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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笛恋 第8节(1/2)

作品:《生死笛恋

    朱要武给养父的酒杯斟满酒后激动地说:“爸,今天是个值得纪念和庆贺的大喜日子。我们家双喜临门。你有了准儿媳,又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你可要多喝点。”

    说罢,朱要武又给自己和刘小玉面前的两只酒杯倒上满满一杯酒,在给刘小玉倒酒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小玉,见到了你的亲生父亲,可喜可贺。你也喝点酒,这可是团圆酒啊。”

    朱要武给三只酒杯注满酒,然后挟起一个圆溜溜、金灿灿的狮子头放到刘小玉碗里说:“小玉,你尝尝爸做的油炸狮子头。你可别小看了这普通的狮子头,是爸自配的秘方。内容丰富、营养全面、美味可口,特好吃!我是吃着老爸的狮子头长大的。”

    刘小玉轻轻咬了一口,咀嚼了几下,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真的很好吃!这是我有生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她羡慕而又嫉妒地看一眼朱要武,谐谑地说:“这本来是我应该享受的待遇,可是被你剥夺了整整二十年。”

    朱要武十分歉疚地附和着:“是的。小玉,以后我会把父爱还给你。让爸好好补偿你遗失了二十年的父女亲情。”

    刘小玉大度地说:“这倒不必。爸是我俩唯一的父亲,我不能独占父爱。以后还是我们共同分享吧。”

    郝仁被幸福涨红了脸,他借着一些酒劲朝要武点了点指头,结结巴巴地说:“小......小玉是我女儿,你......你是我女婿。然后又指着小玉吞吞吐吐地说:要.....要武是我儿子,你......你是我儿媳妇。”

    朱要武和刘小玉似乎也有了些醉意,不约而同地点着头:“爸说得有道理。说得好!说得好!”

    夜深人静,朱要武已经酣然入睡。郝仁和刘小玉父女却在促膝长谈。郝仁问小玉:“你妈还好吗?她到成都后日子过得怎样?你外公外婆身体健康吧?你妈把你养这么大一定特别辛苦,太难为她了。”

    刘小玉对父亲说,“妈妈第二次婚姻失败后一直独身。好在后来外公外婆都来到我们身边。不过外婆去年不幸病故。由于外婆去世前提出要叶落归根,长眠在江宜的土地上。所以外婆的骨灰一直没有下葬,目前还寄存在成都殡仪馆。”

    让郝仁倍感欣慰的是,小玉还告诉他:“外公现在依然健在。他虽然七十多岁了,身子还十分硬朗,跟早年一样,每天喝点小酒,听听黄梅小调。外公也希望在有生之年重返故土,回到江宜生活。”

    郝仁请小玉转告外公:“你回成都后告诉外公,就说我永远不会忘记刘叔一家的恩情。如果他老人家愿意,可以随时回江宜跟我在一起共同生活。我会像亲生儿子一样,让你外公颐享天年,为你外公养老送终。”

    末了,郝仁还告诉小玉:“我想在江宜为你外婆买块墓地,让她早日魂归故里,入土为安。”

    ☆、重返故地

    朱要武和刘小玉在江宜市玩了几天,他们游览了迎江寺、振风塔等名胜,还特地去了几十公里外的《孔雀东南飞》故事发生地——小吏港风情孔雀园。参观了孔雀台、孔雀坟、望雀亭、兰芝桥等与刘兰芝和焦仲卿这一对历史人物有关的名胜古迹。实地追思了这对恩爱夫妇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

    离开江宜的那天上午,郝仁买来了《天仙配》、《女驸马》、《牛郎织女》等几套黄梅戏碟片和两瓶茅台酒托女儿捎给外公。并把刘小玉和朱要武送上出租车。

    与父亲相处了几天,刘小玉告别父亲,准备携朱要武乘火车去成都拜见母亲和外公。

    在去火车站的出租车上。随着车子的颠簸和车外一个个景物迅速向后闪动,朱要武的怀里像有只兔子在怦怦直跳。

    当朱要武知道刘小玉是自己养父的亲生女儿,他的内心就被愧疚感和焦虑感紧紧包裹着:当年如果没有他,刘小玉的妈妈就不会离乡背井,走了二十年的弯路。如果小玉妈知道他与小玉的关系,感情上一定接受不了,甚至大为震怒,导致事态一发不可收。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告诉小玉:“小玉,我不想去成都了。我怕......”

