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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与老鬼 第5节(1/2)

作品:《小鬼与老鬼

    综艺节目的意义就是没意义,乐得轻松自在,单纯逗人一乐。这年头,这鬼生,该干嘛就干嘛,在意些有的没的干嘛?人家又不在意,苦的还不是自己。真是!

    大嘴,怪壬,我,不说话就是最舒适的模式。我算明白了。

    今天又是一波雾霾来袭,天空阴沉沉,灰蒙蒙,能见度我也就呵呵了。昨天是难得的晴朗好天气,虽说大风呼呼有5级,今天风神一走,又是一城乌烟瘴气。虽说我是鬼,不呼或者不吸,空气都不来不去。某种程度上,空气即我,我即空气,物我共存,但我也想要自己是好空气啊!

    出门是不可能了,路面结冰加橙色预警雾霾,还是在家窝着好。

    我以为今天会发生点什么事,毕竟昨天精彩丰富到要心脏病了,恐怖片、魔幻片、剧情片轮番上映。可是,一直到晚饭结束,各回各屋,都并没有发生什么。

    果然事情也是挑日子的。

    第一次真切用水洗漱完后的我,坐在床上感叹世道变化真快,利落开机登陆游戏,操控我的“大杀四方”横扫千军,突然觉得世界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然而,并不是。怪壬上床之后就一掌合拢了我的“世界”,我回到现实,哀怨瞅着他。

    怪壬放好笔记本,拉开被子躺进来,温柔笑着。

    温柔个头!白天不让玩,晚上不让玩,每天就让我碰这么一小小会儿,我们是有仇吗?!

    唉,乖乖躺下,虽说完全没睡意,只好拉好被子直愣愣地看天花板。怪壬关掉大灯,开启壁灯和床头灯,躺下背对我。

    我侧头看向他,听着他的平稳呼吸,转回脑袋看天花板,想着要不要数水饺试试。

    刚默默数到“10个水饺”,浓重的睡意袭来,嘟囔着真有效,我陷入梦乡。

    梦里不是黑色的,头顶有光洒落,逐渐弥漫,我的周围出现了许多事物。这次,我清楚知道,我在我的记忆里。

    “我”上学,“我”过生日,“我”学骑自行车,一幕幕出现闪过,我像是在时空隧道里,触发一个个记忆点唤起沉睡的回忆。

    我放松坐到虚无的地上,任由记忆的回放。突然,猝不及防,我摔了下去,惊慌失措落到一辆车里,前面是爸爸在开车,身旁是妈妈在说话。

    妈妈说:“小虎,我们去泡温泉,你开不开心!”

    我呆楞对上她的眼睛,在跟我说话吗?抬手想拍脑袋,惊觉手变得好小。低头看自己,我明白了,我成了小虎了。

    我迟疑间,妈妈把手覆在我的额头,担忧的问:“小虎,怎么了?不舒服吗?”

    怎么会!我现在非常高兴!

    我立马回神投入妈妈的怀抱,使劲撒娇:“妈妈!我好想你!”

    妈妈哈哈大笑:“妈妈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爸爸也笑,我用力抱紧妈妈,瓮声瓮气地说:“我就是想你!”

    妈妈乐不可支,爸爸故意说:“那爸爸呢?”

    我抬头高声说:“爸爸!我也好想你!”

    车里笑声洋溢,妈妈捏我的鼻子,笑嘻嘻地逗我:“是是,我们也好想你!”

    我用力点头,刚要奉上一个大大的笑容,心中突然莫名掠过一丝不祥,心跳漏半拍,眼前浮现车祸场景。

    我慌张大喊:“停车!停车!”

    身子拼命往前伸要爸爸快点停车,妈妈揽住我问怎么了,爸爸忙不迭应声,转动方向盘要停靠在应急停车道。

    变故刹那发生,我明显感觉到轮胎打滑,车的方向偏移。刺耳的鸣笛声响起,刹车声尖锐划破空气。我抬头,车子正迎面撞上一辆货车,爸爸拼命打着方向盘,妈妈一下把我拽入她的怀里,紧紧护住。我看不见了,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冲击力,然后旋转,然后静止,世界仿佛不在了。

    警车声,救护车声,人声,极致的寂静后,我听到了各种嘈杂声。有人捂住我的眼睛把我抱出来,鼻间是浓重的血腥味,身上是粘稠的液体。没用的,别捂了。我的灵魂脱离小虎,慢慢升空,看见残败不堪的车子和血肉模糊的爸爸妈妈。空间变成触目惊心的红色,我悲鸣:“不!”

    我醒过来了,怪壬紧张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没办法说话,张着嘴巴呆呆看着他。

    怪壬说:“别哭了。”

    我哭了?我不会哭的。我摸摸脸颊,说:“没有眼泪,我没哭。”

    怪壬轻柔虚抱住我:“嗯,你没哭,我看错了。”

    我感受着这个不能感受到的拥抱,真的好想哭。

    ☆、殡仪馆

    事情总是会发生,因为日子总归要过,而世界不是你的。

    今天早上,严挂面出现,先是跳脚着唧唧歪歪乱骂怪壬一通,说他偷窃,盗贼,要他把东西还回来。怪壬很淡定回复说都没了,全用了。

    严挂面气极反笑,整整仪表,扔下一个鬼符,说:“我雇佣你做我的手下,拿好这个鬼符去收小鬼,一个抵1000!敢拒绝我就天天来烦你!”最后对我一个飞吻消失在原地。

    威胁别人用自己,高!

