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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子]重生之梨花雪 第12节(1/5)

作品:《[双生子]重生之梨花雪

    韦敬从抱着段柔的尸体跳湖起,就一言不发。他浑身上下绑满了纱布,形状可怖。伺候他上药的几个丫头长长抿着嘴进去,捂着嘴出来。段柔死了,他却还活着。明明伤得更重的人是他,这到底是为什么?韦敬不爱段柔,但毕生所愿就在眼前被毁,再怎么坚强的人也会崩溃。他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但他宁愿死去。韦敬艰难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去够挂在墙上的剑。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韦敬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之后,说道:“她死了——”这是他被救起说的第一句。他的心死了,也就不想开口了。直到此刻,这个救了他也可以救段柔却没有的男人出现,他才说出了这三个字。

    “我知道。”男人很平静的回答,坐在床沿上,伸着手摸他被纱布包裹着的脸。男人的脸色很苍白,唇色很淡,这一点和小皇帝有些相似。他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韦敬的脸颊,眼神温柔就好像他的手下不是一张千疮百孔的脸而是举世无双的珍宝。

    “你知道?”韦敬惨笑,侧了侧头躲开男人的手,心冷了。陈楠带那么多人找上门,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手里有兵,却一直不动。直到段柔死了,才救下自己……韦敬浑身剧痛,心里明白是自己害死了段柔。

    男人也不恼火,只是轻言细语的说道:“你受了伤,心上不舒服也是有的。只是这罂粟不能多用,且熬着吧。我已经派人出去找那个有神医之称的张大夫了,到时候你必会好了。”

    韦敬哪里还想要治好自己,他恨不能死在段柔之前。男人知道他的心思,低低叹了口气:“段柔死了你就这么伤心?莫非你也爱上她了?”

    这句话一出,韦敬还有什么不明白。他强撑着坐了起来:“贾离你见死不救,就因为你看出了段柔爱上了我!”

    “是又如何?”这个叫贾离的男人歪了歪头,反问。韦敬怒极反笑,胸口却一痛,一口血喷出,人事不省。贾离吓了一跳,手足无措起来。他有些茫然的自言自语道:“我不想别人喜欢你有什么错?你本来就说过只属于我的。”神态举止竟然有些魔怔。

    这也算是孽缘了。贾离从小是个很美的男人,他和熙和萧素清不同,他的美是一种男生女相的美,时常被心怀不轨的人欺辱。他长大十岁,家乡大水,亲人全死了。一个人流浪,又是这种相貌,贾离吃了无数的苦,直到他遇到韦敬。那时候的韦敬刚刚得知世界上还有个段柔,复国有望的他,救下了贾离,更是将他送到自己的一个老友那里。贾离从此将韦敬当成自己最重要之人,后来韦敬将天日堂搬至吴县,贾离变有要跟去之意,只是因为身无所长恐成拖累才没有一起去。后来贾离学成,就去了吴县。哪知,韦敬早就将他忘了,整日就围着段柔转。他心里恼火,就投了段柔的水军,成了她的军师。贾离这个人身上有一种气质,那种为达目的不惜一切的气质。

    和韦敬发自内心的想要让段柔复国登上九五之位不同,贾离从一开始来到段柔的身边就带着其他目的——接近韦敬,自然不会真心对段柔。他曾经设计过段柔一次,让朝廷来对付锋芒毕露的段柔。可惜,那个计策太过粗糙,段柔不但逃过一劫还开始韬光养晦起来。贾离心里愤恨,却没有表露出来。但眼看着韦敬把所有心神都放在段柔身上,段柔也开始对韦敬有了好感,贾离忍不住了。

    如果不是陈楠围剿天日堂,贾离也会动手。而陈楠既然动手了,他只要按兵不动就能弄死段柔,贾离是傻子才会出手。韦敬因为段柔的死而伤心,贾离心里不好过,但也明白人已死,他有的是日子来和韦敬磨。

