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入骨髓 第3节(1/2)
作品:《贱入骨髓》
弟弟和妹妹都十分地着急。
我也急,怎么还不完结
第十一章
简婧满腹的忧虑不能说出口,第二日还得回平江,简傲把她送到渡口,她旁敲侧击地提了提简傲婚事,却被简傲浑不在意的随口敷衍了。
简婧更愁了。
转眼又是上元,简傲一早起来陪着简伯玉喝了一杯聪耳酒又吃了碗五谷饭,就老老实实回房写了篇文章给简伯玉过目。简伯玉看了,难得赞了两句,又说:“今天这么乖觉,难得过节,自去玩吧。”
简傲听了微微怔了一下,自他四岁起简伯玉调来大名府,父子便不常见面,虽然关系不至于不睦,却也不如何亲厚。这种温情训导言语,一向是由大伯和白先生来说,甚至是梁启章、殷五郎来说,从简伯玉口中真是少听到。
简伯玉见简傲发怔,问:“怎么?”
简傲回神,不再多想,道:“没,那孩儿告退。”
简傲前几日便与任诞他们说好,上元节时往任诞家去,问他们玩什么,一个二个但笑不语,故作神秘。
入了任府,便有女使来引路到花厅,掀开帘子便是扑面而来的熏香与热气。屋子里火盆烧的正旺,众人都在,却是满地的竹丝篾片、纱纨、刀尺、笔墨,人人都在糊灯笼。
一人望见简傲来了,招手道:“快点,都糊了几个了,就只有你一个没有了。”
简傲莫名其妙:“怎么?我也要糊?”
任诞说:“幼微头一年玩,便和我算在一起吧,到时候卖出的钱钞折半就是了。”其他几人便笑嘻嘻地说:“如此甚好,我们便占了这个便宜。”
孙籍不吭气低头糊灯笼,心里想:也不晓得谁占便宜。
简傲在任诞身边坐下,任诞细细解释了一番。这群五陵公子倒真是变着花样寻玩耍,上元节看腻了灯,便亲自来做灯拿去卖,谁卖的钱最多,谁便请客去笙笙娘子的船上吃酒。简傲听着也觉新鲜,便跟任诞学着糊灯。
简傲第一次糊,到底手生,篾片扭断了好几根,任诞就手把手地教,简傲聪明,慢慢也像模像样起来。
只是旁边几人在一边看着二人动作,明明也没什么不妥,举止言辞都未有如何过分亲密,但偏偏就是让人莫名有种非礼勿视的感觉。
一人道:“我牙好酸。”
孙籍搓了搓胳膊,说:“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又一人说:“眼睛又疼了……”
插科打诨一阵,坐在简傲右边一个年轻人忽然说:“对了,幼微兄再有俩月就该去参加春闱了,从此以后一入凤池便是天子门生了,今天可抓紧多做几个灯笼卖夺个头名,毕竟以后再去什么花船秦楼,便要被参一本了!”
另外几人也起哄,一叠声念起来:“以后便改口称简大人吧。”
一个傅姓青年忽然来了兴致,笑吟吟地念起来:“穿朱着紫罗锦衣,玉笏金章点象犀。何不挂印三山去,眠他野鹤与闲云。”
众人笑着嘲他:“做什么打油诗,简幼微、任放之在这里也好班门弄斧?”
任诞却颇给面子,说:“是我辈中人哩。”
简傲被戳到痛处,用尺子敲了敲铜剪,臭着脸道:“落井下石,我若真有挂印之日,你们未必没有别的话来挤兑。”
那傅姓青年轻咳一声,忽然说:“不过仕途当真不易,三馆、三司、六部,哪里的水是清的?简兄未必能消受!我瞧着府台大人的意思也不过是想简兄寻个事,若是能娶一门亲成个家,简大人说不得就不逼你了,我有一妹,年方十六,不敢说国色天香也是花容月貌,若是简兄有意,我必玉成此事,从此红袖添香、吟赏风月,岂不美事?”