    我快速咀嚼满嘴的包子,咽下后问怪壬:“怎么办?”

    怪壬耸耸肩,弯腰捡起鬼符,我凑近看,像是块石头,黑色,上面印有鬼字样。

    随手将之放到餐桌上,怪壬继续早餐:“等下我们出去抓鬼。”

    于是,我现在鬼鬼祟祟、躲躲藏藏在怪壬和妞妞身后实属情有可原。

    抓鬼?我不熟!我不想干!

    可是出门前怪壬说:“我可能一天都回不来,你要留在家里吗?我们房里有吃的,你不会饿肚子,不过电脑不能玩。”

    于是,我现在鬼鬼祟祟、躲躲藏藏在怪壬和妞妞身后实属情势所迫!

    我们现在正在前往殡仪馆,怪壬说那里有异象,阴气浓重。

    我讷闷:“殡仪馆死人那么多,阴气浓厚不是很正常吗?”

    怪壬回答:“若是一般,阴气浓重但是死寂,可这里不是,这里的阴气异常骚乱。”

    怪壬停下脚步,我随着怪壬视线抬头看,是宵市殡仪馆。光看大门就渗得慌,冷冷清清,惨白的氛围,还有令我不舒服的存在,隐隐约约,抗拒我进去。

    怎么办?临阵脱逃会不会太挫?

    妞妞这时突然说:“我不要进去。”

    我见机立马附和:“我也不要!”

    只要有伴一起下水,做啥事儿都可以理直气壮!

    就这样,怪壬一个人进去了,我和妞妞两只鬼,呆呆蹲在殡仪馆大门口。

    回头看看大门,看不见怪壬身影了,蹭蹭妞妞:“你是不是也害怕?”

    妞妞静静地看着我:“你害怕吗?”

    我用力摇头。

    谁怕?!(糊人:→_→你刚刚用了“也”......)

    妞妞点头,说:“里面在说,不要进去,里面很冷。”

    “很冷?”我重复。

    妞妞蜷缩抱紧自己:“很冷。”

    我努力感受聆听,除了不友好的抗拒,我什么也没感觉到。

    我问:“你怎么听到的?”

    妞妞说:“他们在跟我说。”

    他们?

    今天仍是大雾霾天,衬得气氛越发诡异,迷蒙的雾气像是有鬼怪隐匿其中,妞妞空空的眼神落在茫茫的前方,我感到一丝凉气爬上脖颈。

    “哇!”站起来猛抖动全身,我想上厕所,可是更悲催的是,我想起我是不用上厕所的!

    妞妞看着我,不明就里,我镇定自己,说:“哈哈,站起来活动活动!哈哈。”

    妞妞静了两秒,突然站起来,猛抖身体,长长的黑发扭曲颤动,像极一条条蜿蜒曲折的蛇。

    我急忙喊停,妞妞停下看我。

    我蹲下用力扬起微笑示意她也蹲,她慢慢蹲下,我们又恢复初始状态,目空,心空,四大皆空。

    就这样吧,沉默是金子。

    这时,空空如也、“蹲地圆寂”的我,猝不及防感到一股熟悉的拉力,还没反应过来,“嗖——”,稳稳停在凄清惨淡的走廊,灯光明灭不定,空中悬浮着一群呐喊状的幽灵,空洞的眼窝齐刷刷对着我。

    妈呀!鬼吓鬼会吓死鬼的!

    下一瞬,我被怪壬牵引着闪入一个房间,他在门上设下屏障,歉意地对我说:“抱歉,一不小心超过50米的限制了。”

    我倒想念他几句,谁料他这么真诚恳切,主动认错,我反而不好意思了。

    我挥挥手,表示没事,这进来都进来了,况且待在外面我也心惊肉跳的。

    抓抓脑勺,我问:“刚外面那些都是鬼?”

    怪壬点头:“嗯,他们心有积怨,所以异化变形失去人形了。”

    看来我心坦荡荡,光明磊落啊,长得真好看!

    外面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响。

    “他们...还在不?”

    “还在。”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我退后几步,远离门口。

    “等。”

    我不解,怪壬晃动鬼符说:“它还不能用,启阵时我发现严监生在上面做了手脚,大概还需要一刻钟。”

    “也就是15分钟左右。”怪壬又说。

    早这样说嘛!我点点头,空间沉默下来。

    我东走走西瞧瞧,这里很空旷,只有一张床,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问。

    怪壬说:“化妆室。”

    我觉得不对:“不是吧?这里这么阴气森森,而且殡仪馆怎么会有化妆室?”

