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别这样 第2节(3/4)
作品:《妹子,别这样》
岑萌一脸疑惑地看他接过自己的行李箱,塞进后备箱,“howareyou?”
“啥?”小乔可听不懂她说的哪国英语。
“额,我是说,怎么是你?”知识多了果然容易爆炸,不定啥时候就溜达出来。
“哦,陶总在车上等你。我送你们。”要么说大公司的小车司机大多乖觉呢,这不,没几句话就上道了。
早说啊,吓死姐了,还以为师姐不要姐了,信不信姐哭给你们看啊?岑萌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蹿上去,结果就是和陶嘉然撞个满怀。果然上、错方向了吗?
陶嘉然无语地看着岑萌揉着被撞得通红的鼻子,往里面让了让。她好怨念,岑萌被撞的地儿还能揉,可她呢?被撞得生疼,就算没有小乔这个老爷们,那样揉也不好吧?
岑萌关上车门,揉着鼻头,满脸通红,她刚才撞上的好像是什么柔软的部位,要不要这么巧啊?她没脸见人了。不过,看她师姐精瘦,倒是挺有、料。岑萌又不、要、脸地脑补了。
小乔相当乖觉,车开出五分钟,觉出后面两人的异样,开始救场,“陶总,咱是直奔高速吗?”
“对。”陶嘉然言简意赅,她还没从碰撞的疼痛中缓过神来,女人那里应该被温柔对待好吧?
“高速?”岑萌有反应了,“不是机场吗?”
陶嘉然斜睨她,意思是谁告诉你要去机场?
“额,我以为要坐飞机去。”岑萌受不了她鄙视的眼神,就差对手指了。
“机票多钱?过桥费多钱?不过两小时的车程。”陶嘉然是个替公司省钱的好员工。
不坐飞机啊?那说好的二人世界呢?岑萌脑袋瓜儿里盘算着。这明明是三人世界啊。好吧,就当那乔什么来着是颗大白菜吧,啧啧,好大只的大白菜。岑萌特别想得开。
想她大学四年,每次回家都是打车直奔机场,下了飞机又有她爸的专车来接,和她师姐一比,真是浪费啊,暴殄天物啊。岑萌好羞愧,深深觉得她师姐真是个好员工。人才啊,不能被埋没啊。于是,她偷眼看看小乔正目不斜视地开车,就不怕死地趴在她师姐肩头,小声说:“我一定得让我爸知道你是个勤俭节约的好员工,嘻嘻。”
陶嘉然猝不及防,只觉得耳朵一痒,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她不知道大小姐又闹哪一出。待到听清她说的是什么,歪着头对上她眼睛,又像是受不了似的偏偏头,“不必,这是我应该做的。”
岑萌满脸黑线,敢不敢回答得这么官方这么正式啊?姐姐你在做报告吗?
☆、第11章 流口水什么的,好可耻
车子很快上了高速,窗外是单调的景色和偶尔呼啸而过的汽车,车内则很安静。陶嘉然不再理会岑萌,自顾自打开文件夹,一页一页翻看展会资料以及要谈的合同文本。
岑萌就悠闲多了,她无聊地瞧瞧窗外,又看看默默开车的大白菜小乔,啧啧,果然是个有眼、色的,老总没指示,连个收音机都不敢放啊。老总安静他就安静啊,老总聒噪他一定帮着捧臭脚了?岑萌偷笑,装模装样地掏出手机,假装在看微博+玩游戏,时不时地偷眼瞧瞧陶嘉然的侧脸。哎哟,碎头发什么的最讨厌了,都挡了姐的视线了,对对,赶紧撩起来,这就对了嘛。啧啧,侧脸也很美,眼毛好长,最喜欢素颜什么的了。哎呀呀,看累了吗?还是我帮你揉太阳穴吧,我还能帮忙做眼保健操哦!为革、命保护视力什么的……二货越来越贪心,眼眶子大点儿眼珠子都能飞出来。
岑萌正眯着眼如痴如醉,冷不防陶嘉然突然扭头,岑萌像是猥、亵、妇女被抓现行,两眼呆滞,嘴巴微张,不知该作何反应,小脸也慢慢红了。
陶嘉然本想质问她看什么,可看到这傻呆样儿,她又想起楼下的大金毛,总不好和萌物一般见识吧?陶嘉然默默叹了口气,她就知道她不该带岑萌来,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事到如今,也只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只盼望这只是纸老虎。
“很闲?”陶嘉然虎着脸。
“额……”姐姐你表这么严肃,让人好怕怕有木有?岑萌弱弱地想。
“喏,”陶嘉然又掏出一沓材料,“闲的话就多琢磨琢磨资料。”
“哦。”岑萌垮下脸。好吧,师姐不让琢磨她,就琢磨资料吧。可资料什么的一点都不好看啊,可不可以要求换成师姐的照片啊?真的不用是写、真照,真的不用。
车厢里静得除了发动机的声音,就是偶尔翻动纸张的声音。陶嘉然不知看了多久,她放下资料,左右拧了拧脖子,舒缓疲劳,然后她看到了什么?岑萌没看她,也没看什么资料,那沓资料散开摊在她的膝盖上。她身子歪着,斜倚在座位上,一只手掌还托在脸颊上。陶嘉然满脸黑线,打个盹也要摆个“一枝梨花压海棠”的姿势吗?