简傲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剪子剪坏一块纱,他还未说话,其他人先齐齐笑了起来,任诞更是一句话脱口:“你妹妹嫁给幼微?”口气颇为难以置信。
傅姓青年说了这事本就尴尬,被任诞这口气一冲,登时没了好脸色,怒道:“我妹妹怎么不能嫁给幼微?任放之,以前你可夸我妹妹直爽可爱、落落大方!”
任诞摸摸鼻子,干笑道:“我也没说你妹妹嫁不得幼微啊,只是你怎么忽然想起撮合他们?”
那傅姓青年脸一红,颇不好意思地说:“唉,不是简兄前些日子去渡口送令妹吗,我妹妹和娘刚好探亲回来遇见了,便去打听了一下,知道了来是简大人的公子,又晓得了我们最近常一起玩,我就来,这个嗯,探个口风。”
简傲倒也不是第一回遇上这种事,按他一贯脾气必是要推了的。当年与温家结仇,便是温家有意求娶简婧,被他毫不客气地推了。但前些日子简婧与他提过成亲的事情,这傅公子说的出仕之事又点中了他的心事,他一时竟没开口。
简傲这一沉默,气氛立刻有些微妙,众人本以为简傲会马上就推掉,他的行事大家都了解了一二,傅公子也不会生气。但此事若成,大家也是乐见其成的。
孙籍心中颇矛盾,一边在心中想简傲答应,一边又偷眼去瞥任诞,却见任诞微微皱着眉像是在出神。
简傲想了一番,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妥,正待开口推掉,任诞却笑着说:“傅十一娘自然千好万好,只是这门亲事不好。”
傅姓青年暗暗观察简傲神情,已心灰了八分,见任诞插嘴只当他来给台阶,便借坡下驴道:“哪里不好?”
任诞笑意盈盈地说:“我怕十一娘争不过我。”
众人都静了一刻,孙籍与几个早看出些端倪的人表情都古怪起来,另几个呆些的与傅姓青年以为是任诞的好意,便开起玩笑来。
简傲却是心中一跳,转眼去看任诞,正对上一双点般漆的眼睛,他隐隐从任诞的话语中觉出些不同寻常的意思,待要深想,又觉得未免太过荒诞不经,更荒诞的是,自己竟也没觉得哪里不妥,简直令人发笑。
简傲的确笑了出来,任诞那点漆般的眼眸便也一弯,盈了满满笑意。
孙籍掰断一条篾片,低下头痛苦地想:瞎了。
写到感情戏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
不行我一定要3w左右完结,神也不能阻挡我,我要准备收尾了
第十二章
辛辛苦苦到了申时,灯笼都做了个七七八八,众人开始提笔在灯笼面上画画、写诗或是写个谜语修饰。做灯笼的时候简傲没帮上太大的忙,现在却起了作用,任诞画灯笼他便在上面写些诗词、谜语来配,写的快了任诞画不及,他就也画上几笔。
这么一来,到了酉时简傲与任诞已经做好了所有灯,引地其他人又嫉又恨。任诞把一大堆灯分成两份,简傲提了一堆自己提一堆,志得意满地说:“走,我们去占好位子。”
简傲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知道卖个花灯都有这么多门道。原来文庙街是最好卖的地方,而街口三十丈那一段路又是文庙街最好的位置。
简傲提着一大堆花灯和任诞向文庙街走,一边走一边茫茫然地听任诞传授卖灯的秘诀,只觉果然是做什么都不易。
才酉时初刻,天光仍盛,但满街已是灯火通明,将天光压倒,再兼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大名府倒也不愧是陪都。
待走到文庙街,已是满街乌泱泱的人头,举袖成云、挥汗如雨。要是抱着这么一大摞灯笼去挤,灯笼非得挤坏几个。
简傲皱着眉想该怎么挤,任诞却腾出一只手来拉简傲,说:“今年还是来晚了,我领你绕路过去。”
简傲深深看了任诞一眼,他们俩被相提并论比较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简傲对任诞心悦诚服。
从巷子里七拐八拐出来,出口处就是文庙街里。任诞和简傲跑出去眼疾手快占了街边一个空位,将包灯笼的布一抖铺在地,就开始摆灯笼。旁边摊贩路人见两个衣着光鲜的年轻郎君开始摆摊都觉有趣,忍不住多看两眼,还有个卖脑子饼的中年人似是认得任诞,笑着跟任诞问了好。
待两人摊子摆好,天色已然全黑了,两边高楼上明灯高悬,一盏盏连绵开来,放佛直延伸到天边明月。往来游人如织,伎艺人也开始演起鱼龙百戏,喧嚣非常。
任诞去相熟的卖脑子饼的小贩那里借了两个小凳,分了一个给简傲,简傲接过在摊子后坐下,懵懵懂懂地看着任诞,问:“就开始卖了?”
