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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催的 第1节(2/3)

作品:《倒霉催的

们已经开了场了,酒空了一半,剩下一半是等我的,人手一个美人,空闲的三美人都是给我的。

    酒喝不喝,喝。

    美人摸不摸,不摸。

    和一群哥们吃喝玩乐吹牛皮,喝醉了就抱头痛哭说当年多不容易,大概也许可能这种聚会对我们来说就是个忆苦思甜的地儿。

    等到酒差不多醒了,美人拿了钱就走了,正经戏也来了,金钱瞅瞅我,然后说,还不分啊?

    我直接摇头,我说我不分,舍不得。

    金钱飚了几句脏话,换了周冬来。

    周冬是我发小,本来是我家抱他家大腿,我上赶子去当他朋友,一开始我就是跟风和他混的,算不得什么亲密朋友,后来他爸爸遇到了一个坎儿,调查了小两年,他周围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那时候我家老爷子也让我散,但我舍不得,我看不得周冬这样金贵的人吃不好穿不好落魄下去,最主要的是我也不缺钱,所以我就变着法给周冬花钱,今天送几十身衣服,明天送个新车,后天送套小房子,到最后周冬他妈化妆品我都送。

    周冬一开始什么也不收,觉得我是可怜他,后来他妈妈生病了,他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态度可蛮横了,他说你来一下。

    我当时没多想,直接就过去了,送老太太去了医院,那一天周冬在医院的楼梯间里抽了根烟,后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以后就是铁兄弟了。

    这句话说了他就真的做到了,到最后他爸爸度过了这个坎,没进去反而更加发达的时候,他也没嫌弃我这个狗腿朋友,哪儿哪儿都帮着我。

    回忆暂时结束,周冬和金钱换了位置,坐在了我面前,他斯斯文文的,身上的衬衫连个褶皱都没有,看我像是看个不听话的孩子。

    “李安宁,你这是要情人,还是要这帮兄弟,今天得给个答案,时间也拖太久了。”

    第10章 。

    要兄弟,还是要情人?

    我两个都想要,哪边都舍不得,这不是一个数量的事,不是说兄弟这边几十个,情人这边一个,我就选兄弟,也不是说兄弟这边一个,情人这边也一个,我就选情人。

    我一个兄弟也不想放弃,我唯一的情人也不想放弃,我就是这么贪心,什么都想要。

    我沉默了三分钟,周冬已经点了根烟,烟气直接往我这边喷,我不太适应地咳嗽了几声,又憋住了。

    他抽了一根烟,给了我一根烟的思考时间,然后用手指夹着烟头,摁在台面上掐灭了。

    他突兀地问我,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我笑了笑,我说,我不知道,我就是喜欢他。

    周冬抬起了手,摸了摸我的脸,我的兄弟们都在起哄地吹口哨,我瞪过去一圈,有的老实了,有的起哄得更厉害了。

    然后我听见周冬跟我说,你和白剑断了吧,我给你上。

    他这话音刚落,整个包厢都安静了。

    我看了他三秒钟,然后后退了一点上身,伸手慢慢把他的胳膊挪下去了。

    我说,嫂子还怀着孕呢,周哥你说什么玩笑话。

    周冬跟我是一笔烂账,我不觉得我喜欢他,因为我知道他是个直男,而且我配不上他,我也没办法养着他,威胁他。

    我们有段时间,算得上相依为命了,近到躺在一张床上,我甚至萌生了我就这么养周冬一辈子的想法。

    还好这只是个想法,我没说出口,他就重新起来了,我重新以仰视的姿态去看他,也就没了丁点旖旎的心思。

    但偏偏,白剑的气质和周冬有三分相似。

    于是很多人就误会了一点,但其实不是,我是真的喜欢白剑,或许我就是喜欢这种气质的人,我没拿白剑当替身,从来都没有,我也不喜欢周冬,从来也不敢。

    周冬没顺着我的台阶下去,他直接顶了我一句回去,那孩子怎么回事,你不清楚么?李安宁,你只要回答我,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我想扯起个微笑,又觉得这样太难看了,我也顶了回去,我说,周哥,你可怜我,又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你突然这么说,没劲。

    周冬开了口,他还想说什么,但是我的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

    我接通了电话,电话那边是白剑助理的声音。

    他说,李哥你快来,白哥出事了,送医院了。

    我挂了电话,拎起来外套就要走。金钱堵住了我,他说,跟哪儿去,去见谁去?