陶嘉然深深地觉得给岑萌看资料就是对牛弹琴。她无奈地松开安全带,侧着身轻轻把岑萌膝盖上的资料放在一旁,又小心地扳过她的脸颊,把压、在下面的手抽、出来。不知压、了多久,那半边脸都出了红印,估计那只手也好不到哪去,不木也得麻。
那只手冰凉。陶嘉然扭身低声说,“空调关了。”
“哦。”小乔从后视镜里瞥一眼后座的情况,忙关了空调,只把驾驶座旁边的车窗开个缝。
这孩子心有多大?连安全带都不系,就不怕危险吗?陶嘉然又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要化身老妈子了。无可奈何地伸手越过岑萌的身体,摸、出安全带。此时岑萌像个软体动物,斜歪歪地俯身倚在她的胳膊上,小小的“飞机场”刚好抵到陶嘉然的手臂。陶嘉然手一抖,几乎要把她连安全带一起撇出去。睡着觉都要分分钟耍、流、氓吗?
不过做老妈子就要有做老妈子的自觉,陶嘉然认命了。她扶好岑萌的身、子,给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然后把安全带替她扣好。岑萌歪着头做着梦惬意得很,陶嘉然倒是忙活了一身汗。
她刚直起腰,就见眼前一张小嘴“bia哒bia哒”的咂、摸几下,然后诡异地顺着嘴角流出一道俗称“哈喇子”的玩意儿。
这是梦着什么大餐了啊?能不能有点出息啊?陶嘉然好想任由她口眼歪斜半身不遂,可总不好让人以为自己雇个残、障人士当助理吧?就算是企业雇佣残、障人士国家有优惠政策,她也没那勇气被人指指点点自己个傻缺雇个二货助理。好吧,忍了!
陶嘉然本想用拇指抹去那诡异的哈喇子,可转念一想,掏出纸巾,轻轻地把那痕迹擦去了。擦完了,还做贼心虚地扭头看看小乔的反应。还好还好,小乔压根就没注意。陶嘉然狠狠地在内心检讨自己,明明心中没鬼,心虚个什么劲儿?不过她总觉得用拇指抹掉口水这动作太过亲、密了。
岑萌被当猪捆还被嫌弃,却浑然不觉,脑袋一歪,睡得忒香,隔三差五地还吐个泡流个口水。可苦了陶嘉然,她再没有看资料的心情了,她很羡慕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啥时候自己也能这么悠闲地吐泡泡呢?人有时候不得不信命,有些人生来就是享福的,比如吐泡泡这位;而有些人就是操、心受累的命,比如她陶嘉然。她曾经一无所有,活在这个社会的底层,她拼命地打拼,才算是和大多数人一样过上了还算不错的日子。她用兢兢业业和无数个加班换来了房子,还即将有了车子,她现在不再为温饱发愁,可她却不觉得满足,她有一颗不安分的心,或说是一颗不服输的心,她极力想向这世界证明:即使她陶嘉然出身不好,家境不好,她也可以通过奋斗站在让人仰望的巅峰。
她有些小小的自卑,却也自傲而自尊。她骄傲于自己奋斗的成果,这些年也见识过很多富二代、富三代、富n代,这些人或者桀骜不驯目中无人,或者自以为是眼高手低,也有的沉迷于奢、靡的享乐甚至败坏了家业,好些的醉心于艺术、收藏……但岑萌和他们都不同,或者说,她就没见过这么二的有钱人家的娃儿。想到此,陶嘉然不禁扶额,那孩子对她倒是上了心了。可这样不好,难道不是吗?长工拐走大小姐什么的,根本不是什么罗曼蒂克,结果只会是长工当不成长工,丢了饭碗,赔了夫人又折兵。何况人长工可以生米煮成熟饭,等地主老财给大小姐招女婿问
各位应征的都有啥的时候,可以微微一笑,说“我倒是啥也没有,可您闺女肚子里有我的娃”。可她陶嘉然能说啥?就算是生米煮成绿豆粥她也没法让大小姐生出来个、蛋啊!
