽说,於是声音平平地道:「你哭的声音太大了,简直像哭丧一样,一边忏悔一边哭着说你嗑药以後脑子不清醒,以後再也不嗑药了,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我好不容易睡着都被你吵醒了。」

    沈卓云脸上红了起来,一脸的窘迫无措,低吼道:「你居然醒着!」

    「後来知道你出国,手机也打不通,我曾经拜托贺崇岳传话,但他好像没有做这件事。」

    「他当然没有!」沈卓云愤愤道,「我那时候追你,也是因为跟他打赌。後来发生那件事情,他立刻把我嗑药酗酒的事情告诉我父亲,所以我才被迫走得那麽匆促。」

    「……打赌?」蒋宁昭挑眉。

    「他比我还要笨,在我与他打赌又接着跟你在一起之後,他才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怕我把打赌的事情告诉你,所以才藉机把我赶出国。」沈卓云说完,终於冷静下来,道:「你真的不恨我?」

    「无论如何,我已经原谅你了。」蒋宁昭平静道,「但也就只是原谅,我还没有释怀,所以往後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明白。」沈卓云笑了,「我不会再回国。这次回来,只是来办几道手续,以後我就算正式移民了。」

    蒋宁昭默默点头。沈卓云叫来侍者,开了一瓶酒。宣和正在想着自己方才听见的那些话,就感觉自己的手被紧握住,抬眼去看,蒋宁昭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宣和反握住对方的手,蒋宁昭脸上没什麽变化,眉宇间忽然明显地松懈下来。

    这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後来沈卓云向他们道别时,几乎唐突地道:「我能跟宣和先生单独谈谈吗?」

    蒋宁昭显然不乐意,又不知道该怎麽拒绝,於是只象徵性走远些许,就在不远处的地方望着他们。沈卓云微微低头,瞧着宣和道:「你很介意我跟蒋宁昭见面?」

    宣和不知道该说什麽,只好维持静默。

    「那天我没说实话,蒋宁昭确实有点醉了,但没有靠到我怀里,口中倒是一直叫着某人的名字。」沈卓云悠悠道,「想必你知道我说的某人是谁。」

    他一怔,脸上微微泛红。

    沈卓云接着道:「看久了之後,其实你也挺可爱的,考虑到他的坏脾气,你们很适合。」他顿了一下,忽然凑到宣和耳边说:「蒋宁昭好像真的很在意你。你想不想知道他多喜欢你?」

    宣和尚未回答,就感觉唇上一暖,沈卓云亲得很迅速,只是轻轻一触,他还来不及出声,就被蒋宁昭混合着气急败坏与愤恨恼怒的狰狞神情吓了一跳;男人在他被亲的那一瞬间就冲过来,几乎狠戾地给了沈卓云一拳。

    沈卓云抱着肚子咳了几声,向宣和作了「我就说吧」的嘴形,蒋宁昭没注意到这些小动作,只是吼道:「滚!」於是沈卓云脸上带着微笑,留下一片混乱便落荒而逃。

    宣和抬眼,才想说话,便被蒋宁昭打断:「你去漱口!快点!」

    「……他没有伸舌头。」宣和下意识道。

    於是蒋宁昭的脸色更难看了。

    两人上车以後,宣和偷偷瞧着坐在驾驶座上发动车子的人,发现对方的脸色异常难看,宣和觉得自己似乎该辩解,正要出声时,男人焦躁地道:「系上安全带。」

    宣和连忙照做,但他才扣好安全带,身旁的人已经踩下油门,於是车子疾驰而去。他略微有些紧张,蒋宁昭开车一向平稳,很少像现下这样,只顾着踩油门,连煞车的时候都万分粗鲁且突然。

    过了两个红灯,宣和终於发现对方并不是开往回家的路线,而是开往郊区。有心想问,又怕让对方更生气,只好闭口不言。

    大概十分钟後,蒋宁昭停下了车。

    宣和往四周一望,尽是杂草野林,也不知道是哪里的荒凉地带;不远处有看似废弃的建筑物,但远处与近处都没有任何灯光。

    「下车。」蒋宁昭冷冷道。

    宣和推开车门,才刚下车,就瞧着男人打开後车门,把他推进去。直到倒在後座上,被吻了以後,宣和才弄懂对方要做什麽。

    ……这里是车上,周围虽然无人,但一旁就是公路,或许会有人经过……但幸亏蒋宁昭还有底线,至少没选择与他幕天席地的野合。

    他越想越是忐忑,但现在的状况已经不容他多想;蒋宁昭用力地吻他,好像要把方才沈卓云留下的气息抹去,宣和只能微张着口,任由对方亲吻吮咬,让彼此气息交融。

    狭窄的後座上,宣和的一腿被架在前座的椅背上,两腿大分,蒋宁昭好像真的忍不住了,脱他衣服的动作急切而匆忙,也不管拉链或者衣扣,仅用蛮力便一扯而开;蒋宁昭把被暴力蹂躏过的衣物随手扔在驾驶座,低头就开始吻他的身体。