    刘小玉猛地一惊:“什么,你想打退堂鼓?你怕什么?是因为你是我爸的养子么?虽然我们是名义上的兄妹,其实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是婚姻法禁止结婚的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我们的结合是名正言顺的,是合法合规的。”

    “我不是这意思。”朱要武解释说:“我是怕现在就去见你妈,太唐突、太冒失了。我担心......”朱要武欲言又止。

    “你担心什么?有什么好担心的?去成都,又不是去撒哈拉沙漠,又不是去印尼爪哇谷洞。你去见我妈,又不是去见铁扇公文,又不是去见王母娘娘,有什么好怕的?”刘小玉得理不饶人,理直气壮地数落着朱要武。

    朱要武心有余悸地说:“我是担心你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如果当年没有我,就不会导致你们家庭破裂,让你妈远走他乡,独自带你闯荡,让她吃尽了苦头。让你们母女俩跟你爸天各一方。我觉得挺对不住你们一家的。”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妈不是那种耿耿于怀,纠结往事的人。其实我妈早想通了。我妈告诉我,我爸是个好人,他通情达理、忠厚善良,她说从我爸宁愿放弃自己的婚姻家庭,也要竭尽全力把你培养成人,就证明他是个有情有义有担当有责任感的男人。她觉得自己年轻时做出跟我爸离婚的决定太冲动,太草率,太固执了。我觉得,她现在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但她性格倔强,不愿回头跟我爸重归于好,再说她也担心,她离开我爸后,我爸可能会娶别的女人,也许又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妈怕干扰我爸的生活,所以一直不愿跟我爸联系,也不希望我找我爸。不过她现在还是能够理解我爸当初执意要领养你的决定。”

    话虽这么说,但刘小玉也有些顾虑:妈妈知道她去见父亲后会有什么反应?妈妈得知自己的女儿与曾经“拆散”她家庭和幸福的人相恋会不会激烈反对?会不会强行阻止她与朱要武的来往?这一切都是大大的问号盘旋在她的脑海中。她只能将与朱要武相恋的事实告诉母亲后,才能得到明确的答案。所以她决定回到成都以后,让朱要武先在离家较近的宾馆安顿下来,等她向母亲吐露实情,先试探母亲的态度,然后再选择合适的时间安排朱要武与母亲见面。不过,她私下还有个心愿,她想为这个心愿而努力,去争取。

    刘小玉回到成都的家,放下行囊,首先去看望外公,在外公的卧室的门外,她就大声喊道:“外公,我回来了!”

    外公兴高采烈地迎上来,疼爱地按住她的肩膀,“来,让外公好好看看。”外公左瞧瞧,右看看,笑容满面地说,“不错,长胖了,也长结实了。还是长江的水养人。”

    刘小玉兴致勃勃地告诉外公:“外公,我去了一趟江宜,你猜我见到谁了?”

    还没等外公回答,刘小玉就急不可待地吐露了实情:“知道吗,外公?我见到了我爸了。我爸还给你捎来了黄梅戏碟片和茅台酒。”说着刘小玉将父亲送给外公的礼品一一递到外公的手里。

    外公见到郝仁送他的礼品,就像见到他中意的前女婿,笑意的皱纹堆满了他苍老的脸,他得意地赞赏道:“还是郝仁这孩子了解我,懂我的心。”

    “外公,我爸都快五十岁了。你还说他是个孩子。”

    “他长到一百岁在我眼里都是孩子。”外公提高嗓音大声说。

    刘冉听到父亲和女儿的声音,也从里屋走出来。

    刘小玉见到刘冉,就从行李箱里拿出燕窝、阿胶等补品递给母亲,并悄悄告诉她:“妈,我有男朋友了。这是他孝敬你的。”

    刘冉似乎有预感。沉下脸却又淡定地说:“我就知道你心里有人了。否则不会放假一个多星期后才回家。快告诉妈他的具体情况。”

    “他是我的学长。跟我同校同系,比我高一届。”

    “他是哪儿人?”