    另一边,熙和和小皇帝不欢而散之后就强撑着离开。但因为十香软筋散还没解开,没走多远他就浑身无力的摔倒在一个院子里。而巧合的是,那个院子里正关着段柔之前抓来的一个男子——顾青竹。顾青竹戏班出生,是个名旦,举手投足再女人不过,但骨子里却喜欢女人。因此在被段柔强抢来之后,和她也过了一段不错的日子。只是段柔心在韦敬那里,即使她自己没发觉,日子久了也就对顾青竹没什么意思了。而韦敬看在顾青竹和段柔相处了一些的时日上,对他还算不错。顾青竹想着出去也就是唱戏,他年纪大了,张开了,也没几年能唱了,不如留下来。

    所以,在外面乱成一团的时候,顾青竹这里安安静静。他不想逃,对外面这么吵闹也不好奇。要不是他觉得饿了,和往常一样走到院子里拿食盒,说不定熙和就要在那躺上更久。顾青竹是个有些奇奇怪怪的人,他眼睁睁看着熙和躺在地上,也不走过去,反而满院子找食盒。直到一整个院子都找了一遍,还不见食盒踪影,他才走到熙和面前蹲下身子,戳戳熙和的脸:“我的小冤家,你看见人家的食盒了么?”

    熙和无言以对,不知道要对这个人有什么表示,睁开眼睛摇了摇头。顾青竹见他摇头,吓了一跳,四脚朝天摔倒在地,说:“你没死?没死干什么躺在地上不动?吓死人家了。”说着也不去管熙和愿不愿意,就扶着他起来玩房间走去。莫名其妙的,顾青竹就这样把一个陌生人救了。他心里猜想熙和是和他一样被段柔抓来的人,惹怒了段柔才被弄成现在这副浑身无力的样子。在顾青竹心里,段柔虽然长的柔美,但实在是个山大王似的人物,能把熙和这样的男子弄成这样肾虚也是应该的。他没有十香软筋散的解药,也不知道十香软筋散,熙和也没有告诉他,这个误会也就一直都在。

    等陈楠将天日堂整个拿下,让手下清理庄子的时候,那些人就开始赶院子里段柔抓来的男人了。顾青竹和其他感恩戴德的人不同,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几乎要哭瞎了。浑身无力的熙和挺尸一样的躺在床上,不知道和这样一个人说什么。顾青竹这样的人,他平生仅见。“阿和,他们这是要了人家的命啊!好好的把人家从戏班里弄出来,现在又要把人家赶出去,这不是坏了人家的名声么?”顾青竹也不管熙和理不理他,像个市井泼妇一样大肆哭闹。幸好漕帮本就是市井帮派,见他这副样子也没有为难。就这样,熙和与顾青竹两个离开了这个庄子。

    回到吴县的两人一时找不到什么好的去处,顾青竹又不是良民,当初段柔将他绑去的时候并没有给他改户籍,现在要找个小二的活都难。现在被赶出去了,身边又有了熙和这个拖累,顾青竹只好重操旧业去戏班里唱戏。他这种底层百姓熙和没有接触过,但见顾青竹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没有扔下仅仅相识不过几天的自己,反而将他接到身边照顾,熙和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滋味。他只能每日运功逼毒,在闲暇之余则联络自己的亲兵。但也不知是否和几次压制这个十香软筋散有关,熙和每每运气到关键之处,经脉总会一窒。他现在很后悔当初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和自己的亲兵分开,后来又轻敌被段柔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人抓了去。

    “哎呦,你这个作死的,身子还没好,怎么起身了!”

    这日,熙和盘腿坐在床上调息的时候,顾青竹走了进来。对方先是大呼小叫一番,接着就走过来。熙和皱了皱眉,叹口气:“又怎么了?”他虽被顾青竹养在后头,却也并非不出力。从顾青竹第一次面带忧愁的回来之后,熙和就开始充当起对方的军师,给他出谋划策赢得某个叫香芳的姑娘的好感。对于沦落到这个地步,熙和并没有不适。

    “你看出来了?”顾青竹有些扭捏的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床边,“今儿香芳的两个爹爹要来见我呢,我这一穷二白的,两位岳父大人要是不肯将香芳托付给我……”

    第76章

    看着顾青竹患得患失的样子,熙和有些想笑,那个所谓的香芳五大三粗,看背影绝对看不出是个女子。凭这副身段外貌,连进宫机会的都没有。而这种平日里熙和连看一眼都觉得污了自己眼的女子,却是顾青竹的心上人。顾青竹身份不堪,但确实算得上自己的救命恩人。熙和想了想,说道:“若是那个香芳的父母不同意,你打算怎么做?”