    宣和忍着喘息,感觉男人的唇吻着自己,牙齿叼住乳尖略嫌粗鲁地玩弄,最後越吻越下,直到下腹,仔细用舌尖梳着他并不浓密的毛发。最终感受到性器被一阵温暖包裹住,宣和浑身一抖,哼了出声。

    「……不要,不要舔……」

    蒋宁昭恍若未闻,变本加厉用舌尖逗弄前面的小孔,宣和一时没忍住,发出一声类似低泣的呻吟,宣泄而出,乳白的液体星星点点落在皮椅上。

    他从高潮醒来,才意识到自己玷污了车子,喃喃道:「怎麽办,弄脏了……」

    「无所谓。」蒋宁昭沉沉道。

    宣和抬眼去看,才发现对方一脸隐忍,眉也紧紧蹙着,额角青筋略微浮现,脸上则一片潮红。这很少见,宣和分明没有挑逗蒋宁昭,对方却彷佛已快到极限。

    蒋宁昭这时用那不多的体液揉了揉他股间的狭窄入口,接着道:「忍着。」

    宣和才想问要忍什麽的同时,对方已经贯穿了他;烫热坚硬的性器只勉强插入一半,但就只是这一半,已经让宣和发不出任何声音。

    ……为什麽这麽大……他茫然地想着,感觉到自己难以启齿的地方被狠狠割开,被热烫钝重的巨刃撑得无法再扩展,然而这远远不是结束,而才只是开始。蒋宁昭粗重的喘息着,汗珠沿着脸颊落下,宣和意识到蒋宁昭正一寸一寸往里面深入时,泪水都险些坠下来。

    这样的疼痛并没有维持太久,蒋宁昭开始吻他以後,宣和也放松了些许,立刻被觑准时机的对方贯穿到底,宣和开始浑身颤抖,最後终於忍不住道:「你快点,快点结束……」

    蒋宁昭忍无可忍,似乎突然想起先前的事,怒道:「以後不准跟别人做那种事!」

    「我是被害者。」宣和软绵绵地道,不知是汗水抑或泪水弄得眼前一片模糊。他又低声道:「快点,要忍不住了……嗯……」

    蒋宁昭低头,才发现他的性器已经开始漏出些许体液,挺立而亢奋,於是嘲道:「老是叫人快点,我为什麽非得要配合你。」

    宣和凑到男人耳边,低低的不知说了什麽,蒋宁昭立刻面红耳赤,一脸羞恼,彷佛想斥责又想怒骂,最後只是含糊咒骂了一句,随即把宣和的腿架得更开,自己则近乎冲动地开始进出。

    敏感的地方被反覆摩擦,甚至顶弄,宣和实在忍不了太久,过了一会就射精了;但对方却还没嚐到甜头,依旧深入浅出地摩擦着,宣和刚过高潮,只觉得体内传来一阵热辣的感觉,彷佛被弄得太狠,私处又疼又麻,却又隐隐生出快感。

    蒋宁昭到後来越动越是剧烈,车子也随之摇晃,宣和想着路过的人多半会发现,心中除了羞耻以外,又想何必管陌生人的视线,反正从外头朝车窗看也看不到什麽,自暴自弃之下,连声音都不再压抑。

    蒋宁昭一向厌恨他叫得太浪,但这夜却完全忘记了这件事似的,紧抱着他,粗喘着抽动着亲吻着,最後终於狠插了几下,让灼烫的体液全部流进宣和身体深处。

    宣和感觉着身体停不下的痉挛,後方也紧紧衔住男人的东西,抱住身上的男人,接着立刻被吻住,舌尖被吮得发麻都毫不在意,彼此体液横流弄脏了後座也无所谓,他迷乱地回吻着蒋宁昭,直到几乎无法呼吸的同时才被对方放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呼吸平静下来以後,宣和才开始感觉到身体的酸麻。毕竟是在狭窄的後座,几乎没有让肢体伸展的馀地,他连腿根也隐隐生痛。

    蒋宁昭还没抽出来,就那样趴在他的身上,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颈项上,宣和伸手摸了摸男人略微汗湿的头发,用手指勾画似的抚着对方的眉。

    蒋宁昭略动了动,道:「会痒。」

    宣和收回手指,一时居然有些好笑;男人现在浑身瘫软地趴卧在他身上,就像一只正在跟主人撒娇的大猫一样,虽不至於用脸蹭他的手,但至少是意图亲近他的。这样的相处让他觉得安心平静,并且乐在其中。

    过了一会,蒋宁昭始终懒洋洋地任由他抚摸,却突如其来道:「贺崇岳的事情……」

    他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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