简傲少有这样呆的样子,任诞望着简傲觉得有趣极了,却不晓得他自己的眼神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任诞蹲下`身将所有灯里的蜡烛点亮,这一块立刻明亮了许多,灯火照在简傲面上,愈发显出他眉眼出挑。
任诞说:“差不多了,我去买些吃的,你等一等。”
简傲坐在原地等。
任诞去买了两碗糯米圆子和脑子饼,又打了一角羊羔酒,结果回来就见摊子前站了个五六个年轻娘子。简傲微微皱着眉,一个个地报了价,把灯笼递出去。那些小娘子给了钱还要红着脸站一会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一共才做了二十盏,四分之一就没了,任诞笑着摇了摇头,正准备走过去,忽然见一对青年男女走到摊子前。简傲似也发觉,抬头的时候整个人顿时愣了一下。
那对青年男女其中的一个是梁启章。
我擦写不完……半更一下qaq放驸马爷出来和基友解决一下矛盾……
= =我一定要3w完结,握拳!
梁启章看着简傲也是一愣,他与简傲是总角之交,自幼亲密,却因为当年退婚一事闹地割席断交,自三年前起就没有再见过面。
这上元灯火夜,在大名府久别重逢,两人一时相对无话。
站在梁启章身侧那名女子风姿梳着流苏髻,衣着精致、风姿绰约,神态温婉,举止娴雅。任诞与简傲同时在心里想:哦,十五公主。
十五公主提着裙摆蹲下,拿起一盏小花灯细细端详。那小火灯虽然做地有些粗拙,但纱面上画着几杆翠竹,活灵活现,放佛可闻竹叶萧萧作响。竹叶旁还题了一首《竹枝词》,字迹为了配合词意刻意写的笔触温柔,却仍掩不住墨间的锐意。
十五公主照着纱面上的《竹枝词》轻轻念道:“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念完又把小灯在手里转了转,起身拉着梁启章的衣袖,把小灯献宝一样地给他看:“你看,街边小摊都有这样的笔墨丹青,我看这丹青笔墨比你还好些。”说的样子充满依恋又爱娇,一副小女儿情态。
梁启章知道十五公主是喜欢这盏灯,对她温柔地笑了笑,又转头看向简傲,却不问价格,他深知简傲脾性,若是自己问了价格怕是对方反而动气,便只是对十五公主温声说:“简公子书法上的造诣炉火纯青,我当然比不上。”为防简傲生气,梁启章连简傲的字也未叫。
简傲看着梁启章与十五公主站在一起,倒的确是举案齐眉、郎才女貌的一对。两人之间那种脉脉温情,让简傲想起了简婧与齐郯,齐郯对简婧也是百般的爱护。
如今看来,简婧嫁了齐郯没什么不好,梁启章娶了十五公主,过得也很快活。若是当年梁启章履行了婚约,他与简婧不一定过的比现在更好,却也不一定比现在糟。
简傲恨梁启章,是恨他悔婚让简婧难过,恨他转身娶了十五公主让简家成为笑柄,所以盛怒之下写下《割席书》与梁启章断交。这几年见简婧过得很好,简傲的不满多少去了一些,而就梁启章的品性简傲又不觉得他会图什么尚主之荣,如今见到公主与梁启章琴瑟和鸣,那再猜测当年退婚的情由,简傲也只想得出一个情之所钟了。
而情之所钟,又真是太没道理难以分辨的事情。
简傲心中乱七八糟想了许多,嘴上只淡淡地道:“殿下喜欢,便赠予殿下了。”
十五公主听见梁启章叫简傲简公子,又听简傲道出自己身份,她心思玲珑,一转之间已经想通,便不推辞,笑盈盈地道:“那谢过简郎了。”她知道梁启章一心想与简傲和好,便继续搭话:“郎君好兴致,怎么在大名府摆了摊子?”