所以,最好的,就是把一切都扼杀在摇篮里。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大小姐爱的,不过就是个小孩子一时新鲜,或者说是某种情结作祟,假以时日也就慢慢淡了。她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得的魅力。和大小姐谈场要死要活赔前途赔工作的恋爱,倒不如多加几个班让事业更上一层楼来得实在。陶嘉然觉得自己可理智呢。
如此想着,有些许释然,她望着窗外市区里一幢幢楼,想着自己曾经在这个城市度过的四年的点点滴滴。
“嗯?”岑萌一醒,就发现自己被当成猪捆了,迷迷糊糊挣了挣,她就意识到了怎么回事。她冲她师姐甜甜一笑,“谢谢!”她就知道她师姐还是关心她的。
那个笑容让陶嘉然有一瞬的失神,头一扭,面朝窗外,幽幽道,“以后睡觉记得带围嘴儿。”
“啊?”岑萌又摸不着头脑了。
☆、第12章 男人,奏开
陶嘉然没有直奔宾馆,她不放心场馆内的布置,就告诉小乔先去场馆内转转。很快就到了位于市中心的展览中心。
展览中心也算这个城市的地标建筑了,集体育场馆、会展、商服、娱乐于一体,平时就是人头攒动,今年一年一度的全国博览会难得在这个城市举办,这里更是人满为患,找个车位是难上加难。小乔说,要不给您二位放到中心门口这吧,这还不定在哪能找到车位呢。
陶嘉然说,“不用,没看门□□警盯着呢吗?多走那么几步道,累不死的。”小乔于是闭嘴了,人老总都开口了,他一开车的多什么事儿啊,没准人就想多走几步减减肥呢。岑萌更是乐得如此,后座只有她们两个人,两个小时的车程,让陶嘉然的味道弥漫了她周围,岑萌舍不得离开这味道,她还想贪、恋地吸、上几口。她觉得自己好猥、琐,却又像偷腥儿的猫,得意得很。
好容易在靠近体育馆这侧找到个车位。岑萌“哎呀”一声,“这不是我当年入学典礼那地儿吗?哎哟,真是时光如水,生命如歌啊。”
陶嘉然也抬头看看,十年前她也是在这儿入学典礼的。当年的自己,是何等孤独何等无助?又是何等单纯?去学校报到的火车开动前,她真想跳下车,投入在月台挥手的涕泪纵横的奶奶怀里,说她害怕,说她不想去上大学了。她记得第一次在食堂打饭,看哪个菜都觉得贵,犹豫再三,还是只打了个包子,又盛了碗免费汤,害得大师傅直翻白眼,“就一个包子,您纠结个什么劲儿?”她端着包子和汤,找了个小小的角落坐下,她怕别人指指点点。这时候一道清亮的嗓音响起,“同学,我可以坐这儿吗?”然后齐洛就出现了,像一道耀眼的光,毫无顾忌地射、入她的生活。
齐洛缠着她做任何事,一起吃饭,一起自习,一起上课,直到一起……睡觉。想到这些,陶嘉然心里一紧,她还记得第、一次碰、触齐洛的身、体时自己何等急迫与青、涩,她记得那天之后齐洛在她怀、里像个傻子一样又哭又笑,软、软地黏、在她胸、口说着好爱她,说好幸福……
陶嘉然不禁握紧了手掌。那之后,她问齐洛到底喜欢她什么,她自觉是个无趣又自卑的人,齐洛那么美那么多男生追求她,自己又有什么值得她爱的?齐洛笑骂她小呆子,说爱一个人根本不需要理由。后来又说,就是特别喜欢她身上那股劲儿,还喜欢她好看的样、子。那时候的陶嘉然嗤笑她个小、色、狼,但也不禁有些得意,又忍不住把她拥入怀中,恣、意、温柔……真是放、纵又无所顾忌的时光。
眼前的孩子还在絮絮叨叨地述说四年前怎么怎么入学,谁谁讲什么话,还有什么大合唱啊节目表演啊。陶嘉然看着她眉飞色舞的年轻的脸,不禁感叹自己是不是开始衰老了,竟然回忆着回忆着就伤感起来。她想自己真该回母校看看了,虽然算不上什么衣锦还乡,但好歹也是去祭奠下自己逝去的青春和死去的爱情。