    顾青竹一愣,扭着细腰犹豫了片刻,蚊子一般的说道:“阿和,若是香芳的两位父亲都看不上我,那人家是真的没办法了。到时候少不得要和戏里唱的一样,私奔去了——”

    私奔——熙和摇了摇头,亏顾青竹想得出。本朝立国时日尚短,很多法典都来不及修改还和前朝一样。虽然身为皇亲国戚的熙和并不需要去遵守,但也知道“奔者为妾”。这一条律法。民间对待私奔者甚至更加的严苛,浸猪笼什么都是少不得的。

    “私奔?就算你愿意,香芳也会愿意?”熙和看着顾青竹那张刚刚卸下油彩,又因为自己这句话而变得沮丧的脸,接着说,“以香芳的容貌,你两位岳父想必是不敢多求的。若说有什么让你岳父不满,那就是你的那个户籍了。之前听你所言,那个香芳是个良民?”

    “香芳确实是良民。那我这户籍……这户籍……”顾青竹脸色惨白,户籍这种东西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他从入行那天起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只能老死在这个唱戏的行当上了,甚至如果有幸有后,他的子孙后代也将因为他的户籍在这个行当上老死。香芳是良民啊,如何能入了他这个火坑?顾青竹自怨自艾连最喜欢的人家也不说了,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一下都没了。

    盘腿坐着的熙和看不惯这副模样,说道:“你这户籍也不是没有办法。”

    “真的?”

    “罢了,就当是报你的收留之恩吧。”熙和说着有些摇晃的从床上站了起来。他运功几日,虽没有完全将药性驱逐,却也有了几分力气:“你现在出去给我准备一套笔墨纸砚。”

    “哦,哦。”顾青竹听熙和有办法解决他的户籍,喜出望外。即使心中还有那么几分不确定,但也未尝没有抱着几分希望。听熙和说要笔墨纸砚,也顾不上这一套东西的价钱,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

    直到顾青竹走远了,熙和才变了脸色,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说了句:“出来吧。”

    他的话还没有完全落下,一个穿着一身黑蒙着面的人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和内密司那些喜欢化作普通百姓藏在人群中不同,这男子作了密探暗卫的传统打扮。他看着熙和,利索的下跪:“属下甲一,奉郭将军的命令保护大帅。”

    “郭淮?”熙和将手背在身后,铁青着脸问道,“什么时候起,本帅的命令已经不作数了?”

    “属下不敢。”甲一不敢抬头看熙和,只能直挺挺的跪着。

    “好个不敢!”熙和深呼几口气,郭淮会派人跟在他身边这事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毕竟曾经的他对萧素清的迷恋,是个人都知道。郭淮担心他会为了萧素清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他之所以这么生气,完全是因为甲一出现的不合时宜。他情敌被段柔下药时,甲一没出现;他和小皇帝在厢房里翻云覆雨的时候,甲一也没有出现;他一个立刻中药无力倒地的时候,甲一也没有出现。这样一个属下,熙和要不起。

    甲一不知道熙和的愤怒从何而起,但最后一个合格的下属,只能请罪。

    其实熙和心里清楚,在他遇到之前那些事情的时候,甲一必定是还没有来到他的身边。毕竟再怎么样,熙和还是相信郭淮和郭淮训练出的这群人的素质的。

    就这样,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直到顾青竹回来。

    熙和这边有人跪了两柱香的时候,秦淮安那边也有人正跪着。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柳熙安。他自作主张和秦淮安相认的事情让小皇帝有些恼火。秦淮安和他老子秦卿不同,小皇帝对他并不信任。柳熙安对这样一个小皇帝不信任之人暴露了行踪,让小皇帝不舒服。秦淮安在吴县,也不知道有没有和林佶掺和到一起。不过事到如今,行踪已经暴露,再想隐瞒却已经不行了。小皇帝只能寄希望于秦淮安还能继承到秦卿几分的风骨和忠贞。厢房里,王福气伺候小皇帝沐浴更衣之后,小心的试探道:“皇上,内密司吴县的统领戴文求见。”

    小皇帝靠在软榻上,点了点头:“朕知道了。萧爱卿有消息了?”