    “给尸体用的。”

    迅速抽回想要穿床的手,快速回到怪壬身边:“呵呵呵,这么讲究。”

    怪壬轻笑:“这也是一生只有一次的事情,自然讲究。”

    “哦。”我看着脚尖,“过去多久了。”

    “大概3分钟。”

    “哦。”又是一阵沉默。

    不是我想沉默,而是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你还好吗?”

    我不想搭话,干脆装糊涂:“啊?”

    怪壬黎黑的眼睛直直看进我:“你想起了什么?”

    果然还是会问,我避而不谈,采取跟早上一样的方式:“我饿了。”

    怪壬一瞬不瞬盯着我:“现在不能煮饭。”

    忘了这是在殡仪馆,我干笑:“哈哈。”

    “我想知道。”

    我不想说。劳资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需要倾诉衷肠?开玩笑!

    “哈哈哈,时间到了吧?”

    “没有。”

    为什么越是想要抓住的时光总是匆匆而过,而越是难捱的时光却往往这么难熬。

    我只能保持沉默了,他总不能硬撬我嘴巴。

    怪壬是不能,他比这个可欠揍多了。

    他轻叹一声,说:“你的父母在你7岁的时候死于意外。”

    我沉默不语,他继续说:“雪天,路面结冰,车轮打滑,撞上货车,二人当场......”

    “闭嘴!”我忍不了,颤抖着攥紧拳头。

    怪壬停顿,冷静自若地迎上我的怒视:“我知道一切,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我都铭记在心。”

    你了不起行了吧!我吼他:“谁tm要你记那么清!”

    他说:“没有谁,是我忘不掉。”

    我现在非常烦躁,不想听他,不想看他:“靠靠靠!你谁啊,别tm显摆我的过去,劳资我自个儿都忘了,你记个屁!”

    怪壬不再说话,我对着苍白的墙壁兀自生气。

    怪壬没有错,我也没有错,有些事,没有对错,全凭个人喜恶定论。我现在就是很生气,就是不想理他。

    也许一分钟,也许两分钟,我在心中默默数数,随着自己节奏数到100,心情也尚未完全平复,怪壬说:“小鬼收好了,我们走吧。”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15分钟早过去了,我刚在骗你。”

    混蛋!原来根本没有什么难过的时间,只是有人蓄意让你觉得难过罢了!

    ☆、我想吃

    怪壬撤销禁制,打开门,我跟他走出去。

    走廊的灯光还是明灭不定,没了鬼也一样恐怖。

    有人说,机场比婚礼殿堂见证了更多真挚的亲吻,医院的墙壁比教堂聆听了更多虔诚的祷告(来自季言季语),那么,殡仪馆呢,它比电影院上演了更多的喜怒哀惧爱恶欲。

    我小心翼翼紧跟怪壬,东看西看,总感觉有不知名的东西潜藏在暗处,偷窥着一切。

    怪壬完全气定神闲,这不科学!我是鬼他是人好不?为什么我害怕?

    我环视一周,问:“你怎么摸进来的?”

    怪壬回答:“隐匿术。”

    好吧,你会法术的。

    好吧,你不怕而我有一点点怕是正常的。

    你曾经是鬼,我曾经是人,就算现在调了个儿,我们都还没从过去走出来。

    话说,我都没有过去的记忆了,却根深蒂固摆脱不了人的影子,妞妞就不一样,到底谁比谁更好?

    我是不可能想明白的,所以想了一会儿就抛到脑后去,关注现下比那些有的没的切实多了。活得太矫情,累的都是自己。

    啊咧,我还算是活着吗?嗯...人生有人生的活法,鬼生有鬼生的活法,一个阶段跟另一阶段的事儿,不是一码子的事儿,就不要放在一起纠结了。

    想什么了都,我摇摇头,发现怪壬正盯着我:“干嘛?”

    怪壬神色古怪,说:“你...刚刚...灵魂像这个坏掉的灯泡一样,明明灭灭了几个回合。”

    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头顶的节能灯,我不假思索的说:“那是我思想的智慧在闪光!”

    怪壬轻笑:“那你最后灭了,代表什么?”

    我一本正经回答:“那是我的思想沉寂酝酿更雄厚的洪荒之力!”

    怪壬扑哧笑出声来:“是是。”

    我讶异这个只读古书,身上不带任何现代电子设备的老古董竟然get到点了:“你竟然懂?!”

    怪壬微笑不语。

    切!不就偶然get到一个点吗?我浑身哪哪都是点好嘛!

    转眼走到了大门口,妞妞在台阶下呆呆地站着。

    我上前,妞妞比我更快一步,一道残影,瞬移到我面前。她盯着怪壬的裤裆,目不转睛。

    我看看怪壬的裤裆,看看妞妞:“怎么了?”

    妞妞说:“我想吃里面的东西。”

    我一口口水差点呛死我自己,拍拍胸脯,我拉离控制住妞妞:“那个东西一点都不好吃,真的!不要想吃!”

    妞妞问:“你吃过?”

    我怒吼:“劳资没吃过,但一定不好吃!相信我!妞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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