    我压了压快跳出去的心脏,我说,我男朋友出事了,医院呢,我得赶过去。

    金钱却依然不挪地儿,他说,有空给你打电话,人就没死,没死算什么大事,坐下,接着喝酒。

    我转过身想要从另一边走,才发现我另外的兄弟把另外一边也堵住了,这是不想让我今天有个节奏了。

    我求助一样地看向周冬,才发现周冬又点了根烟,他看着我,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他说,你走可以,你走了,兄弟没得做,别人我不管,我跟你铁打实的绝交,你不走,留下,咱们喝酒,明天想走随便你。

    我看了他几秒钟,想要从他眼中看出开玩笑的意思来,但看不到。

    他说的是真的,是真的要跟我绝交。

    我心里发苦,但我别无选择。

    我坐了下来,开了两瓶啤酒,递给了周冬一瓶,他显然有点意外,也有点高兴,我们开开心心地撞了一天瓶颈,喝光了手中的酒。

    等喝完了,我拿起了外套,重新站了起来。

    周冬的眼眶红了,他骂了一句,我`操。

    我的眼眶也有点红,我说,对不住了,我得过去看看。

    我和金钱僵持了一会儿,他让开了堵着我的路,我往前走了几步,就听见周冬跟我说,你特么真走?

    我没犹豫,接着往前走,快走出门口的时候,终于听见了周冬近乎吼出来的一句话。

    【我开玩笑的,你去看他吧,不绝交,舍不得跟你绝交,回头再一起喝酒。】

    我的心脏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我特么就是仗着他们舍不得我,仗着兄弟们让我,我心里明白,我兄弟们舍不得我难过,但白剑说走就能走。

    我太阴险了,称得上是恃宠而骄,但我没办法,我舍不得白剑,我离不开他我。

    第11章 。

    我很快就赶到了白剑所在的城市,去了他入住的医院,然后发现他躺在床上,一条腿被石板和绷带缠着,被仔细地吊了起来,他正在吃切好的水果,看起来伤得不是那么重。

    我走了过去,白剑皱了皱眉,他说,你身上一股子酒味儿。

    我嗯了一声,又跟他说,刚从会所那边赶过来的,担心你,所以没换衣服。

    白剑神色很淡,丝毫不为所动,他说,你出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这么站着我闻得难受。

    我看了他几秒钟,他没有退让的意思,于是我就转了身,去换衣服。

    我有点难过,难过在于我那么努力地赶过来见他,他却嫌弃我,这让付出变得没有意义,更加显得傻’逼。

    当我重新换好衣服走进病房里的时候,白剑挂了电话,像是心情不太好。

    然后我又听到他对我说,分手吧,李安宁,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我有很多恶毒的话想要说,但看了看白剑的伤腿,又看了看白剑此刻的表情,就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我转过身,摔上了门,近乎逃跑地离开了这座医院,手机铃声此刻突兀地响起,我接通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周冬。

    周冬的嗓音带了点点沙哑和笑意,他说,金都大厦11层1118室,主卧,床上,我等你过来,你敢么?

    说完了这句话,电话轻轻地滴了一声,已经被他挂断了,我匆忙回拨了过去,电话提示的是对方已经关机。

    我站在十字路口,有些不知所措,而出租车司机停在了我的面前,他探出头,对我说,打车么?

    第12章 。

    我没有上车,我是觉得没有意义。我爱的人姓白名剑,躺在医院里,尽管他向我提出分手,我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了问题,但依然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没人能插手,即使他是我顶好的朋友。

    所以我给周冬排了一个短信,里面只有六个字:算了吧,对不起。

    我站在十字路口,站了大概有十分钟的样子,想了想,还是转过身,重新回了病房。

    病房的门却被从内里锁死了,我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喊了护士过来,护士的钥匙竟然也打不开,门好像被门里的人锁死了,我急得要死,大声地踹门喊着白剑的名字,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这个病房只有一个小窗户,没办法轻易从外面钻进去,在门口等待保安上来的两分钟,几乎成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漫长的一段时间,当门锁被工具破坏掉,门被重新推开的时候,血腥味扑面而来,几乎让人做呕。

    我被医生,护士和保安强行拦在了门口,但不妨碍我看到此刻房内的景象,白剑的右手被血色浸没了,他却睡得很安详。

    割腕,不确定是自己干的还是别人干的,急救已经紧急开始,我帮不上忙,只能站在原地,我的浑身都在发抖,像是泡进了寒冷的窟窿里,知道听见一个护士高声地喊了一声,活着,送急救室,快!

    这个过程不过十几秒中,我却几乎虚脱倒在了地上,但我不能倒,几乎是立刻地随着医护人员和白剑一起狂奔到了急救室,一路的血腥味伴随着白剑安详的睡颜,成了我这辈子最大的阴影。

    他被推进了急救室,我靠在墙壁上站了几秒钟,开始拨打电话安排人处理各种事。

    “……是我,帮我个忙……对……把这个消息压下去。”

    “刚刚现场没人拍照……应该没有……买通一些影响号……”

    “公关处理的预算走我的账……对……不计成本……”

    本能地做完了这几件事,我挂了电话,看着急救室门口阴凉的灯光。

    有护士出来问我和白剑的关系,我回答说是朋友,她就把一些缴费单递给了我,没有特别严重的需要我签字才能继续下去的手术或者治疗方式,这让我一直悬着的心脏,慢慢平复了回去。