    “他也是江宜人。妈,你认识他。”

    “他是谁?”

    “朱要武。”

    “朱要武是谁?”刘冉一时没能想起这个让她的人生道路出现转折,对她的命运产生重大影响的男孩。

    “他是我爸的养子。林云儿的儿子。”

    怎么会是他?刘冉惊诧不已。命运太捉弄人了。对她来说,这二十年的经历了就像一次漫长的圆周运动。因为朱要武,让她产生了离心力,将她远远地抛离故乡,抛离她的爱人。又因为朱要武,让她的女儿产生了向心力,将小玉深深地吸引过去。让她对故土欲罢不能、欲分不开。嫉妒的火焰燃烧着她的心,她不能让女儿嫁给这个毁了自己幸福的人。她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我说行。”小玉外公打断小玉母亲的话。他严厉地说:“朱要武这孩子没有过错。不要让年轻人承担他们上辈人的恩恩怨怨。小冉啊,得饶人处且饶人!其实,以前都是你太固执,太自私,太小心眼,太不近人情。让我和你妈都跟着你在外漂泊,让你妈客死他乡。今天小玉的婚事我作主。我说行就是行。你少从中作梗。”

    刘冉见父亲发火,知道勾起了父亲的思乡之情。老人迷恋故土的情怀是根深蒂固的。再说父亲的责备也有他的道理,当初的确是自己太幼稚,太单纯。她不敢再争辩下去。此刻她更关心的是郝仁的近况。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她至今还深爱着郝仁。她急不可待地询问小玉:“你爸呢?他现在怎样?”

    “我爸挺好的。他现在还是独身一人。他怕再婚后,女方对要武不好,让要武受委屈。所以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单身独处。”

    “这也太难为他了。”刘冉心疼地说。她急切地问小玉:“朱要武呢?他现在在哪儿?”

    刘小玉回答:“他已经来成都。现住在离这儿不远的宽窄巷子一家宾馆里。”

    刘冉埋怨女儿:“人生地不熟的。你怎么把他一个人扔在宾馆?还不赶快叫他过来。”

    刘小玉没想到问题这么快就解决了。笼罩在她心头的疑虑和担忧顿时云消雾散。她赶紧抓起话筒,拨通了朱要武宾馆房间的电话:“要武,你......你快过来。”由于激动,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后面该说什么。

    朱要武本来就先入为主,心里认为刘冉不会接受他与刘小玉的恋情,他听出了刘小玉语气异常紧张,立即急切地问道:“怎么了,小玉?你妈把你挟持了?”

    “挟持?”小玉嗔怪地回击说:“我妈还把我绑架了呢。”

    那边的朱要武没听出来这是揶揄他的话,他还信以为真:“什么,你妈把你绑架了?要不要我报警?”

    刘小玉又气又急:“去你的!你是猫眼里看人把我妈看扁了。我妈才不是那样的人哩。告诉你,我妈同意了我们的关系。她要召见你这个准女婿,让你赶快过来。”

    电话哪边的朱要武这才深深舒了口气,兴奋地说:“好,我马上就到。”

    夜深人静,刘小玉躺在床上,依偎在刘冉的怀里,撒娇地说:“妈,我漂亮吗?”

    “当然漂亮!我的女儿能不漂亮吗?再说,恋爱中的女人是最美丽的!”