展馆里人声鼎沸热闹得紧。明天早上就是开幕式了,所以各家都加班加点,或者对装修进行收尾,或者已经开始布展,每个人都忙忙碌碌,恨不得脚底生风,化身高效率机器人。陶嘉然在这热火朝天的忙碌中思绪飘飞,又回到六年前自己找工作的场景。那时也是在这里,不同的是,她不是什么参展公司的老总,她只是那可怜的应聘大军的一员。
奶奶曾说,“腹有诗书气自华。我们嘉然上了大学就是知识分子了,就肯定有出息了。”可她想不到,如今的大学毕业生是论斤称的,没人问你想干什么你的理想是什么,只有人告诉你我们不需要你或者我们需要什么样的你能胜任吗?招聘会像是个大菜市场,萝卜白菜西红柿茄子土豆一拨接着一拨待价而沽,买菜的则挑剔得很,他会问你是不是转基因的啊?是不是绿色蔬菜啊?是不是纯天然肥料啊?你直接问是不是大、粪浇大的不是更容易理解吗?
即使怀揣四六级证、计算机证、奖学金证、实习证明,陶嘉然还是惴惴的。她最初的理想是成为一个记者,帮助那些像她奶奶那样的弱势群体过上好日子,让他们不再挨欺负遭白眼,可慢慢发现现实比理想骨感得多,连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出版社都敢打出来“研究生以下学历,勿扰”,她个本科生还能干吗?
所以,能被华文这样不大不小的公司录用,陶嘉然觉得自己很幸运,何况华文还是那样一个大集团的全资子公司,福利待遇都没的说。陶嘉然很惜福,也很感激华文,她想自己应该在这里做得更好。开集团大会的时候,她在台下远远的看到过岑子实,虽然面目不很清楚,但那气度很是迫人,那样的人生高度让她艳羡。老话儿不是说闺女随爹吗?岑子实那样的精英怎么会生出这么一货?陶嘉然瞧着岑萌左瞅瞅右瞅瞅的好奇劲儿,忍不住扶额。
小乔倒是好脾气,看岑萌欢蹦乱跳的,不着急不着慌,特别有耐心法儿地充当保镖和向导,岑助理长岑助理短的打着哈哈。他自从知道这小助理姓“岑”,就知道不寻常。笑话,他二叔可是在总部当司机的,搁以前那就叫“御前行走”,要是没点儿机灵劲儿还怎么在老总跟前混?所以小乔伺候岑萌比对陶嘉然个副总都精心,心想,这就是皇亲国戚啊,不是个公主郡主,那也是沾着亲的,给伺候好了,前途大大的啊。
岑萌倒是不在意这些,从小到大,讨好她的人,尤其是男人,多了去了,她早就习惯了。她只是不愿看到她师姐脸上呈现的落寞,从进入市区就开始,是不是故地重游让她回忆起什么了?而且一定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回忆。岑萌不敢问,也知道即使问了也得不到答案,师姐在疏远她,她些微感觉得出,不过这不足以吓退她。向往了那么多年,终于可以每天都离得这么近,她才没那么容易知难而退。不过,看她的冷淡和落寞,岑萌觉得心疼,又不知道怎么开解,也只好祭出自己的撒手锏:撒娇+卖萌。问这问那的,各种打断她师姐的回忆,她师姐就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吧?就能开心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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