    “皇上英明。戴文戴统领就是这个意思。”王福气力气献媚的拍上马屁,又摸了摸袖子里那块温暖细腻的玉佩,想到还跪在外面的柳熙安咬着牙,说道:“皇上,这王爷还在外面跪着,戴统领过来似乎有些不好?”

    王福气的求情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和柳熙安又没什么过命的交情,不过是看在钱的份上才帮着说几句好话。小皇帝一听他求情的话脸色都变了,王福气怎能不后悔。说到底,他们这种太监能在外臣面前有几分体面,靠的都是小皇帝的宠信。有了宠信,才能在后宫生存之余得点好处。如果为了柳熙安得罪了小皇帝,王福气就真的没处哭了。

    小皇帝也知道自己过于谨慎了,想着柳熙安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也明白他看似鲁莽实则在大是大非上从来没有错过。这样转念一想,也就不准备继续罚他。只是小皇帝等了半天,王福气却不求情了。没了台阶的小皇帝只好什么都不说了。

    好不容易有了个求情的,却自己吓自己,没敢继续下去。可怜的柳熙安只能继续在小皇帝厢房外面罚跪,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起来。书房里,秦淮安却苦恼于怎么和小皇帝打小报告,也不知道给他这个以前的玩伴求个情。

    “师爷,你说皇上这个时候来吴县是个什么意思?”秦淮安不安的在书房里来回的踱步。他和师爷早就准备对林佶动手,也联络了一些他父亲的门生故吏,只是苦于林佶小皇帝亲舅舅这个身份。

    被秦淮安叫做师爷的中年男人摸了把自己的胡子,说道:“大人稍安勿躁,且看看情况再说。”

    “稍安勿躁?又是稍安勿躁?”秦淮安猛地一下冲到师爷的面门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变得很近,眼看就要贴在一起,秦淮安又猛地跳了开:“林佶这个狗东西!我是再也忍不了!仗着国舅的身份和小爷抢女人!小爷是什么人!人称玉面小白龙,金枪不倒!敢和小爷抢人就要有心理准备!”

    师爷看着仿佛炸毛猫一样上蹿下跳的,苦苦叹了口气:“大人,冷静!我们手里有林佶做假账的证据,他贪了那么多国库的银子,就算是国舅也逃不了一死。大人,林佶他现在已经是一只秋后的蚂蚱了。”

    秦淮安点了点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就在这个时候,他家师爷的夫君在外求见。“怎么回事啊,师爷?这几日你和钱衙役怎么频频外出啊?”他瞅着听见自家夫君求见之后就脸色铁青的师爷,调侃的问。

    师爷脸色不愉,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大人,属下这就告退去看看老钱有什么事。”秦淮安哪里会让他这么容易就离开,小皇帝来了之后他不得已安分了好几天,这闷都要闷死了。眼看着师爷家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他怎么能不掺和一脚。

    于是,就有了下面一幕。

    顾青竹战战兢兢的把穿着官府的县官大老爷秦淮安从戏班租下院子的后门里请了进去,他人虽然走在前面,也时不时往后看。香芳不是说他两位父亲要来么,怎么来得会是秦大老爷呢?顾青竹心里打起了鼓,莫非是香芳两位父亲不允许报了官?可是就算报官,来得也不该是这位大老爷啊。一头雾水的顾青竹,缩着脖子麻利的给秦大老爷端茶递水。

    秦淮安翘着二郎腿,得瑟的看着一脸献媚样的顾青竹,心里瞧不起对方的眼光。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人看上香芳那样的女人,莫非这人是个瞎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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