简傲也给面子的客气回答:“和朋友作耍罢了,两位又怎么来了大名府?”
梁启章听到简傲说是在玩耍,面上不由得露出无奈与纵容的笑,好声好气地说:“再过几日是祖父八十大寿,就从临安过来了,既然是和朋友玩耍,怎么只一个人。”
这话说的关切,放佛两人还是少年交好一样。简傲不知怎么地,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怅然,正要说话,一碗糯米圆子就塞进了简傲手里。
任诞站到简傲身侧,笑眯眯地对梁启章说:“梁兄,多日不见了。”
章节补完,同学要请我吃饭,要是回来的早就再写一章。
干嘛要讨厌老梁qaq这货多惨啊!就像段小军gn说的,梁启章和简大大当年啥也没有啊,只是竹马竹马,然后单相思了一下,结果被妹妹看破,这个亲也不能结了,只好主动退婚还被喷子大大大骂一通绝交……
就这样老梁还想办法给喷子大大搏好名声,喷子大大惹了北地文坛,老梁还去找老师求情。
只能说老梁是个比较正经迂腐的古代文人,看重人伦纲常,没有贱`人大大这么百无顾忌罢了。
第十三章
街口处有人开始架灯树,铁树约莫十七八丈,几个大汉搭着架子将一盏盏花灯挂在曲柄上,直挂到树梢。路人都忍不住驻足观赏,堵的街口一时水泄不通。
灯树光华炫目,整条街都能望见。简傲十五公主都被灯树吸引,看了过去。
梁启章见任诞作为,如何还不知道简傲说的朋友就是他?心中一时有些黯然,却仍是与任诞客气了几句,待他想要再与简傲说几句话,又怕简傲手里那碗圆子冷了不好吃,又见十五公主想要去看灯树,正巧一个妇人带着孩子来买灯,梁启章只好道:“那就不打扰了——”说到此,梁启章犹豫了一下,轻轻说:“任兄,幼微,告辞。”
梁启章那句“幼微”说的谨慎又苦涩,叫简傲心中也是一涩,年少情谊一时漫上心头,到如今,却是连一句稍显亲密的称呼都要深思熟虑。简傲捏紧手中瓷碗,对昨日种种竟有些迷茫起来,他静了一瞬才点点头,道:“殿下与三郎好走。”
梁启章听到这句三郎有一瞬怔愣,他在家中排行第三,除了亲人就只有几个亲密的朋友爱叫他三郎,简傲一向是叫他的字,只有每次和他吵了架又想和好的时候才会叫一声三郎示好。如今再听到,竟像是已过了半世,昨日种种不可求的妄念也早已被收拾起,再不敢想。
往日事已然,来日理未详。
也就如此。
十五公主提着那盏灯爱不释手,兴致勃勃地拉着梁启章的手去看灯树。
十五公主与梁启章一走,任诞就又将脑子饼掰了一半给简傲,两个翩翩郎君坐在花灯摊子后吃脑子饼和糯米圆子。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管买不买灯,都要好奇的看他们一眼,年轻的女孩子走过时更是要笑着抿唇含羞看他们一眼。
任诞大大方方地任人看,简傲还在想刚才遇见梁启章的事情,也不觉得周围目光如何。
灯卖的很快,任诞回来之后,简傲基本插不上手,只好坐在一边看街上的人流和灯火一边喝羊羔酒。但他也只需要坐在那里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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