    “妈,我来之前去见我爸时,给他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如果你们以前的结合是一种错误,但毕竟有了美丽的我,就是美丽的错误。年轻的夫妻老来的伴。你们要是为我着想,这辈子就将错就错,破镜重圆吧?毕竟你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互相知根知底,比找个陌生人需要长时间互相了解、互相熟悉、互相磨合要好得多。如果有下辈子,你们有别的想法,有更好的选择,你们可以从头再来,各奔东西。你们下辈子的事我就管不着了。”

    “你爸是什么意思?”刘冉心有所动。她抚摸着女儿的秀发,柔声问道。

    “我爸是个不计前嫌、宽宏大量的人,他说为了我,愿意听从我的安排。如果你回心转意,他也愿意接纳你,他说他没有什么要求,他只希望百年之后与朱要武的母亲林云儿合葬在一起,以便他们下辈子能重修百年好合,延续他们的恩爱之情。”

    刘冉沉默了。也许是命运的安排,也许是人生的巧合。上天没能让郝仁与林云儿这对有情人结为夫妻,却让他们的子女千里相会延续了他们的爱情。

    刘冉看看满脸幸福的女儿,又想想思乡心切的父亲。她考虑了很多很多:离开郝仁后,来到成都,一开始举目无亲、居无定所,日子过得既紧张又艰辛。经过多年打拼,终于安定下来,租了一套两居室,将退休的父亲和母亲接来帮她照看女儿小玉,生活这才渐渐有了起色。可是离去的母亲,健在的父亲都希望结束离乡背井的生活,回到自己的故乡。女儿小玉与朱要武相恋,想必婚后也要在江宜定居。人在一生中要经历一道道生活的往复和轮回。从一个个起点到一个个转折点,再从转折点返回到原点。刘冉觉得这一切都是天意。天命不可违。那就顺其自然,跟随他们重返故地回江宜去吧。她能够理解也非常赏识郝仁对爱情的坚定执着和忠贞不渝。郝仁说下辈子要娶林云儿那是下辈子的事。人还不知道有没有下辈子呢?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她要回到自己爱情的起源地,重拾自己亲手抛弃的情感世界。她只要今生拥有郝仁就够了。她决定告别他乡的生活,重返故乡江宜,享受那本该就属于自己的团圆之喜,天伦之乐。

    ☆、尾声

    两年后,朱要武和刘小玉先后从汉中音乐学院毕业。

    不久,朱要武成为江宜市某文艺团体竹笛演奏员。刘小玉应聘江宜某中学的音乐教师。不久,这对年轻人顺理成章地结为伉俪。

    又过了一年,刘小玉生下了她与朱要武的儿子。朱要武为纪念养父郝仁和母亲林云儿生死相依的恋情,同时也表示自己的孩子延续了郝家与林家的血脉,将儿子取名为“郝林”。

    虽然郝仁与刘冉破镜重圆,但郝林一直称呼郝仁为爷爷,称呼刘冉为外婆。

    此后,郝仁、刘冉、朱要武、刘小玉、郝林和小玉的外公一家四代六口人住在一起。阖家欢乐、笑语满堂。

    少年时期的郝林跟他的父亲朱要武一样,特别爱好吹笛。不过,他学习音乐的条件更优越。除了富足的经济条件可以让他无忧无虑地在音乐领域尽情驰骋外,爷爷还经常手把手地教他吐音、花舌、小臂颤音、循环呼吸等吹笛技巧。他同时还不断接受父母乐理知识的指导。青出于蓝胜于蓝。受爷爷和父母的言传身教、潜移默化的影响,经过音乐世家多年的熏陶,再加上他继承和发扬了爷爷和父母的音乐基因和音乐天赋,郝林不仅竹笛吹得非常美妙、动听,而且在声乐、指挥、作曲等方面均有建树。不过,爷爷仍像当年告诫他爸爸一样,要求他以自己的学业为重,首先要学好文化知识,对音乐要作为兴趣爱好来培养。不能丢卒保车、顾此失彼。

    时光仿佛登上了高铁,一路飞速前行。转眼间,郝林也长成18岁的大小伙了。

    2012年,郝林以出色的成绩顺利考上了父母的母校——汉中音乐学院的作曲专业。

    郝林上大学后,刘冉的父亲走完了九十载的人生之路,在自己的故乡安详地告别了这个世界。

    郝仁经过半个世纪的磨砺,已经由黑发人变成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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