    很快相关反馈的消息也得到了,这次医院的事故,会得到妥善的压制,而白剑也从急救室里推了出来,转危为安,看起来只像是睡着了。

    这是他第二次的自杀,上一次,还是我们刚开始交往没多久的时候。

    那天他躺在沙发上,抱着抱枕跟我说话,冬天大半夜的他想吃糖炒栗子,我想喊个人去买,他就不高兴,于是我难得开窍了一把,我说我亲自去买?他微微翘起来嘴角,他说好。

    我下去开车准备买栗子,车已经开了空调暖起来了,这时候我突兀地想起,他没跟我说要哪家的,他喜欢吃的有两家,我买错了,可能又要不高兴。

    我给他打电话,电话却提示的是关机,我本能地察觉出不对,直接奔到了房子里,到最后我在浴室里看到了他,他割了手腕,手腕放在了温热的水里,他的脸上是全然的放松和愉悦——像是解脱了一样。

    我忘记我当时是什么反应了,好像是惊叫,愤怒,好像还哭了,我抱着他直接奔向了医院,事情闹腾得很大,当时他才刚刚出道,也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事情压下去。

    我记得比较清楚的是,后来我问他,为什么要自杀的时候,他笑得极为漫不经心。

    他说,我想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我看着他,将他的额头上的碎发拨在一边,我说,好啊,你想花多少,我都给你。

    第13章 。

    上一次他醒来的时候说他要很多钱,我说好啊,你想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这一次我不知道他醒来会跟我提什么要求,我隐约有个预感,但我不愿意承认。

    在白剑还昏睡的时候,周冬来了医院,准确地说是他没进医院,就是给我打了个电话,然后语气特平静地喊我下去。

    我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白剑,嘱咐护工好好照他,就这样下了楼。

    等我到了地下停车场,找到周冬的车的时候,他正在抽烟,停车场有些阴暗,他大半个身体都站在阴影里,烟头闪着光,让我不切时宜地想到了老电影,电影中讨论重要的事情的时候,都是叼着根烟,仿佛能帮助主人下定决心一样。

    我慢慢走了过去,喊了一声,周冬。下一秒,烟头的亮光迅速坠落到地,周冬用脚踩了踩烟头,大跨步地走了过来。

    他的身体走出了阴影,我才注意到他眼中浓郁的血丝,他的脸色极为苍白,像传说中的吸血鬼,又像一个正在生病的人。

    但他没有那么柔弱,在走近我之后,以一个拳头代替了寒暄和话语,我被迫躲开,下一个拳头却接踵而来,我躲了几下,开始回击,一开始的一味闪躲也变成了双方互相殴打。

    我们沉默地拿拳头砸在对方的身体上,可笑地以为打赢对方就能让对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我知道他恨我识人不清,当他鸽子,在交了男朋友后下意识地同他疏远。

    他也知道我希望他能够摒弃对白剑的一些看法,真诚地祝福我们,不要再掺和我们之间的事了。

    我们打得气喘吁吁,到最后还是我赢了,他有些颓然地坐在地面上,琐碎的头发遮挡住了脸上的表情,他停止了反抗,我喘了口气,向他伸出了手,我对他说,兄弟,对不起,你是不是还没吃饭,走,我带你去吃东西。

    周冬依然没抬头,但我知道他看到了我伸出的手,他问了我一个问题,他说,你是知道白剑自杀所以没来,还是一开始就没打算过来?

    我犹豫了三秒钟,我说,白剑是我男朋友,周冬。

    周冬突兀地笑出了声,他说,那我呢?

    我也垂下了眼,我说,你是我兄弟,我对不起你。

    我们僵硬了有十几秒钟,周冬像是放弃了什么,他抬起了头,脸上的笑特虚假特难看,可是的确是笑着的。他抬起了手,但就在我们的手差五厘米能握上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白剑的专属铃声,不巧的是,周冬也知道这个。

    我想用左手去淘手机,周冬却说,要么接电话,要么握我的手,两个只能选一个。

    我看了周冬三秒钟,最终还是收回了手,接起了电话。

    白剑的嗓子沙哑着,带了一点磨砺的感觉,他说,你在哪里,我想要见你。

    我几乎是立刻回他,我在停车场,我马上过去找你。

    话音刚落,白剑就挂了电话,我去看周冬,周冬笑着跟我说,大柱子,你丫上去吧。他笑得太难看了。

    我试图拽周冬起来,但他躲过了我的手,他说,你走吧,我回头再找你。

    我的手悬在了半空中,没过多久,催促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还是一句简单的话语,白剑问我,怎么还不过来。

    我回他,马上,他利落地挂了电话。

    我最终还是转过了身,迈开了离开的步,然后我听见了周冬极为平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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